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萬年不變的口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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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8xs。如果有一天永遠遲來的正義佔領了天下，果興阿在河西務的所作所為會被公諸於世，他也將被牢牢頂在歷史的恥辱柱。不過眼下果興阿一點也沒擔心這個，還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沾沾自喜。

果興阿的第一大罪狀，是發國難財。外族入侵國難當頭的時候，他藉著抗擊外族的名頭，把洋鬼子都沒好意思下*掠的府庫和民財給搶了個乾淨。雖然他把髒水都扣在了英法聯軍的頭，但是被搶的百姓看得清楚，搶劫他們的不是白人或黑人，而是和自己一樣的黃種人。當然果興阿的手下沒穿著他們獨特的制服，百姓和聯軍都把他們當成了土匪。聯軍也不相信，清軍會連自己國家的府庫都不放過。當然其實他們應該慶幸是果興阿，因為如果真的是別的清軍，他們不止搶錢，還要搞搞姦，順便再放放火。

果興阿的第二大罪狀，是殺戰俘。巷戰勇武的白人們不是腳底抹了油，是奮戰而死，不過卻有大量的印度人向果興阿投降了。到不是白人有多勇，而是因為駐防這裡的大部分聯軍是英印軍，他們裡面白人本來不多。果興阿對於阿三還是不錯的，先是宣講了自己的俘虜政策，然後又讓他們挖了個大坑，來安葬戰死的聯軍士兵。不過坑挖好之後，果興阿直接死的活的一塊埋了。客觀條件讓果興阿不可能收容俘虜，而且出於某些成見，加印度人的確民怨太大，果興阿也非常冷血的當了一次白起。

前兩條罪狀還可以說是情勢所迫，第三條以友軍為壑，則完全是果興阿缺德了。他的撤退路線並不指向固安，而偏北了許多，指向了採育方向。如果聯軍沒能第一時間追果興阿，那麼他們沿著這條路線去找，會驚喜的找到僧格林沁。僧格林沁有責任也有義務，去正面抵擋聯軍，果興阿在敵後發發洋財，擴充一下隊伍也無可厚非。但是吃苦受累加捱罵的活，都讓僧格林沁幹了，果興阿只蹲在後面撿便宜，果興阿的人品實在是次了點。國君子講究個厚德載物，果興阿卻只有雞賊加缺德，必然被傳統道德所鄙視。

“大人，聯軍七百餘名騎兵，從楊村方向追過來了！”果興阿正一邊漫步一邊和阿姆斯特朗炮親熱，殿後的多三派人送來了警訊。

“佔領前方高地，全軍下馬，佈陣敵！”果興阿還在摟著阿姆斯特朗炮親嘴，譚紹光也懶得理他，看了下附近的地形做出了戰的部署。

“不要打，我們跑，這些人讓雨亭來處理！”果興阿向譚紹光搖了搖手。

“區區七百騎兵，我們跑什麼？”譚紹光非常不理解，他有絕對的把握擊潰敵軍。

“譚大哥啊！還不是時候，不要過早的暴我們的實力！洋鬼子能夠接受伏或者被偷襲，但絕對不能接受被正面擊潰，不能嚇著他們，更別把他們的主力引過來了。”果興阿放開了大炮，翻身了自己的坐騎，笑眯眯的對譚紹光說道。

“加速行軍，繞過採育之後，返回固安。”果興阿催馬跑了起來。

一大早，楊村的聯軍得到了河西務被偷襲的消息，急忙一方面向軍糧城和天津方面求援，一方面派出了錫克騎兵團去增援河西務。錫克騎兵在路遇見了多三的輕騎兵二營，不過多三未做接觸自己帶隊撤退了，急於增援河西務的錫克騎兵也沒有追擊他們。但當他們趕到河西務的時候，他們非常後悔，剛剛該追那些怯懦的東方騎兵，然後把他們碎屍萬段。因為他們不僅看到了被洗劫一空的倉庫，也見到了被活埋的印度人。浮土伸出的手，證明這些人被埋的時候絕對還活著，這些殘忍的野蠻人。滿腔怒火的錫克騎兵，舉起了仇恨的馬刀，沿著果興阿撤退的痕跡，縱馬追了下去。

“千年王八萬年龜，一萬年不變的果大帥…”蹲在高村的畢雲濤念念叨叨，發洩著心裡對果興阿的不滿。

“團座！”阿克敦埋怨的叫了畢雲濤一聲。

“烏龜長壽，我是祝大人萬壽無疆！”果興阿平裡隨和，大家時常開開玩笑。只要不涉及軍務，眾人沒大沒小已經慣了，畢雲濤發幾句牢騷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團座，會影響士氣的！”阿克敦也有些無奈。

“還不讓說了！你是我的參謀長，你來給我參謀參謀，大人給我下的這個命令怎麼執行。這一馬平川的地形，大人還非要搞什麼口袋陣，怎麼搞？他一輩子會一招口袋陣是吧！”畢雲濤一提果興阿的命令氣不打一出來，果興阿這個死心眼，一定要擺口袋陣，畢雲濤怎麼解釋地形問題，他都不肯聽。

“咱們這不是也出來了嘛！”阿克敦憨厚的笑了笑。

步兵團從昨晚位到現在，什麼都沒幹，一直在大路兩側挖戰壕。*鐵鍬一塊，才搞出了一個巨大的弧形戰壕圈。

“這叫口袋陣啊？這是弧形工事，完全沒有地形條件。敵軍包抄，我軍還能轉向戰，可是敵軍如果逃跑呢！我們本沒有辦法攔截。”畢雲濤跟隨果興阿以來，每次擺出口袋陣，算不能全殲敵軍，也能吃掉大部。這次這個情況，能咬一口不錯了，本吃不掉人家。

“團座，大人是要求擊潰洋兵即可！”阿克敦依舊是笑眯眯的。

“哪還擺什麼口袋陣，咱們兩千多弟兄，野戰敵不得了。再說還有大人帶回來的五個營，洋兵才能有多少人。”畢雲濤不是不知道果興阿的思路，他只是非常反果興阿保存實力，拿僧格林沁當盾牌的行為。

在畢雲濤的心裡，大家都是大清的官軍，果興阿不該這麼陰損，讓僧格林沁獨自承受聯軍的壓力。如果沒實力也算了，果興阿明明實力雄厚，卻偏偏要隱藏自己，只佔好處不吃虧。果興阿如果能和僧格林沁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再把軍火生產的秘訣貢獻給朝廷，早把洋鬼子給滅了。可是果興阿死活都不肯，畢雲濤提了兩次，卻都被果興阿罵了個狗血淋頭，所以畢雲濤對於果興阿已經有了不滿。但是畢雲濤也知道僧格林沁本不了果興阿，大清將來的武力支柱必是果興阿無疑，他自己也是跟著果興阿的子最快樂，也只能把這份不滿暫時藏在心裡。果興阿是大清的忠臣良將，畢雲濤是果興阿的馬前卒，這一點畢雲濤還是沒有動搖的。

果興阿送給畢雲濤的懷錶走到八點半的時候，果興阿滿載而歸的大隊人馬到達了高村。興高采烈的果興阿讓大隊先行，自己留下來視察了一下畢雲濤的防線，誇獎了畢雲濤和阿克敦一番之後，才嘻嘻哈哈的走了。阿克敦的親兵在大路，撿到了一張蓋著紅大印的白紙條，阿克敦看了之後給燒了。他知道果興阿又無法無天了，這種東西絕對不能讓畢雲濤看見，畢雲濤要是知道了，肯定還要去找果興阿吵。

阿克敦剛處理了紙條，錫克騎兵已經一陣風一樣的衝到了高村。他們太急切了，本沒有觀察周圍的環境，直的衝進了畢雲濤的防禦圈。但是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畢雲濤連傳達命令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自己掏出手槍，先幹了兩槍，算是攻擊開始的信號。

戰壕裡等待許久的士兵們，推開了蓋在頭頂的草木掩體，舉起步槍開始向錫克騎兵們擊。施耐德步槍高達每分鐘十八發的速，讓部隊從齊解放了出來，他們有了足夠的火力密度和度，不再需要去拼概率了。

密集的彈雨彷彿永遠也不會停歇，錫克騎兵陷入了兩翼的叉火力之，不斷的有人被擊落馬，甚至連同戰馬一起被擊斃。畢雲濤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無力攔截撤退的聯軍，但他給聯軍留下一個誘餌，讓聯軍除了撤退之外還多了一個選項。

現在擺在聯軍面前的有三個選項，一是衝向正在攻擊他們的敵人，但是從火力密度判斷，這種選擇無異於自殺。二是原路撤退，但很可能會遭到敵人騎兵的追擊。三是繼續向前衝，利用速度衝出敵人的火力。大路並沒有出現攔截聯軍前進的敵人，這裡沒有戰壕也沒有其他的障礙物，似乎是敵人的一個疏漏。

“往前衝，往前衝！”畢雲濤盯著聯軍不停的唸叨著，好像在給聯軍鼓勁。

果興阿曾要求儘量不要使用機槍，因為士兵的步槍準頭好，能只打士兵少傷馬，不像機槍一梭子過去玉石同焚了，不用機槍掃能繳獲一些戰馬。而且還能不過早的暴實力，洋鬼子要是早早知道了果興阿有機槍，定然會研究反制的措施。但是畢雲濤搞了靈活作，戰壕裡他的確沒佈置機槍，他把全團的十二機槍全都部署到了大路附近。如果錫克騎兵向前直衝，十二機槍一分鐘能殺光他們。

“他媽的，慫貨！”聯軍停頓了一下之後，快速的原路逃了回去，氣的畢雲濤大罵了起來。

“打掃戰場，掩蓋痕跡，撤，快！”阿克敦可沒畢雲濤那麼失望，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該趕緊收拾東西回家。

這一戰的戰果也算不錯，錫克騎兵留下了將近三百具屍體和兩百多匹戰馬，懷錶等小件什物也是不少。

“慕大俠的重騎兵營，這回差不多能都換洋馬了！”阿克敦還是很惦記人的。

“回去吧！唉！”畢雲濤非常的喪氣。這一戰，他看到了施耐德步槍的威力的強勁，對於戰勝洋人信心大增，可惜果興阿是不肯去幫僧格林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