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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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寫字樓裡的空調越來越冷,所以,現在的女孩一個比一個冷冰。她們的鞋跟越來越高,一個比一個更目中無人…但是,翡翠卻是通靈的,它會擇主而棲,就象與你投緣的好朋友,肯為了你而捨身。
陳年翡翠辛唐米娜武俠小說裡闖蕩江湖的俠客們常說的那句“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安成是非常認同的。象他這種離鄉背境一個人獨闖社會的人們來說,朋友簡直可以幫他撐起半邊天。
安成與陸陸一起看電視時,他指著電視上的廣告說:“我最喜歡這段廣告詞!”廣告詞是這樣說的:“小的時候,父親是山;少年時,老師是山;長大後,夥伴是山。”陸陸不認同地一扁嘴:“那我是什麼?”他打哈哈:“他們都是山,你是水,繞指溫柔。”
“高山水,你或許更愛前者。”陸陸冷言諷他。
不是陸陸不能容人,而是她覺安成對朋友真是好過對她,而且她聽不得這段廣告詞,彷彿潛臺詞便是:朋友如手足,子如衣服。她甚至連子都不是,或許連衣服都不如,只是飲料瓶,喝完便扔。比如說,明明約了陸陸周未去郊遊,卻將相機借給了要出門遠遊的朋友;比如說,他視為珍寶的一串天珠手環,沒有送給陸陸,卻送給了朋友護身;比如說,他與陸陸約會時總是話少,與朋友在一起時卻可以聊得天昏地暗;比如說,他的朋友有事他會隨時丟下陸陸趕過去幫忙…
難怪有時陸陸會想:做安成的朋友應該比做女朋友幸福呢。不快樂的種子很容易發芽,陸陸對安成朋友們的醋意越來越濃,甚至枝繁葉茂到向安成最後通碟:“如果你想與我結婚,就請放棄你的狐朋狗友。”
“不可以這樣形容他們。”安成正。
“他們吃喝你的薪水,無酬開支你的力,佔用你的時間,你為何看他們那樣重?”
“男人的事情,女人不會懂。”陸陸又扁嘴,女人也有金蘭手帕,但是大家都分寸拿捏得極好,友誼永遠給愛情讓步。男人是何等愚蠢的動物,怎麼會不知道朋友無法與自己過一生,同呼共命運的只能是自己的小?
當知道安成將僅有的三萬元存款也借給朋友時,她終於發怒了。白的小手伸在空氣中:“可有借條?”安成看看她,一臉驚奇:“當然沒有!”
“萬一他不還,你怎麼辦?”
“他不會。”安成肯定:“如果他不還,就是他還有困難,他過了難關,不會貪圖這些小利辜負友情。”
“可是,你將錢借了他,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安成奇怪,大家都有工資,不會因為借出三萬元錢便落街頭,有什麼難處?
“你不打算與我結婚了?不買房了?不拍婚紗照了?”陸陸快哭了出聲。
安成垂下頭,他真沒有想過這麼多,而且,他抬起頭,說:“陸陸,可是,只有三萬也不夠買房啊。我們可以先住著租來的房子裡,然後…”陸陸憤怒地將手提包在空中甩成弧形,奪路而走,一門心思地想:這種男人,不會為自己為自己女人多考慮,棄了吧。
大治從西藏回來的時候,安成已經失戀了二個月。
大治歸還給安成相機與護身符,並從包裡取出一個紅錦包,裡面是三件飾物:一枚綠黃相間雕刻別緻的石頭,一串淡青的蘭花狀玉手環,一串粉紅的石頭手鍊。
大治說:“你選一件送女友,其它的,我送我媽媽與女友。”安成選了那塊黃綠相間的石頭。不為別的,只因為那石頭男人或女人都能戴,而他現在身邊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掛上那些手環手鍊。
“陸陸呢?”
“結束了。”大治叫來啤酒,兩人對飲,男人間的對話就這樣簡單明瞭,一樁情結束或開始,心情快樂或痛苦,喝酒吧,朋友。
石頭掛在前,厚厚的一塊,沒有事情時安成便把玩著它,研究出上面的圖案是古老的龍與鳳。龍鳳呈祥,可惜他已丟了他的鳳。他將石頭握在手心,正好一巴掌,大一些握不緊,小一些握不住,這樣握住便彷彿握下了滿手的幸福。
他有幾次走到陸陸所在的公司的樓下,想將這塊石頭送給陸陸,但是想到陸陸可能會將它扔掉,然後說:“不知道從哪兒拾的破石頭,便讓你恩戴德了?真不知道你前生做了什麼虧心事,這輩子總是為了一點點的小事都恨不能動得肝腦塗地。”終於還是又握著石頭獨自回家去。
樓下搬來一戶人家,女孩象夏裡的一枚青蘋果般可愛青。她穿著水綠的裙子,在搬箱子時,向樓上瞟了一眼,正好與在陽臺澆花的安成對視。安成一向好心,見新鄰居搬家哪有不幫的道理,於是快步下樓,幫女孩將箱子書報通通搬上樓。
女孩看他滿身汗,偷笑了起來:“你跟我進屋!”女孩長得很古典,蛾眉鳳眼,非常喜俏,一個笑容便將兩人距離拉近,彷彿已是多年老友。
新鄰居好,不象那些所謂的現代女孩。安成想。現代的女孩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寫字樓裡的空調越來越冷,鞋跟越來越高,所以一個比一個冷冰,一個比一個更目中無人。
安成果真跟她進了屋,生活中需要男人做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比如說將窗簾掛好,比如說將換個方向,比如說檢查燈泡水錶是否正常。窗簾是墨綠,巾是淡綠,甚至連布藝沙發也是蘋果綠。
他好奇地問:“你很喜歡綠?”
“是啊,綠,又健康又清新。”她快樂地笑。
安成洗臉時,脖子上的石頭從領口滑了出來,女孩驚呼一聲,走近他,拿著石頭看,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