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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人心非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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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對機構的期望值過高,結果卻讓人失望。後來,德志也就沒有再在仕途上下什麼功夫了。一切都為了將來,修身養,成為一個不虛度光陰的人。

領導勵員工奮發向上,不要抱著混的思想搞工作,實際上在開始還有效,到後來就完全沒了味兒。都是假的了。宋費力不討好,領導背地裡還當著同事的面,說宋波的不是,這樣做,使一些膜拜宋波的同事,也對宋波的印象開始下降,從膜拜到平視最後到鄙視,領導的用意很明顯,壓低下屬,樹立自己的權威,什麼工會主席,全是虛偽的東西,幹嘛要一個給自己挑刺的員工呢?

宋波、尹懋和燕是第一批到機構上班的員工,屬於元老級的人物,三人之中,宋波最小,文化最高,點子最多,挨批也多。燕心直口快,愛動筆記東西,把開會的內容都做一些記錄,包括領導說的話,做的決定,她都詳細記錄,並有空就拿出來看看。

這兩人都經常得罪領導,但是,燕很會轉變,馬上可以由陰轉晴,開始對那些她得罪的人進行吹捧,讓人家摸不著頭腦,到底是誇獎還是貶低、看笑話呢?燕的獨門絕技,就是打了哄,哄了又打,誰落在她的手裡,把柄被抓,就得當心燕的一張利嘴了。

燕不服輸,總要在領導面前表現自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甚至將矛頭都針對了領導。她在家是老大,嫁過兩任丈夫,第一任是被她休掉的,本沒有幸福可言,前夫跟著前婆婆,不為她說話,她可是孃家裡的寶貝疙瘩,五六歲還吃呢。到了婆家哪裡受得了這份罪。所以,在生下了孩子後不久,就鬧著離了婚,前夫也不試圖挽回那段婚姻,事情就這樣陷入僵局。

燕不服輸,應該說江城那邊的人都有一點“不服周”天帶有一種叛逆的血,她選擇的第二任丈夫,非常聽他的話,言聽計從,生的孩子也要這樣,總之她是家裡的女皇,沒有誰敢反抗,她愛讀書,老三篇到現在還記得,有時候拿出來在德志面前背誦背誦,她知道德志是讀書人,懂得她的誦讀,其他人無異於牛,她在彈琴,牛在吃草,本聽不懂,幹嘛要聽?

機構不需要讀書人,燕的誦讀沒有人聽,除了德志還記得學過的一些課文,對她表示敬佩之外,連領導都有些厭煩她。但是,她仍然不在乎,領導不喜歡炫耀才華的人,更不喜歡讀書的人。而燕就是既喜歡讀書又喜歡炫耀的人,領導本不喜歡她。

但是領導又考慮到她是老員工,對機構做出過很大的貢獻,就不敢隨便將其開除,她離退休的年齡也不遠了。何必要樹敵呢?員工為機構服務,機構應有一定的制度,但是,機構偏偏沒有制度,只有人的主觀好惡,愛一些人,必定會恨一些人,領導是人,肯定情緒在發生波動和變化,每人的受也就不同。

燕的讀書熱情絲毫不減,但是想出人頭地的勁兒也十足,在家裡,是一家之主,在機構,也想這樣。男同事們能和她分庭抗禮的少之又少,屬於大鬍子的男人少了,陰氣就特別旺盛,陽氣漸漸衰退,女人佔了上風,男人又不完全是男人,多少沾染了脂粉氣,有些扭捏作態,如同太監,沒有辦法,只能聽命於女領導,甚至女同事的安排。燕在機構的了勢力,背後女領導的支持,就更加肆無忌憚,不把男同事當成乾糧,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講就怎麼講,男人們也就逆來順受了。所以,在機構裡,本不用提三八婦女節,更應該像三八婦男節更有必要。

燕也追求時髦,看見女領導將頭髮染成黃,她不敢和領導比,但染髮已經成為定勢,她就變了個顏,於是染成紅,這個和領導有分別,領導也就不說什麼。同事也無話可說,就不再評頭論足。

領導後來看到雜誌說,染頭髮時間久了會致癌,就趕緊停止,讓頭髮自然生長,漸漸出現許多白髮,甚至半黃半白的頭髮,她呢,也出現了半紅半白的頭髮,或者都有白頭髮,樣子有些滑稽,但是,大家都差不多,也就相視無語,但也不會默默出兩眼淚。

這兩行清淚,也可能留在無人的時候出,但在人前,個個表現出非常強悍的樣子,除了劉小姐,還稍微保留著港姐的溫柔外,其他的諸如齊老師和燕則表現出不甘於失敗的樣子,處處要強爭勝,沒有了女的溫柔,女沒有了溫柔和慈愛,就一定會遭到男人的唾棄。即便是暫時忍受,也會好景不長,除非那男人修煉到成仙的程度。

德志想到這些人和這些事,心裡總是如打翻了五味瓶,味道齊全,但是,彷彿又沒有滋味,到了這個程度,德志有時候總在記裡寫出來,要不,思想就很亂了。德志也清楚,自己像螞蟻,微不足道,對有些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對領導的喜好和憎惡,也無力改變,不能拿雞蛋去碰石頭,也不能拿石頭去砸天。只能逆來順受,將就到自己學有所成,為將來做好鋪墊。

尹懋和燕是死對頭,那就證明尹懋也有女化的傾向,一般來說,好男不跟女鬥,尹懋總和燕為雞蒜皮的小事爭論不休,對於太陽是什麼顏都要吵上半天,那就說明尹懋有一張婆婆嘴、繡花針般的心思,他天天琢磨怎樣保護自己的利益,既不得罪人,也能得到領導的表揚和物質的獎賞,尹懋做得很到位,也沒有在人群面前丟臉,反而給人一種“小諸葛”的印象,因他的小九九算得好,大小事都不會吃虧。

尹懋長著大眼睛、雙眼皮,皮膚黝黑,厚嘴,鬍鬚少,連續兩天不刮鬍子,也不顯得礙眼,說話聲音有時高,有時低,見到領導說話聲音低,見到同事說話聲音高,有時候故意發發脾氣,證明他是站在同事一邊,他的這一小伎倆,許多人都看得穿,就像冬天的落葉樹,一看就知道光溜溜只剩下了枝幹,沒有葉子。

總在背後評論人的,就是尹懋,他在人前說的好聽,背後沒有人不被他議論過,所有人都防著他,所有人都怕他說話,包括領導。他的微笑或者大笑,都帶著深深的諷刺,就像雪白的棉花裡總藏著幾槐樹刺,看起來燦爛,實際上包含著禍心。殺了人,著刀尖上的血,笑著說:“我殺你,是為了表示我愛你!”德志到機構三年了,差不多看到聽到了很多關於尹懋的事,純粹是老江湖,非常老辣猾,經歷豐富,騙人不眨眼,臉不紅,心平氣和,在數落別人的時候,毫不留情,而自己呢,偽裝得惟妙惟肖,非常生動,讓人印象深刻。

尹懋愛打噴嚏,早晨起來,先打幾個,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腥臭味,久久不能散去。只要他起了,其他人別想再多睡一刻鐘。噴嚏聲和臭味讓人到極度的噁心。德志沒辦法,稍微有點辦法,就想離開集體宿舍到別的地方住宿,哪怕住旅館,只要不太貴,只要落個清靜自在,完全可行。

男同事都住高低,三年來,尹懋和餘哥首選下鋪,起居方便的,不用爬上爬下的,也不用擔心睡到半夜會掉下來。德志總是睡上鋪,這樣安排似乎是天經地義的,從來沒有誰說聲“謝謝!”似乎謙讓成為習慣,本不值得表功,但是德志希望得到人們的理解,如果有可能,可以調換一下,上鋪的可以到下鋪,下鋪的可以升級,住一段上鋪。

木架子的高低可以拆卸,再組裝,螺絲不全,總有一些沒有固定好,上下鋪只要有人活動,總會搖晃,並聽到咯吱咯吱的響聲。隨著年齡增加,德志總在上鋪,沒有人安,沒有人謝,這些缺少愛和恩的人,在一起共事,怎麼會開心快樂呢?

機構領導已經麻木同事之間的爭鬥,這些是她們渴望看到的,但表面上卻假惺惺地裝好人,著急地調解,使人們和好。治理國家也是這樣,忠臣和姦臣都是皇帝的臣子,一方人多,皇帝必裁之,使之平衡,皇帝從中取利,方便其統治。至於誰死,死不足惜,只要保住皇權,什麼都不重要。

齊老師當領導,想盡辦法鞏固其地位和威嚴,總是要拿一些人開刀的。有開刀,就有人犧牲,就得讓某些人付出代價。

劉小姐當然在向齊老師學習,包括她的手腕。

包括學習齊老師的鐵腕,劉小姐都不會放過每一次學習的機會,結果漸漸變得比齊老師還要幹練了。底下的同事就是再有意見,也不能多說什麼。否則,劉小姐就會給你扣分,減薪酬,永遠別想扳回敗局。

在機構的競爭,不比社會上的差,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是人所想象的那樣,很完美,很慈善,很陽光。

德志想到的很多。想在機構混出個人樣,必須要先別把自己當成人,如果想做人,那就找錯了地方。想做人的人,最後都活得不痛快,不開心,不像個人了。

這個機構來hb四五年了,如果還要持續發展下去,不建立制度,行不通;建立制度,不執行,也行不通,最終會越做越沒意思的。德志雖著急,從sx回來,上書萬言建議,沒有一句採納,他的心腸就漸漸冷卻下來,不想再為機構提好建議了,人家能過,他也能過,反正沒有獎勤罰懶的制度,積極的人挨批多,扣分多,分就意味著錢,何必自找麻煩呢?

結底,德志委曲求全,在逆境中學會成長,在困難中變得老練。對於尹懋調至歸州,德志還需要面對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