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一次做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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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北京紫城,咸豐在養心殿看著眼前的奏摺。奏摺有兩份,一份是江南大營轄下某佐領大敗髮匪的捷報,一份是欽差督辦江南軍務江寧將軍和參奏佐領尼瑪善的奏摺。
“多生,還有其他奏摺嗎?”咸豐有些疑惑,和的奏摺多次提到其轄下的佐領也了一份奏摺,可咸豐並沒有看到這份奏摺。
“回主子,今軍機呈送的奏摺都在這裡了!”劉多生作為咸豐的貼身太監,不敢有一絲的馬虎。
“今當值的軍機有誰?”咸豐知道問題肯定出在軍機處了。
“回主子,軍機處今是杜翰杜大人當值,御前大臣肅順大人也在。”劉多生也知道肯定是咸豐看摺子那裡不對了。
“都叫來吧!”咸豐還是瞭解自己手下的幾個心腹的,杜翰是他師傅杜受田的長子,能謀可惜不善斷。這截留奏摺的想法估計會有,不過真敢拿主意的必然是宗室裡出了名的無賴肅順。
劉多生出去時候不大,兩位御前近臣便入見請安,行禮如儀後垂手肅立於殿下。
“和的奏摺裡提及其麾下的那個佐領也有奏摺呈進,怎麼沒見?你們給扣下了?又是什麼把戲?”咸豐本頗有些紈絝,於近臣面前殊無威儀。
“回萬歲爺,是有這麼一份奏摺,不過微末小臣言出不遜,奴才等怕徒擾聖聽,故而扣下了。”肅順不待杜翰答話,自顧大包大攬的出來回話。
“言出不遜?佐領也算不得微末小臣了。你們私自截留,阻言路,不怕朕降罪嗎?”咸豐說的並不十分認真。
“奴才有罪,請主子責罰!”肅順翻身跪倒,一旁的杜翰也跟著跪了下來。
“算了,別玩花樣了,呈來吧!朕還看不透你們這點伎倆。”咸豐早猜了個大概,如果真是因為言辭不遜,肅順和杜翰怕是連和的奏摺也給擋了,只會遞一份戰報來。明顯有關聯的兩份奏摺,只遞一份來,擺明了是要玩一個先抑後揚。
“萬歲爺聖明燭照,奴才等自然被萬歲爺的法眼一眼看穿。”肅順恭維了咸豐一句,從袖筒裡了一份奏摺出來,遞給劉多生轉呈御覽。
咸豐不以為意的接過奏摺,以為只是某個小官託了關係,想在御前一臉。但打開這份足足有數千言的奏摺以後,咸豐傻眼了,沒有什麼託關係的小官,反而是一個周身浴血的旗人武官的血淚控訴。
讀到“衣白刃,呼萬歲而破敵陣。”一輩子都是通過奏摺瞭解世界的咸豐,好像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狂呼著吾皇萬歲浴血搏殺。讀到“但有所不從,言必稱闔家滿門屠戮。”的時候,咸豐好像又看到了戰傷仍血跡未乾的英雄,被權臣迫的走投無路的慘狀。
到不是咸豐想象力有多豐富,而是果興阿在奏摺可是下足了功夫。和這些話意思相近的話已經在戰報還有和的奏摺裡出現過了,咸豐經過多次強化肯定更加容易理解。同時果興阿的奏摺會有那麼多字數也是有原因的,飽讀詩書豐升阿和飽讀小說果興阿親自擬稿,按照小說的套路繪聲繪的一番描繪,再由顯德翻版成言,看慣了公的咸豐當然毫無抵抗能力。
“這個尼瑪善簡直欺人太甚,怎麼會有這樣的混賬,立即下旨,將這混賬緝拿下獄。”看罷了小說的咸豐,氣憤的拍打著他的龍書案。
“主子息怒!”肅順並沒有接旨的意思。
“嗯?”咸豐頗為好,肅順平時絕不會在自己盛怒的時候頂撞自己。
“萬歲爺,這裡還有尼瑪善參奏果興阿的奏摺。”肅順又從袖子裡出了一份奏摺。
咸豐接過劉多生呈來的奏摺,看過了之後一時有些難以分辨了。這份奏摺與果興阿的奏摺出入較大,果興阿說尼瑪善搶他的功勞,尼瑪善這份奏摺卻說是果興阿搶他的功勞。
“皇,事出尋常必有妖,此事頗為蹊蹺。”一直沒說話的杜翰道。
“說!”情急躁的咸豐不喜歡賣關子。
“回皇,旗兵各部之間分潤功勞的事,早已有之,相互參奏實屬罕見,此為異常之一也。麾下部屬奪功爭執,一軍統帥多會自行調停安置,這次和卻與部屬同時參奏,此為異常之二也。再說這次的事,往大了說是尼瑪善欺凌友軍,往小了說不過是旗下武官爭執,居然鬧到直達天聽,此為異常之三也。”杜翰掰著手指頭說道。
“一句話,小題大做!”肅順來了個結案陳詞。
“旗下武官爭執?”咸豐猶疑道。
“不錯,果興阿說功勞是他立的,尼瑪善說是他立的,兩人還動了武,果興阿把尼瑪善給揍了一頓。這麼簡單的事,和將兩人各打五十大板是了,竟然驚擾聖躬,恐怕背後不是那麼簡單。”杜翰私下裡懷疑和是不是兩邊都收了好處,最後擺不平了。
“肅順,這個果興阿和那個尼瑪善都是什麼人?”咸豐也覺得有些詭異了。
“回萬歲爺,奴才去查過了,果興阿是固安駐防鑲藍旗的佐領,今年才十三歲。”肅順大方的從袖子裡出了一個夾本念道。
“十三,十三歲做佐領了?能打好仗?”咸豐心目的果興阿應是五大三勇武不凡的壯漢,怎麼也沒想到果興阿居然是個十三歲的半大孩子。一下子對於果興阿的印象大打折扣,十三歲的孩子能斬首八百,怕是果興阿冒功,受委屈的是尼瑪善吧!眼前果興阿如泣如訴的奏摺,看來是果興阿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