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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石室中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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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見心願不能遂,更是懊惱,又怕唐晚詞等劫獄——事實上息大娘、唐晚詞和秦晚晴已劫獄三次,不過面對銅牆壁的大牢,都無功而退——便下令用極刑處死納蘭初見。

所謂“極刑”是剁人三百二十六刀,還要留人一口氣不死來受苦。

不過當剁到第八十三刀,納蘭初見已咬舌自盡。

只是招認罪狀還是簽了押,那是文張請來一位專仿人筆跡的文人,擬摹納蘭初見的字畫的押——那位“文人”從來沒想到這臨摹名家的字體,有一居然還教他發了一筆小財;只要有錢,這些人沒有什麼不肯幹的。

納蘭初見招了供,天下皆聞,傅宗書等決不讓納蘭初見的冤情為人所悉,成為烈士。

據這張罪狀,凡是納蘭初見的親友,莫不治罪。唐晚詞也在搜捕之列,但她逃了出來,憑她的武功,一般捕快也抓不著她。

這件事,除了息紅淚、唐晚詞、秦晚晴在盡力謀救之外,還有一人也設法拯救納蘭初見,便是諸葛先生。

諸葛先生不識得納蘭初見,他純粹是重材憐才,可惜納蘭初見的罪是:“譏刺皇帝”非同小可,諸葛先生好不容易才把詩意解釋清楚,平息了皇帝的憤怒,然而納蘭初見已經“認了罪”並被“處決”了。

諸葛先生唯有跌足長嘆。

諸葛先生企圖營救納蘭初見的事,唐晚詞也有所聞。

事實上,當時很多有名的文人,都曾上書希望赦免納蘭初見之罪——納蘭初見為人雖然狂放不羈一些,但確有才華,而且醫術高明,再加上當時一些有風骨的文人都不願見這一類平白無辜的“文字獄”諸葛先生曾聯合這一干文人反映這些意見給天子,可惜還是於事無補!

唐晚詞自然傷心絕。

她為他寫了一首又一首的歌,把他送給她的詞,譜成曲子,一首又一首的唱。每唱一次,就掉一次淚,聽的人也無不落淚。

唐晚詞第一眼看到雷卷,就有這種“似曾相識”的覺。

納蘭初見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假裝完全沒有看到她,但卻在心裡替自己取了名字。

雷卷彷彿也沒注意她。

可是她卻知道他最留意的是她。

現在雷卷暈了過去,她解開他的衣服:好一個瘦弱的人!

唐晚詞忽然明白了雷卷為何要穿著厚厚的裘了。這使她心裡更生憐惜:納蘭初見便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不能練武,他通醫道,便是固為自己體質薄弱而對醫理萌生救助世人之志的。

唐晚詞替雷卷敷藥,再為他推宮過血,金針刺

然後雷卷突然醒了過來。

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掀開,出瘦骨嶙嶙的軀體。

更令人震怒的是,旁邊是一位陌生人——一個他不知怎的已經注重起來的女子,而不是沈邊兒!

這使得他白了臉,跳了起來。

他一面掩住衣衫,一面嘶聲道:“你——”隨即他已察覺對方是在為他治傷。

唐晚詞嗤地一笑,道:“怎麼像個大姑娘一般。”雷卷是個威嚴的人,他一生人都掌有生殺之權,機智而且堅強,他內心的柔弱決不予他人知道,良久跟隨他的沈邊兒固然得悉一些,便也不敢道破,只守在他身旁克盡所能,暗裡相助,他決未想到居然有人說他“像大姑娘般”!

“嘿!”他怒笑道:“你說什麼?!”唐晚詞聳聳肩,攤攤手,道:“大姑娘啊。”雷卷怒氣極:“什麼大姑娘?!”唐晚詞的聲音低沉而有勁力,似笑非笑的道:“還不承認?你看,連臉都紅了,像個紅臉大小姐,有時候,又像白臉小姑娘。”雷卷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躺下。”唐晚詞吩咐道。

雷卷不敢置信:“你叫我?”唐晚詞笑道:“乖,躺下,否則,我不替你治傷了。”雷卷簡直忍無可忍:“你在跟小孩子說話?”唐晚詞有趣的看著他:“哦?你是小孩子麼?”雷卷強忍怒氣,道:“謝謝你剛才替我療傷,我這傷還死不了,他們還在外面罷?我要出去了。”唐晚詞道:“你這樣出去,不一會又要暈倒。”雷卷大聲道:“我向你保證:我決不再昏倒。”唐晚詞悠哉遊哉地道:“我不相信你的保證。”雷卷為之氣結:“你!”長吁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本不需要向你保證。”雷卷正要行出去,唐晚詞忽又加一句:“因為你不敢向我保證。”雷卷憋不住,回過身來:“我為什麼不敢向你保證,我剛才不是已經保證過了嗎?”唐晚詞淡淡地道:“你這是跟自己賭氣。”雷卷忍不住問:“我為什麼要賭氣?”唐晚詞道:“因為你怕我。”雷卷氣歪了鼻子:“我怕你?嘿!”又重重地再“嘿”了一聲。

唐晚詞略帶倦意地笑道:“你怕我。”雷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中的怒火都化作繞指柔,發作不出來,不想與她爭辯,便道:“好,不管誰怕誰,我出去好了。”唐晚詞笑道:“你不怕我,為何要走?”雷卷反問:“我為何要留在這裡?”唐晚詞道:“我給你治傷啊。”雷卷覺得這樣辯下去,沒完沒了,便道:“我傷不重,謝謝,我走了。”唐晚詞道:“你不能走。”說也奇怪,雷捲心裡卻很喜歡唐晚詞那低沉的但很有女人味道的嗓音。

雷卷止步,道:“我為什麼不能走?”唐晚詞道:“你不敢走。”雷卷“哈”地笑了一聲:“我,不敢走?”

“如果你這樣一走,衣衫不整,我就喊非禮,你說,外頭的人會怎樣想你?”唐晚詞用一雙妙目斜睨著他道。

雷卷的臉又紅了,忙整好身上的衣服,只說了一句:“我…非禮你…你…”唐晚詞微微一笑,嘴腮又有倦慵之意:“我逗著你玩罷了,你走吧,我不留你。”雷卷忍不住問一句:“你怎麼會認為我怕你?”唐晚詞倦懶地道:“我直說,你不介意?”雷卷認真地道:“你說。”唐晚詞道:“其實,在你心中,你很注意我的,不過,你一向自大慣了,很要面子,不管心裡想什麼,外表都裝得大公無私,像個正人君子,舉手投足,都彷彿要給後世人留個榜樣,圖個好不實際的萬世功名。”她悠悠的問:“這樣做人,不是很痛苦嗎?要是給我,我寧願不做人。天天自己欺騙自己,戴上不同的面具,這又何苦、這又何苦?”雷卷沉默。

他踱出去。

到了門檻,伸手要推門,忽停住,說了一句:“也許你說得對。”停了一停,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真的很喜歡你的。”唐晚詞笑了,笑得很嫵媚。

雷卷也笑了,充滿了善意。

“可是我必須要出去,外面大敵當前,很多事要等著我去辦。”唐晚詞眯了眯眼,瞧著他,道:“改你那句話一個字。”雷卷眉一挑,道:“請。”唐晚詞道:“你那句是真話,但開頭‘可是’應作‘可惜’,我覺得才是你心裡的話。”雷卷深深的望著她,道:“你改得很對。”兩人都笑了,雷卷正要跨出去,木門忽然裂了,地搖室動,爆炸就在這一剎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