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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古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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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靠漢子舉起竹篙,輕輕一點,舟行如飛,逆而上,約莫駛了半里路,業已駛到水峽盡頭,那是一座兩尺採高的水,水勢湍急,溪聲如雷!

水靠漢子忽然一個筋斗,從後梢翻入水中,他動作奇快,人入水中,雙手已推住小舟後沿,兩足踹水,逆水推舟,進入水

任如川已道:“兩位南兄,快請臥下。”原來那水初入之時,頂離水面還有兩尺來高,進到裡面,頂上巨石,逐漸低壓下來,最低之處,離舟不過數寸!

仰臥艙中,但聽洪洪水聲,震耳聾,但舟行速度不減!不過片刻,眼前現出一座圓形窟,已有天光入。

小舟直向窟駛去,舟身經過一陣波動,水面忽然平靜下來。

原來山腹中,這股洪洪急,似從右側湧出,朝山中去,小舟行到這裡,已駛過逆水衝擊地帶,壓力大減,好像風平平一般,舟行更是輕穩。

何消片刻,便已抵達石窟出口,水靠漢子攏舟靠岸。

任如川一躍而起,笑道:“兩位南兄,這會真的到了!”南振嶽眼看這古桃源如此隱秘,心中不更提高了幾分警覺!

只是龍兄弟江湖經驗,比自己多,平為人細,今天卻是滿臉笑容,一副喜孜孜,似乎毫無半點疑念一般!跨出石窟,眼前豁然開朗。那是在四周天峻峰圍繞下的一片平地,廣約數百畝,一眼望去,但見一片燦爛紅霞之間,現出無數宮殿,畫棟飛簾,碧瓦重重。

南振嶽瞧的暗暗吃驚,這到底住的是什麼人?竟有這般氣勢,但奇怪的此刻正當午牌稍偏,偌大一片山谷中,竟然不見一人!

易如冰似乎已看出南振嶽心意,含笑問道:“南大兄弟覺的這山中如何?”南振嶽暗暗一驚,連忙笑著道:“桃花源水杳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龍學文接口道:“是啊,這裡當真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任如川道:“二哥,兩位南兄初來,是不是要先領他們入宮去見過…”易如冰沒待他說完,接著笑道:“兩位南兄,一路舟船勞頓,自然先該到賓舍休息。”南振嶽和他們幾天相處,已知任如川格較為直,易如冰則城府較深。他此話分明是先要把自己兩人在客舍中安頓下來,好向他們師傅請示。

這是一條青石鋪成的大路,兩邊是紅白相間的桃林,灼灼天桃,落英繽紛!

易如冰、任如川陪著兩人,折入花林一條白石小徑,曲折行去,一會工夫,到了一座風景幽美的小樓前面。

易如冰停步笑道:“兩位南兄,不嫌簡慢,就在這裡下榻,不知賢昆仲意下如何?”南振嶽忙道:“易兄太客氣了?”易如冰微微一笑,陪著兩人跨進院落,只見一個紫衣使女,屈膝道:“婢女叩見…”易如冰揮手道:“這兩位南相公,是本山貴客,你要好好伺候。”紫衣使女應了聲是,又朝南振嶽兩人屈膝道:“小婢替兩位南相公請安。”南振嶽連忙欠身道:“姑娘請起。”易如冰道:“南大兄怎的和下人也客氣起來了,她叫做小菁,賢昆仲如果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她好了。”說話之間,四人已相繼走入,這一排三間舍,除了中間是一間小客廳之外,左邊是一間佈置雅的書房,玉軸牙籤,琳琅滿目,右側則是一間餐室。

易如冰、任如川領著兩人由樓梯上去,樓上一摔朱欄長廊,中間是起居室,兩邊兩間臥房,繡帳錦褥,更是華麗已極!

南振嶽心中暗暗一怔,忖道:“看這情形,他們好像早有準備,專為自己兩人佈置一般!”大家參觀了一週,然後又回到樓下,在客廳落坐,紫衣使女替四人端上香茗。

易如冰起身笑道:“賢昆仲一路辛苦,需要盥洗沐浴,略事休息,在下兄弟暫且告退。”南振嶽忙道:“易兄、任兄只管請便@”易如冰、任如川拱拱手,相偕辭出。

南振嶽等兩人走後,四顧無人,不皺皺眉,朝龍學文道:“賢弟,你可曾瞧出這裡有異麼?”龍學文似乎聽的一怔,愣然道:“小弟瞧不出來,大哥可是發現了什麼?”南振嶽微微搖頭道:“我也說不出來,只是心中總覺得這裡使人有神秘之!’龍學文釋然笑道:“這自然嘛!古桃花源,深處崇山,別說我們今天身臨其境,自古以來,只要讀過桃花源的人,誰不起神秘之?”南振嶽道:“不,我是說易、任兩人,一身武功,大非庸,他們師傅自號什麼宮主,想來必非尋常之人,只是江湖上又從沒聽人說過…”龍學文輕笑道:“這裡是世外桃源,和外界隔絕,此間主人,自然是世外高人,江湖上怎會有人知道?大哥,我倒認為咱們和易、任二兄萍水相逢,人家誠心誠意,邀我們前來,我們和他無怨無仇,不可能有什麼惡意。”南振嶽雖然覺龍兄弟說的勉強,但也不無道理,一時默然不語。

龍學文緩緩走到南振嶽身邊,柔聲道:“大哥,可是小弟說的不對嗎?”南振嶽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龍學文眼珠一轉,道:“不,大哥一定有什麼話,放在心裡,不肯說出來?”南振嶽道:“你我兄弟,還有什麼話不肯和你說的?”龍學文突然好似想起什麼,哦了一聲,道:“那天在崇陽客棧裡,你出去了很久才回來,究竟是什麼事兒,大哥還沒告訴我呢!”南振嶽接著就把那晚所見情形,大概說一遍。

龍學文修眉微蹙,抬頭問道:“大哥是不是因此起了懷疑?”南振嶽道:“以我猜想,那糟老頭就是他們的總護法無疑,也許從我身上取走立軸信符,是為了假冒師傅名頭,但奇怪的還是他那天使了一招‘抑濁揚清’,明明又是師傅的路數,而且武功之高,也不在師傅之下。”龍學文臉上神情複雜,沉了半晌,突然壓低聲音,懇切的道:“大哥,不管你心中如何覺得可疑,但千萬不可在面上出來。”他說出這兩句,似乎極吃力,額上不覺微微出汗!

南振嶽點點頭道:“這個自然!”兩人說到這裡,只見紫衣使女悄悄進來,欠身道:“浴湯已經準備好了,兩位相公,可要沐浴麼?”

“我們這一路上,已有許多天沒洗澡了,自然要洗,大哥,請先去洗吧!”兩人沐過浴,換了一身衣衫,天已近昏黑。

紫衣使女伺候著道:“兩位南相公,方才二姑娘差人來說,此刻宮主行功快要完畢,無暇則來奉陪,晚餐已經備好,兩人吃過了,宮主也許還要延見呢!”南振嶽問道:“你們二姑娘是誰?”紫衣使女抿抿嘴笑道:“二姑娘就是方才陪著兩位相公來的易姑娘呀!”南振嶽聽的愕然道:“原來易兄是個女的,那麼任兄也是女的了?”紫衣使女偷偷的瞧了龍學文一眼,道:“那是三姑娘,我們這裡除了逍遙宮,全是女的。”南振嶽想到易如冰、任如川,名字中都帶了一個“如“字,不使他迅速想起宮姨娘的名字叫做宮如玉,莫非也和他們有關?如此看來,東海龍王公孫幫主擲給自己的紙團上,寫的四個字“將計就計”自己在無意之中,居然闖對了地方!

龍學文嘖嘖稱奇道:“真想不到易、任兩位,居然會是女的,唔,在江湖上走動,易釵而弁,原也常有之事。”南振嶽聽的暗暗好笑,心想:“這話無異是替你自己說話!”紫衣使女道:“兩位相公,可要用飯了?”南振嶽道:“既然二姑娘著人前來關照,貴宮主飯後可能要接見在下兄弟,自然早些吃飯的好。”紫衣使女答應一聲,立即開上飯來。

這一頓飯,雖然簡單,但菜餚卻是十分豐盛,南振嶽心中有事,龍學文也同樣食不下咽,兩人匆匆吃畢,紫衣使女剛-替兩人送上面巾,只聽任如川的聲音,從院中傳來,高聲說道:“小菁,兩位南相公吃過飯了嗎?”紫衣使女忙道:“三姑娘來了!”話聲未落,只見一個綠衣女子,已翩然進來。

南振嶽連忙起身道:“任姑娘請了,在下兄弟不知是兩位姑娘,多多失敬。”任如川換了一身女裝,雲髻如螺,長裙曳地,越發出落的嫵媚秀麗!

她粉臉微紅,嫣然笑道:“兩位南兄,請恕愚姐妹事前沒有明言,尤其今晚招待簡慢,還望兩位海涵才好。”說到這裡,接著抬眼道:“家師每子午卯酉四個時辰,都在靜室坐功,二姊回來之後,一直靜侯家師啟關,不克分身,此刻酉牌將近,家師啟關在即,特命小妹陪同二位前往。”南振嶽道:“在下兄弟,冒昧來此,禮該拜見。”當下由.任如川當先帶路,走出舍,南振嶽試探著道:“易姑娘和任姑娘兩位,排行第二、第三,想必令師門下,還有幾位姑娘?”任如川道:“不錯,我們師姐妹共有五人。”南振嶽那肯錯過機會,忙道:“不知還有三位,如何稱呼?任姑娘可否賜告?”任如川迥目笑道:“你幹麼要問她們?”南振嶽心中一驚,暗道:“自己還當你心直口快,原來也厲害得很!”但他還是臉上一紅,故意囁嚅的道:“在下怕待會見了面,記不清楚,所以要先問問姑娘。”任如川笑道:“她們都不在家,大姐很少回來,四妹昨天才走,聽說總護法丟了一個鼻菸壺,四妹特地趕上北京去,選購鼻菸壺去了。五妹…也不在這裡。”南振嶽聽他提到鼻菸壺,不想起那天在酒樓上瞧到的翡翠鼻菸壺來,心中暗暗忖道:“他們護總法,果然就是那個糟老頭,他丟了一個鼻菸壺,還要人趕上北京去買,可見他們總護·法的地位何等崇高了!”他們邊說邊走,腳下極快,一會工夫,已到了一座宮殿式的高樓前面。

只見面石階上,站著一名宮裝使女,瞧到任如川,說道:“宮主吩咐三姑娘,可陪同兩位南少俠入內相見。”任如川立即躬身道:“謹領法旨。”一面回身道:“兩位南兄,請隨小妹來。”說完,當先朝石階上走去。

這段石階,共有一十三級,登上石階,面是一座宮殿式的大敞廳,金碧輝煌,十分氣慨。

但任如川卻領著兩人,繞過敞廳,從右首一個圓門中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