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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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楚雲的墓地，紫萱終於記起了自己曾在這座墓碑跟前過多少淚，送過的鮮花早已枯萎，被風吹散在了海角天涯。故地重遊，再想起在楚家度過的子，唯有“物是人非”這個人世間最殘忍的詞條可以概括，再想楚雲，昔那雙充滿睿智的雙眼已經仿若落一般深沉，絞盡腦汁營造出來的影像終究無可奈何地漸行漸遠。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楚雲二字，在紫萱的詞典中已經徹底變成了前世的代名詞，瞥眼望向朱棣，斂眸道:“朱棣，楚雲對我很好的，你別怪他。”朱棣輕笑著搖搖頭“傻姑娘，我什麼時候說過怪他，當初是我在到無力照顧你的時候將你給楚雲，我親口拜託他好好照顧你，你以為那些都是假惺惺的違心之言麼？我不但不怪他，反而要好好謝謝他，謝謝他在我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的時候替我扮演了保護者的角，讓我的萱兒在最無助的時候得到安，最受傷的時候可以擁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甚至在我的萱兒有命之危的時候捨命相救，我想到的沒想到的楚雲都做到了，所以我知道他對你很好，我們都要好好謝謝他。”說罷輕扯紫萱的衣袖，紫萱只覺重心一沉，卻與朱棣雙雙跪在了楚雲碑前，鄭重地磕了三下，起身時紫萱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想說什麼卻覺一道黑影溫柔地壓過來，緊接著被朱棣封住了。

強悍的舌侵入紫萱口中，舌尖柔軟而烈地糾纏，探索，允，撥著紫萱的觸，雙在不斷摩擦的過程中很快變暖，朱棣又不知足地將吻印在紫萱的臉上，彷彿過電一般，酥酥的覺讓紫萱身子不由自主地發生輕微的顫抖。

情不自地閉上雙眼，酥麻的覺從脊背迅速竄上頭頂，又隨著血循環貫穿全身，如同夜空中四處發散的漂亮禮花，最後連腳底都沾染了幾分酥麻的覺。渾身力氣被朱棣空，軟軟地任由朱棣擺，只覺全身輕飄飄輕顫顫的，如處雲端…

這樣的纏綿不知持續了多久，紫萱輕輕睜開眼睛，又被放大版的英俊面孔壓抑的透不過氣來，說不上到底喜歡上一世溫文婉約的莫蕭多一些還是喜歡這一世強勢霸道的朱棣多一些，焦點以外的世界全部變的模糊，剩在視線中的唯有那雙深邃如黑的雙眸，朦朧中泛著點點星光，如夢如幻。

就這樣單純地望著朱棣，紫萱便覺得莫名其妙地緊張，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漸漸充盈起來，臉上隱隱作熱，直到一陣微風拂過之後意識才漸漸複述，頗顯難為情地避開朱棣的眼神，話說…剛剛要不要那麼瘋狂啊？這是楚雲的墓地誒！

轉而聯想到被朱允文召見的時候朱棣特意將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心下頓時一片澄明，這傢伙嘴上說著不怪楚雲，對楚雲的謝雖然也是發自內心，再深一些的地方其實還是隱隱有著些許的介意，如同將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來向朱允文挑戰一般，在楚雲的墓碑之前如此烈地吻他，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挑釁。

“原來是個小氣鬼！”紫萱伸手在朱棣額頭上輕彈一下，半真半假地玩笑道。朱棣在短暫的窘迫之後笑而不語地將她抱緊，火熱的曖昧迅速縈繞在二人之間，紫萱聽到兩人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方慢慢地開口道:“朱棣，東方翔在跟我講述楚雲的故事之後還跟我說了一句話。”朱棣的下巴輕輕抵著紫萱的腦袋，柔聲道:“他跟你說什麼？”

“滿目青山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朱棣身子輕輕一顫，深邃的雙眸一刻不離地盯著紫萱，紫萱輕笑道:“東方翔似乎自始至終都不怎麼待見楚雲，可能他知道系在我中指上的紅線另一頭連著的本不是楚雲，可是朱棣，楚雲在你放棄我讓我傷心的時候照顧我，願意娶我為，給了我最大程度上的信心和安全，若非他讓我重新相信這世間還存有最純最真摯的情，或許在我重新遇到你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大的勇氣接受。”頓了頓，見朱棣只是一臉寵溺地望著她，紫萱斂眸道:“所以朱棣，在我記起所有的過去之後我覺得我可以放下對楚雲的唉，卻忘不掉楚雲，也不應該忘掉楚雲。”

“我也不會忘掉。”朱棣柔聲道:“我要讓楚雲一直提醒我，以後的子裡永遠對你好，至少不要比他差。”

“朱棣…”紫萱雙眼微澀，要說什麼卻被一股熱梗在了喉嚨。不過沒關係，她相信朱棣會明白了，經歷了這麼多，總算對幸福二字有了自己的理解。跌落凡間，苦辣酸甜嘗一遍的同時可以找到兩個如此優秀的男子，愛上他們並被他們愛上，曾經的紫萱不懂玉帝為何非要讓她在糾結在周身的孽緣當中成長，也不明白辛辛苦苦找到系在中指上的紅線到底為了什麼，現在她懂了。

牽手來到“前世”遇難的地點，紫萱想起楚雲全副武裝地來就她，發現身下的馬匹瘋掉之後還能不動聲地騙她將盔甲穿在自己身上，決心赴死之前還能與她談笑風生，實在值得欽佩。還有莫蕭，在明知當時的紫萱怨他恨他的情況下還是毫不猶豫地替她擋下飛來的箭，一時觸良多。

已經來不及跟楚雲說一聲道謝的話了，值得轉過臉去朝朱棣鄭重地說了聲“謝謝”心裡卻知道無論是前世的莫蕭還是今生的朱棣，為她所作的一切都遠非一個“謝謝”可以概括的，然而除了“謝謝”一時卻也說不出其他的來表達自己對他的。

朱棣明白紫萱在謝什麼，若無其事地拉起紫萱的手來，輕鬆道:“保護你是應該的，即使現在遇到同樣的危險，我也會義不容辭地身保護你！”事實很快證明，有些“即使”是不能隨便假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