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髒水難潑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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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她要的就是爵位,如果父王、母妃把話給說清楚,他們就不會明爭暗鬥了。”她在他懷裡低聲說道。
他明白她的心意,圈住她,親親她,用行動告訴她,他沒有生氣。
“我沒變傻之前,這話不能說,因為…”
“謠言,怕坐實你傳說中的身分。”潔英接話。
誰不是把爵位傳給嫡長子的?何況父王與母妃情深義重,除非嫡長子不是王爺的骨血。
一個道人的話都能讓皇后對他痛下殺手了,若謠言坐實,他還能安安穩穩的活著長大?
“對,但我回京之後,這話更不能說。”
“為什麼?”
“燕柏昆是燕齊盛的人,如果給別的皇子請封,大家會認定父王不支持燕齊盛上位,但眼下除了燕齊盛之外,還有哪個皇子可以支持?
“三皇子、四皇子與燕齊盛沆瀣一氣,二皇子從馬上摔下來廢了,六皇子早夭,七皇子昏聵,八皇子對朝堂事不興趣,九皇子的母妃還是待罪之身,算來算去…”
“只有五皇子了,五皇子將會浮上臺面,大皇子的勢力太大,如果五皇子被推出來,很難不遭毒手,與其如此,不如先低調行事?”潔英接道。
“沒錯,到現在朝局仍然不明,燕齊盛、齊懷,鹿死誰手尚且不知,如果後上位的是燕齊盛,父王也只能把爵位傳給燕柏昆。”聽到這裡,潔英圈住他際的手臂忍不住緊了緊。
他知道她害怕,微微一笑,親親她的額頭,告訴她“沒事的,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可是最近大皇子犯了不少事。”
“犯下那麼多事,皇上除了足還有別的動作嗎?”燕齊盛旗下的人還沒開鰂呢,怎麼說都是養在身邊的親兒子,何況從一開始就是想讓他接位的,要讓皇上對燕齊盛死心,手段還得更重一點。
她笑道,企圖拉提自己的好心情“可…我還是有點幸災樂禍。”
“幸哪門子的災?樂哪門子的禍?”
“喻柔英。她出嫁了,低調得很,不知道大皇子被足,心裡煩的他會不會善待我家的柔英妹妹。”想到喻柔英滿懷壯志,卻攤上一個爛時機,那個悔恨啊…當姊姊的都忍不住為她掬一把同情淚。
“放心,你家的柔英妹妹進了大皇子府,肯定會被寵上天的。”寵、夜夜寵,寵到她哭、她叫、她喊救命。
燕齊盛在事上本就兇猛,而那個手段…連青樓裡見多識廣的子都承受不住,這會兒燕齊盛心頭上的那把火恰好需要一劑敗火湯燒熄。
聽說自從燕齊盛被足後,府裡的女人個個哭天搶地、慟不成聲,新嫁娘進門…怕是大皇子妃都不會與之爭寵。
“真的假的?被罰了還有心情…大皇子還真不是普通人呢。”她嘖嘖稱奇。
“聽說把兩個丫鬟給折騰死了,皇上聽見風聲,氣得吹鬍子瞪眼,直接把大皇子府裡的丫鬟換成太監。”死了?玩這麼猛?他搞的啊?不會是葛雷的五十道陰影看太多了吧?
“那我家柔英妹妹豈不是…”
“受寵,寵上天!”他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這種話,再用萌翻了的表情點頭。
“柔英妹妹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她的臉出十足十的壞女人笑。
兩人相視一眼後,他大笑,她噴笑,壞女人加上萌娃兒,他們可以合演一出“媽媽去哪兒”他忍不住癌身吻上她的,才兩個晚上的訓練而已,他的技術就從青澀到爐火純青,果然是天才級的人物,學習力驚人。
他的吻三兩下就挑起她的意動,他在她間汲取她的馨甜,逗得她氣息不穩,心跳狂亂。他不想放開她,她也不想,身子很熱,她想與他直奔本壘,只是…怎麼能呢,他是個傻子啊,不能這麼隨心所啊!
他也知道不妥,猛地鬆開她,兩人額抵額,飛快的息著,他們氣息融,他們對視而笑,他們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對方身上失控。
“回府後,讓你那幾個丫鬟知道我是裝傻的吧。”他急急找出一件“正事”來說,分散想了她的注意力。
“肯洩底細了?為啥?”
“累了,回到自己的地盤還要裝,很辛苦。”
“你不怕她們口風不緊,把你給害了?”
“父王故意試過了,銀子、地位、恐嚇、威脅…父王怎麼都沒本事從她們嘴裡挖出新婚夜裡喜房的動靜,她們矢口否認,異口同聲的說大少爺和大少一夜安睡到天明。”完全忘了有元帕這個東西可作證。
“母妃甚至說誰肯說實話,就抬誰當我的姨娘。這是多大的恩賜啊,沒想到一個個嚇得臉蒼白,哭求母妃饒了她們,還說什麼寧為窮人,不做富人妾,我看她們是怕嫁給傻子吧,回去立馬告訴她們真相,讓她們後悔莫及。”父王和母妃稱讚潔英會帶人,他聽著心頭得意,得意自己挑老婆的本事不差,也得意自家老婆調教人的手段高明。
在父王的探問下,他把那個晚上發生的事兒代了,誰想得到新娘會在新婚夜裡安排男人探丈夫的底?
潔英聽著燕祺淵的話,滿心驕傲,不錯,多年教育培訓成功,她總算教出一群有志節的丫鬟。
她就搞不懂,為什麼稍有姿的丫鬟總以爬上老爺的為終極目標,天地這麼寬、世界這麼大,難道找不出一個好男人值得她們真心相待?
“相不相信,就算知道你是聰明能幹、優秀傑出的燕大少爺,再問她們同樣的話,她們還是會跪地求饒,求你別害了她們一生。”
“你給她們吃了什麼藥?”
“沒吃藥,我只是教導她們正確的人生觀,別人覺得好的、不一定是對的,腦子是用來使的,不是用來擺著裝飾用的,千萬不要人云亦云,聽到任何話都得先思考,再決定要不要做。”
“有你這麼當主子的嗎?誰不想自己的丫鬟聽話乖巧。”
“人之所以聽話乖巧,是因為太笨,笨得把別人當成天、事事依靠,我不要她們依靠我,她們現在依附在我膝下,只是因為羽翼未成,總有一天她們會長大、會有自己的世界,她們必須試著自己闖出一條人生大道來。”
“你是個很特殊的主子,能跟著你,是她們的福氣,難怪她們對你忠心耿耿。”
“我同她們說了,這些出格的話千萬別傳出去,否則我會當不成禮王府的大少的。”
“當不成大少要當什麼?”
“清水庵的姑子。”他噗地笑出聲來“清水庵不敢收你的。”
“為啥?我長得很面目猙獰嗎?”
“不是,清水庵怕被傻子大爺給砸了。”
“我還以為你要說,我會壞了清水庵的清譽呢。”
“喻府姑娘的名聲在外,只聽見人稱讚,沒聽見人批評。”
“好名聲是喻柔英闖出來的,她琴棋書畫樣樣強,京城才女吶。至於我,做過的出格事兒可多了,全是大哥和二哥替我兜著。”
“說說看。”
“比方…”比方拉著喻驊英跳進池塘裡泅水;比方讓喻明英尋來繡孃的作品敷衍師父;比方編寫新版女誡,差點兒把夫子給活活氣死;比方教喻驊英男人的“三從四得”
…
潔英說起自己和喻驊英闖禍,罰跪祠堂的事兒,說明明是兩人被罰跪,但天亮開祠堂大門時總會發現裡頭跪了三個人,跪在中間的她不是歪睡在喻明英懷裡,就是睡倒在喻驊英的身上。
“原來你們的兄妹情,是從一場場的懲罰中培養出來的。”他說著,並且羨慕著,有這樣的親手足真好。
氣息終於緩和下來,他又將她抱在懷裡,她坐在他腿上,背貼靠在他的口上,他的下巴輕輕磨蹭著她的頭髮,她低著頭把玩他扣在自己腹間的手指,沒做什麼特別的事,但光是這樣依靠著,他們就靠出濃濃的幸福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