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再次殺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看來是有關聯的。兩人本來就有關係嘛,何況作案方式也相同。姑且不論兇手是否是同一人,起碼兩案有關聯是無庸置疑的。”吉敷說出自己的見解後朝旁邊走去。
“我也這麼想。”今村邊說邊跟在吉敷後面,突然用手親暱地碰了碰吉敷的背部。
“要看看這東西嗎?”今村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張紙片。
“這是…”吉敷接過紙片,著微弱的光線仔細查看著。好像是張車票。
今村再度打開手電筒,照亮吉敷的手部,並朗聲說道:“隼號的車票,是一月十八的隼號單人寢臺車票。”吉敷大為震驚,在黑暗中張著嘴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哪裡?車票在哪裡發現的?”
“被害者的袋子裡。車票放在被害者運動裝的腹袋中。”吉敷再次張口結舌,腦中一片混亂。他默默地踏著草地朝河堤方向走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從一開始的成城殺人現場,吉敷就非常留意車票的問題。但在那女人為旅行準備的手提袋中卻找不到車票。但事隔一個多月,車票卻在染谷辰郎的運動服裝口袋中出現。真是怪事!很難想象染谷身上藏著車票去慢跑。那麼更大的可能就是兇手持有這張車票。當兇手殺死染谷後,不知為何,把用過的藍列車的車票進染谷的運動裝裡。如果染谷已經死亡一至兩個小時的話,就表示染谷在四凌晨一點至兩點這段時間內被殺。兇手會不會埋伏在河堤,等著染谷跑到這裡?染谷每天的慢跑路線是固定的嗎?
“天亮後去見見死者的太太吧?”吉敷說道。
“不,聽說染谷夫人知道丈夫的死訊後昏過去了,現在已經送往雪谷的柳原醫院了。兒子也陪母親去醫院了。”這麼說來,不能馬上詢問了。假設兇手不是因為知道染谷的慢跑路線而在河堤上埋伏的話,那麼兇手有可能是與染谷約在多摩川河邊見面吧。但是,車票是怎麼回事呢?不,正確的問法是兇手為何把隼號車票帶在身上呢?這裡面有什麼奧妙嗎?現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顯然,這問題是破案的關鍵。再說,那個穿帆布球鞋的年輕人佐佐木目前還在拘留中。這點也很重要,證明了這傢伙與謀殺案無關。他充其量只是個配角而已。爬上河堤,吉敷看到法醫科的車子停在旁邊。正準備上車的船田向他招手致意,吉敷趕緊舉手回禮。
“星期天不是好子啊!”吉敷大聲說道。
“我有同。”船田說完後,關上車門,疾馳而去。
吉敷想到自己也該採取行動了。這一次,自己在案發後三四個小時就迅速趕到現場,或許有利於破案工作的展開吧。現在,最值得懷疑的人,首先是出租車公司的老闆北岡,其次是高館。假如兇手是其中一人,這時給他們搞個突然襲擊的話,由於作案後心理狀態極不穩定,或許會出破綻也不一定。這兩個人當中,又以北岡的犯罪嫌疑最大。從距離上來看,大森離這裡也比較近。行動前,吉敷從丸子橋派出所試著打電話到田園通公司的大森營業所,想確認一下凌晨時分社長北岡是否在公司。牆上的時鐘顯示現在還不到四點,但田園通公司是二十四小時服務的,辦公室一定有人值班。聽筒中傳來中氣十足的男聲。聽到吉敷自報警察身份後,也沒有出驚慌的樣子。吉敷問北岡社長是不是在公司,對方立刻回答說:“社長在公司,我幫你轉接給他。”吉敷頓時到愕然。
“我是北岡。”話筒那頭變成稍顯嘶啞的北岡的聲音。他似乎正在打瞌睡。向他介紹自己是曾經與他見過面的搜查一課的吉敷後,他想了一下,發出“啊”地一聲,然後說道:“原來是一課的警官,我還以為是負責通事故的人打來的電話。”
“事故?”
“不久之前,公司的車子在首都高速公路捲入四車連環相撞的事故中,公司值班人員急得團團轉,把我從灑吧裡叫回來,看來要忙個通宵了。”吉敷一時語,然後問道:“車禍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昨晚十一點剛過吧。”
“你什麼時候回到公司的?”
“這個嘛,十一點半左右吧。”
“此後就一直在公司?”
“對,一直在公司處理事情。”
“有人證嗎?”
“那還用說嗎?在公司值班的人都是證人啊。”北岡不高興地說道。
吉敷愣了好一會兒,才想到要掛上話筒。眼前是盯著他的今村。沒想到北岡竟然是清白的。牆上時鐘的長針指著十二,短針指著四。那麼,高館呢?吉敷本來不想先打電話給高館,對於有室的男人來說,在睡眠中發起突然襲擊實在是有失厚道。但事關殺人命案,只能硬著頭皮這麼做了。去高館家途中,吉敷向今村簡單地說了自己去越後和北海道調查的情況。
高館所住的公寓大廈外牆貼著紅磚,頗為氣派。查看設置在玄關大廳的信箱後,馬上發現八0一號信箱貼著高館的名片。吉敷按下電梯按鈕,不一會兒電梯門打開了,從裡面衝出大概是送報員的年輕人,幾乎撞到了吉敷身上。電梯升往八樓途中,受不到任何人氣,只聽到電梯馬達的聲音。按下八0一室的電鈴按鈕,從屋內傳出電鈴聲,由於周圍一片寂靜,這鈴聲聽起來特別響亮。連續按了幾次電鈴,差不多等了近十分鐘,終於從按鈕上方的揚聲器中發出“誰呀”的男聲。這聲音同樣很響亮,響徹寂靜的走廊。
“妨礙你休息了。我是警察,有緊急事情要向您打聽。”吉敷說道。雖然他已儘量放輕音量,但聲音仍然傳到走廊遠處。可以聽到高館向房門內側走來的聲音,接下來是開鎖的聲音。吉敷舉起警察證件,等待房門打開。門口出現的是高館睡眼朦朧的臉,他身穿睡衣。由於個子矮小,再加上怕冷似的彎著,吉敷必須特意低頭看他才行。
高館有著一對大眼睛,但此刻卻眯著眼,平時掛在臉上的營業部長的招牌笑容也不見了。不用說,這與一月份在公司部長室見面時的印象大相徑庭。吉敷先向高館致歉,然後告訴他繼九條千鶴子之後,染谷辰郎也被人謀殺了。高館知道新橋染谷醫院院長的名字,說是從銀馬車夜總會聽來的,並在夜總會見過他的樣子。但當高館聽到染谷的死訊時,並未出驚慌或緊張的神。吉敷一直在觀察高館的表情,但身為警察,他心裡的警鈴並沒有響起。高館是一臉的睡意與困惑,還有就是對警察突然來訪的不滿。看來,這男人一如往常地工作,也一如往常地休息。隨著談話的進展,高館的眼睛睜開了,不久後,營業部長的待人接物方式又回到他身上了。
“天氣寒冷,請進來把房門關上吧。”當高館請吉敷入內詳談的時候,吉敷到極度失望。吉敷心想又搞錯了。假如這男人四小時前殺了人,絕對不可能在刑警面前如此冷靜淡定地說話。
吉敷說不用了,不過是例行公事,向他打聽一下夜午零點前後的不在場證明而已。
高館說了兩三問酒家的名字,說因為是週六晚上的關係,可以喝個盡興,所以喝到凌晨兩點左右。他喝酒的地方也包括銀馬車夜總會。吉敷一一做了記錄,準備今傍晚時再去確認,不過他對高館的懷疑已經消失了一大半。吉敷走出高館的房間,來到電梯口時,從電梯旁的大窗戶,看到太陽已經冉冉升起。等候電梯上來的時候,吉敷隔著玻璃眺望朝陽。因為內外的溫差關係,玻璃上有少許霧氣,令吉敷回想起在村上搭乘本海三號列車的情景。在黃澄澄的陽光照下,如今呈現在眼前的是擁擠不堪的街道。失落猛然湧上心頭,或許是體力衰退吧,吉敷到全身慵懶無力。
先殺九條千鶴子,再殺染谷辰郎,那兇手究竟藏在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