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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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走出房間,只見耶律揚早已換上一身戰袍,正在門外候著。
“…你…”見她穿成這樣,耶律揚顯得頗不習慣。不過,即使她穿著怪異,即使她臉上帶著瘀紫,卻還是他所見過最美的女人。
“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她走過去抱住他的手臂,輕聲說道:“既然我是這副模樣的來,也該這副模樣的走,不是嗎?”耶律揚楞了楞,之後道:“等一下我會假藉有要事出城,你就躲在我的斗篷裡,別亂動也別發出聲音來,懂嗎?”
“嗯!”收拾起心裡面的惆悵,凌就在耶律揚的掩護下,順利的逃出了青龍城。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噠噠的馬蹄聲劃破了寂靜的曠野。
馬背上,耶律揚正賣力驅策著跨下的駿馬,往黑暗的深處狂奔而去。不久,黑駿馬穿過一片草叢,在一處懸崖前面停了下來。
“是這裡嗎?”他掀開紅披風,低下頭對著凌
問道。
凌四下看了看,點點頭應了一聲,“嗯!”彷彿怕碰碎了她似的,耶律揚小心翼翼地將凌
抱下馬背,隨即卸下肩膀上的披風,溫柔的覆在她身上。
“謝謝你,我要走了!”只見她毫不猶豫的轉過身,朝懸崖走去,而耶律揚卻只能傻楞楞的呆佇在原地,看著她怪異的舉動。
來到了懸崖邊緣站定,凌垂首望著腳底下的萬丈深淵,心中並不
覺害怕。
只要心一橫往下一跳,先不管是否能夠如願的回到二十一世紀,但最起碼,她一定可以解脫,徹徹底底的解脫這一切。
就在凌深
了一口氣,正準備往懸崖跳下的同時,耶律揚衝上前去,由背後將凌
羸弱的身軀緊緊擁入懷裡。
他忘情的將臉埋進她白晰的頸項,貪婪的汲取她身上特有的芳香。
“不!不要。”耶律揚嘎的在她耳邊嘶吼道:“如果你所謂回去的方法,就是選擇從這裡跳下,以了結你的生命,那麼我不準!我不準,你聽懂了嗎?”凌
低垂著頭不發一語,靜靜的任由他擁抱著,而原本寒冷頭抖的身子,也因他灼熱的體溫而漸漸暖和了起來。
這一刻,天地間宛如靜止了般,只有呼呼的風聲迴盪在兩人的耳際。
許久,耶律揚終於鼓起勇氣,對她說出了心底的話──“跟我走,。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咱們的地方過活,我發誓一定會用盡我所有的愛,來撫平你內心所受的創傷。”
“揚…”聽完他這番摯情摯愛的話語,兩行淚水不知不覺滑下了她的面頰。她又何嘗不明瞭耶律揚的心意呢?只不過,她的心早已許給那個可恨的男人,她已沒有辦法再去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愛了!
“來生吧!如果真有來生的話,但願你能成為我最親愛的人。”她語帶哽咽。
“…”從她的言詞之中,耶律揚聽得出來,她對這個人世間已不再抱存任何的希望了!
“若是你真的執意要從這裡跳下去,我定會陪著你跳,因為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伶伶的。”他痴情地道。
“揚,不要這樣,我本不值得你這麼做…”凌
頻頻搖晃著頭。
“值不值得我心裡清楚得很。”他擁緊了她,似乎鐵了心,“既然你尋死的意念這般堅決,那麼等我數到三的時候,咱們就一塊兒跳下去。一、二…”耶律揚三這個字方要說出口,卻被凌的驚叫聲打斷。
“不!不要哇!”她驚慌地叫道:“我答應你,我答應跟你走就是了!”他還這麼的年輕,她怎能忍心讓他陪著她一塊兒死?
“…”耶律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是說…”
“我說我答應跟你走。”她再重複一遍。
“…”耶律揚興奮的以
輕啄她散發著幽香的頸側。此時的他
到好滿足,好滿足…他的痴心等待,如今總算有了回報。
然而,正以為能夠逃離這裡,共度餘生的兩人,卻絲毫沒察覺到一旁陰暗的大樹後回,兩道簇著火焰的怒眸已將這一切完全看進眼裡。
該死的,該死的他們!在得知消息,且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時的拓雷,終於按捺不住滿腔的怒火,躍下馬背,緩緩地現身在他們身後。
見他們倆這般郎情妾意的模樣,他手中的長劍不由得越捏越緊,越捏越緊…
劍身脫離劍鞘的金屬撞擊聲,驚嚇了凌和耶律揚,兩人倏地回過頭去──看到來者,兩人不
瞪大了眼。
“敢問你現在手中摟著的,可是我拓雷的子?”他慍怒的道,抬手一揮,整齊排列在他身後的騎兵,迅速蜂擁上前。將他們倆團團包圍住。
“我倒要瞧瞧你們能走到哪去。”
“汗…”耶律揚首先從震驚中回覆過來,見憤怒的拓雷步步近,為了不再讓凌
受到傷害,他立刻抱拳下跪,對著他乞求道:“汗,這一切全是我的錯,不關汗妃的事,屬下可以任憑您處置,但求您饒恕汗妃。”
“她,我自然會好好的教訓。”拓雷咬牙切齒地道:“至於你,我已經忍無可忍了!”話語方歇,他手中的長劍也跟著毫不留情的刺向耶律揚的口。
這…這一幕好悉,不就是她之前不斷重複的可怕夢境嗎?
待凌一回神,她已不顧一切的從耶律揚的背後衝了出來,擋在他的前面;而來不及撤手的拓雷,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硬生生地刺進她的身體裡面…
“啊──”凌發出一聲尖叫,隨即往前撲倒在拓雷的懷裡。
“不!兒!”拓雷一驚,趕忙丟下手中的長劍,蹲下身接住她輕盈的嬌軀。
“兒,對不起,我…”活了二十八個年頭,拓雷從未如此驚慌失措過。盯著她腹部不斷湧出的鮮血,他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般,痛不
生,“我不是有意的,撐著點,我這就帶你回去療傷。”語落,他正
抱她起身,卻被她出言制止。
“雷…求你別動…求求你…”凌氣若游絲地道:“就讓我這樣緊緊的靠著你,好嗎?”
“兒…”終於,她終於肯喚他的名字了!此時的拓雷,內心惶恐不已,他將她死命的摟在懷裡,彷彿稍一鬆手,她就會憑空消失似的。
多麼令人懷念的膛啊!凌
將臉頰貼在他寬闊的
口上,只想在她臨死之前,好好
受這片刻的溫存。
“雷…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愛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與你白頭到老…但…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的對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抬起手來,她纖指依依不捨的描繪著他稜角分明的輪廓,悲哀地道:“或…或許是因為愛你太深,所以相對的恨你也就越深吧!如…果真有來生,我只希望與你成為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永遠不要再有集。因為…我怕我承受不起你再一次狠情的對待…”
“兒…”此時此刻,拓雷總算明白自己把她傷得多深,他低下頭不斷親吻她逐漸失溫的面容,只求老天爺能夠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不要狠心的把她從他身邊奪走。他也是愛她的啊!
拓雷猛然驚悟到自己有多麼的愛她。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斷反覆的問著自己。如果他能夠早一點釐清他是愛她的,那麼他就會試著去相信她、包容她,也不會把事情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我…我要走了…因為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她吃力的將臉轉向另一邊,對著楞在一旁的耶律揚說道:“揚…千萬別忘了你我的約定,來生…你一定要成為我最親愛的人…”最後,她趁著自己還有一些意識,雙手捧起拓雷的俊臉,在他上印下了深深一吻,“永別了…我最愛…卻也最恨的你…”說完,她無力的垂下了手,緩緩地閉上眼睛,像似睡著了般動也不動了!
“不…”兩道足以驚天地泣鬼神的呼喊,分別從拓雷及耶律揚的口中傳出,迴盪在闐靜的山谷之中,久久環繞不去…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對不起,麻煩請讓一讓,拜託…”當一名渾身是血的女孩子被送進市立醫院的急診室,裡頭的醫護人員全都忙成了一團。
“快,快將她推進手術房。”一名外科醫生邊忙著替女孩止血量脈搏,邊倉促的對著身旁的護士叫道:“miss李,快看看這個皮夾裡頭有沒有證件,如果有的話,麻煩儘快通知她的家屬。”
“是的,陳醫師。”待一切迴歸於平靜,大家才將焦點轉移到另外一位老伯伯身上。
“就是那個光…就是那個光…”只見那名老伯伯著濃厚的山東腔調,不斷地重複曾經免費一時的廣告詞兒。
“老伯,你是不是電視看太多了!”一名員警滿頭霧水的杵在一旁,也不曉得該怎麼從這位目擊者的口中,問出那名女孩子的受傷過程。
“還是讓我來說好了!”一旁的老婆婆看起來似乎比較鎮定,她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以一口不太利的臺灣國語說道:“我跟我老伴本來打算要上陽明山欣賞夜景,沒想到車子開呀開的,前面突然出現一道白
光芒,然後那女孩子就全身是血的躺在路邊了!”
“呃…這…”看來,他很難從這對老夫口中問出個所以然來,一切的一切,恐怕只能等到那位小姐清醒之後,才能夠真相大白了。
“那…謝謝,你們可以先回去了!”員警搔了搔頭,訥訥地道:“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再聯絡你們過來做筆錄。”
“好的。”夫婦倆就在大眾疑惑的目光下,相互攙扶著步出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