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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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好好說話嗎？”也有點苦惱的果興阿，非常受不了慕順好像機械人一樣的口音。

“得穩住啊！長五千髓直奔我們而來，如果傳出去，恐怕軍心震盪啊！”慕順還是鬼身了一樣僵直的語言和表情。不過也能看出來，他在極力的讓別人以為他只是和果興阿說一些小事，或者只是隨意的聊幾句。

“怕什麼，小南京萬人都打下來了，還怕他幾千人？”果興阿有種走墳地唱小曲的覺。

“真的不一樣啊！”慕順苦笑道。

果興阿偷襲小南京，把萬人的太平軍，給打成了幾千老百姓，雖然也堪稱戰果輝煌。但是果興阿能做到這點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是這些本來是一群老百姓。雖然參加了軍事訓練，但是他們原有的生活組織結構和生活環境沒有改變，而且他們更多的時候也是在從事生產。與其說他們是一群以種地為主的軍人，不如說他們是利用業餘時間軍訓的民兵。而且這些人從來沒有打過仗，心裡也更多的認同自己是個老百姓。

黃達平這次帶來的人可不一樣，他們是離開了家庭和故鄉的軍人，行軍的氣勢一眼可以看得出這些人經歷過戰火的洗禮。而且這些人裝備極其奢華，不要說小南京或者黃達平原來的部隊，是和果興阿所部較，他們的裝備也頗具優勢。這些人正在高速行軍，傍晚前能進城，果興阿沒機會再像偷襲小南京一樣偷襲他們了。

“可惜了，大人，咱們走吧！”顯德拍了拍固定在炮位的大炮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大炮都固定的死死的，一時半會是拆不走了。

“老子是來抓黃達平的，黃達平送門來了，老子卻要帶人跑路，扯淡！通令全軍，整軍備戰！”打下小南京之後，果興阿賭癮了，他不要放棄眼下到手的東西，既然都已經賭贏了這麼多次，那再賭一次。

“大人，他們足有五千人，全部裝備火器，您真要打！”慕順不可置信的看著果興阿。

“他是全軍下一人裝備一門火炮又能怎麼樣，他們炮多嗎？”果興阿吹著，不過提到火炮也有點心虛。

“三十幾門吧！”慕順的偵查兵還真數過。

“準備撤退！”果興阿瞬間沒了氣神。

“您又不打了！”慕順覺得果興阿有點風。

“咱們八門炮，人家三十幾門，留下等死啊！還不跑！”果興阿暗恨彼得哥倆不給力，要是能給自己鼓搗幾門阿姆斯特朗炮過來該多好。

“可咱們炮大，他們炮小。”慕順不覺得炮戰己方會吃虧。

“你還認識炮啊？”果興阿可不相信慕順的眼光，黃達平可興許能搞到線膛炮。

“認識啊！都是營裡常見的劈山炮有啥不認識的。”慕順恨不服氣果興阿對他的鄙視。

“三十幾門都是劈山炮？”果興阿懷疑慕順是成心的。

“對，他們火槍很多幾乎人手一杆，而且都是好槍看著咱們的都好，不過炮三十幾門而且都是小炮。”慕順確認道。

“通令全軍，整軍備戰，今晚生擒黃達平！”果興阿又昂了起來。

“能行嗎？”慕順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我自有妙計，小南京怎麼打下來的？讓你看看啥叫當世名將！”果興阿自吹自擂道，然後扔下慕順等人，在城樓跑來跑去開始研究部署了。

“但願吧！”慕順喃喃道。

慕順不是不相信果興阿，畢竟果興阿帶著大傢伙很是打了些勝仗的，可是果興阿真的有名將的大腦嗎？慕順心裡有些沒底。所謂名將都要有神乎其技的經典戰例，果興阿也有，如夜襲小南京之戰，但是果興阿和名將還是有區別的。

名將多有化腐朽為神的能力，是帶著阿貓阿狗也能行。好夜襲小南京一戰，如果是真是名將無論部下是什麼樣的人都能打出來，誇張點說算帶著四個瞎子、五個瘸子、十個啞巴，人家名將也能把小南京打下來。但是果興阿沒這能耐，他必須帶著他久經訓練的特戰隊，而且是專門進行特殊訓練的特戰隊，換成別的騎兵和步兵都不行。與其說是果興阿厲害，不如說是這些兵厲害，有這些兵誰都能打下來。像次說的，果興阿厲害的地方，是他能練出這些厲害的兵，而不是他多會用。

果興阿的計略到也簡單，將全部兵力集在了內外甕城，騎兵連作為機動兵力集在了內甕城的背後。除了城頭原有的八門火炮，炮兵所屬的八門火炮，以及城內武庫原有的輕重火炮也全都搬了城頭。

果興阿對陣黃達平吃虧的地方是兵力，守城雖然有優勢，但是邊長有裡許的城牆，足以暴果興阿兵力的劣勢。內外甕城型制也相當於一個小城，果興阿本來在準備走路，唯一有點捨不得的東西都在這內外甕城的城頭，剛好把全部家當都搬了過來，死守這個內外甕城。其他三個城門讓給你黃達平了，你們長隨便走，想進城大可以進城，反正城裡除了百姓已經啥也沒有了。

果興阿沒辦法帶著大量繳獲跑路的主要原因，是小南京的地形，只有內外甕城對著的一條大路，其他方向不是山路是低窪的泥地，更本不能讓大車或者馬匹通行。如果黃達平真的率領主力入城，從四個方向圍攻果興阿的話，正好給了果興阿機會，殺出一條血路來從正面突圍。一對一的廝殺，果興阿自信還是打得贏的。

“黃達平如果攻城，會在哪裡紮營，又會選在哪裡發起首攻呢？”果興阿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城外的地形，有些不確定黃達平會怎樣發起進攻。

“那城防薄弱遠離城樓，又是城牆的拐角處，若是長髮起攻勢首攻那邊可能最大。”慕順指著城牆的結合處說道。

“那裡城下都是稻田，又是泥又是水的，步兵速度不來，會變成靶子的。而且沒有道路完全要靠摸索前進，也不適合夜戰。”果興阿舉著望遠鏡看了有看，搖著頭說道。

“長豈會連夜進攻，首攻怎麼也得明午吧！”慕順覺得黃達平算再恨果興阿，也不會連夜攻城。

“襲嘛！像我們當初打下這小南京一樣，打的是個出其不意嘛！不然他黃達平火急火燎的跑到城下來幹嘛！給我機會劫營嗎？我可不玩什麼夜半三更，老子一頓火炮轟嗨他！”果興阿猜測著黃達平趕來的用意。

“他們這麼急趕過來，是想在城內休息過夜吧！”慕順也試著猜想黃達平的目的。

“黃達平也太狂了吧！還想滅我晚飯啊！又不是沒過手，太瞧不起我們了吧！”果興阿笑道。

“黃達平會不會不知道我們在城裡？”一旁帶著隊伍趕過來的豐升阿，忽然想到了一種一直沒人注意到的可能。

“小南京城破的時候，逃了多少人出去？”果興阿也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沒準數，不過肯定不少，都這麼多天了，連洋人都來過了，黃達平不可能不知道的。”顯德在一邊掰著手指頭說道。

“他的部隊神情怎麼樣？”沒有充足的情報，果興阿只能靠猜。

“是正常行軍，沒什麼特別的。隊列嚴謹的，其他的都正常，這走路的人也沒啥表情吧！”近距離觀察過敵人的長祿回憶道。

“緊張嗎？”果興阿雖然也覺得自己問的有點虛無縹緲，但還是想抓點細節出來。

“不緊張吧！他們的隊列裡也沒人說話，不過覺有點不耐煩的意思吧！也說不太準！”長祿努力的回憶著。雖然他們平時偵查也注意細節，但是這次果興阿要求的太細了，他們還沒達到。

“如果我們放黃達平入城，有什麼危害？”果興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只要這內外甕城的城關不失，放黃達平入城到也沒什麼，反而還能攤薄長的兵力！”諸人到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果興阿的城防計劃本是隻防守內外甕城，其他三個城門和城裡的各處都是不要的，黃達平要不要，入不入城對清軍完全沒有影響。只要清軍堅守內外甕城，戰場的主動權在果興阿手裡，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內外甕城雖小，卻正好符合清軍的兵力情況，而且在密集的火力之下，沒有重炮的太平軍是萬難攻克。

“你說我打開城門，站在城頭，黃達平認出了我，他還敢進城嗎？能玩出什麼詭計嗎？”果興阿要有被黃達平拆穿西洋鏡的準備。

“詭計怕是不容易，要嘛拼了衝進城來，要嘛退守以防埋伏，他沒棋了！”諸人分析了一陣，也覺得黃達平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了。

“太平軍扒下來的衣物還燒呢吧！”果興阿向讀者後勤的顯德問道。

“留著報功都沒動呢！”大夥兒也都猜到了果興阿的計謀了。

“全軍號衣外面都兆太平軍的軍服，包括騎兵在內全部登城。一連、二連負責外線防守，突擊連、騎兵連、補給連、特戰小隊、警衛班、炮兵排集所有輕重及近戰速武器，全部集在內外甕城，我們要竭盡全力，接我的老朋友黃達平。”果興阿賭黃達平並不知道小南京已經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