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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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樓上的小孩被可能是他父親的人打了一頓。

我坐在桌前玩電腦，正在仔細地修改像條魚的一個尾巴圖片。小孩轟然拔起的哭聲嚇得我一愣，清脆的哭聲夾雜著恐懼。手下繼續做自己的事，腦子裡緩緩淌過了那些也是捱打的時候。

小時候無比憎恨那些沒有大到可以不被別人打的年紀。一直都很理解她為什麼要打我們，生活對她的壓力，社會對她的輿論，她對我們的要求，這些種種加在一起象一股巨大的洪襲捲了她。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一些比方家庭教育的問題，比方孩子成長的心理問題，只是很直接了當沒有選擇地選擇了這種方式。這應該來說不是她的錯。

那個年紀有很多理由會捱打。成績考得不如她的要求，分配給我們的家務事沒有做好，或者不該玩的時候出去玩，甚至就是打破了碗碟如果她心情不好也在劫難逃。

小時候我家總是傳著一個我的笑話，大了聽著非常不是滋味。難以想象捱打那時是我的家常便飯。星期天的早晨，在外婆家吃湯圓，我興高采烈地宣佈，外婆，我這個星期沒有捱打。想不起來當時外婆黑黑的屋子裡大人們都是什麼樣的表情。如果，如果----現在我以後聽到自己的孩子或者既使是我不認識的一個孩子象這麼說，我都會難過，非常的難過。

我常常慶幸沒有因為這些而變成一個自己無法容忍的格。起碼還可以正確看待那個年代的這樣一種教育方法，我真的慶幸。

當我再回到老家的時候，有些親戚竟然認為我還有被看作是成功的跡象？找她討教教育孩子的經驗，這個笑話被一再提起，有天我終於忍不住說了句，以後別提這個了，我煩！

孩子的哭聲從樓上被追趕到門外，在樓道里迴盪撞擊，愈發的有種悽愴求助的覺。大人的罵聲很低，理由想來也不過是我曾經經受過的其中之一。停下了手裡的圖片，側耳細聽。也許是我太不容易忽略這種覺，我總以為孩子一定希望有誰來幫他！我站起身輕輕走到門外，樓道里強者的拳打腳踢讓我覺得有種不該有的憤怒，我試圖撥開他們，別打孩子，我都聽他哭了好一會兒了。在我說話的瞬間，孩子差點滾下樓道，他翻起身踉蹌著一溜煙兒跑出了樓道。相比孩子來說的強者摔了一把汗水，用極快的武漢話說了一些什麼我沒聽懂，趿拉著拖鞋下樓可能是追孩子去了。我很不舒服地嘆了口氣，回到桌前繼續做圖片。似乎沒有人發現我剛才出去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