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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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放心吧！”眾人嘆著氣答應了。

“可少了三百人，下面的戰功怎麼辦？”慕順苦著一張臉問道。

“是打土匪功勞大，還是打太平軍功勞大？”不等賽尚阿答覆慕順，果興阿搶著問道。

“自然是打發匪功勞大！”顯德等人已經習慣了果興阿太平軍的叫法。其實果興阿不知道，清軍叫太平軍髮匪，太平軍自稱是天兵，只有他一個人叫太平軍。

“那我們打的是太平軍。”果興阿又換了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髮匪，這個…”賽尚阿沒好意思說果興阿這個謊扯的太大了。

“叔叔，次繳獲的太平軍旗幟什麼樣你還記得吧！我記得雜務隊打掃戰場的時候找到了幾面差不多的，你去雜務隊仔細找找肯定有。”果興阿把嘴撇成八萬一樣看著賽尚阿。

“是有！”這兩個字賽尚阿說的很慢，他當然知道果興阿是讓他去雜務隊再做幾面旗。

“顯老啊！把呈改一下吧！”果興阿眼睛來回的旋轉著。

“您說怎麼改！”顯德也有了賊船的覺悟。

“下官固安駐防鑲藍旗第十一佐領果興阿呈報，咸豐九年六月二十三夜，髮匪李秀真所部兩千餘眾犯我防地。賴軍門前授機宜，下官督軍血戰四晝夜，乃大破匪軍。陣斬匪首李秀真以下大小匪首三十餘人，斬首八百餘級，俘敵四百有。獲牛驢騾馬若干，糧草兵仗器械無算。呈以報，俯請軍門臺鑒”果興阿幾乎把剛才的呈背了一遍，不過改了下敵人，順手把截留的人數給抹了。

“大人聰慧，下官佩服。可附近髮匪軍並無李秀真這號人物啊！”顯德的確很佩服果興阿的速記能力，同時也納悶果興阿怎麼編出了李秀真這個名字。

“太平軍不是有個忠王叫李秀成嘛！鬼知道李秀真是誰！”果興阿打了個哈哈。

“下官明白！”顯德也是眼一亮。

“具體的你們定一下，呈報江南大營吧！”果興阿一臉得意，《鹿鼎記》沒白看啊！

“大人放心，下官等定然安排妥當。”賽尚阿等人一起答道。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把報功的首尾都安排妥當了，果興阿又給所有人都陪了一遍笑臉。眾人對於果興阿招收漢兵依舊不滿，但祖祖輩輩都是在葉赫那拉家手下當差，果興阿又陪足了笑臉，大家只好捏著鼻子認下了。

“擴編的話，要提幾個連長來，大夥兒覺得誰合適些？”果興阿順勢提起了擴編的安排。

“不知大人有何安排？”在座都是有品級的老油條，誰也不會像哈坦一樣直接跳出來。

“我是這麼想的，佐領樞不變，也警衛班再挑些合適的孩子。以後也依舊分成兩部，把突擊隊擴編成突擊連，騎兵也擴編成騎兵連，一起組成個突擊營，還是穆大俠做營長。以二連為基礎再擴編兩個連組成步兵營，也還是豐升阿做營長。如果還有富裕的人手，把狙擊小隊擴充成偵察排。大概這樣吧！”果興阿很有點意猶未盡。

“大人呈也不急著發，下官晚些再擬稿吧！”顯德是看出來了，照果興阿這個擴編思路，三百人本擋不住。

“不急，不急。你看哈，騎兵連、突擊連、步兵一連、二連、三連，一下子要有五個連長啊！本來一般高，要分大小王啦！大夥研究一下！”果興阿也覺有些棘手，新的連長們肯定來自現在的排長。可惜排長人多，連長的位置少啊！

“騎兵連希拉布沒什麼問題，突擊連哈坦和多三不好辦啊！”慕順在老油條裡得算心直口快得，而且他的突擊營其實問題最小。希拉布在騎兵裡威望很高，而且資歷也四排長康福強太多，沒有什麼懸念。唯一有些難辦的是突擊連，哈坦和多三資歷相近，而且哈坦勇猛多三謹慎，可謂各有所長。

“別寒了弟兄們的心啊！各排長都升一升吧！那個一連四排的排長叫啥來著？”果興阿準備推銷自己的私貨了，不過也是真的不記得不怎麼出彩的康福叫什麼了。

“大人，他叫康富！”慕順一頭的黑線。

“嗯！多三和富康做指導員吧！”果興阿正式推出自己的私貨。

“指導員？”眾人都不能理解指導員的含義，也都懶得去糾正果興阿搞反了的名字。

“連長主要指揮作戰，指導員主抓生活和思想，輔助指揮作戰。兩人平級，戰時以連長為主，平時以指導員為主。大家都升官嘛！嘿嘿！”果興阿怕馬腳，沒敢太在思想兩個字落力。

“大人高見！”眾人連聲稱讚，都以為果興阿是搞了個和泥的方案，那裡知道政工幹部的厲害。

“步兵連也這麼搞吧！剩下的那個排長轉指導員，我再從警衛班派倆人下去，齊活！”果興阿趁機又安了兩個貼身的人下去。

“大人放心，下官定會安排妥當。”豐升阿躬身答應。雖然果興阿安親信做得很顯眼，但整個佐領都是他的，豐升阿到也沒什麼想法。

豐升阿又很會做人的與顯德等幾位參謀計議了一番，最後將阿克敦、佟佳、納什選作了新任連長，倒黴的得貴只好轉做了納什三連的指導員。眾人又把眼前的事項都商議一遍，才由幾位參謀陪著兩位新任營長，去找新任的連長們開會了。排長以的軍官必須由旗人擔任，這是賽尚阿等人的底線。果興阿也不想讓沒接受過訓練的俘虜直接當排長，剛好順水推舟做了個讓步。

一直忙到下午才把人事問題搞定，果興阿興沖沖的帶著新組建的軍官團，開始在俘虜裡招人了。聽聞官軍要招安一部分人，俘虜們大為興奮，畢竟當兵吃糧，吃的有保障。不過俘虜們雖然自發的踴躍報名，但果興阿挑人還是有條件的。研人體構造的穆大俠帶隊，第一批投誠的小郎吳秀明輔助，按身體條件先篩了一半的人下去。

三百八十多個被挑選的俘虜個個興奮不已，能搖身一變從土匪變成官軍，對他們來說可謂喜從天降。

“李枝你過來。”果興阿沒關注興奮的選者們，而是向第一波投誠的李枝招了招手。

“請大人吩咐！”吃飽了的李枝也學會了如何稱呼果興阿。

“你去把這些人裡面當過土匪小頭目的人找出來。”果興阿指向了選的人群。

“大人？”慕順很是不解，小頭目平時吃的嘍囉和饑民要好，身體素質無疑是俘虜最好的。

“我不要跟土匪混的明白的人！”果興阿的聲音又變得不容置疑。

“嗻！”慕順答應的同時，李枝居然也學著答應了一聲。

李枝很快找出了幾個自己認識的小頭領，落選的俘虜們也抱著要死一起死的心態，幫忙找了幾個出來。警衛班的人又趕來命令選的人自行檢舉，很快又有幾個小頭目被找到，送回了俘虜堆裡。

本著盡職盡責的原則，李枝還想再仔細找找，忽然他看到了一個悉的身影。這個人曾經讓他弟弟殺人，曾經給了自己三個餅子，曾經是自己的小頭領，還曾經在一個夜裡差點打死自己。這個人沒落的看著自己，李枝還記得他的名字——曹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