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新河之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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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敗乃兵家常事,尤其是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陸戰必勝,丟失北塘的僧格林沁本來不會這麼大的壓力。但是他的一個同事無限的把這件事放大了,即便是果興阿的前世,北塘之失也因為這個人的反對,變成了僧格林沁最大的汙點,成為了僧格林沁剛愎自用的鐵證。放棄北塘本是無奈之舉,但是偏偏有一個人堅決反對,而事實又證明了他的正確,僧格林沁萬難翻身了,這個人是郭嵩燾。
郭嵩燾,字伯琛,號筠仙,湖南湘陰城西人。唐朝大將、汾陽王郭子儀的後裔。湘軍創建者之一,曾國藩的重要幕僚之一,國首位駐外使節。不過這些對於僧格林沁來說都不重要,郭嵩燾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副手。更噁心的是郭嵩燾臨行前,將多年來對西方事務的思考具疏奏,認為要制御遠夷,首先要了解外國情況,建議從廣東、海、恰克圖、庫倫等地選派通曉外國語言的人才入京轉相傳司,並在天津設局,仿製西式戰艦以制夷。咸豐對此大興趣,立即召見詢問具體方略。有了咸豐的重視,郭嵩燾一下子變了身份,他本是深通兵略的人,在僧格林沁面前的話語權也更大了。
本來兩人從出身經歷到脾氣秉不和,而且一個主張造船一個主張添炮,更是好像冤家對頭一樣,沒有一句話能說到一起的。後世往往認為郭嵩燾的意見是對的,僧格林沁是個傻缺,不過有些以成敗論英雄了。堅船利炮誰都知道好,問題是僧格林沁防守大沽口兩年,間大小三戰,你來我往都快把大沽口拆了,哪裡有時間造船。而且造船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老式的戰船造多少也是送死,新式的又不會造。算買了些洋船回來,沒有練的水手,難道能僱一批海盜去抗擊侵略者。這個破事,長遠計當然郭嵩燾是對的,應急看僧格林沁是對的,不過結局不可逆轉,只能說他倆都夠倒黴的,一對人傑生不逢時。
對於棄守北塘,郭嵩燾是堅決反對的,也提出了洋夷若是佔據北塘,必將繞路襲擊大沽炮臺側後的憂慮。郭嵩燾說的有道理,但是手裡沒兵的僧格林沁也沒辦法,打陸戰總大沽口失守好辦些。只是僧格林沁萬萬沒有想到,郭嵩燾這個三湘子弟脾氣會這麼大,不同意他的意見,這哥們兒辭職不玩了。如果北塘不失或者在北塘重創了洋夷,僧格林沁還好代,現在北塘是失守了,洋夷又都沒傷到一,言官們一下子衝了來。彈劾僧格林沁“不納良言,剛愎自用,陷城失地”的奏摺都能把他埋了,萬幸咸豐和軍機還信任他,不然僧格林沁可慘了。
僧格林沁兵力捉襟見肘,又被朝廷裡的言官搞得焦頭爛額,自嘆時運不濟。不過如果他知道北塘的洋夷在幹什麼,他不會覺得時運不濟了,他得慨生不逢時。聯軍出兵一萬三千餘人兵分兩路直取軍糧城、新河,殺向新河的主力英軍,光最是先進的阿姆斯特朗炮帶了數十門,而且再次分兵兩路從左右兩翼撲向新河。
一大早威爾遜從紮在爛泥裡的帳篷裡起了,然後開始洗漱,享用他非常不美味的早餐。一萬八千多人和將近五千匹騾馬擠在了狹小的營地裡,這鬼地方下過雨之後像個爛泥坑,四周的氣味也如同垃圾場一樣臭氣熏天。北塘炮臺的大炮,都被清軍換成了鐵皮木炮,許多英軍的大帳篷都用這東西固定。印度人非常的惡趣味,他們總是向裡面撒,然後營地裡更加難聞了。不過威爾遜即將從這苦難解脫出去,今天他的部隊終於被編排進了戰鬥序列,雖然非常的靠後幾乎是倒數第一,但這足以讓威爾遜興奮,他要出征了。他被編排進了英印第一師,由斯密斯團長指揮,威爾遜非常喜歡這個不算太古板的校。
早餐過後僅休息了半個小時,聯軍便開拔了,威爾遜鬥志昂揚的指揮著他的營,走在隊伍的最後。雨後的空氣非常清新,威爾遜覺得這是個好兆頭,今天他一定能夠建立屬於自己的功勳,為家族贏得榮譽。而且他堅信英軍一定能夠取得勝利,因為他的身邊有讓他安心的寶貝,英軍有三個炮兵隊配備了最新式阿姆斯特朗大炮,其的兩個走在他前面。
距離攻擊目標還有大概三英里的時候,聯軍遇到了清軍,他們只有不到兩千人,而且居然還分成兩部擊。清軍全部都是騎兵,排成了一道兩千米左右長的人牆。望遠鏡裡威爾遜可以看到,這些騎兵戴的帽子沒有裝飾紅纓,而好像是兩條動物尾巴,他們坐在木製的馬鞍,蹬著鐵製馬鐙。軍容還算整潔,但是總給人一種原始的覺,威爾遜並不覺得,他們軍官們談笑時提到的那些土著強悍多少。
清軍沒有主動發起攻擊,他們好像在等待什麼,這給了英軍時間。在威爾遜和另外一個步兵營的幫助下,炮兵隊快速的佈置好了火炮。在簡單的瞄準,確定引信長度之後,在大概一千五百碼的距離開始向清軍炮擊。
阿姆斯特朗炮的炮彈在沒有果興阿的世界裡非常的先進,它發一個重五千克左右的錐形炮彈,藥量是一千克左右。炮彈是空心的,提前用一種特殊的鑄法造好,以便在爆炸時能夠分成四十二塊大體相同的部分。由一個三毫米厚的鉛外殼把它完全覆蓋,並在圓柱體部分的間變細,以便減少摩擦力。炮彈引線分兩,一為炮彈內部*點火後引爆的,其長度據擊距離提前確定,一為撞擊障礙物時碰炸引信著火”至於其威力方面,每一炮都可謂效果驚人,每發炮彈都能炸裂為四十二塊,瞬間即可殺傷數十名清軍,而且擴散的面積非常廣。
威爾遜可以從望遠鏡裡清晰的看到,炮彈不斷在清軍騎兵頭頂爆炸,每一發炮彈都能崩飛出四十二片彈片,不間斷的殺傷著清軍騎兵。但清軍騎兵的陣線並沒有動搖,他們還是堅定的站在戰線,承受著死神的威脅,同時使用火槍還擊。威爾遜的腦袋裡土著是應該使用弓箭的,但是清軍卻是清一的火槍,不過大部分都是老舊的火繩槍,只有很少的燧發槍。
“他們會有來復槍嗎?”威爾遜和那個過來幫忙的營長隨口聊了起來。
“應該不會有吧!好像大部分都是滑膛槍。”營長也是道聽途說回來的消息。
“我不覺得恩費爾德p1853能擊到一千五百碼以外的目標,你覺得滑膛槍可能嗎?”除了炮兵所有的聯軍都很有空,所以威爾遜很悠閒的聊著。
“幹嘛不去瞄準月亮呢?命率會高些的。”兩人同時笑了起來,這算是軍隊裡的梗。
“哪他們在幹嘛?示威嗎?”威爾遜不解的問道。
營長無法回答了,只能向威爾遜聳了聳肩膀。大清帝國甚至他的前身大明帝國,對於確數字這事一直沒啥概念,對於程的概念也很模糊。大明真的許多人都認為紅衣大炮的程是十里,所以清軍對著將近三里外的目標開槍也不怪了。
單邊的屠殺進行了一小會,清軍的指揮官好像也發現了不對,他們忙活了半天,可聯軍一個人也沒躺下,所以他們開始了衝鋒。面對騎兵衝鋒,威爾遜也告別了悠閒的時光,急忙整理隊伍,整個營排成了一個巨大的空心方陣。士兵步槍的刺刀熠熠生輝,他們也都非常緊張,奔馳而來的戰馬會讓所有人緊張,威爾遜也不例外。不過還好,清軍並沒有發現威爾遜部隊的不同,如果給他們知道英軍的弱雞在這裡,他們肯定會蜂擁而至。
清軍把目標鎖定在了左翼的第三團,這正是威爾遜所在的團,不過清軍衝擊的是前面的一營。正個師的英軍都在為一營提供火力掩護,但是清軍非常的驍勇,他們幾乎無視面而來的彈雨,悍不畏死的向前猛衝。
一營已經打光了槍裡的子彈,而且清軍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他們裝填好下一發子彈時候,清軍肯定已經撞進了他們的方陣。一旦方陣被擊潰,後果將會是災難的,雖然威爾遜相信聯軍最後仍舊會勝利,但是三團肯定要付出巨大的犧牲。
不過神的一幕出現了,一營還在裝彈,但是清軍卻降低了衝鋒的速度。他們沒有出馬刀,直接衝進一營的方陣,而是在馬背開始用火繩槍擊。
“謝帝!”幾乎所有的軍官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阿姆斯特朗炮幫一營解決了麻煩,清軍也沒辦法在如此近的距離承受轟擊,他們風一樣的退卻了,像他們風一樣的來。不過清軍並沒有退回原地,威爾遜可以看到清軍又衝向了第四旅。
“該死的東方計謀!炮兵馬遮斷清軍衝鋒路線!”斯密斯校是一位戰爭經驗豐富的軍官,他發現了清軍的企圖。
清軍衝擊三團完全是一個幌子,雖然他們為此付出了慘重的犧牲,但是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他們企圖將右翼的第四旅引誘到沼澤地帶,然後利用地形優勢加以殲滅,不得不承認他們做到了。當清軍衝擊一營並敗退的時候,第四旅為了掩護三團並圍殲清軍,真的自己前出跑到了雨後形成沼澤地裡。
第四旅很快發現了自己尷尬的處境,他們迅速的調整了陣形,而且抄後的七百名海軍陸戰隊,也馬繞到了前面為第四旅爭取時間。當然還是要謝阿姆斯特朗炮和這該死的天氣,阿姆斯特朗炮的持續轟擊,迫使清軍改變了攻擊的路線,而這倒黴天氣讓地面到處都是積水,騎兵沒有辦法隨意的馳騁。
之後戰鬥落下了帷幕,清軍陷入了叉火力之,來復槍和重炮讓他們沒有接近英軍陣地的可能。僵持了幾分鐘之後,實在無法忍受大炮近距離轟擊的清軍騎兵開始四散撤退了。
方圓幾公里的戰場,到處都有清軍騎兵的屍體,都是些年輕而且強壯的人啊!
“他們只是缺乏正規的訓練,不然有我們受的了!他們真勇敢!”斯密斯校沒有嘲笑他的敵人,他非常尊重自己的對手。
大沽口的僧格林沁也接到了戰報,軍糧城、新河淪敵,兩千守軍血戰而歸,殘兵已不足千人。
“摺子求援,腹背受敵,天津危矣!”僧格林沁憂心忡忡的望著北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