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頹廢青年咸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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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除了北京等巨型都市之外,其他的城池都不大,威名赫赫的寧遠城也不過方圓六里左右而已。所以在承德城裡遇見兩個人,是很平常的事,不過當你的人是皇帝的時候,還是非常意外的。
咸豐突然出現在這種簡陋的小酒館,對誰來說都是特大號的跡。這種蒼蠅館子突然出現了九五之尊,劉老二家的祖墳不僅是冒煙這麼簡單了,絕對是棺材板下面的石油著了。而且咸豐那跑兩步都得緩半天的體格,能走出宮門也是生命的跡。所以果興阿完全沒有想到咸豐會有私訪的時候,忽然遇見,下意識的要起身行大禮。
“老五,又不是在家裡,你坐著是了。在外面見了姐夫,不用行這麼大的禮!”果興阿剛一起身,隨著咸豐的話音,咸豐身邊有人過去把果興阿給擋住了,讓果興阿安坐。
“是你!”果興阿同樣沒想到,隨侍在咸豐身邊的也會是懿貴妃的親戚。
“五叔,你坐吧!主子爺代,一切從簡,不可漏了身份!”榮祿長得其實還不錯,小夥子神的,不過果興阿總覺得他臉有些諂媚的表情。
“姐夫您怎麼出來了,乍暖還寒的時候,您該在府裡多歇著,受了風寒可不得了!”咸豐已經規定好了稱謂,果興阿只能一口一個姐夫的叫著。
“啊!沒事,開了,我也出來走走!”咸豐隨口說了一個誰都知道是敷衍的藉口。咸豐出宮還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但是他不好和果興阿說,尤其是他剛剛強調完自己姐夫身份的時候。
咸豐在人生最燦爛的年紀登了帝位,也像那個年紀的大多數人一樣心懷夢想,併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過。一般人的夢想是成一番事業,咸豐的夢想當然是做一代明君,他也的確努力過。不過他既沒有康熙、雍正那樣的能力,運氣更是衰到了極點。自他登基之起,大清的內憂外患一甚過一,十年天子未得一太平。一不如一的內外局勢,愈來愈壞的官風吏治,很快磨光了咸豐奮發圖強、振興大清的銳氣。像大多數普通青年一樣,遇到挫折又無法擺脫困境之後,咸豐頹廢了,向命運低頭了。他開始戀於縱情聲、醉生夢死的生活,以逃避嚴酷的現實。在英法聯軍得他棄國出逃之後,咸豐的神更是幾乎垮了,他無力改變任何東西,便只想逃避現實,甚至到了以醇酒婦人自戕的地步。
咸豐皇帝沉溺酒之,無論是皇后,還是懿貴妃,自然不會坐視。懿貴妃自己爭了幾次,更是多次以保護皇身體為重、國家政務為重等堂皇的理由,鼓動皇后對咸豐皇帝進行規勸。咸豐皇帝對於位居宮的皇后,一向尊重有加,對於皇后的“婉言規諫”最初也能接受,凡有外省軍報及朝廷大臣奏疏送到,只要皇后稍有提醒勸說,未嘗不立即批閱處理。
但是這種三分鐘熱度本無法持久,用不了幾天,咸豐又是故態復萌,仍是我行我素。一是每個人都有惰,咸豐追求聲的本更是難改難移。二是國內外形勢與朝政國政不但未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壞,幾乎無可救藥,實在看不到致治興的希望。既然如此,不如以歪歪,及時行樂更為現實一些。
咸豐的老婆團成員又,皇后鈕祜祿氏、懿貴妃那拉氏、麗妃他他拉氏及婉嬪、玫嬪、祺嬪、吉貴人、璷貴人、禧貴人、慶貴人、容貴人、玉貴人、璹貴人等嬪妃。人數雖然不少,但大部分都是選秀選來的,講究個以德行優先,門第家室為重,而且還特意規避了可能狐媚惑聖的類型。說這些人是選醜大賽的優勝者,有些口無德,但是他們的樣貌的確不敢恭維,懿貴妃和麗妃是其難得的美女,其他的基本全都沒法看。咸豐特別好個女,這宮裡自然待不住了,自然要出宮追求一下真正的美女。
咸豐要找美女,其漢人的重肯定要大一些。一則是旗人人口基數小,而且家裡規矩大,咸豐接觸到旗人女子的幾率相對很小,而漢人相對容易些。二則漢人的美女本來旗人美女多,咸豐本是厭煩了宮內的旗人出來的,自然首選漢人。
咸豐在京師的時候,已經開發出了一大批漢人情人,其最有名的便是圓明園四。雖然咸豐對這些女子十分鐘愛,但是因為有旗漢不得通婚,已經小腳女子不得入宮的祖制,咸豐也沒辦法把這些裹了腳的漢家女子帶入宮。大清之所以有這種祖制,是因為大清開過的時候,有過這樣任的天子。
早在清王朝入主原之初,任的順治皇帝曾納漢族女子石氏、陳氏、唐氏、楊氏。其母孝莊皇太后擔心順治帝尚未成年,必將因過早戀女而傷身,更關鍵的是滿蒙女子絕無與漢家女子爭寵的實力,為避免宮內變成漢家女子的內宮,孝莊曾在清宮神武門內懸掛諭旨:“有以纏足女子入宮者,斬。”正是因為又這條祖制在,咸豐只能把他鐘愛的沒人養在宮外。在京師的時候,在承德只能另外在安排地方了。
到達承德以後,咸豐終悶悶不樂,無聊之極,心煩至極,遂親筆御書“且樂道人”條幅,命人懸掛殿。其或許是出於無所作為的自我解嘲,但也由此可見其神之頹廢頹喪。皇后鈕祜祿氏認為這將大大有損於皇帝盛德,一面對其進行規勸,一面親自督促從人把條幅去掉。但是字好摘走,皇的心氣卻再難恢復了,與果興阿的衝突,幾乎是咸豐從骨髓裡榨出的氣神了。
咸豐在宮內宮外需要面對眾多的嬌媚女子,私生活幾乎是無所節制“旦旦戕伐,身體久虛”頭昏眼花、疼腿軟、渾身無力,開始步入了風鬼的危險之途。在京師的時候每逢天壇、地壇、社稷壇或太廟大祭之時,咸豐常常因擔心腿腳無力,於升降寶輦,或下臺階時跌倒而失儀,不敢親臨,只能派恭親王代勞。到了承德之後,內憂外患相而至,身體愈壞,又患了吐血之症。但是咸豐秉承著寧在花間死,逍遙是一生的基本原則,一邊咳著血一邊依舊往外跑,今他便是出來去會一位曹姓的山西寡婦。
曹寡婦頗姝麗,腳是尤其纖小,僅及三寸,真是名副其實的三寸金蓮。而且人家不僅有特小,還有自己的花樣,人家的鞋“以菜玉為底,襯以香屑”更顯得與眾不同,咸豐已經不是榮寵正隆了,簡直是神魂顛倒。
果興阿被參劾事件結束之後,咸豐可以說是去了一個心腹大患,不僅果興阿不再是他的敵人,更是給奕欣添了一個實力強勁的死敵。所以心情不錯的咸豐,最近幾都非常繁忙,白天要顧及外面的漢家美人,晚還要在宮內搞個雨均佔,簡直鐵人三項還累。今他是一大早去了曹寡婦那裡,吃了午飯才往回返,剛巧在店門外見了果興阿的馬,便摸了進來。
果興阿那人還高半頭的坐騎,是他的身份證一樣,熱河官場沒有不認識的。而且別人想仿冒也沒有辦法,這些高大到不像話的大洋馬,一般地方還真沒有賣的。而且這種只適合短途使用的俏馬,也實在是不怎麼實用。但是的確好認,咸豐在門口一過,知道果興阿在這了。
“你怎麼來這吃喝了?你小子現在可不缺銀子,不至於這麼摳門吧!”咸豐不想果興阿多想,直接岔開了話題。
“我吃飯簡單,也不挑地方,合口味好!這的滷牛我特別喜歡,所以總來這裡吃了。”果興阿心裡盤算著安排雜務科查咸豐的事,嘴到是說了實話。
“嗯,是不錯!”咸豐直接用手抓了一塊牛,放在嘴裡嚼著。
“姐夫,外面的東西不乾淨!”咸豐這一口可不簡單了,皇帝是不能輕易吃外面東西的,莫說是毒之類的大事,是拉肚子都會引起一系列恐怖的結果的。
“不礙的,來陪我喝兩杯!”咸豐隨手起了桌的空碗開始給自己倒酒。
果興阿看了看榮祿,又仔細大量了一下咸豐,勉強看出些部隊了。榮祿的臉被太好,但並不是憤怒、焦急之類,而是明顯的有些不好意思。咸豐則紈絝本盡數顯,以往的皇帝架子早都丟在了一邊,話也多了起來,眼神也有些呆滯,臉帶著些不太正常的笑容。資深酒蒙子果興阿,一眼對咸豐的狀態做出了判斷,這哥們兒喝到位了。
咸豐現在不能說喝醉,但是也已經差不多了。他的狀態是傳說的,不喝正好,一喝多。也不用多,再來三杯,咸豐保證徹底現形。果興阿很沒有興趣圍觀皇帝耍酒瘋,但是他已經來不及了。劉老二的小店主要是招呼基層人民群眾的,所以沒有什麼華而不實的東西,一切以實惠為主。果興阿這套小地主家的酒具,是劉老二給果興阿特意置辦的,其他人都是用二碗喝。咸豐起的是一個二碗,一二碗約等於八杯。所以在果興阿伸手攔截之前,咸豐已經完美的把自己給放倒了。
“果興阿,咱倆掏掏心窩子吧!”咸豐在桌子趴了一會,然後用他飄忽的眼神盯著果興阿,提出了一個皇帝永遠不該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