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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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祖宗哎,你就看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份兒上煩吧!”眾人散去之後管家一臉怨念地抱怨著楚崢,楚崢卻不理會管家,兀自在嘴裡唸唸有詞好一陣子才傻呵呵地朝管家問道:“你聽我剛剛唱的這一段,韻味夠不夠?”
“你,你你…”管家哭笑不得,指著楚崢的鼻尖嘆道:“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唱戲,你可真是我祖宗!”
“哪樣了?我這不好好的嗎?”楚崢一臉無辜地攤手“嘿嘿,不就是關進柴房三天三夜不給吃的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是”管家接口“一大早就跑去蘇北茶樓看戲,還跟對頭家的小廝打架,只關進柴房三天而已,是沒什麼大不了,走吧走吧。”說罷無奈地搖頭,拉著楚崢要往柴房走,楚崢卻重重地嘆一口氣,發愁道:“我這邊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那喚作富貴的小哥兒畢竟認出了小寧,我擔心…”
“老爺和夫人都好好坐在廳裡呢,大小姐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富小寧躡手躡腳地踏進富仁府,隨口朝孃問起父親母親,孃便帶著些幸災樂禍的表情回了一句。
“啊哦!”富小寧吐舌頭,父親是個憨厚老實的,若只有他一個人在,說幾句好話便能對付過去,可母親…呃,說也奇怪,每次女扮男裝偷偷出門,回來的時候基本上都能被母親逮個正著。
最要命的是母親有個灰常霸道習慣——喜歡亂丟東西。每次看富小寧不,手裡有什麼就朝富小寧丟什麼,從不分時間地點。有一次吃膩了廚房的飯菜突發奇想地要自己刀下廚,偏偏富小寧人品不好,剛巧從外面玩完回來結果還沒來得及踏進大院的門檻,母親便手提著菜刀從廚房衝了出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啊衝著富小寧的面門就飛過來了,幸虧準頭差了點兒,不然…唉相咯。
富小寧抬頭查看了陽的方位,依著以往的經驗,這時候母親應該在午睡才對,可為何孃說她在前廳裡呢?莫不是…老天爺不是專門等著丟我?富仁府的傢什大概已經被她挨個丟過一遍了,真不知道這一次會拿什麼招呼。
“嘖嘖。老爺你看。姐姐地秀活:地是越來越好了!”火鳳凰與梁氏並排而坐。見梁氏手中繡布上已經依稀勾出了幾個圖案。有心恭維卻不直說抬眼與富成發讚了幾句。
梁氏卻不領情。陰陽怪氣地哼道:“我們正經人家地女子是從小學秀活地!”梁氏對於戲子出身地火鳳凰一直不怎麼待見。今一來富小寧偷偷跑出去讓她不二來富貴出師不利。此刻更將所有地憋屈發洩到了火鳳凰身上句話讓火鳳凰地臉不斷地進行著紅白替。
“父親母親。鳳姨。呵呵。嘿嘿。都在啊…”富小寧地聲音弱弱地響在門口。倒不失時機地替火鳳凰解了圍。火鳳凰忙搭訕著笑道:“小寧回來了。怎麼是這幅打扮?”
“嗯,說來話長。”富小寧應付一句,轉而朝一直沒肯抬頭看她一眼的梁氏討好道:“母親做的什麼秀活?真好…”
“看”字還沒出口,便聽“唰唰”兩聲,繡針與空氣發生了劇烈摩擦,還沒等富小寧反應過來,便擦著兩頰奪路飛了過去,接著是“篤篤”兩聲,一回頭,卻是繡針定定地紮在了木質的窗稜上。入木三分啊!富小寧直接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梁氏親生的。
趁著富成發,火鳳凰,以及當事人富小寧愣神的空擋,梁氏又咬牙切齒地警告道:“下次再敢跟那畜生往外跑,打斷你的狗腿!”
“那畜生”自然是指楚家二少爺楚崢了。富小寧不服,多半還是不解,富楚兩家都是益陽的大戶,卻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東,相去甚遠,又怎麼會積下如此不共戴天的仇恨呢?富小寧每每向父親問起,父親卻苦笑不語,問府裡年齡稍長的下人,下人更是三緘其口,問母親?她富小寧自問還沒傻到沒事兒找的地步!
火鳳凰已然反應過來,忙起身拉了富小寧,直摸著富小寧的臉頰心疼道:“怎麼樣,有沒有傷到?”這樣看起來倒像火鳳凰成了富小寧的親媽一樣,梁氏這個“後媽”便又陰陽怪氣地嘟囔道:“說過多少次了,蘇北茶樓不是什麼好地方,一個大姑娘家,穿一身不倫不類的男裝混進去,能有什麼好事做?”說著有意無意地朝火鳳凰瞥一眼,又繼續朝富小寧哼道:“你是正經人家的孩子,總不能受些不三不四的戲子們影響,白白毀聲譽吧?莫說別的,單從後嫁人這一點上,恐怕做妾的命咯。”梁氏夠狠,竟藉著教育女兒的機會含沙影地針對起了火鳳凰,直說的火鳳凰臉煞白,如坐針氈。可心地單純的富小寧哪裡看的出這些來,只一味地替茶樓叫冤,不由地反駁道:“既然蘇北茶樓不好,母親為何還派了富貴哥兒去那請開口笑的戲班子,專程來富仁府唱戲?!”
“我那是故意…”梁氏下意識地接了半句,卻又慌地停住,改口嗔道:“一身男裝像個什麼樣子,快回去換過來,這個月不許出門!”
“父親——!”富小寧知道梁氏是說得出做得到,便不與她掰扯,直接朝富成發撒起嬌來。
“你看,是不是…”富成發正要與氏說情,梁氏卻轉而朝招來富貴哥兒,面若冰霜地吩咐道:“查清楚楊彪的底細,儘快將他帶來富仁府見我!”——--“篤篤篤——”楚崢才跟著管家進了柴,便傳來三聲叩門,二人回頭一看,卻是大少爺楚崢帶回來的俏娘子,紫萱。
管家以為今事多是因著紫萱的鬼主意,心裡對紫萱多少有些反,表現出來便也不冷不熱的,只礙著她很有可能在未來成為楚府大少的面子才不鹹不淡地打了聲招呼。楚崢卻熱情的很,快步走上去招呼道:“是紫萱姐姐啊,怎麼沒陪著大哥?”
“嗨!”紫萱百無聊賴地擺擺手,略帶喪地抱怨道:“他與大夫人久別重逢,淨說些無聊的家常話,我便找個理由出來了,原想著你被關進了柴房,便過來看看情況。”楚崢眨眼逗道:“姐姐是抱怨他二人未提起你和大哥的婚事,嫌怠慢了你?”
“呸!”紫萱拍一下楚崢的胳膊,著臉啐道:“沒大沒小,與我開這樣的玩笑!”
“嘿嘿,姐姐莫生氣。”楚崢滿眼無辜地撓頭,又突發奇想道:“要不我與姐姐唱一段戲,解解悶,權當是道歉了,如何?”未等紫萱開口,管家便劈手阻攔道:“小祖宗!您是走火入魔啦?求您了,能不能消停會兒啊,就因為唱戲才關進了柴房,關進了柴房你還唱戲,若是讓老爺知道了,還不得…”楚崢卻發揚破罐子破摔的神,若無其事道:“怕什麼?反正已經這樣了。”紫萱一聽唱戲,也來了神,一旁幫腔道:“對啊,我還不信老爺子能把他怎樣,虎毒不食子嘛!”
“你,你們…嗨!”管家氣的兩袖一沉,跺腳道:“你們就可著勁兒折騰,回頭老爺過來了,可別牽扯了我!”說罷便關起門來拂袖而去。
偏廳中,楚雲正與李氏訴說這些年的見聞,二人提到李將軍被八王爺暗中迫害的事情,傷心處李氏便免不了抹幾滴眼淚。楚雲便撫道:“事情過去一年多,母親還要節哀順變,再說李銘表弟已與李盈盈共結連理,算是補償吧!”
“哦?”李氏轉悲為喜,回憶道:“是盈盈?那丫頭大小就喜歡粘著銘兒,卻不想…嗯,如此甚好。”
“這還多虧了萱兒的撮合!”楚雲下意識地讚一句,一臉的自豪被李氏盡收眼底,李氏便笑道:“雲兒像是很喜歡那丫頭。”楚雲有些吃驚,在李氏面前也恢復了孩子心,冷眼氣道:“自然喜歡,若不喜歡,怎能隨便帶回家來!”
“嗯,為孃的倒不是那個意思…”李氏慌忙解釋:“只是說她第一次進府便在你父親面前擺出一條烏龍,如此尷尬,怕你父親對她沒多少好印象。”楚雲不假思索地反駁:“那是父親狡猾,故意設了圈套讓她鑽!”李氏慌地伸手捂住楚雲的嘴巴,壓低聲音嗔道:“沒教養的,出去一趟倒是長了出息,竟說出這些無法無天的話來!”見楚雲支吾幾聲,示意自己知道錯了,李氏才收了手,凝眉嘆道:“你須知道深宅大院不如外面自由,這些話便是在為娘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若是讓二房三房的人聽了去,仔細惹些麻煩來!”
“孩兒知道了。”楚雲自覺慚愧,便將手覆在李氏的手上,勸道:“母親放心,萱兒是個很好的女子,我相信楚府接納她,只是個時間問題。”
“但願吧!”李氏輕輕嘆一口氣,竟學著二房的樣子往眉間掛上了許多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