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聖女原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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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寺”顧名思義；一條潺潺溪環繞，特殊之處在於溫泉水質，所以一年四季如，紅白兩桃花終年不絕，景緻怡人。常住住持即為“怪醫”和尚，通醫術活人無數，以人生病苦無常宣揚佛法，為當地黎民百姓所敬重，短短十多年來用“祖庭”白馬寺為藍本，構建出桃溪寺格局，披荊斬棘不辭辛苦，儼然一方叢林。

“怪醫”和尚因稱之為怪，就是向死者家屬討取屍體，代為火化超度，鄉人礙於入土為安風水之說，皆以怪醫稱之不為名號。

張心寶偕愛東方芙蓉喬裝苗族夫婦一路順暢，並無“至尊魔教”出面阻撓，因“聖女”是魔教徒眾心目中景仰的有如神極—般，誰都不敢冒犯。

況且東方芙蓉悉教務組織，能避則避，再說教眾能晉見“聖女”盧山真面目者，唯壇主級人物，一身苗裝打扮，哪能認出來。泛小舟於桃溪中，有如一對恩愛情侶，靠岸畔沿小徑走約三里路途，穿過一片廣闊桃花林即到“桃溪寺”桃花林內，傳出一陣陣廝殺喝喊聲。

兩人心中邏矍然—驚！面面相覷使個眼，提氣掠身尋聲前往瞧個究竟。虎伏蛇行的張心寶及東方芙蓉隱匿於土丘之後，見十丈外有十幾名蒙面黑衣勁裝大漢，圍攻一位面貌清瘦下顎留有一撮山羊鬍的和尚。刀光劍影下砍得桃枝紛飛，和尚很少還手，皆以高絕輕功堪堪閃過，可見戰鬥才剛開始。

張心寶劍眉一顫道:“蓉兒！這批蒙面黑衣人，左口繡有一個鬼頭，是‘五老儒會’的鬼頭殺手密探，不知為何出現在邊疆之地；那個和尚卻十分眼，一時間記不起來。”東方芙蓉迅速回答道:“這名和尚就是鬼醫！想不到武功不錯，每個和尚都是光頭，乍看之下不都差不多，你怎會覺很？莫非曾經見過？”張心寶道:“和尚的武功豈止不錯而已，他並沒有還手，但總有氣盡的時候；他下巴那撮山羊鬍很有意思，所以印象深刻，依稀記得小時候見過，絕對沒錯。”東方芙蓉嫣然道:“除非和尚已晉入先天胎息真氣的境界，內力循環往復，取之不竭，方能不受制這連續不斷的輕功挪騰！否則使速度倍增的功法若全憑丹田一口真氣是不能持續耐久的。”張心寶同道:“唉！這些鬼頭殺手就是會欺侮出家人慈悲為懷，不亂開殺戒；但看樣子並非想置和尚於死地，恐怕是要等其力盡後，再生擒活捉的車輪戰術。”桃林內，和尚處處閃躲已煩躁終於出手了！驚見，和尚雙袖一翻，展出一雙纖細五指揚為手刀，居然凝勁泛出金光暈盤旋不去，對著兩隻三尺青鋒叉臨身的那一剎那拍出！

“叮噹！叮噹！”兩聲脆響，猶如鐵器擊。

一下子，震斷劍刃，嚇得出招之人暴然而退:令本已輕敵，在桃林內這一票的蒙面黑衣人，大為震撼，對和尚的實力得重新評估了。十二名蒙面人重新佈陣，分成四人一組，呈三角形車輪戰術搶攻；第一輪四人側身四個方向刀劍同時分劃上中下三路，各自傾力匹練出劍氣霍霍、刀影重重的聲勢，含蓋和尚周圍，颳得衣袍獵獵呼號，威猛無雙，想要困死他，不讓他有施展高絕輕功的機會。和尚沉凝不動如山，金黃雙掌瞬間化為棕黑，猿身一回，迅捷地互拍出八掌“咚！咚！咚！”有如木掌敲在四柄刀劍刃身，招勢應變巧妙，如四兩拔千斤般玄之又玄，促使刀劍互擊糾纏在一起，蒙面人便顛跌滑出狼狽的有如互砍一般。和尚另外的四掌棕勁風更是奧玄妙；竟然靈般取滿地三尺範圍的殘斷桃枝，有如箭矢般飄竄離地，對準這四名蒙面人身體去。霎時間，蒙面人身上就如刺蝟般，哀嚎慘叫竄逃掠開，痛得在地面打滾；灑落滿身戳體桃枝，血如注，再無戰鬥能力，卻因和尚手下留情，只是皮之傷。

一時間，剩下的八名蒙面人全然愕傻！這是什麼魔法武學？一會兒金掌勁斷了刀劍，一會兒棕木掌風引桃木枝凌空御物傷人’大自然的“五形之氣”運用得如斯巧妙，真叫人膽顫心寒，倒一口涼氣，若不是和尚慈悲，早已拿下亡魂了。

鬼頭殺手個個心裡畏懼！卻悍不畏死，第二輪四人再度搶攻切入。十丈開外的張心寶展微笑，向著東方芙蓉道:“蓉兒！和尚所使用的絕學，令我想起丁一個老和尚；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老和尚，並且知曉戰鬥中和尚的真正身份了！

東方芙蓉瞧得訝愕的玉顏，被這麼提醒回神嫣然道:“小寶，老和尚來小和尚去的？他們到底是什麼武學路數？兩名和尚是誰？真料不到‘鬼醫’和尚深藏不！

張心寶心中一寬，笑得人道:“最尊敬的就是“白馬寺”出身的西域高僧“安世高”大師，至於戰鬥中的和尚就是十多年前出身荊州漢陽的‘月湖怪醫’郭振居士，沒想到他已出家了，並且學得一身好功夫，這批人絕非對手！

東方芙蓉興奮道:“是你的舊識？那太好了！郭振居士…不，和尚的武功那麼玄，與‘白馬寺’出身的西域高僧必然有所牽連。”張心寶輕捏其粉頰，比她更亢奮誇聲道:“蓉兒聰明，安世高聖僧就是當年渡化郭振居士及我親阿爹張讓的師父；剛才所使出的‘大愚一掌’，可運天地五行之氣納為已用，出神入化十分厲害，既然郭振出家當和尚，駐錫‘桃溪寺’，若要追問親阿爹張讓的行蹤，必然知曉嘍？”東芙芙蓉神憂喜參半，卻為他高興道:“當年朝廷宦官“黃門令”總管張讓號稱大內第一高手，權柄薰天聯合‘十常侍’左右朝政，卻落得香炭塗面毀容亡命江湖，像一個失憶白痴般行乞街頭…小寶你也跟著幹辛萬苦，好在聖憎啟蒙出家，你也找回了本尊身份，短短十多年中變化無常，實在令人不勝欷嘆！

拍著張心寶肩頭安又道:“企盼你們父子有重逢的一天！”張心寶油然而生一股心酸，強忍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轉了話題道:“郭振居土當年檢驗出親阿爹張讓的血中含有帶毒的奇特血紅素，因侵蝕腦部而導至失憶，親阿爹這股血毒又傳染給我，卻又讓我具有能令細胞變身的逃命本事，這一切都是拜魔女白靈絕所賜！

東方芙蓉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位和尚有這種驗血治病的本領？難怪小時候親阿母教主…不！魔女白靈絕曾經帶我找他驗血，還不明白其所以然；至今回憶起來，原來她是希望能查出真象，免其一個月必須飲一次鮮血之苦。”張心寶忙問道:“查出結果沒有？也難怪佛教能立足魔教控制範圍。”東方芙蓉一觸其額頭撒嬌道:“傻瓜蛋！如果查出來，以她的曠世武功得改變歷史了，哪有咱們夫相認的機會！

張心寶喜歡這個調調，笑呵呵親吻她的香頰道:“蓉兒說得不錯！要不然咱們怎會有與魔女血氣相通的特異功能，使得她必須遠離三十丈外，才不為發現。”短暫的談，十丈外的桃林內又廝殺起來。八名鬼頭殺手十分默契，各佔有利地形，穿核桃林為屏障，人影幢幢，分八個方位轉迭移動，不斷輪番搶攻，消耗和尚郭振體力，受傷的另四名殺手包紮傷口完畢，一旁掠陣，伺機出招。

郭振一手種植的桃花林，當然比圍攻者更悉地形；順手摺一枝三尺樹枝，飄一劍左削右，便盪開來襲兩柄大寬背刀，回身一旋腳踩弓箭步低姿又閃過一柄畫頭而過的長劍，摜劈而出，便點倒一人。他步伐曼妙快捷如風，一手樹枝代劍輕靈飄逸揮灑而出，毫無殺氣警兆，更令人防不勝防。東揮一劍，西戳一招，看似雜亂無章，因劍法脫序無理反而生妙，因不殺人，卻打得鬼頭殺手鼻青眼腫，涕泅縱橫，陣法大亂，就如雞飛狗跳般令人發噱。

鬼頭殺手嘗試砍斷和尚手中樹枝，才驚訝發現，當刀鋒砍之時，卻為樹枝進出一股綿延柔勁力量給展開。又是一陣亂打，揍得蒙面鬼殺手哀叫連連，只能似彌猴般跳躍著急，改以人牆搏方式貼身點擒拿，是已經看出和尚不開殺戒，最多也是皮之苦，並無命之憂。

鬼頭殺手在剛才圍殺陣勢中，也顯出奉命生擒活捉的破綻；雙方戰鬥中已然表出一種微妙互動關係；這群鬼頭殺手看似氣焰薰天兇狠無比的圍攻廝殺，卻刀劍臨身割破僧袍巧妙偏離收招，雖然壓迫得和尚連施絕招破敵，也不致要他們的命。

鬼頭殺手是敗在輕敵，和尚是勝在隱藏相當的實力。忽然間，一聲急哨穿入桃林內，這一群人原本陣法大亂已失先機，卻在聽到哨音之後反而悍不畏死，異常反其道的以身喂招來搶攻，想要扳回劣勢。想不到有人暗中盤監督！這場戰鬥，張心寶曆歷在目，暗付得重新評估鬼頭殺手，似有死士慷慨就義的節，暗歎‘五老儒會，組織可怕，確有能人將殺手洗腦，居然能於一聲暗號之下，個個奮不顧身以期達成任務。

和尚片晌間，已顯左支右拙，險象環生，因為鬼頭殺手盡棄武器，空手出招搏，唯有采以柔克剛，傾絕學對付，無法再保留實力，如此最是耗人心神體力了。

張心寶立下判斷，向東方芙蓉暗使個眼，雙雙連袂縱身而出，再不幫忙解圍，和尚郭振必然被擒，來此的計劃不啻泡湯！一身彩臘苗服的張心寶，施展極臻絕巔“御虛摘星”輕功身法，在炎炎烈下，似長虹貫，十丈遠的距離無需惜力提氣，一蹴即到；幻影身法有若拖曳出一條長長雄偉的七彩游龍般，可謂驚世駭俗了。

東方芙蓉嬌柔身形才一動，即見張心寶身化游龍消失；本是一楞傻眼，玉顏又轉喜悅光采，真料不到張郎武功高絕到這種程度，就是所謂進入先天胎息循環復轉之境界，本不需換氣的陡地挪騰。戰鬥場中十二名的鬼頭殺手，驚見一條七彩擯紛的幻影突至，便好像一陣旋風轉迭撲面，覺間一麻，天旋地轉的紛紛當場倒下，無一倖免，連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

郭振也大吃一驚！來人輕功身法高超，如迅雷閃電，媲美師父安世高聖僧的曠世武功，到底是友非敵，也就釋然。定眼一瞧！原來是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苗人出手相助，更為詫異；苗疆雖大，印象中確無這號年輕人物？當東方芙蓉現身時，不穿雪白聖衣，而做新婚婦人打扮，和尚整個人驚駭得蹦跳起來，慌忙合十作揖恭聲道；”老衲，釋聖開’參見聖女！您從“織金”總壇到偏北荒山野嶺的‘桃溪寺，，不知有何賜教？難怪隨從護法武功如此高絕，也就不足為奇！釋聖開撣師就是郭振出家的僧號上下；卻把張心寶誤視為聖女的護法，但左看右看其五官長相及高大魁梧身材又不像苗人，對她神暖昧，雖一頭霧水出家人卻不好問話。

東方芙蓉落落大方挽著張心寶手臂，親暱貼身，卻溫柔嬌羞雙頰霞飛，聲如蚊蚋輕聲道:“聖開禪師…他是妾身的相公！也是您的舊識；咱們夫專程到訪，有重要事情請教。”聖開禪師環目睜圓大開闊嘴，整個人驚愕當場！這是有修為的禪師反常現像；張心寶機靈的心中矍然，東方芙蓉卻噘起檀不以為然，又暗付如果說出了宿世夫相認之事，準嚇得你一股跌地！

張心寶褪去黑頭包巾纏於間，抱拳作揖又覺不妥，卻合十問訊打個“吉祥印”禮佛般恭敬肅然道:“恭喜郭居士大福報出家為僧！在下張心寶就是當年張讓的八歲小孩，您可記得？”聖開撣師一震！動地趨前緊握其雙臂道:“小寶是你！長得這般雄壯威武，若不自道身分，讓老衲猜個一百遍也猜不出個名堂；師父安世高聖僧也時常誇你人中龍鳳，若能出家必為佛門龍象！”張心寶合十恭聲道:“剛才禪師您一臉詫異驚愕！所為何事？這批鬼頭殺手又為何千里迢迢從中原找上您來？”聖開撣師正眼望了東方芙蓉轉至張心寶，瞳孔一縮驚懼異采，合十唱唸一聲佛號，神再轉為灰暗一沉，憂心仲忡道:“唉，你們己然夫合體，是劫數！也是一件天大的秘密！

請到寺中奉茶，再轉告你們知曉。”這種沉重驚駭表情，確使夫倆心頭一凜！

東方芙蓉無比睿智，已然產生警兆，忽而一呆！油然而生一股血翻騰之冰涼，打個寒顫迫不及待脫口道:“糟糕了，是妾身體內深藏血中的‘聖女原蠱’作祟！禪師…這怎麼辦才好…”她花容玉慘潸然淚下，神十分後悔的楚楚動人模樣，實叫張心寶慌然不知所措，也如墜五里霧中，不知從何安起。異變突至:引開了三個人的沉然心情。從廣闊桃林中，傳來一陣出自陰森恐怖寒冰地獄般的女子聲調，迴盪空間，叫人骨悚然，無法捉摸幽怨道:“哥哥呀…早餐那個才週歲大的嬰兒…連帶骨一起煮得爛…吃得瞞砸舌美昧無窮…有個名稱…叫什麼來著？”

“小妹啊，叫做‘和骨爛’！晚餐老哥再找個細皮的姑娘…這種人最好吃…

—比羊還鮮美…尤其一對彈豐更是妙哉…這叫‘不羨羊’…—”女子陰側側又道:“這批鬼頭殺手…失敗了！該用什麼料理方法宰來品嚐一下…比較可口美味…—”男子桀桀回聲道:“用鹽醃漬起來…曬成*人乾…一般稱之為“兩腳羊”

…

但是，‘人鞭’最補…趁高亢充血起時…瞬間割下來才有用…可要留給我享受嘍！”嗜吃人的男女兄妹一搭一唱，令倒地的十二名蒙面鬼頭殺手，從蒙面孔中出驚駭絕生不如死的恐怖眼神。不瞬間，一聲聲的沉痛苦傳至這些鬼頭殺手的口中，而且滲出了大量鮮血，一個個翻了白眼自殺猝死！這種寧願咬舌自盡的詭譎氣氛，瀰漫桃林內，顯示看不見的敵人連已方失敗殺手都不放過，令人產生異常恐怖之覺。

女子幽嘆聲迴盪又起道:“哥哥呀！人都死了…不就沒有新鮮…你喜歡吃的“人鞭”也就落空了…不過，卻有個細皮白的女人在場…她的前豐盈…令妹子唾涎三尺…”東方芙蓉知道指的就是自己，油然而生一股噁心至極的覺，真叫人背脊涼颼，直冒冷汗。

男人膩膩歡聲道:“小妹啊！你知道怎做料理…那對**才好吃嗎…”

“嚶，人家女孩子怎麼說得出口…—”

“嘻嘻…強*她！讓她得叫親哥哥為止…**然充血…那個窄妙處也花瓣似綻展充血…瞬間割下來油炸又香又脆…是養顏美容…滋陰聖品。

東方芙蓉玉顏慘白，肩頭一晃，再也按奈不住，蹲地嘔吐，把早餐吃的脯幹全部吐了出來。

女子戲謔般的蕩嬌聲道:“這個男的…便讓人家挑逗他！待陽起時…大概有盈尺長嘍…馬上摘下來油炸一番…可能比油條還要酥脆吧…人家還真捨不得哩…”張心寶怒極轉歇，氣凝然一沉，將一身玄功運至‮腿雙‬，卻顯不衿不躁，挑釁般的笑呵呵道:“兩個狗都嫌臭不理的男女人渣！本少爺銅身鐵骨，尤其懶叫(陽:河格話)最硬，保證你們啃得滿嘴掉牙！

女子忽爾驚喜聲呼出，居然懂得河洛話道:“幹淋老爸(你爹)！懶叫擱卡大隻(陽大)，也不夠人家一口…我就製成標本…—留著自己用…”口出穢言的年輕變態女子，實令聖開禪師眉頭一皺，再次合十稱念佛號，魔念甚深，實在無法可渡了。聖開禪師臉驟變，掠身到一名蒙面殺手旁，脫去蒙面巾查視，卻吐出了一截舌頭及大量鮮血，不由得雙掌合十喃喃誦經超渡。

張心寶未待她的話音旋落，身化游龍翻挪而出，捷若雷霆之輕勸身法，向西北方一隅，若光點而杳然。聖開禪師連袂東方芙蓉，快速尾隨而去，一探這對吃人魔鬼般的變態男女兄妹，是何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