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做相思字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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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弗伸手摸了摸皺在一起的自己的眉頭,只好求助樹下先生:“先生,您也由著她胡鬧!”樹下先生擺擺手,捏著白鬍子笑道:“呵呵,無防無妨,還有兩個月才生呢…老夫今天給公主看過了,脈象平穩,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子弗搖搖頭,有這個老活寶在這裡天不怕地不怕的陪著風華瘋,還真是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只好站在風華的背後,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
蕭允覺得心裡有點悶,自己在無痕懷孕的時候,似乎沒有像子弗一樣緊張過,甚至沒有時間陪在她的身邊,原來自己做為一個丈夫,還有很多很多沒做到的地方。
就在兩個人坐定之後,賓客陸陸續續到了,每個人都和風華和樹下先生道喜,雖然沒有點到無痕的名字,但是聽他們的言辭可以肯定參加的婚禮是一個將軍和一個公主的婚禮。
蕭允咬牙切齒,自古男子可以三四妾,但是至少也不能停房續娶,這個無痕倒是比男的還要大膽,一用力,自己懷裡的瓷娃娃又碎了一個。
一陣喜樂過後,來賓都差不多來齊了,坐滿了座位,這時候一陣奇怪的音樂響了起來,這音樂蕭允從來都沒有聽過,但是歡快讓人心底湧起來一種喜悅幸福的覺。
接著是穿著一身紅衣的男子和女子隨著音樂,走上了紅地毯,那女子蓋著蓋頭看不見面目,那個男子帶著琉璃冠,密密麻麻的珠子也擋住了他的容顏。
蕭允的的目光死死的纏繞在那個女子的身上,恨不得立刻就飛身下去將那個女子碎撕萬段,吃入腹中方甘休。
當然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在房樑上待著這麼一個眼睛裡冒著刀子眼神的蕭允。
蕭允也沒有注意到,其實無痕和無憂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就在樹下先生為兩人牽好紅綢的那一剎那,蕭允摸出膛裡碎裂的瓷片,隨手一揮,就生生將兩人剛剛牽好的紅綢削斷。
“誰?!”樹下先生走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個暗器朝房樑上飛去,別人看不見是誰這麼快的出手,但是樹下先生卻能夠覺的到是那個方向。
“什麼朋友來參加婚禮,還要鬼鬼祟祟?”風華也站起來。
子弗緊張的站到了風華的面前,護著這個寶貝。
蕭允一不做二不休,從樑上一個飛身下來,拽著新娘子的衣服就準備往外飛去,那新娘子好不惱火,伸手就往蕭允的手腕砍去。
“啊?搶新娘子了!”眾賓客在愣神了一瞬間之後,終於明白出了什麼事情,七七八八的站了起來,會武功的人,帶兵器的人,都出傢伙,朝那個來人圍了過去。
竟然敢到北冥國來鬧公主的場子?!真是大了膽子。
蕭允一隻手牽著新娘子,一手和新娘子的一手搏鬥著,新娘子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角,伸出繡花腿就往蕭允的膝蓋踢去。
蕭允拉著新娘子的手,微微一撤一躲閃,身影捷地一躍落在了高處的櫃子上,幾乎是同一瞬間,大廳被一股藍的火焰照亮。
“你要幹什麼?”那新郎一手揮掉頭上礙事的珠帽,也不畏懼那詭異的藍光,反而著那光的源頭,一掌就向蕭允劈去。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蕭允冷笑著,手指一揮,那藍光突然暴漲,新郎瞟了一眼手邊裡被藍光燒化了帷帳,隨即眯起眼睛冷笑起來:“我以為是誰?原來是皇上千裡迢迢來鬧事!”蕭允奇怪的一抬頭,對上那新郎滿是深意的眼睛,這個男子並不是蘇無憂,那麼無痕為什麼要嫁給一個不是蘇無憂的人,她竟然這麼快又喜歡上了其他的人?
真是該死,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蕭允沒有啃聲,他在樑上等樹下先生和風華說話的時候,已經伸手將自己的臉蒙了起來,就算是來人知道自己的底細,知道自己的武功來歷,但是並不表示其他的人都會相信他的話,於是故意壓低了聲音,側臉對著新娘子道:“你就這麼缺男人嗎?這麼醜的男人你也要?”蕭允不屑一顧的聲音嚴重的怒了新郎。再次飛身過來,樹下先生冷笑道:“老夫也來助你一臂之力。”於是手指一彈,一道光圈將新郎團團圍住,因為這道光圈,蕭允發出的法力竟然無法傷害到他。
以至於他再次飛身一掌而來的時候,蕭允只得出手來,和他掌掌相抵,拼內力,風華看新郎拼盡了全力而且有樹下先生的幫助,也不能絲毫的佔那男子的上風,於是對身邊的子弗道:“你去幫將軍一把。”子弗有些不放心的看著風華道:“我看我還是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好!”風華翻了個白眼,對他道:“我自己會自保,而且胡涓涓不是在我旁邊嗎?沒事得,難道你就看著那個人來搗亂,姐姐沒面子我也沒面子,要是她趕來看到出了這麼大的茬子,不知道怎麼說我呢!”風華說完狠狠的從背後推了子弗一把,子弗無奈,只好提劍上前,穿過白光,一劍如出水游龍挑向蕭允的口。
原本準備上前幫忙的人,見駙馬爺都出手了,也就站在原地看起了熱鬧來,有些好事者還不免評論一番:“你看大將軍的手還是受過傷的,超過五十招,掌法稍形緩慢。”蕭允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議論,冷笑著挑釁:“掌法雖妙,終究年紀老了,難以持久。”新郎不過是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被蕭允說年紀老了,而且是在自己的婚禮上,當著自己的妙人兒,這可如何不讓他惱火,手上加足了內力,當即急攻數掌,招招都是拼命的招數,劈到第四掌時,猛覺收掌時右臂微微一麻,內力運轉,不甚舒暢,不由得大驚,知道這是自身內力的干擾。
蕭允一隻手和新郎搏鬥著,一隻手拽著新娘,那新娘在一瞬間就被蕭允施展了法術,一動也不能動彈,還空出腿來不時的踢飛子弗刺來的劍。左躲右閃,非但兩人傷不了他,而且怎麼看他還佔上風,的兩人漸漸的體力不支。
新郎心知再鬥下去,對方深厚的內力發將出來,自己勢須處於下風,眼見蕭允左掌即將拍到,一聲呼喝,左掌迅捷無倫的了上去,拍的一聲響,雙掌相,用足了十成的功力。
蕭允內力一吐,新郎上去的那一拳還沒捱到他的身體,就被突然爆發的內力彈出了半丈之遠,重重的撞上了桌子,速度之快,以至於那些看客都沒來得及接住他。
“有點真本事。”子弗冷笑道,加快了手中的劍法。
“輪不到你這個頭小子來評論。”蕭允冷冷的開口,雙手一擺,手中的藍光忽然大盛,像是一隻手,生生的掙扎中將樹下先生設置的白忌撕裂開。
聽到那撕開聲中吱吱的如上好的兵器切開金屬的聲音,聽得在場的人都不由一抖,樹下先生的本領他們是有所瞭解的,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一隻手對付兩個人之餘,還破掉了樹下先生的忌,那是什麼級別的高手啊。
大家面面相覷,似乎都沒有上前幫忙的心思,實力相差太遠,去了也沒多少用。
“你怎麼來了?”蘇無憂的聲音在背後冷冷的響起,顯然他一眼就看出了蕭允,但是既然蕭允蒙著臉,他也不願意就這麼撕破他的偽裝,到底要看看他在刷什麼花樣。
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才還沒多久,提起劍就向蕭允攻去。
和子弗一板一眼的劍術不同,蘇無憂的劍法如同一條有生命的藤蔓,緊緊的纏繞著蕭允的命門,即便是無法一下子得逞,但是死死的纏繞,讓蕭允的攻擊力度大大的降低,甚是在和子弗的聯手中,讓蕭允不得不由攻擊變成了防衛。
“這就是你那所謂的‘菡萏初放’?”蕭允故意冷嘲熱諷,他早就想和蘇無憂狠狠的打上一場,看看到底誰更厲害,可是這時候的蘇無憂身上帶著傷,他勝之不武。
“聽著這個名字就不像是個男子所學,我說你長得像娘們也就算了,還要學那種陰柔的武功,怪不得無痕不喜歡你了,而要嫁給其他的男人。”
“你胡說些什麼?”蘇無憂一動怒,牽動身上的內傷,一口血就噴到了蕭允的身上。
“蕭允!你到這裡來做什麼?”無痕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一個飛身上前,攙扶住吐血的蘇無憂,那憐惜的情緒是那麼毫無掩飾的了出來,那麼溫柔的眼神,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對自己展現過了。
蕭允看了看無痕,又看了看手中牽著的新娘子,有些不解。
無痕有些氣惱的將新娘子的手從蕭允的手中扯開“我倒是想問問你,一個九五之尊,不在恆朝坐鎮,跑到我北冥國這個附屬國來鬧什麼場子?”蕭允立馬站到了無痕的邊上,離那個新娘子遠遠地。
意識到了自己的烏龍,蕭允有些難為情,自動撤下臉上的面紗,低聲的道:“對不起!”無痕抬眼都沒抬眼看蕭允一眼,只是從懷裡掏出一白帕子,替無憂輕輕的擦拭著嘴角的血跡,關心的埋怨:“你不能動內力的,為什麼還要和這個人打!”無憂微微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反正我也沒有多少子可以活了,和他打上一場一直是我的心願,今天也算是了了。”在場的都是北冥國有地位的人,有一些是見過蕭允的,聽到三人的對話,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為了避免尷尬,都裝作三人是空氣一般,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蕭允見無痕不理睬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走到那新郎官面前作了個揖:“不好意思,剛才是朕魯莽了!”那新郎官知道來人是皇帝蕭允之後,也不再生氣,畢竟是皇上再怎麼生氣還能怎麼樣,再說了他不過是懷疑那個新娘子是他的女人,真不知道他腦子裡裝的是些什麼。
新郎官站起來,擺擺手:“哪裡哪裡,恭皇上親臨微臣婚禮現場。”蕭允見他給了自己一個臺階,心裡有些竊喜,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藥丸,遞給他:“你的伸手不錯,這顆藥丸可以助你身上的舊傷好的更快一些。”
“多謝皇上!”無痕冷冷的出聲:“紅洪將軍,你謝他做什麼?你和妹妹的婚禮可是好端端的被他給鬧了!”蕭允剛剛浮現出來的笑意一下子凍結在了臉上,有些無奈的道:“皇后…”無痕對站在遠處的胡涓涓吩咐道:“胡參軍,你來扶丞相下去。”胡涓涓撇撇嘴,走了下來,攙扶起蘇無憂:“丞相,巫相說了您還是要好好休息。”蘇無憂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握了握無痕的手:“我沒事,先下去了,既然皇上不是來搗亂的,我看這個婚禮還是繼續下去吧。”蘇無痕點點頭:“你不要心了,我自由安排的。”蕭允走到蘇無憂的面前,掏出另一顆藥丸遞給蘇無憂。沒有說話,就那麼冷冷的站著。
蘇無憂有些驚訝的看著那藥丸,那是念卿苦費心思才能煉的轉魂丹,據說不知道幾百年才能煉出一兩顆,想必蕭允自己也沒有幾顆,他竟然能給自己這麼一個情敵?
無痕卻不知道這藥的來歷,知道蕭允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害無憂,於是替無憂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到無憂的嘴裡:“他那裡不缺好東西,吃了有點用也是好的!”蘇無憂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對著無痕點點頭。在胡涓涓的攙扶下,慢慢遠走了。
無痕不知道是應該苦笑還是冷笑,她真的不知道就在給無憂用藥做法的這麼一點點時間內,蕭允就來鬧了這麼大一個場子。
“來了就坐吧!”無痕淡淡的開口,在這個時候,她還是要給他留點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