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粽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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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在生與死之間反覆的糾結著，江湖路險他也有想過招安的事情，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環境下招安。他不想向果興阿低頭乞命，他放不下自己的江湖氣概，也放不下自己的名聲。

“師哥，別慪氣了，不值得的，我們降了吧！”楊翠兒早有了歸隱田園的心思，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還能得個朝廷官爵，可以說是喜出望外了。

“唉！”看了眼這些子跟著自己吃苦受罪的子，丁的心裡滿是愧疚，不過他還是有太多的放不下，又看向了自己殘存的幾個親兵心腹。

“大掌櫃的，降了吧！咱們不過參領老爺了！”馬匪不是起義軍，他們沒有堅定的信仰或者目的，只是一群遊蕩劫掠過一天算一天的人。馬匪之間相互併的事常有，接受招安的事也常有，既然打不過低個頭是了。

“…”丁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其他人的情況也是大同小異，商議了一陣過後，一個“降”字終於出了口。一旦心裡服了怕了某個人，投降是早晚的事，馬匪們已經快被果興阿折磨瘋了，所以雖然也有些小小的思想鬥爭，但並沒有費他多的時間。

“幾位掌櫃的，拋下兵器跟我們走吧！小的帶各位去拜見參領大人！”幾個目標人物全部投降，劉三非常高興。

眾人的武器都是從汪大杆子手下搶來的，刀長矛而已，拿著也是個心裡安，當即依言紛紛拋下了兵刃隨著劉三去拜見果興阿。不過這些人的招安都是一對一的，並沒有針對所有人，還有一些人沒有自己部下過來招安，這下可心慌了。看著離去的人眼神裡滿是羨慕，不過清軍好像也沒有攻擊他們的打算，他們只能拜託這些已經被招安的兄弟，見了果興阿給自己美言幾句。

丁等人穿過這些曾經手下們布成的軍陣後，見到了他們背後的果興阿主力，近兩千官兵火炮等器械數都數不清。一隊隊之前汪大杆子的手下被捆成一串，絡繹不絕的被押送過來。一番通報過後，丁、楊翠兒、許定一、李橋、王本明、蕭旺、趙禾豐幾人獲准入見，其他兵丁則官軍被地打散整編。

“老子讓你他孃的嘴硬，給老子拔！”丁等人一進門看到了凶神惡煞一樣的果興阿，正對著一個被捆成粽子的人張牙舞爪。

“參見…”以前每次都是被按著跪倒，這次是幾人第一次自動屈膝，不過果興阿沒等他們跪下去，對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坐下了。

“幾位稍坐吧！出了個刁蠻的惡徒，大人氣的不行，幾位稍候片刻！”福全非常和善的給每個人都奉了一杯清茶。

幾人都是口稱不敢，然後好的看向了裡面和粽子鬥爭的果興阿。果興阿一直給他們的印象都是嘻嘻哈哈的樣子，他們是第一次見果興阿這種聲俱厲的樣子。粽子也真是個狠角，果興阿似乎在問他什麼，問一次不說便拔他一顆牙，可是滿口牙都拔光了，這粽子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孃的，你有種！喜壽你借來的好手呢？給老子，把他們十八般武藝都給老子使出來，今天必須給老子撬開這混蛋的嘴！”果興阿對著粽子的面門踹了一腳，然後接過福全遞過來的巾一邊擦著手，一邊走了回來。

“丁，以後跟老子混吧！”果興阿又換了丁等人悉的表情。

“是，大人！”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丁站起來向果興阿拱手施禮。

“知道你們心裡不舒服，以後教導隊的老師會好好和你們談的，現在乖乖聽話行，放心咱們是老情了，我不會坑你們！”果興阿在背後粽子的慘叫聲，悠閒的喝著茶水。

“不敢！”眾人同時起身施禮。

“隊伍怎麼分我還沒想清楚，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們，反正每人一個連長這事是定下了。回了固安之後你們進教導隊培訓，出來之後再具體分配連隊。至於丁家大嫂子，暫時回家帶孩子吧！我部下有些女兵，不過她們屬於醫護排，嫂子戰陣的人，暫時沒有適合你的部隊，你先歇歇吧！當然有空可以去教導隊旁聽，將來有機會我也希望部下出個女將。”果興阿大大咧咧的安排著，好像幾人已經是他多年的部下一樣。

“謝大人！”幾人也沒太聽明白果興阿說的是什麼。

“知道為什麼會單獨叫你們進來嗎？”果興阿突然問道。

“為啥？”蕭旺有些害怕，果興阿神神叨叨的別是也要把他們成粽子吧！

“蕭老弟你失禮了！”許定一在背後拉了他一下。

“沒什麼禮不禮的，大家都能聽明白好。我叫你們進來呢！是給你們封官的。因為你們在我剿匪的過程都有功勞，而且你們名聲好品行好，從來沒有過分的劣跡，所以是我可以收編的人。”果興阿也很直白。

“…”諸人都不說話了，果興阿的話他們不會接了，自己是可以收編的人，哪些沒被點名招安的人呢！

“福全，告訴慕順動手吧！乾淨點，這些人也有點功勞，別讓他們受罪！”果興阿好像也隨著眾人，想到了那些沒被招安的人。

“嗻！”福全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出帳外，緊接著外面便傳來了震耳聾的馬蹄聲，後來馬蹄聲漸漸遠了。只有李橋一個人能聽明白其的變化，官軍騎兵發起了秘密的衝鋒，他們沒用火銃而用了馬刀，一個回合一切都結束了。

“各位，這算是個下馬威吧！你們以前的表現我是很滿意的，不過呢！我的軍隊軍法森嚴，我果興阿的眼睛裡容不下罪惡，所以罪大惡極的人法可免之我亦殺之，望諸位牢記！”果興阿終於有了一點嚴肅的樣子。

“我等謹記，定不敢忘！”所有人都是暗暗慶幸，他們也不明白果興阿罪大惡極的標準到底是什麼，怎麼判定那些人該死而自己的該當官。不過他們都明白，果興阿不是他們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乖娃娃，而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八旗悍將。

果興阿又和他們說了一會閒話，安撫了一下他們的情緒，不過還是忘不了開丁的玩笑。眾人也發現果興阿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他沒什麼脾氣也沒什麼忌諱，只要不提公事他像隔壁鄰居家那個嘴欠的小夥子一樣。

“大人，奴才無能！”喜壽臊眉耷眼的走了過來，他特意從縣城裡借來的幾個老差役也沒能戰鬥過粽子兄。

“這廝是鐵打的啊！捨命不捨財到這種地步！”果興阿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粽子兄滿臉都是血，眾人又和他有一段距離，大夥一直也沒看清他是誰，只以為是被果興阿抓住的前江湖同道。丁開始也沒注意，不過粽子兄熬過了幾種夾之類的大刑之後，丁暗暗的挑起了大拇哥，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喜壽去想果興阿稟報，幾個用刑的差役也退開了，丁一下子看清了粽子兄的臉——汪大杆子。

“要是帶福順來好了！”果興阿有些無奈。

“屬下願為大人出力分憂！”丁站起來向果興阿抱拳道。

“你有這手藝！”果興阿一直粽子兄。

“屬下請令一試！”丁朗聲道。

“你去吧！死了也沒事！”果興阿已經放棄了。

丁走到汪大杆子附近，看了一下他情況。這些差役都是職業打手，下手非常的很辣，汪大杆子除了繩捆索綁之處，身大部分地方已經血模糊了，不過眼神靈動顯然思維還很清晰。丁去差役們放刑具的箱子裡，翻找了一把雪亮的還帶著月牙狀彎勾的小匕首出來，他也不知道這東西實際事做什麼，不過看著大小他覺得這個更合適。

“汪大杆子，剛才在你營寨裡，你說了什麼自己還記得不！”丁平靜的向粽子兄問道。其他歸降來的眾人其實剛剛心裡都在嘀咕，丁怎麼主動去幫果興阿收拾起綠林人了，聽丁一說才發現原來這個怪的粽子兄，居然是汪大杆子。

“王八…你投降…官兵…你…”汪大杆子沒了滿口的牙，說話漏風畢竟嚴重。

“對，我受了招安了，參領大人問你什麼，你說吧！”丁依舊平靜的問著。

“說了，我還有命在？”汪大杆子艱難的說著。

“不說，是生不如死！”丁不解的看向汪大杆子。

汪大杆子卻不再言語了，一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架勢。

“你再等綠營的人來救你！”蕭旺猛然想了起來，汪大杆子能夠起家，併成為口外數一數二的馬匪，除了他自家是個很角以外，他和獨石口的綠營兵馬關係匪淺也是重要的因素。無論是被官軍圍剿，還是招惹了江湖得罪不得的人物，駐防獨石口的綠營兵總是能幫汪大杆子化險為夷。

“還有人能從我手裡把你要回去，你想的真多！”聽蕭旺說了獨石口綠營的事，果興阿僅僅是聳了聳肩膀。

“你說出來吧！當然最好不說！”丁反覆划著手裡的小匕首。

汪大杆子並不說話，丁笑眯眯的舉起往汪大杆子的下三路劃了過去。

“王八羔子，你要幹啥！”男人都有弱點，汪大杆子也不厲害，要害有了危險他立時驚覺。

“別以為你給我準備那些刑具的事我忘了，你給翠兒準備的那個刑具，該你受這個懲罰！”丁說著挑破了汪大杆子的褲子，一手把那物件拉了出來，舉起匕首要給汪大杆子來個宮刑。

“我說啦！”汪大杆子可受不了這個威脅。

“你把錢都藏哪了？”果興阿興奮的站了起來，他打破了汪大杆子的營寨，全殲了汪大杆子的部下，可是一錢都沒找到。

“我說了，你得讓我…”汪大杆子還想講講條件。

“說！”丁的匕首往裡劃破了一點，汪大杆子立時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錢糧不在營寨裡，都藏在寨後的地窖裡，地窖口哪有棵歪脖子樹！”汪大杆子下身涼颼颼的，只能招了出來。

“丁，他歸你了！”果興阿嘻嘻一笑，瀟灑的飄然離去。

官軍的營地裡汪大杆子淒厲的慘叫聲迴盪了許久，直到果興阿拔營離開的時候，慘叫聲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