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碧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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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八五三年法國科學家弗雷德裡克·熱拉爾,合成了一種有機化合物,不過沒有任何人重視,僅僅是一個學術研究的產物而已。。。容閎一次和果興阿閒聊的時候提起過,果興阿也並沒有在意這件事,但是一次回望人生的時候,果興阿忽然發現這種有機化合物的名字,他好像在哪裡加過。
乙酰水楊酸,在果興阿的記憶裡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阿司匹林。本來打死前世的果興阿,他也不可能知道阿司匹林還有這種名字的,這源於前世的一個笑話。有一次果興阿的前世葉果冒發燒,去買退熱藥,但早藥店還沒有開門,他只能蹲在門口等。一邊難受的直哼哼一邊和同樣等開門的店員聊天,玩笑店員告訴他,如果實在受不了了可以去啃柳樹皮。因為柳樹皮裡可以提取水楊酸,是做阿司匹林的原料,吃了沒那麼難受了。雖然過後葉果還是買了藥,而沒去啃樹皮,但是他記住了柳樹皮的作用。而且回家吃藥的時候,他還特意記下了阿司匹林的別名——乙酰水楊酸。
眼下部隊用的土法青黴素,生產難度太大,而且產量也低的可以,效果也非常一般。而阿司匹林則堪稱近代神藥,大力丸一樣啥病都能治,牛的不行不行的。果興阿在固安閒得蛋疼的時候,開始研究起了阿司匹林。原料水楊酸可以從柳樹皮和馬草裡提取,兵工廠生產*用的化學設備,也具備一定的化學提純能力,提取水楊酸問題不大。濃硫酸一方面有容閎次買回來的存貨,而且兵工廠也有生產濃硫酸的設備,也不是什麼問題。醋酐也簡單,是把醋煉提純結了。可是怎麼把這三樣東西到一起,可麻煩了,果興阿對於化學也是個略知一二,紙面算數還行,真的實驗他不怎麼靈了。
所以果興阿提出概念之後,一直是容閎帶著一群心靈手巧的工人,不停的在兵工廠裡做著醫藥生產實驗。戰火從天津都燒到八里橋了,容閎才搞出了第一批成品,但是這些白的粉末到底有什麼用,能不能吃死人,誰也說不清楚。吳秀明本想找一個受傷的戰俘試試藥的,可還沒等他下手,被長祿給抓來了亦莊。
看見果興阿的第一眼,吳秀明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果興阿要不行了。醫善於預防疾病和調理身體,治療慢病的效果也不錯,但是最怕急症。藥見效緩慢,對於急症已經高熱不退的炎症,往往力不從心。果興阿臉都燒紅了,而且已經整整燒了一夜,依然沒有退燒的跡象,八成是不行了。
聽著外面斷斷續續的談聲,吳秀明知道,大家已經在給果興阿安排後事了。是個藥鋪學徒出身的他,一多半的能耐都是和果興阿學的,開個刀他還行,治病他真不會啊!焦急無奈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剛剛研發出來的神藥。
“大人,您是不行了!這是您要我們做的神藥,做是做出來了,可您不在誰知道對不對呀!也沒時間找人試藥,今天您都這樣了,小郎自作主張讓您自己試這藥了!”果興阿平時說話有些玄乎,為了給容閎、吳秀明幾個研製人員鼓勁,按照大力丸的套路狠吹過一次阿司匹林的藥效。吳秀明只能祈禱這藥果然具有神效,能讓果興阿的燒退下來。他也怕藥做的不對,直接把果興阿給毒死了,只用藥匙挑了兩小匙,和水給果興阿灌了下去。
福全和吳秀明在裡屋照看昏的果興阿,外面堂屋裡卻在一片哭聲,演這一場相當彩的大戲。
“懷遠兄,可惜東翁沒能打下一片基業,不然好一齣碧眼兒坐領江東啊!”被冷落的皮潤民和鄒德歸悄聲嘀咕道。
“惠揚公和前四位公子不過爾爾,這五爺、六爺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五爺長於軍伍大局,六爺在人心權謀方面,卻也非尋常人可呀!”鄒德歸暗暗嘆,得虧惠揚的前幾個兒子都死了,不然這幾個小兒子,將來少不了一番龍爭虎鬥。
在鄒德歸的眼裡,包括惠揚本人在內,這幾個果興阿家裡的大人,也是一般人的水平,但這幾個小的卻是一個一個厲害。果興阿沒事搞搞發明創造,而且在軍隊整備方面堪稱一代名家,對於天下大局看得也較通透,可是人心權謀他白痴一個了。而老六齊布琛帶兵如何還不知道,但是籠絡人心,勾心鬥角卻是一把好手,眼淚剛收起來一會,非常坦然的坐到了他五哥的位置。
“我是個頭小子,什麼都不懂的,全要靠幾位幫襯!如今五哥病的這樣重,大軍必須立即返回固安!不知大家以為如何啊!”齊布琛好像是怯生生的問著眾人。
“六爺,五爺病勢沉重,暫時怕是經不得車馬勞頓啊!”賽尚阿一直擔心著裡屋的果興阿,全沒注意到齊布琛剛剛與眾人相互介紹時,一個個拉關係的樣子。聽齊布琛說要班師,他第一件想到的也是果興阿經不起顛簸。
“賽叔叔,五哥是不宜活動,但眼下是非常時刻啊!這裡距離敵軍太近,萬一洋鬼子打過來了,五哥更沒辦法修養了。長痛不如短痛,不若馬返回固安,再讓五哥細細調養!”齊布琛說的好像也有一番道理。
“敵軍卻是不遠,但我們畢竟…”賽尚阿也覺得齊布琛說的有些道理,可是還是不忍心讓果興阿趕路,兩人又分辨了起來。
“好狠的心啊!六爺五爺狠辣啊!”坐在角落裡的皮潤民了手指。
“也不僅最是無情帝王家,普通的豪富之家其實也是如此,這是人心啊!五爺一天不嚥氣,六爺的位置一天不安穩啊!”鄒德歸也嘆了口氣。
“好吧!依六爺的安排吧!”賽尚阿和齊布琛分說了一陣,好還是隻能依了齊布琛的意見,抬著果興阿回師固安。
“回師的一路也未必太平啊!這大軍調度還要仰仗諸位哥哥!”齊布琛走到堂屋當,對著四個團長一躬到地。
“六爺,不必擔憂,我等自當安排得宜!”幾人都起身還禮。
“五哥身邊要人照顧,大軍樞也得有人指揮,這可如何是好啊!”齊布琛好像要哭出來了一樣。
“六爺有何令喻吩咐是!”顯德覺得齊布琛咋呼的有點歡,不過還是守著自己的本分。
“四位都是五哥最看重的人,五哥如果醒了,肯定希望四位能在身邊。我看不如這樣,四位便留在軍,兩人看護五哥,兩位代我指揮大軍樞!幾位覺得如何?”齊布琛一副不知說得對不對的樣子。
“我們都來軍,哪團裡怎麼辦啊?”吉英一時沒反應過來。
“讓各團的參謀長先帶著吧!步兵二團沒有參謀長,讓慕順先過去搭把手!”齊布琛顯然瞭解過部隊的建制,而且對於各團的情況也都心知肚明。
齊布琛的話一出口,不僅四個團長不說話了,連賽尚阿和顯德也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角落裡的皮潤民和鄒德歸,雙雙翻起了白眼。
“還是太小了,全是小人書裡的計謀,成不了氣候!”皮潤民頗為不屑。
畢雲濤步兵一團的參謀長是阿克敦,譚紹光騎步團的參謀長是承泰,博圖輕騎兵團的參謀長是希拉布,如果團長不在,這三個團將全部由固安出身的旗人接管。而吉英的步兵二團本參謀長一職一直空缺,本來應由金喜補,可是齊布琛卻點了慕順。這擺明了是把四個團長控制在軍,然後用固安籍旗人接管全軍。
齊布琛面做得還不錯,但是畢竟年紀還小,做事太過急切了,這一下所有人都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過看穿了卻不能說破,場面一下子尷尬了。譚紹光等四人的心可是哇涼哇涼的了,雖然四人註定和齊布琛不同路,但是畢竟有果興阿的恩情在,怎麼也要送一程的,怎麼也不可能果興阿一死拆夥。但齊布琛實在是夠狠,果興阿現在還滾燙滾燙的呢!這小子對他們四個動手了,要架空奪權了。
顯德、賽尚阿雖然也和四人屬於不同的利益團體,但是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他們也有過和四人爭權的心思,但絕對不是這麼個法。齊布琛今天能動了四個團長,將來站穩了腳跟,難免要培植自己的親信,到時候他們這些父兄留下的老人,也得靠邊站。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慣例,果興阿如果不是擴張的太快,自己爬得太高,也會對賽尚阿等人做些調整。但是像齊布琛這樣,股還沒沾椅子開始搞的,實屬罕見。
“我年紀小,胡亂說的主意,大家覺得不合適,我們再商量嘛!”大家誰都不說話,齊布琛也發覺自己太急了,一臉天真無辜的樣子,開始問起了眾人的意見。
“六爺還小,大家還是說說自己的意見吧!”場面還是很尷尬,顯德只能出來倚老賣老。
“大人患病,事出突然,咱們有點亂了陣腳了!再貿然退兵的話,只怕軍心動盪會惹出什麼是非來。而且大人暈倒之前,也是在部署繼續進剿洋鬼子的方略,我們似乎不該撤兵!不如派人在此地駐守,大人也地將養,其他各部繼續襲擾洋鬼子,完成大人保衛京師的意願。”畢雲濤本不準備撤兵,聽了齊布琛的安排之後更不同意撤兵了。
“大人臥病,誰來指揮大軍啊!”賽尚阿可不想讓幾個團長把部隊帶走,這一走可能不回來了。
“還是參謀本部制定方略,臨陣…我們再推舉一位便是!”譚紹光一直是果興阿的前鋒總指揮,果興阿離開主力的時候,也是譚紹光代理全軍。但是這個時候他不敢推譚紹光,畢竟譚紹光的身份太了,沒了果興阿誰也不敢把大權放在他手裡。
“各部還可以各自為戰!”博圖提出了一個分家一樣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