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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我不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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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田顏所想一樣,對大郎兩口子單獨出去過滋潤好子,二房人就怨念頗深,這少了兩個人,大房剩下勞動力,有等於沒有,都是沒幹過重活,也就都落二房身上,這怎能不怨?

於是,李氏就成天去串門訴說委屈,來得多就是田顏家了,為啥?田顏家有水地龍,還有屋裡廁所,重要還有許多點心好茶,她肯定愛來啊,一來,就是嗑一整天,把羅氏煩,直說受不了。

隨著天氣越冷,李氏田顏家呆時間就長了,比如現,酸溜溜地道:“哎,還是三嬸你福氣大啊,住這屋子,可真舒服,不像咱們那屋,冰冷冷,沒點人氣。”羅氏淡然地笑了笑,並不接話。

李氏便有些不悅,卻還是腆著笑臉說道:“三嬸,要不俺們來和你做個伴?”田顏從外面進來,剛巧聽到這話,便道:“二伯母,你咋還這,我外邊看到阿媽打鑼似找你呢,也不知做啥,罵得可狠吶。”李氏臉變了變,乾笑兩聲,哼道:“她能找俺做啥,也就是當俺驢來。大郎他們倒好,出去鎮子過好子了,如今,地裡活就都落到咱頭上。你們說,這公平嗎?”羅氏低頭專心致志地做針線,這些子她都是這麼過來,不管李氏說什麼,是訴苦還是挑撥,任她說眉飛舞,她都不搭言一句,省落了人口實。

“二伯母,公平不公平我不知道,只知道,你再不回去,阿媽可要找上來了。”田顏挑著眉說道。

李氏撇了撇嘴,見了一旁炕桌上點心,便諂媚地笑道:“那俺回去了,三嬸,你這點心可真好吃,你不吃了吧?我拿回去給狗剩嚐嚐。”說著,她也不等羅氏回話,一把將那碟子點心給倒了自己兜裡,逃也似竄出門去了。

羅氏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臉沒皮,你二伯母是頭一份,這都多少回了?”田顏說道:“娘,下次她來,別上茶,也別上點心。”這習慣成自然,順點心也就罷了,這要是久了,順點屋子其它東西可就不好了。

“嗯。”羅氏將田顏做那雙手套取過來,說道:“你這針線活,可真要練練,跟狗啃過似,你看你,這是葉子還是花?王爺能用才怪。”

“娘,您怎麼把這手套翻出來了。”田顏連忙搶過來藏身後。

“我是怕你被嫌棄,才想給你補幾針。”羅氏一愣,隨即笑道。

顏卻不領情,嬌嗔地道:“您可別,我說過要親自做,要是您給補幾針,王爺見了,肯定得發現,指不定會怎樣罵我吶。”羅氏看著閨女小女兒嬌態,心裡一驚,將她拉到身邊,試探地問:“囡囡,你,莫不是?”

“娘,怎麼?”田本沒注意到羅氏異樣,只翻來覆去看著自己親手做手套,他會嫌棄麼?

羅氏也不知怎麼說,想了想,便故作不經意地道:“囡囡,過了年你就十三了,雖然娘說過等你十五及笄了再說親,現先看看人選,也不算早了。”田顏一怔,手上動作一頓,皺起眉道:“娘,不是說了,我要自己選夫君麼?”

“知道知道,就是讓你給看著啊,你看看方夫人那小兒子如何?我瞧著是個皮實。”羅氏看著她笑說道。

方宇?田顏想起那個跟只野馬似四處亂竄男孩兒,看著就是個孩子,哪裡適合?

“娘,方宇看著不大穩重,我當他哥哥一般。”

“那,張夫人二兒子呢,雖然不是長子,但不是長子也有好處,起碼庶務也不用你管那多。”

“他也老實得太悶了吧,成天就知道之乎者也,你要我一輩子對著個書呆子麼?”

“那,溫大人侄子?”田顏終是覺得不對了,轉過頭看著羅氏說道:“娘,您到底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覺著這幾家和咱們家也還相配,這親事不是講究門當戶對麼?”羅氏眼神閃爍,田顏就覺得她心裡有事了。

想了想,她說道:“娘,女兒不喜就是盲婚啞嫁,女兒想要找個和女兒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雙人人家,我心裡有數。”羅氏有些訕訕,可事關女兒終身,她也不敢放鬆,便道:“囡囡,萬萬不可以做妾,就是天底下尊貴妾,正室跟前,也就是妾,沒有出頭。尊貴大戶人家,妾要重規矩,一步錯,就會被打死。”田顏臉一凜,說道:“娘這個您放心,女兒絕不自甘墮落為妾,哪怕窮死了,也要做正頭娘子。而且,女兒不僅不做妾,也不容許夫君納妾,女兒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羅氏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娘就放心了。”兩母女又說了一會子體己話,田顏就拿著自己做那雙手套回到了房間。

放下手套,她怔怔地看著好一會,羅氏怕是對她和齊十七有些想法,所以才藉著這些說話,就是提醒她,要是和齊十七有啥,也只會是妾。

妾麼?她輕笑了一聲,起身打開自己那隻妝奩,從底層拿出一朵乾枯花來,正是那天齊十七給她簪薔薇花。

摩挲著已經開始幹了花瓣,刷刷掉下來,落了一桌。

花再燦爛,總有枯萎一天,做妾也是,再受寵,也有凋零一,她,絕不要做那凋零花瓣。

一生一世一雙人,得不到,再喜歡她也能捨棄了。

想到這,田顏將花扔下,叫來吉祥:“王爺可是書房?”

“是,正和夏大人下棋呢。”田顏嗯了一聲,想了想,親自徹了一壺茶,又取了點心,再拿上那雙手套,送去書房。

書房兩人,一來一回戰得正歡,田顏站一邊看著,兩人彷彿沒有察覺到她到來一般。

“茶來。”田顏陷入自己思索中,突然聽齊十七說了一聲,她回過神來,忙遞上一杯茶。

“王爺,臣輸了。”當齊十七接過茶,夏光便將自己手中白子放棋盅裡,苦笑道。

齊十七也不得意,只道:“大人是被我急了,反了短處。”夏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論智謀心計,我自認不及王爺。”

“大人,請喝茶。”田顏也給他遞上一杯茶。

夏光接過抿了一口,眼角餘光看到一旁手套,挑眉問:“那是?”齊十七順著他目光看去,眼神一閃,說道:“夏大人,你不是說要去看看棉花嗎?”

“我何時…”夏光話一出,看到齊十七眯起眼睛,一拍額頭,說道:“瞧我,和王爺一下起棋來,就忘了事了,我去看看這後一批棉花曬得如何。”說著,站了起來走出去,一到外邊,就被冷風一吹,打了個靈,喃喃地道:“看什麼棉花,這天怪冷。”齊十七等了好一會,也不見田顏有所表示,便按捺不住了,向那放書桌旁東西努了努嘴,問:“那是什麼?”田顏啊了一聲,將那雙黑手套遞過去,臉有些紅,說道:“之前說給王爺做棉被,帶著走也不方便,就想著做一雙棉手套,您看看合適不?”齊十七接過來翻了翻,眉挑了挑,這怕是他輩子見過難看針線活了,瞧這針腳大,嘖,這繡又是什麼?

顏見他翻來覆去看,臉紅了。

齊十七戴上手,大小正合適,軟軟,很是溫暖,心下歡喜,卻還是挑骨頭:“這繡什麼玩意?這麼醜,能戴出去?”田顏有些惱,探過身去就想搶,惱羞成怒地道:“不要還我。”齊十七手一避,佯裝不悅地道:“這送出去東西,焉有收回道理?到我手,就是我了。”田顏哼了哼,心道,明明喜歡得緊,還要挑骨頭,就是要人哄著。

“剛去哪了?”齊十七翻過手掌看那刺繡,不經意地問。

顏想說到處走走,可想到剛才和羅氏說話,到嘴邊話音一轉,說道:“沒哪去,和孃親說話兒,她看中了幾戶人家哥兒,問我中意哪個來著?”齊十七手一頓,桃花眼眯了起來,陰森森地道:“給你掌看?”田顏故意不去看他臉,嗯了一聲,故作輕地道:“嗯,過了年,我不就十三歲了麼,也該說親了。”

“你倒是不知羞,這說親也跟嘴上說話一般自然。”齊十七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我瞧著你是不知羞澀兩字怎麼寫了。”田顏抬頭,睨他一眼,像是鄙夷地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王爺你也過弱冠了,也該娶正妃了。”

“你說讓我娶正妃?”齊十七靠近一步,危險地問:“丫頭,你怕是忘了,前些天我給你簪花時說話。”終於是挑破了,田顏淡淡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說道:“王爺,我不做妾!”嘻嘻,秋風起,週還去b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