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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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竟才數到五？

“這麼久？”微生詫異，坐回長椅，瞪住樂香。

“你誑，方才分明沒見你泡那麼久的茶！”他發現了？

樂香掩嘴頗無賴地吃吃笑起來。

“好啊！”微生惡狠狠指著她狡猾的臉。

“真騙我？你這傢伙！”倒也不真的氣。

白微生硬是斂住啊動的心緒，沉住氣迴歸正題，鄭重一句。

“知道我為什麼約你來此嗎？”

“跟我約會啊！”她還在笑。

白微生繃緊臉龐。

“不是。”

“那麼是跟我培養情。”她鬧起他，看見微生眼角搐。

“笨蛋，當然不是。”他兇巴巴地否認。

“我想了個法子，咱別成親，咱聯手去拆了那清水大師的臺…”微生刷地展開扇面扇風，不知怎的他直覺有些煩躁。愛樂香一對骨碌碌的大眼直衝著他笑，長長睫像要飛起，每眨一下就像有針紮上他心房。她一直噙著淡淡的笑著他，於是害他說的心不在焉。

“…總之，我查過那清水大師的底，約莫知道他是個大神，只要抓住他把柄，咱這門荒唐的親事就可以作廢。”樂香微笑地聽他說完，還很配合地不時點頭稱是。

然後微生問她:“如何？”

“你想得很周到。”樂香慢條斯理說著，又順勢添茶，捻著茶蓋磨著壺沿，純地煎茶倒茶，那雙手溫柔得彷彿正和那隻茶壺戀愛。微生子著，不知怎地又渾身燥熱起來，耳邊只聽見她說:“我可不想辜負慈妃一番好意。”白微生斂神，正。

“我亦不能辜負宋清麗，那天本來說好要提她的婚事。”話是這麼說，按清理也確是如此，可白微生卻說得很心虛，熱汗直冒。愛樂香，愛樂香…在他心版上竟那麼的搶眼，他模糊不了，又擦不掉。

又是宋清麗，那個冒牌貨！正是她偷了她的詩…樂香不動氣，垂下眼睛。該怎麼說呢？微生心底只有她嗎？陰錯陽差，就因為那首詩太出？荒謬！

愛樂香摸著皎白的耳垂沉思起來，這下意識的舉動又攪亂了微生思緒，不由自主地被她引。

怎麼了？從沒有這樣煩躁不安，像有人在他心底打翻了一杯熱茶，燙傷他。

愛樂香望著窗沉思半晌，忽然回頭盯住微生，微生被那肅然的表情鎮住。

她目光湛，聲音篤定，忽來一句打得微生怒火沖天。

那是神童白微生最最忌諱的一個字，從來這一個字不曾用在他身上過，沒想到樂香竟衝著他就來那麼一句。

“笨！”一字不夠再加上一句，清晰，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白微生你真笨！”什麼！我笨！像晴朗的天無端端打來一道雷，像朵黑雲瞬間罩頂，笨？白微生震驚、錯愕。

“你…你這臭丫頭…”受到極大刺，他霍地拍桌站起。

“你罵我笨？”樂香一臉嚴肅，完全不像在跟他開玩笑。

“你笨極了，誇口要娶全城最聰明的女子，卻笨得看不清楚誰最聰明，宋清麗是哪蔥？”一個冒牌貨，盜用她的詩。

她站起來，將椅子往地上用力蹬了蹬。微生蹙起眉頭，看她擺起裙襬。他詫異，退一步，不敢相信樂香意大刺刺地站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