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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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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傳令給豐升阿和阿克敦,迅速肅清殘敵,聚攏人馬。抓緊時間打掃戰場,然後整隊,撤回佐領營地!”雖然已經有了一次戰鬥的經歷,而且已經親手殺了數人。但是看著戰場的屍身,果興阿心裡仍有一種說不清的覺。

“別啊!五爺!還沒打完呢!”一身是血的哈坦跑了過來。

“啊?”環顧戰場沒有找到一個站著的太平軍的眾人,疑惑的看著哈坦。

“後面,後面!還有個硬茬子和穆二爺單練呢!”哈坦指著小院後面。

“你怎麼沒去幫忙!”哈坦沒去衝鋒陷陣,仗還沒打完更怪。

“穆二爺要單練,不帶我!嘿嘿…”哈坦好像很不好意思,笑的有點扭捏,好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

“福全,去傳令吧!咱們去後面看看!”果興阿很受不了人形坦克一樣的哈坦,在自己面前學小姑娘扭捏的樣子。

“對了,把洋槍都找回來,仔細點!讓阿克敦去!照著我這一身來,別落下什麼,能找到的都收來。”果興阿又叫住了已經跑開幾步的福全,特意代仔細尋找太平軍洋槍隊丟在戰場的洋槍。而且特意指著自己身的彈藥袋和刺刀等物,要阿克敦照著這個標準去找。

果興阿的命令裡用了一個撤字,讓哈坦很不舒服。而且又特意提了阿克敦,哈坦更不服氣。阿克敦一直像個老媽子一樣在院子裡傻坐著,直到大局已定了,才帶了大隊人馬出來摘桃子。自己可是援兵一到,奮不顧身的殺出來了。結果果興阿還是更看重阿克敦,關心的事還特意代要阿克敦去做,真是快氣炸了哈坦的肺。不過去後面需要他帶路,只能撇著嘴帶著眾人去後面查看。

小院後牆的斷壁處,三四十名清軍好像看雜耍一樣圍成了一個圈子。一個個直愣愣的往裡面看,時不時的還喝彩叫好,全然不顧身後四周的情況。圈子裡圍著的太平軍卻是藍綢子,正和之前使槍的綿甲清軍戰。兩人招換式戰在一處,連不太懂武術的果興阿,也看得出這是高手過招。

藍綢子的單刀下翻飛,在身邊幾乎舞動出一道光幕。而且身處敵軍環伺之下,氣勢穩重,進退有度,章法不亂。綿甲清軍手的大槍則像活了一般,好似一條怪蟒在藍綢子周身要害不住翻滾。和獅子王生死對決的時候,果興阿曾經分析過武林高手的問題,需要有超人的力量以及異於常人的反應速度。當時果興阿認為僅理論可能,絕對不能有正常人做得到。不過此時此刻,面前的兩人做到了。果興阿不由得暗暗嘆,華有神功啊!

“一起,剁了他!”藍綢子手的單刀,讓果興阿了莫名的恐懼。

“慢!五爺,穆二爺特意代了,不讓大夥手!要單打獨鬥和這小子分個高下!”哈坦急忙阻攔。果興阿搜尋小隊的人,多隨著豐升阿和阿克敦去打掃戰場了。身邊的清軍多是佐領本隊的人馬,雖然認識果興阿,但還不適應接受果興阿的命令。都忙著看熱鬧,並沒有前動手。

“單打獨鬥,你大爺啊!這是戰場,這是戰爭,你給我單打獨鬥。用我幫你擺座擂臺不?”哈坦的話,氣得果興阿直翻白眼。

“長祿,給我死他!”果興阿的步槍由福全扛著沒在身邊。而且算步槍在手,果興阿也未必敢開槍。兩人鬥之動作太快,果興阿沒有把握不誤傷自己人。剛好長祿一直隨在身邊,便讓長祿動手。賽尚阿幾次鼓動自己跑路,建議保護自己的人手都有長祿,足見大家都很認同長祿的箭術。剛剛的戰鬥,長祿殺多名太平軍軍官,也的確箭術了得。

“嗻!”果興阿年紀幼小,起初大家尊重果興阿只是因為身份問題,並不會真的聽從果興阿的軍令。但是荒村之,果興阿一人獨自擊殺六名亂匪,證明了自己的勇武。午和剛剛的戰鬥,又指揮若定。在危機關頭連續狙殺敵軍首腦,使局勢轉危為安,大家更是信服。在三十餘人的果興阿尋找小分隊,果興阿已經樹立了自己的威信。所以長祿聞令毫不遲疑,張弓搭箭對著藍綢子是一箭。

藍綢子和綿甲清軍武功相當,戰良久也是勝敗難分。太平軍主力潰敗後,藍綢子心態受了不小的影響。已經採取了守勢,一邊與綿甲清軍拆招,一邊思量著脫身之計。恰在此時,長祿一箭當來。藍綢子不愧是武林高手,做到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長祿隨在果興阿身邊,距離藍綢子不過十餘米,強弓重箭可謂瞬息而至。藍綢子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鷂子翻身避開了致命一擊。而且刀隨身走,在半空之盪開了綿甲清軍刺來的長槍。

可惜藍綢子落地尚未站穩身形,綿甲清軍已經一記回馬槍刺來。門戶大開的藍綢子避無可避,被長槍透而過,頹然跪倒。勉力想掙扎一下,終是徒勞,屍身撲倒在塵埃之。

“好!”周圍清軍,大聲歡呼喝彩。

綿甲清軍出了屍身的長槍,卻久久不語。

“長祿,你乾的好事!”綿甲清軍突然大喝一聲,奔著長祿衝了過來。

“穆二爺,佐領有令!不怪我啊!”長祿連連拱手後退。

“佐領,哪個佐領!”綿甲清軍被哈坦抱住,揪不到長祿,大聲喝問道。

“是我!呵呵!穆二爺,是我讓他的!”果興阿攔在了長祿身前。

“五爺?”綿甲清軍瞪著果興阿。

“是我,我被洋槍傷了頭,失憶了!你是穆…”果興阿可不想沒帶槍的時候,和一個武林高手撕破臉,急忙轉移話題。

“屬下本旗佐領下委驍騎校慕順,給五爺請安!哼!”慕順一抖甩開了哈坦,給果興阿打千行禮,哼哼唧唧的不大服氣。

“給五爺請安!”周圍的清軍好像才看見果興阿一樣,跟著慕順給果興阿打千行禮。

“呵呵!一場大戰諸位辛苦了!阿克敦和豐升阿他們已經在打掃戰場了,大夥也收拾收拾準備回營地吧!”果興阿不想再糾纏。

“五爺,你為什麼讓長祿放箭!”慕順還是揪著不放。

“我想殺了他!”手下人命了兩位數的果興阿脾氣也見長。

“大丈夫武較技,要堂堂正正。突施冷箭,算什麼英雄好漢!這漢子,雖是亂匪。但一身功夫頗為不俗,這麼丟了命。他冤枉啊!”慕順雙目赤紅,幾乎要薅著果興阿的脖領子和他理論。周邊的兵丁都一動不動,都盯著看新佐領如何對答。

“穆二,你怎麼和五爺說話呢!你不…”賽尚阿前呵斥慕順,卻被果興阿舉手擋下了。

“你覺得他死的冤枉!”脾氣來的果興阿把臉湊近了,和慕順對視。

“不錯,武較技,五爺你突施冷箭,不是大丈夫所為,這漢子他死的冤枉!”轉了牛角尖的慕順,連長祿都不提了,直接對了果興阿。

“你給我記住兩件事!第一,這不是武,這是戰場,你死我活的戰場。第二,你!我!他!都是是軍人,軍人在戰場怎麼死都不冤!”果興阿貼著慕順的臉,伸出了兩手指頭。

“戰場…”慕順仍舊氣憤,但被果興阿戰場軍人之類的詞,說的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記住你是國家的軍官,不是江湖遊俠!這是你殺敵的戰場,不是你武的地方!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來見我!現在,帶著這些人整隊,打掃戰場,準備返回駐地!”果興阿說完轉身走,只留給慕順等人一個瀟灑而且深邃的背影。

慕順傻乎乎的看著果興阿的背影發呆,漸漸冷靜的果興阿也是一身冷汗。犯了驢脾氣的果興阿只強硬了一小會,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問題。慕順如果暴走了,怎麼辦?武林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