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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複製思想早已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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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複製”這個設想很新,的確需要好好仔細想一想“思想”已經夠虛無飄渺的了——人的思想究竟在何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都還不知道,要複製它,當然在現階段只能靠幻想。

好在幻想是完全沒有限制的,喜歡怎樣想都可以。

請大家一起來幻想。

卻說當時我想了一會,就把兩者之間的不同,說出來,然後急不及待地問:“杜良成功地複製了思想?是怎麼一回事?”羅克苦笑了一下:“詳細情形我們還不知道,經過相當複雜,請你先看看這個人。”他又節外生枝,不知道目的何在,他說著,伸手在桌上的一些按鈕上按了一下,牆上立刻出現非常清楚而且具有立體的畫面,我看到是一間研究室,正有一個人在工作,等可以看到這個人的側面時,我就認出他正是杜良。

不等我發問,羅克就道:“這個就是複製杜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很久以前,社良本身離開了勒曼醫院,而留下了這個複製杜良在這裡。”我越聽越是疑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

羅克向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不要出聲,他會把我心中的疑問一一解說清楚。

他道:“由於杜良不但複製了身體,也複製了思想,所以複製社良有和杜良一樣的思想,這是我們長期未曾發覺真正的杜良已經不在的原因。”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們又怎麼知道現在這個是複製杜良而不是真正杜良呢?”照說複製社良有複製的杜良思想,那就和真正的杜良完全一模一樣,本沒有方法可以分清楚誰是複製杜良誰是真正社良。

各人見問,反應不一,有的皺著眉,有的嘆,有的憤慨,還是由羅克繼續說下去。

羅克嘆了一口氣“我們大約在十年前已經開始懷疑——”我大吃一驚:“那麼久了!”羅克苦笑:“杜良真正離開的時間,可能更早。衛斯理,我們甚至於不排除你第一次來勒曼醫院的時候,見到的就不是真正社良,而是複製杜良!”我更是駭然,不由自主搖頭不已。

羅克道:“杜良的思想複製雖然很成功——至少我們到現在為止,連他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都難以設想。不過他的思想複製,還是有缺點。”羅克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像是在考慮如何說,才能使我容易明白。我道:“你不必為難,反正是從來也沒有發生過的事,也就無法用絕對確的語言來描述,你隨便說好了,我如果不明白,也沒有辦法。”羅克忙道:“不難明白…杜良在給複製杜良複製思想的時候,所給的複製思想,就是當時杜良的思想。”他說到這裡,向我望來,我其實不是全部明白,可是我還是立刻點了點頭,我想等他全部說完之後再提問題。

羅克繼續道:“當時杜良注入複製杜良的複製思想,可以是杜良思想的全部,或者只是一部份——”亮聲補充解釋:“我們假設人的思想存在於人的腦部。”亮聲這樣的解釋,並非多餘。雖然現代醫學一致認為思想存在於腦部,可是無論怎樣解剖,都無法在人的腦部找到“思想”這樣東西。顯然亮聲他們對思想存在於腦部這種說法很有保留,但是現在在討論的問題已經夠複雜了,再節外生枝,就更不容易說明,所以就暫且當作思想是存在於腦部的,便於說明。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羅克又道:“我們相信杜良只給了複製杜良一部份思想,杜良為人這樣深謀遠慮,他不會把自己的全部思想都給複製人,這樣他始終高複製人一等,容易控制複製人。”我又點了點頭——這樣的推測很合情理,可是接下來羅克卻又道:“不過杜良就算這樣做,其實也沒有必要,因為實際上覆制人接受思想的能力,到此為止了。”我皺眉,因為實在不明白“到此為止”是什麼意思。

羅克看出了我的猶豫,他進一步解釋:“複製人接受複製思想之後,就不再有接受自然產生思想的能力,腦部只有複製思想,甚至於無法接受新的知識,他的全部思想就是接受的複製思想,永遠如此。”亮聲又補充:“我們也不能肯定杜良是故意如此,還是他的思想複製方法有缺點。”我舉起手來,表示需要發言,亮聲點了點頭。

我道:“是不是可以容許我用電腦來做例子,以便理解這種情形。”好幾個人一起道:“請說。”我想了一想:“這種情形就像向電腦輸人一批資料之後,這電腦就再也沒有了接收資料的能力,其運作功能,也就限制在這批資料之中。”我的話居然引起了一陣掌聲,顯然他們欣賞我的理解程度。

羅克欣然,繼續道:“就是憑這一點,我們開始到杜良有問題,我們雖然各自研究,可是定期大家討論,把研究的心得提出來,給大家分享,這樣,對各自的研究很有幫助。在經過了幾次討論之後,大家發現杜良對別人的研究心得完全不能接受,他的表現並不是反對,而是完全沒有反應。我們發現他面對新知識,哪怕是對他研究極有用的發現,他也完全沒有反應,這種現象對求取知識如飢如渴的杜良來說,簡直不可思議。我和哥頓開始以為他的腦部出了病,想和他檢查,以便醫治,可是他卻堅決拒絕,他的這種現象,使我們一度認為這是人類腦部的自然退化,加以集中力量的研究,可是對於改善他對新知識的接受能力,毫無幫助。”羅克說到這裡,略停了一停:“後來經過長時期觀察,發現他其實不是退步,只是沒有進步——他一直停頓在那裡,這是完全不合腦部活動規律的情況,我們到事情很嚴重,因為這種。情況如果用於腦部正常活動規律,那麼多少年來我們對人類腦部的研究,可以說是白廢了!”我明白他這番話的意思,他們無法瞭解複製杜良的情形,自然很沮喪。

羅克了一口氣:“於是我們更仔細地留意杜良的行動,記錄他的每個動作、每句話,經過了六七年,我們發現以六年為週期,他的所有行動、語言就會一模一樣地重複!”我聽得駭然——這複製人所擁有的複製思想,只有六年的活動期,過了六年,他並不是停止活動,而是週而復始,再來一次!

這種情形如果不是像勒曼醫院那樣採取事無矩細的詳細記錄,再加以對比的話,簡直難以發現——試想,誰會記得誰六年之前說過什麼話,有過什麼動作呢?

羅克苦笑:“有了這個發現,我們才知道事情大大不對頭,我們在這之前所作的假設全都錯了,要從頭開始,有人就懷疑在這裡的杜良是複製杜良。”我也苦笑:“如何能夠證明?”羅尤道:“無法直接證明,我們決定,檢查杜良所接觸的一切地方,檢查他的所有研究資料,和私人文件、物件,這一切都在對他保守秘密的情形下進行,一直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有這樣的調查。”我更是駭然:“複製社良不知道他複製的身份已經暴了?”亮聲向牆上顯示的畫面指了一指:“他不知道——其實可能你當面告訴他,他也不會有反應,他的複製思想可能不懂接受這樣的信息。

我望著畫面上看來正在努力工作的杜良,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狀,可是一想到那是一個有複製思想的複製人,就有一種使人不由自主打冷顫的詭異之

羅克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的覺,他道:“單是這樣看還好,請你留意。”說著他又按下了一些按鈕,在已有的畫面旁邊,出現了另一幅畫面,兩幅畫面中的情形一模一樣,畫面中的杜良在做同樣的動作,正在搖動一支試管。

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羅克已經解釋:“這兩幅畫面,一幅是現場,就是現在這一刻所發生的事,另一幅是六年前的錄影,你可以看到,實驗室的背景有不同之處,可是人的動作卻是一樣的。他手臂抬起三十五度角,六年前如此,現在不會多一度或者少一度,他的動作受他的思想指揮,而他的思想是複製思想!”我在駭然之餘,失聲道:“他像是一個配有一定軟件的機器人,不像一個真人!

在座各人都有同

可是我又遭:“這也還不足以確切證明他是有複製思想的複製人!”羅克苦笑:“對,本沒有法子百分之百證明,而現在我們知道情形是那樣,還是杜良他告訴我們的。”我道:“複製社良說的?”羅克搖頭,這使我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羅克嘆了一口氣,忽然嘆道:“杜良實在優秀,比我優秀得多!”羅克這樣嘆不足為奇,令人驚訝的是亮聲和其他好幾個顯然是外星人的也嘆:“比我們優秀!”看來所有嘆杜良優秀的人,不單是因為杜良成功的進行了思想複製,還有其他的原因在。

我問道:“杜良他還做了些什麼?”羅克沒有立刻回答,他道:“在發現杜良有重複的動作之後,我們更對他的身體進行徹底透視——運用x光、超音波…等等能夠透視人體組織的方法對他進行追蹤檢查,很快就發現他的一顆牙齒裡面藏有不屬於人體組織的東西。”我聽到這裡,又是駭然,又覺得很滑稽,我問道:“有什麼方法可以不讓他知道而把他牙齒裡面的東西取出來?”羅克到我不應該有此疑問,他道:“那太容易了,在他身邊經過,向他發麻醉劑,令他昏一個短時間,只需要三分鐘不到,就可以把東西取出來了。由於時間很短,當然瞞不過真正的杜良,可是隻有複製思想的複製人卻不會覺察。”我聽了之後,心中一動,到羅克剛才所說的話,好像對我一直想解開的一個謎,有點關係。可是我又立刻想到,兩者之間,不應該有任何聯繫,所以搖了搖頭。

羅克看到我忽然搖頭,覺得很奇怪,我忙道:“不關事,我自己在想自己的,等一會我還有事情要向各位請教——牙齒中的是什麼東西?”羅克道:“是微型軟片——事實上是杜良留給我們的一封信。他竟然用這樣的手段欺騙我們,真是可惡!”他說著,又縱按鈕,牆上兩幅畫面消失,很快被另一幅替代,那就是杜良藏在複製人牙齒中的那封給勒曼醫院同仁的信,信居然是手寫的。

這封信不是很長,全文如下:各位同仁:我用這種方式離開勒曼醫院,離開的原因我暫時不公開,而什麼時候才能公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估計我的複製人,可以隱瞞好多年,等到各位發現是複製杜良之後,當然也可以知道我已經成功地複製了思想。

就是在研究如何複製思想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如果要深入研究,必須通過一個很長時間的實驗,才能有初步結論,我離開勒曼醫院,就是為了要進行這個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