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披著羊皮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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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在最後時刻，給出了正確答案，博也自然樂得和光同塵，三十多個雜務科的人手也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今拿下淺野，對博來說絕對是大功一件，可是他不能不考慮善‘玉’的壓力。雜務科雖然超脫於各部‘門’之外，但也不能做到全無顧忌，顯德這樣的元老，能不惹還是不惹的好。而且善‘玉’言詞之間提到了史廣，博更不能不重視了。

史廣、博，素來在雜務科內並稱，兩人都出身自荒村時代的孤兒教導隊，一起被福順選進了雜務科。同為福順的得意弟子，博在各方面都不弱於史廣，但是他的運氣可大不如史廣。近些年來史廣可謂是大放異彩，多次在出彩的地方做出來漂亮的業績，軍階和職位全都超過了博。同‘門’師兄弟較勁是常事，但是善‘玉’居然知道這個事可是意外了。

雜務科的一切都是保密的，按照常理善‘玉’連史廣這個名字都不應該知道。算史廣最近‘’臉較多，名字被人記下了，但是史廣同博的關係，以及兩人‘私’底下的事，可是外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面對可能知曉一些自己‘私’密之事的善‘玉’，博只能選擇了退讓，不過他這次的功勞還是穩穩的。擒拿淺野的功勞再大，也不了雜務科被人滲透這樣消息值錢，博只要把這個事報去，他一準可以追史廣。

淺野沒了嫌疑，博也不需要再看著他了，今天的屠城便是淺野的投名狀，他這次可是徹底和本劃清了界限。不用看著淺野，博便在慘如人間煉獄的鹿兒島城裡晃了起來，他並不喜好血腥的殘肢，深入城不過是想更全面的評估籍傭兵。雖然這次屠城也相當於這些傭兵的投名狀，他們已沒有了回頭路，但是博還是想多看看士兵們的具體表現，用以分析傭兵們的‘’格和戰鬥力。

包括傭兵的組建者塔爾在內，大部分的滿洲人都認為，本人虛偽多禮，‘’行恭順，而且身材矮小，戰鬥力肯定不行。全是由本人組成的傭兵師團，只適合做一些看守地方，後勤補給之類的工作，硬仗他們可打不了。不過有一個人反對這種觀點，那是果興阿。果興阿認為本人紀律‘’很強，絕對服從長官的指揮，而且毅力堪稱一絕，具有令人費解的承受能力和執行力，所以由他們組成的部隊，雖非一等但也堪稱強軍。同時果興阿還認為，本人的外表全部都是假象，其實內心非常的殘忍刻毒，所以戰場承受能力極強。

大將軍的話是最高指示，大家必須得尊崇，可是果興阿說本人不可小視這事，依舊是幾乎沒人信。不過大家也不能駁了果興阿的面子，果興阿也準備以理服人，所以雜務科被分配到了一個特別的任務，分析傭兵師團的群體‘’格已經戰鬥能力。訓練方面的事博已經考察了很久，籍傭兵的確吃苦耐勞，耐受能力非常的強，但是他們的身體素質很一般，腦子也不是特別靈活，博真心沒發現他們有什麼強軍的潛質，最多也是並非弱旅而已。

北滿州這次攻掠本，完全是牛刀殺‘雞’、秋風掃落葉。陸海空三軍圍毆一群還裝備盔甲的半古武士，哪裡有什麼硬仗，自然也看不出傭兵們的戰鬥力了，能看到也是裝備優勢。所以博準備看看屠城，傭兵們的表現，燒殺擄掠雖然也是個土匪的活，但是還是能看出這些傢伙的心理底線的。

走進這座屠場之前，博想象過許多種可能出現在他面前的表情，有惶恐、有緊張、有畏懼、有愧疚、有瘋狂等等，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傭兵們的臉是一種他從沒想過的表情，他們全都輕鬆而愉悅。傭兵們的臉全是欣喜和從容，好像他們不是在地獄行走，而是去參加一場遊園會，他們可以面帶微笑把刺刀刺入面前老者的‘’膛。

“長官好！”博震驚之時，幾個追逐‘女’子從他面前跑過的傭兵，還恭敬的退到路邊，非常正式的向他行禮，臉還掛著非常興奮的笑容。

“往那邊跑了！快追！”博愣了一下，才給幾個士兵指明瞭‘女’子逃走的方向。博很想吐，他為自己剛剛伸出的手指到噁心，但這是他的任務，他必須給傭兵們指明方向，鼓舞他們的殺戮之心。

“多謝長官！”幾個士兵再三敬禮鞠躬之後，一陣風一樣追了過去，而且包抄等戰術動作非常練，不一會便有‘女’子哭求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喧囂的城裡已經趨於安靜，在外奔逃的人，不是被‘’回了自己的家裡，便是已經成為了傭兵們的槍下亡魂。大隊、隊級的指揮官們非常稱職，他們指揮著部隊控制了城內的各處要點，而且在有計劃的搜索自己的控制區域，保證沒有漏的殘敵。士兵們則在自己隊伍控制的街道，查點著剛剛的收穫，並把一些美貌的‘女’子集起來。當然他們的大部分人是在休息，待養足了‘’神，便要開始下一輪的活動。

“長官！”博很厭惡傭兵臉那種輕鬆欣喜的表情，所以他一直沒有深入到某個部隊當去，都是在外圍簡單看看。哭嚎的‘女’子，滿地的鮮血，足以證明傭兵們的投名狀‘’的很徹底，博也不需要去深入瞭解了。正當博準備再走幾步，便打道回府去找淺野的時候，一個很開心的聲音叫住了他。

“森…”博認識叫住他的這個隊長，算是善‘玉’的嫡系人馬，不過博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卑職森源信！”森源信一點也不尷尬，軍階他博低了三級，出身更是沒法，他是編外部隊傭兵師團，人家是最核心的雜務科，博記不住他的名字太正常了。

“哦，這區是你的部隊負責嗎？”博的對森源信可不只是有印象，而是印象非常好。森源信從金州地峽出來了之後，便抱了武林唯一的大‘腿’，沒事師團部跑，博見過他好多次。在博的印象裡，森源信學識很好，為人謙遜有禮，心底也非常善良，帶人特別的和善。

“是的，長官！這邊兩條街都是我的隊負責！”森源信得意洋洋的給博指明瞭他控制的兩個街區，可惜博不說很瞭解本的城市格局，並不知道森源信的位置有多好。

“哦！好好幹！”博往下沒話了，他不知道此情此景之下，他能和森源信這個善良的年輕人說什麼，同時他也很納悶，森源信無緣無故叫住自己想幹嘛。

森源信也沒話了，兩人的談話似乎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不過森源信一臉的有話要說，博也不好張嘴說走。這個環境下，也實在不適合說什麼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鬼話，兩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對看了一會，終於等來了森源信的警衛員。警衛員捧著一個‘’致的盒子過來，看盒子的形狀，不是*便是畫卷。本畫北滿州估計沒人欣賞得來，本刀到是有不少人喜愛，博當即便明白了森源信的意思。

“長官，剛剛得來的，不成敬意，請您務必笑納！”森源信雙手把盒子奉到了博的面前。

“你有心了！”博接過來看了看，的確是兩把‘’美的刀具，隨手便‘’給了自己的警衛員。

“長官喜歡好！”森源信低頭笑著。

“你小子別想美事啊！我們雜務科素來是收禮不辦事，你這東西可是打了水漂了！”博的心情也好了一點。

“長官說笑了，卑職哪裡有事能求到您的駕前呀！這也不是什麼禮物，戰利品而已，您和師團長、政委居調度，勞苦功高，這些小玩意兒、紀念品，是您應得的！”森源信把武林唯一拍馬的功夫學了個十足。

“你也太會說話了！你們師團長和政委那邊…”博越來越喜歡這個森源信，他和傭兵師團的其他人都不一樣。

“早派人送過去了，師團長家夫人和小少爺的禮物也都送了！”森源信好像習慣了低著頭。

“你給師團長夫人送的什麼呀？”博來了好心，淺野兄弟的禮物自然都是武*士*刀，本也這東西出名，可是淺野他媳‘婦’能有什麼呀！

“剛剛進城之後，我部碰巧遇到了一隻獅子狗，通體雪白可愛極了。眼下兵荒馬‘亂’的，這小狗‘’在街必然丟了‘’命，我便一路抱著它。師團長夫人也是滿心善念之人，且對這些小動物頗為喜愛，所以我便把這小狗當作禮物了！”森源信依舊低著頭。

“難得，難得…”博頗為慨，這狗必然是名貴品種無疑，可森源信能在戰火對一隻小狗心懷善念，也實在是不易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閒話，博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從森源信背後的院子裡傳來了一聲槍響。

“什麼情況？”博一把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沒事的，沒事的，一些‘亂’民不老實而已！”森源信急忙安博無需緊張。

出於好，博走進了這處被森源信作為臨時指揮部的院子。裡面坐臥著許多正在休息的士兵，不過牆處站著一排本百姓，還有更多的百姓被押走院子的角落裡，站著的百姓如同做法一樣，每個人都高高的舉著一大竹竿。長時間的高舉雙臂誰也受不了，何況手裡還有一竹竿，所以堅持不了多久，便會有人鬆手。只要手一鬆，馬便會有一顆子彈把他頭打成爛西瓜，一個人倒下，馬會有人補位，繼續舉著竹竿，直到只撐不住。這是一場殺人遊戲，一場必死無疑的遊戲，主持這場遊戲的人，便是那個善待小狗的森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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