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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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官官相護,雖說貪汙不是一個人的事兒,問題是,來的銀子光是燕齊盛就拿走七成,下面的人不過是沾點湯汁喝喝、啃啃骨頭邊的碎,哪像他大口大口的吃,吃得嘴角油,一旦東窗事發,卻跑得比誰都快。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這件事確實是冤了燕齊盛。
辦事的是燕齊懷,他事事都直接向皇上稟告,本不經過任何人的手,燕齊盛就是想手相救也救不得。
至於讓他直接到皇上跟前說項,罪證確鑿的事,他沒有這個膽。
於是近裡,大皇子黨的官員們有蠢蠢動的跡象,這讓燕齊盛心存危機,也確定了燕齊懷不能留。
這次秋獵,所有皇子全數出動,禮王也帶著三個兒子出門。
高高興興出門,臨行前,燕祺淵還學著禮王說話,拉著自己的媳婦在門前說:“喻妹妹,這回我打幾隻狐狸,給你帶上好的皮子回來,好不?”他說得志得意滿,下面的護衛卻笑道:“咱們得辛苦些,大少沒上好的皮子,旁人下了山,咱們還得留在山上尋狐狸。”護衛的話惹笑了眾人,潔英拉著燕祺淵的手,說道:“我不要皮子,我要你平平安安回來,要是你敢蹭破一點兒皮,回來就罰你跪算盤。”說的都是傻話,童言童語的。
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分明,大少爺對大少是真的死心塌地,而大少心裡也懸著大少爺,半分不嫌棄。
這話兒傳到皇上跟前,秋獵尚未結束,皇上已經賞了潔英一箱皮子,這說明皇上對燕祺淵的疼愛,即使他是個傻子也疼得緊。
轉眼,十餘過去,潔英天天在屋裡扳著手指頭,計算燕祺淵回來的子。
她拿著繡花針,繡了老半天,只看得出來那是一團亂七八糟的綠,和一團亂七八糟的紅。
虹紅問:“主子這是在繡啥啊?”潔英看著自己的創作,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繡什麼,隨口應道:“這是象畫。”月白笑著補了句“好奇怪的名,但我想到另一個名也很適合它,叫做心亂。”虹紅恍然大悟,立刻舉一反三“不對,我覺得應該叫思念,主子想大少爺了。”天藍扯了扯虹紅和月白,用眼神示意她們出去,兩人點頭應下,走出內室。
天藍上前問:“主子要不要小憩一下?”
“好。”潔英丟下繡品,走到架子上拿起一本書,往軟榻上躺去。
天藍幫主子拽好被子,放輕腳步走出屋子,主子休息,不愛旁邊有人盯著。
天藍一離開內室,月白和虹紅即刻上前,問:“主子是怎麼回事?成天蔫蔫的,怎麼逗都不笑。”
“昨兒個下午作惡夢後,主子就怪怪的了。”天藍壓低嗓子說。
“難怪昨晚到今兒早上,主子都沒胃口,是作了什麼夢?”月白接話。
“不知道,海棠姊姊問了老半天,也沒問出什麼。”
“許是心裡記掛著大少爺,卻不好說出口。”
“快回來了吧。”天藍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怕是要下雨了。
幾個人同聲嘆息,主子是個活潑子,只要有她在,說說笑笑子就不無聊,可主子這副樣子…讓人連呼都覺得沉重。
丫鬟們嘆氣的同時,此時內室裡,放下書冊的潔英也嘆了一口長氣,主僕之間默契十足。
看不下去了,她把書擺在一旁,坐到梳妝檯前,慢慢梳理著不亂的頭髮。
天藍沒說錯,她是作惡夢了,惡夢真實到讓她嚇出一身冷汗,明知道皇上緊著燕祺淵,絕不會讓他出意外,可…她仍是心慌吶…
她吃不下是因為胃堵上了;她睡不香是因為一靠上枕頭、眼睛閉上,她就會看見燕祺淵血淋淋的模樣。
她明知道有所思夜有所夢,明知道作夢本沒有任何科學據,但是心還是慌了。
她的手指被針紮了幾個,十指連心,痛得她皺眉頭,她的女紅不好,但還沒有壞到把指頭當成繡花布,她只是心情不好…夢裡的他受傷了,血不止。
夢裡的他被一支長長的箭羽穿肩胛骨。
夢裡的他嘴變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