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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識海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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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未盡登臨興,最愛神符遠俗埃。

松石轉陰移客坐,山花含笑傍人開。

一行白鷺雲間繞,兩袖清風天上來。

王霸古今渾瞬息,等閒行樂重銜杯。

單斌依舊相士打扮,撐起竹竿懸掛長形橫軸布卷“鐵口直斷”四個斗大字體龍飛風舞隨風飄逸,攜張心寶及周倉往“月湖島”方向而行,下令動員荊州部屬化整為零進去會面。

他掌中玄機運籌帷幄,佈下天羅地網等待“漕幫”前來送死,諒他翅也難逃生天。

三個人往漢口北城門而進,再由南門而出是往“月湖島”捷徑,借市集人掩護悄悄而行;誰也不會注意他們行蹤,因為懸杖論相的術士到處可見。

豈料在南門一座茶樓前,為一句鶯燕之聲喊住了行腳。

“相命的術士請留步!請至茶樓奉茶,妾身有一事不明,請你解除心中謎津。”單斌眉頭一蹙,望著時辰雖然還來得及前往月湖赴約,卻無心替俗人看相,因為身邊就有一個天下至尊命格的張心寶,就要助其達成名留千古的心願,豈會在乎旁人。

他的眼光循聲而望,不由得止住行程,是一名玉肌冰膚.傾城之貌輪廓柳眉連娟靚女,雙翦鳳眸若星閃熾,一股鍾靈毓秀,睿智神采,好似一泓水媚波,有勾魂攝魄,心愉於側之雙重覺。

張心寶卻緊捂著嘴巴,差點叫出聲來!

原來就是前些子,同處黑牢被自己挑逗得心蕩漾,武功絕頂的“血幻壇主”左麗雪。

機警的張心寶趕緊在心中默唸時下最免費的無名童謠:“未加增一人,誅殺!千二頭草,十欠一上,天下終分三國治。”躲過單斌的“靈犀一光”腦力波徹思緒,轉移其目標。

單斌一抹欣賞的眼神,愛撫他的小蘿蔔頭笑道:“小寶聰明!你可知道這首童謠懺言的含意?”

“單爺爺!這句懺言,不就是十年之內,董卓家族就會被趕盡殺絕嘍?”

“小寶確實靈慧!”張心寶趁機慫恿又道:“單爺爺!人家又渴又累,茶樓內的那位大姊姊叫著您,我們就去飲茶吃點心嘍?”

“嗯!說得也是。懸布論相行走江湖,只得順應人意,赴約還有時間順便收這位姑娘為金劍盟成員。”周倉黑臉虯胡賁然,仰天笑呵呵道:“小主公最善體人意!小周又可喝兩盅了。”

“誰準你喝酒了?命你一天背一句詞,等會就驗收.如果背不出來,千斤‘鐵板橋’的腳力功夫得蹲上一個時辰。”周倉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吭哼半句,心裡嘀咕咒罵道:“幹你孃矮鹹姑呆!”單斌怒目瞪他一眼,本不理會這個莽漢,牽著張心寶小手進入茶樓與左麗雪姑娘寒喧兩句,分賓主坐定。

小茶樓內才有十面桌子,卻高棚滿座,左麗雪獨佔靠窗的一張桌子,光線明亮。

左麗雪明眸善睞有意無意瞅了張心寶一眼,見其踱步沉重顯得臉焦急;曾與她在黑牢對過一掌豈會不知其武學的深淺,當下即判斷被人挾持著。

可見相士絕非等閒之輩,更加小心翼翼沉著應付,嫣然若無其事叫跑堂的夥計送來一壺白酒及茶點盛情款待。

“這位相士尊姓大名?你的鐵口直斷,不知本事如何?”單斌作揖微笑道:“老夫姓單名斌!是名落魄不第的老學究,所以專研奇門遁甲,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數術,無所不通,無所不。”左麗雪抿嘴吃笑道:“每位江湖相士皆自吹自擂哪能做準?看你攜孫帶僕的討生活實在辛苦又可憐.所以賞口飯給你們,相命準不準就在其次。”霍然立起,臉微變的單斌一甩衣袖冷然道:“自古有不食嗟來之食!老夫豈肯為五斗米折,姑娘的命相就此算了!”張心寶逮到這種機會,拉一把他的衣袖,哭訴地唱做俱佳道:“爺爺啊!這些小錢卻是‘救命’的吃飯錢,您就別老是擰著臭嘴得罪人家,衣食父母都給您趕跑了!”張心寶順勢趨前偷偷地在她間捏了一把,促使她心扉渙起了酥麻盪漾;憶起黑牢裡頭那場無邊風光,油然而生滿頰緋紅透頂至粉白頸間.羞窘得恨地上沒有一個大躲藏。

唉,討人愛恨織的歡喜冤家!

這股香豔刺的情韻綿邈,為單斌展開“靈犀一光”測得,立下說道:“姑娘是為情所因?”左麗雪嬌軀一震1曾聞得師父左慈談過世間高人有這能耐測人腦波。這種玄功厲害,難怪若如斯的張心寶身不由己為其挾持,刻下只有小心翼翼防範,伺機再做打算。

趕緊轉念定下絮亂的思緒,忙舉臂伸出纖蔥食指,於茶水一蘸在桌面寫下一個字。

脫“是妾身言語頂撞!在此鄭重道歉。因心繫故人,請老先生見諒。”張心寶瞧見這個字心裡當然明白,藉著扒腦掀腮晃動,表示有機會就逃“脫”單斌撫髯笑說道:“姑娘鍾靈毓秀,謙沖有禮,非一般俗女子!老夫就為你解這個字謎。”他瞅了桌面一眼不急不徐又道:“依這個‘脫’字來占斷,由於字中的‘月’表示骨之意,而‘兌’為父之首、可見姑娘最近與親生父親骨相聚而歡悅的封象,真是可喜可賀!”他再掐指一算,眉頭一皺道:“你與男人一見鍾情之處,卻十分的巧妙怪異,因‘’字部的兩人是囚於室內,因患難見真情所以相戀;你高高在上,而居於下方‘人’字的男人被你壓得死死的,所以從下方落荒而逃,豈不怪哉?關於這一點老夫是無法測知,莫非你是河東獅吼形的醋醞子命格?”話說到此,左麗雪雙頰飛紅輕咬櫻羞窘;張心寶卻抿嘴咯咯哈哈笑上老半天,更使她異常尷尬,含情默默噘微嗔,為單斌喝止不得無禮。

她輕柔挽袖為單斌斟一碗白酒道:“薄酒餚不成敬意!”話畢,就舉杯先乾為敬。

單斌微笑道:“老夫三碗過不了崗,五碗就躲進了坑!等一會還有要事待辦。”話沒說完,周倉就搶著“咕嚕!咕嚕!”一飲而盡,邊鬍鬚上酒漬猛地叫過癮.雙眼碌碌似意猶未盡,伸碗再討一碗的撲樣,令人發噱。

周倉環目虯胡拍拍脯作響,聲若宏鍾倒嚇人的,拉嘻拉嘻的憨笑道:“我們老爺子的酒量不好,都是由我代打,別說三碗白酒.就是三醞我也不怕!”張心寶還真怕他喝醉酒誤事,扯其衣袖故意佯嗔嚷嚷道:“周侖不得無禮!想喝酒得看時辰,我們到‘月湖島’還有事待辦,可別嚇著了人家。”單斌攢眉蹙額強忍心中不快,作揖陪禮道:“蠢奴才不懂事.真是貽笑大方!請姑娘切勿見怪。”左麗雪明眸雪亮,聽出了張心寶的話音抿嘴吃笑道:“老光生的僕人是位情中人,妾身怎會見怪,你的孫兒卻十分識大體,可見你平時管教嚴謹,教育非常成功。”單斌見她談吐不俗,施展攝人腦波的”靈犀一光”玄奧絕學,探其出身來歷,好推敲拿捏如何將她納入金劍盟。

念力波閃電般貫人左麗雪的兩道黛眉中心處。她倏然一震!雙眸表情呆滯;雖然心頭慌忙,卻清晰地明瞭單斌在搞鬼,但是無法掙脫這道靈光迭旋酥麻透腦,腦海驟顯一片空白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