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世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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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觸景慨，一臉茫然，跟著嘆息道:“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誠然不假，令契妹黃儀姑娘實乃世外高人也！”此刻，雙雙進退兩難之際，剛才所見的那隻黃鶯拍翼俯衝而來，不怕陌生地佇立江苗菁肩膀上，鶯啼啾啾來回走踱，展翅往前頭路飛翔而去。

兩人連袂緊跟鳥兒身後，穿梭桃花林中，片刻後，朦煙霧消失，眼前一亮，那座竹屋驟現跟前。

“妹子！菁姊來找你啦，跟你介紹一個至好友關羽，有事請教。”

“菁姊！想不到你這個俏姑娘居然什麼時候有個至男友，我怎麼不知道？可能來往不超出三天吧？”又道:“關公子威武人，千古良將之相，貴不可言，快講入屋奉茶。”關羽儼然一，恭敬抱拳作揖道:“黃姑娘太抬舉關某了，在下白身，一介武夫，何貴可言？黃姑娘既然有請，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就僭越了。”江苗菁受消遣不嗔反喜，雙頰緋紅，偕關羽步上竹階，踩著“咿呀咿呀”進入室內，聞得滿室泡茶味道清香撲鼻，令人口齒生津垂涎滴。

室內一切傢俱皆竹製品，客廳寬敞，一個圓桌上佇立一隻“博山爐”清煙繚繞，聞之心曠神怡。

幾個竹板凳，一隻大搖椅，四個方型小桌凳上豎立花瓶，奇種異卉蘭花急相放豔，一座竹製屏風阻隔內外，環境十分優雅。

從屏風處轉出了黃儀，那隻黃鶯，溫順地佇其肩頭，驚見其長像異於常人:龍額鳳睛之相:龍額巍崖如珠高起而顯，鳳晴細長黑白分明而光彩。

秀短之眉壽且高，聯芳雙桂俊英豪，平生不違雞黍約，忠孝仁慈子亦高。

準頭有靨陰中有，上下有靨左右同，樑上有靨陰背上，見時敢道有神功。

貴者紅似潑砂，更加四字足榮華，水星得地口四方，榮貴肥家子息昌。

輪廓分明有墜珠，一生仁義最相宜，下有垂珠光，更來朝口富榮昌。

若為男子定為公候將相了輩，惜為女子乎，豈奈何也。

不能算是美女。但是靈秀眩目，久現則緣深，十分平易近人，尤其下巴微翹有鬥，一顰一笑之間更加悅目。

黃儀端出竹盤，盛裝茶具，滿室撲鼻茶香是從三杯茶水，騰騰熱氣中傳了出來，轉頭對黃鶯“啾啾”兩聲，好像懂得鳥語，它即刻振翅飛出屋外。

桃花香、蘭花香、小爐鼎香、茶葉香織，令人聞之忘然一切凡塵俗事，女主人之靈慧巧思顯而易見。

“苗姊，關兄弟！中午就在家中用餐，山餚野蔬，聊佐郇廚不成敬意。這泡‘雨龍井’茶剛好衝，乘熱喝吧！”此刻，屋外馬聲踏踢奔疾，聽聞有人一聲吆喝，馬匹嘶叫嘎止，隨即安靜。

黃承彥笑手提一大壇酒及一大包雞鴨魚，踩進屋內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有酒有與客痛飲，人生一大樂事也。我那乖女兒不食葷菜，所以老夫買些食回家料理，耽誤點時間。你們先行喝茶閒聊，老夫親自下廚作菜，等一會讓你們嘗一嘗手藝。”話畢，快速兀自轉入竹屏風內，好似怕女兒嘮叨攜帶酒回家，瞬間，腦袋伸出屏風外，丟了一句話。

“儀！你哥哥的血海深仇，已經了結，就是這位關少俠殺了林浩及周全那兩個閹狗，這份恩情我們要報。”黃儀聞言詫異欣然，起身襝襟拜，為江苗菁趨前所阻，開玩笑道:“儀妹！不需這般行大禮數，關大哥可是有事求你，這一拜豈不人情兩相抵消了？他可就吃虧大了。”

“菁姊，別胡說八道，橋歸橋路歸路，豈能混為一談。”關羽抱英雄拳高聲道:“黃姑娘！關某八年前殺了兩個賊實屬巧合僥倖，況且還是師尊助我一臂之力，要不然在下早就身亡了，所以你要謝的人並非是我。”江苗菁噘嘴不平話道:“關大哥就是謙沖自牧，至少你也曾殺了一個太監林浩，還有半個人情嘛，這段故事可是你說給我聽過的喲！”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黃姑娘千萬勿行大禮，會折煞了關某。”關羽再拱手道。

黃儀依然襝襟為禮道:“恭敬不如從命，不知關少俠所為而為？”江苗菁搶先將“童”張心寶是否為關羽契兄陳逸之子說了一遍，最後滿臉飛紅，語調羞澀問道:“儀妹，是否能觀照關羽與我‘三世因果’？人家覺得與他滿投緣，不知前世是否為夫…呃！是朋友？或者親戚？”轉得生硬，智慧超人的黃儀豈會聽不出語中玄音。

她抿嘴嫣然一笑道:“這個‘童’張心寶，是否為陳逸後代，最好能帶來這裡，讓我施法一瞧便知曉了。”關羽興奮作揖道:“那就一切有勞黃姑娘。”江苗菁黛眉一蹙道:“哼！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兀自高興些什麼。皇宮大內你還以為是逛秦青巷的‘福德正神’廟那麼容易嗎？”關羽滿臉通紅，臥蠶眉深鎖輕聲道:“小菁說得有道理，如果師尊老人家在的話，就可以帶我闖進大內，將‘童’張心寶捉到此地。”

“所以說嘛！到此桃源山谷請教儀妹就對嘍！”江苗菁得意洋洋，好似全部功勞都是她一個人的。

黃儀淡然自若道:“菁姊！先把‘童’張心寶的個大略說上一遍，等飯後我將施法觀照你們的‘三世因果’再做定論。”江苗菁欣天喜地道:“你們先聊一聊，我到後院替義父作菜！”話沒說完，一股溜煙的快似風，轉過了竹屏風而去。

“關少俠，用餐的時候請不可飲酒，因酒最傷神傷身，要不然觀照不出你們的前世。”

“多謝黃姑娘提醒。”用餐的時候，黃承彥獨自喝著悶酒，枉費自己一片誠意買酒回來請客，想不到江苗菁偕關羽因查看前世因果不能陪飲，真是無趣，所以不敢勉強，反正來方長，已然喝得醉眼醺醺獨自回房安歇。

觀照“三世因果”道具非常簡單，木盆漏滿清水約有三尺方圓，置於六尺竹圓桌上，西面一角佇立那隻“博山爐”關羽看清楚桌上那具“博山爐”大吃一驚。

是個古董，雕鑄十分緻，饒有興致忙問道:“黃姑娘！好緻的香爐，爐高約兩寸盈餘，通體金絲錯出暢花麗的各類花紋，爐座三條蚊龍在海上翻騰轉折威猛狀，猙獰龍頭托住爐盤，爐蓋上一對麒麟神獸出沒，虎豹奔走，還有頑皮的小猴子，肩負弓弩魁梧的獵人，奪路而逃的野豬，使香菸繚繞的寧靜氣氛中增添了不少生機，巨匠巧思，工藝不同凡響。”黃儀雙眼灼然，充滿智慧之光道:“關少俠！這就是‘博山爐’。《韓非子》記載，秦昭王曾在華山與神仙博棋，就是放置此爐點上‘龍涎香’，十丈之內毒蚊毒蛇不能靠近，故華山也稱‘博山’了。”江苗菁好奇問道:“儀妹！這麼說‘博山爐’不就是歷史淵遠之古董了？難怪屋內沒有蚊蚋、蒼蠅之類小飛蟲來擾，而且屋外那些動物呈現一片祥和，為什麼有這隻寶物？”黃儀嫣然道:“是的，‘博山爐’是初見於《黃帝內經》，據說是瓊瑤天宮王母娘娘送給軒轅黃帝的壽禮。古詩詞中也時有提到，如《古樂府·楊板兒》記載道:暫出白門前，楊柳可藏鳥，歡作沉水香，儂作博山爐。

此爐本有一對，公爐據說是家祖先黃石公送給了漢文帝劉恆修真成道之用，後來由‘蕩孽神’李探花為防魔靈騷擾漢景帝劉啟，命工匠製作一頂‘黃級傘幢’，施法此幢，如果皇帝出巡時，命一名內伺持著傘幢遮蓋頭頂，另外一名內伺捧著點燃的‘博山爐’前導，魔靈即無法近身加害，可保安泰，於漢武帝劉徹時代，畫有一圖為證，歷代相傳，直至王莽篡漢後即寶物不知所蹤。

桌面這只是母爐，具有喚醒前世及覬覦未來之神通。黃家代代密藏至今。”（請看“蕩孽神”系列“太歲當道”詳載。）關羽偕江苗菁聞得軼事，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