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混事一籮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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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河縣衙。
老爺子看著手中信件,還有那一堆子年禮,長長嘆了一聲。
江氏那翻著田顏他們給送來年禮,都是些尋常之物,有莊子出產活物,也有點心糖果子,連老爺子旱菸草等等,當然,還有兩匹綢布。
江氏扔下手中物件,撇撇嘴哼了一聲道:“都是些破爛貨,就沒見著值錢兒,這老三就不是個東西,當了老爺了,就把個咱兩個老傢伙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啊?這是打發乞丐呢。”老爺子聽了她話,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沉聲說道:“小說兩句吧你,咋就不得消停。”
“咋,如今你也氣大了,我老婆子是說也說不得了?”江氏瞪了他一眼憤憤地道。
“這年禮哪不入眼了,你收年禮有哪家比老三家送來體面?人家這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還能把家當都搬來給你不成?你這人就是不知足。”
“我是他親生娘,就是多送點也是天經地義,這些破爛貨頂什麼用?還不如銀子實呢,你當他好,人家給柳家送去年禮,就比咱這些好看不知多少倍。”江氏哈了一聲,又道:“還有,芳兒她們兩姐妹給送禮,還原封不動退回去呢,這說明啥?他是沒把咱看眼裡,沒當咱是親人吶。”這送禮回禮有個講究,送來禮,回禮要是輕,表示受了那份情,要是原封不動退回去,表示不願結,回禮要是比送來高,就表示不願深,這要是價值相等,也就是彼此彼此好了。
“不是也添了幾匣子點心嗎?也值當你見天兒掛嘴邊?”老爺子臉很不好看,說道:“再者,這本來就是你們理虧先,要不是…老三媳婦也不會早產,他們心裡有氣,一時半刻扭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
“喲,就她那金貴樣,還要我老婆子去給她磕頭倒茶認錯麼?”江氏一窒,可很就反刺回去,反正人不跟前,她要怎麼說誰都理不著,也就過過嘴皮子癮。
老爺子也知道她脾,當下就道:“成了,成了,你要看不上眼,就舀出去送人了,城頭那乞丐難民多是。”江氏聽了哼了一聲,憑什麼呀,再差也是銀子吃食。
老爺子很是煩躁,因為信件說田顏他們房子已經建好了,臘月二十再搬過去,正月十六再請入夥酒宴客,問他老宅是先放著還是如何呢。
說建房就建房,說搬家就搬家,老三一家,如今主意是大著了。
他也問過送年禮來人,聽說老三他們那房子建極是氣派,沒個幾百兩銀子,怕是建不來呢。
田老爺子心思有些複雜,這才多長時間啊,還沒有一年呢,當初找個銅錢刮沙都沒有人,如今一下子就能舀出幾百兩來建房。
相對於老三一家風生水起,他們這邊就愈發不像了,一整天兒吵吵鬧鬧,沒一個省心。老大和老大媳婦成天掂摸著讓他把老二給遣回去清平縣,說跟著老三做個什麼營生總比如今當個跑腿強。
他知道,他們是不想和二房人住一塊,嫌他們白吃飯呢,而二房人也實不爭氣,先出一個田青爬人家,這回老二家大兒二郎又出了狀況。(田家兒子未分家就按著生辰排名,田林為大,叫大郎,二房長子第二,就叫二郎,以此推下,所以三房田良叫小五。”
“爹,娘,你們再不舀銀子出來,二郎就要被人打死了。”李氏一把鼻涕一把淚衝了進來,哭著叫道:“救命啊,爹。”後頭,田懷孝聳拉著頭也跟著進來,噗通跪倒地上。
老頭子一見這媳婦兒子,頭就突突疼,閉上眼睛,想到二郎那孽子,心口發悶。
“咱兩老東西還沒死吶,你這是打哪哭喪啊?過年了,你還嫌不嫌晦氣?”老爺子還沒作聲,江氏就先將怒火噴了她身上,惡狠狠地罵:“你自個生得好兒子,作出那混事,還敢找我和你爹給你們擦股?呸!要銀子,都沒有。”
“爹,您不能厚此薄彼啊,上回林哥和人窯子裡為爭個粉頭打了起來,你也陪了醫藥費。二郎也是你嫡親孫子啊,爹。”李氏嗚嗚哭,跪爬著上前扯著老爺子褲腿。
“對啊,爹,二郎也是你孫子,是我第一個兒子啊。”田懷孝也說了一句:“林哥那事您都給抹了,二郎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去死麼?”老爺子聽了他們話,臉一沉,嘴抿得緊緊瞪著他們,冷道:“如今你是怪我來了?” 李氏被老爺子目光一瞪,脖子一縮,這急起來,忘記這事是不能說,她這是犯了老爺子忌諱了。
疼愛注重長孫,為了個青樓女子和人大打出手,還失手把那人給推落樓梯,骨折,那人不是官家人,卻也有個當官伯父,好說好歹,只得賠了二百兩湯藥費了事。
這事出了以後,老爺子是又失望又痛心,這是自己寄予厚望長孫,卻做出這樣事來,這傳出去,他要怎麼做人?後還能考科舉?就這品行一項,人家就能釘死他。
所以,老爺子下了死令,今後誰都不能說那事,一心等著時間慢慢淡化下來,或許還能挽救一二,可李氏卻偏偏又舊事重提,這讓老爺子很是惱怒。
“你們這喪良心,這話也說出口,他誰不去勾,敢去勾引何霸王小妾?笀星公上吊,嫌命長了他。五百兩,你當銀子能跟那孫猴子一般抓吹口氣就能變出來?喲嗬,你們倒是抓變出來給我看看?”江氏出口,句句都是經典,不毒辣就不說,冷笑道:“他不是說了那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呢麼?你兒子也不少,就當沒生這個崽,也省得他將來作出多禍事來連累了我老田家。”原來,橫河有名何霸王小妾小紅玉一次出行時,和二郎給巧遇了。二郎這人好花心,人卻長得高大壯實,十六歲年紀,個頭竄得老高,加上樣子也長得不壞,而那小紅玉早就被何霸王給玩厭丟到一邊,又是個不甘寂寞,見了二郎這高大壯實身形,哪有不喜?
小紅玉人長得嬌媚,又是特別練過那功夫,這兩個媚眼過去,就把二郎給勾了魂了,兩人郎有情妹有意,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
也活該二郎倒黴,這和小紅玉沒滾幾回單,第二次就被抓了個正著。
雖然是小妾,可那何霸王是什麼人?說是個老虎也不為過。哪容得上自己腦袋大刺刺套一定鸀油油帽子?而且還是朋友面前,當下就先把二郎給揍了個半死。
二郎被揍得哭爹叫娘,先是亮出自己是縣丞大人親侄子,人家不理,人家親姐可是都督大人愛妾,你一個從九品縣丞,算個球?
二郎也不笨,見亮出大伯名號不成,忙又說自己妹妹是永安世子爺愛妾,那何霸王聽了倒有些顧忌,停了手。
二郎見他住了手,以為他是怕了,便牛哄哄說永安世子是我妹夫,你打了我,等著坐大牢吧。不過,要是送上一千兩銀子當湯藥費,再把小紅玉送給他,這事就算揭過了。
這可把何霸王給惹惱了,他長這麼大,從來都是橫著走,誰敢反過來要挾他?誰知道他說話是不是真。當下,就先將他抓了起來帶回府,再差人去打探消息。
消息得來,這小子妹子確實是永安世子小妾沒錯,卻是個不受寵,何霸王顧忌就少了幾分,而且,這斷沒有人家給自己戴鸀帽子,自己還得笑呵呵把頭送上去理。
何霸王氣不過,便又將二郎先打了一頓,再差人去和田家說明,只要送上三百兩,這事就揭過。
老爺子得到消息,是氣得當場就厥了過去,醒來之後大罵著這混小子打死了事,他不管了,一個子兒都不會給。
李氏和田懷孝聽說後,倒沒多大反映,自己有個世子女婿呢,便好整以暇施施然去見田青,讓田青給求世子爺出面解決。
而田青是永安世子小妾沒錯,可人家世子早就把田青給忘得乾乾淨淨了,偏偏她還不知,傻傻去見世子夫人求情,聲淚俱下好不可憐。
世子夫人早就厭了這個小妾家人三天兩頭來打秋風,還有那田懷孝外頭仗著永安侯府世子名號做了多少破事,早就惱了,只礙著田青還有幾分受寵而按捺住,只等機會處置罷了。
這回聽說出了事,又聽二郎大話,膽敢說永安世子是他妹夫,那是又氣又羞惱,去和永安世子一說,那世子壓就忘了田青是誰,隨便她打發處置。世子夫人便立即就把田青給攀了出來,對外撇清干係。
田青傻眼了,自然是不肯走,好不容易得來榮華富貴,還沒享多久,怎麼能就這麼走,那是又哭又鬧,嚷著要見世子爺。
也是她好運,還真見到了從外邊回來世子爺,當下上前哭哭啼啼,可人家一句話,就將她打入了深淵:“哪來野女人,再鬧就給夫人直接打死。”田青傻了,蔫了,想不到求情不成,還把自己給摺進去了,這不,如今回到縣衙是又要生又要死呢。
田青被攀消息何霸王很就知道,這下沒了顧忌,便把那賠禮金漲到了五百兩,否則,就打死二郎。
李氏和田懷孝眼見女兒被攀,兩人都傻眼了,顧不得遊走生死邊緣二郎,忙將女兒打包送去世子府,可人家是門都不讓進,並揚言說靠近侯府一丈內,就打死了事,那些侍衛威風凜凜,嚇得幾人都不敢再前進。
田青見自己從天堂跌入地獄,那是又要生又要死,鬧個不停,而田莊得知了,特意跑去幸災樂禍說了一大通風涼話,兩人掐了一架。
沒了辦法,又不能見兒子不救,李氏和田懷孝只得回來求老爺子給錢贖人,可出了這等混事,前回林哥事已經沒了幾百兩,老爺子他們哪來銀子贖人?就算有,憑江氏那鐵公雞子,會給?
李氏聽了臉大變,嚎了出聲:“娘…他是咱田家親骨血啊,娘。”她又巴拉起來抓著老爺子腿說道:“爹,何霸王說了,只要五百兩銀子,他就既往不咎了。爹,二郎也保證了,說以後再不做這等混事,一定會好好做人。爹,你救救他吧。”老爺子臉沉得像水,只說了一句:“早知今,何必當初。”
“爹,二郎他知道錯了,你救救他吧。”李氏哭得一塌糊塗。
“五百兩不是小錢,去哪來五百兩?”老爺子瞪著眼,罵道:“我早就說過要拘著他,瞧瞧你們都幹什麼,把幾個兒女教成這樣,一個就罷了,兩個還是這樣,上樑不正下樑歪,說就是你們。”李氏嗚嗚哭,一聲也不敢反駁。
江氏看得眼裡噴火,罵道:“你還有臉子哭呢,要我是你,早把那褲帶拉下來往樑上掛了吊死了事。”老爺子頭痛裂,兩手指撫著額角著,心道這要過年了,都不得安生啊。
這時,田懷德從外邊走了進來,臉很不好看,稱得上是陰沉至極,見了李氏他們,是毫不掩飾出厭惡來。
“如何了?”老爺子忙看著田懷德。
田懷德一股坐下首椅子上,說道:“那何霸王蠻橫得很,說一個子都不能少,否則,就告上去。”田懷孝和李氏對視一眼,兩人都伏低身子,不敢出聲,這大伯是去幫著求情。
“這可咋整?”老爺子皺緊雙眉。
田懷德冷笑一聲,說道:“這事還是小,爹,我這官怕是到頭了。”親們進來很沉默啊,推薦吧來個q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