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貪歡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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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椅子上坐下,輕聲道:“您這是何苦呢?發脾氣傷了柔柔的心,又躲在這裡生悶氣,您明明就已經不怪她了,不是嗎?”楊若蘭的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她坐起來,看著坐在病邊的池未煊,她悶悶不樂道:“你知道她剛才什麼嗎?她把你跟小吉他帶去看宋衍生,她居然她沒做錯。”
“她本來就沒做錯,媽媽,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早該淡忘了,您何苦還記在心裡?他,已經錯過,但是您的人生還在繼續,為什麼還讓自己停留在過去的陰影中,不肯重新開始呢?”池未煊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
楊若蘭眼裡有了逃避的光芒,她冷冷道:“煊兒,你要護著她,我不攔著你,但是你別忘記了,那十年的痛苦是誰給予我們的,我忘不了。你功成名就時,我沒有讓你回來報復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他晚年別想兒孫繞膝。”
“媽媽,您問問您自己,您是真的還恨他嗎?這些年,難道您從來沒想過自己處事也有問題?您這麼記恨一輩子,只是苦了您自己。”池未煊語重心長道。
“你別在我面前花言巧語,我不想聽。”楊若蘭板著臉道。
池未煊搖了搖頭,“您知道我為什麼去看他嗎?他做了兩次心臟搭橋手術,第一次失敗了,情況很危急,醫生決定第二次心臟搭橋手術,但是醫生,第二次手術的風險比第一次高太多。宋清波來求我,我沒有理會。對我來,他只是給過我生命的男人,他是死是活,早在他拋棄我們不管我們時,就已經與我們無關。後來柔柔來求我,讓我去看看他,那時我矛盾極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這些恨又該往哪裡宣洩?然後我去了,看到病上奄奄一息的他,我突然就釋懷了,他已經垂垂老矣,進了手術室,也許就再也出不來了,我原諒了他,我甚至想,如果沒有他那時的袖手旁觀,或許今天的我,不會有這麼大的成就。”
“媽媽,恨一個人很容易,因為恨他,是支撐您唯一活下去的力量。可是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累呢?當他離開了您,您們就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再沒關聯。”
“媽媽,該試著讓自己走出來了,看看這個世界,您會發現,這世界很美好。”池未煊離開時,楊若蘭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知道,他的話她已經聽進心裡去了。他叫來護工,讓她照顧楊若蘭,然後跟晴柔一起離開醫院。
車子在車海中緩慢前行,此時正是下班高峰前,車子走走停停,池未煊想起剛才他跟楊若蘭的話,伸手握住晴柔擱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摩挲著,“柔柔,這些年,你恨過我嗎?”晴柔一怔,呆呆地看著他,恨,其實是比愛更強烈的情,“恨過。”那時躺在上養胎的她,本就不敢想起他,一想心就疼。後來生下兜兜,她有一年的時間都在治療,重度抑鬱,她每天在陽臺上徘徊,心想如果就那樣跳下去,會不會就解脫了?她記得當時的主治醫生告訴她,只有完全放下,她才能獲得新生。
可是放下,哪有那麼容易?
後來她看著襁褓裡的兜兜,她問自己,要這樣一直抑鬱下去嗎?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嗎?她死了,兜兜怎麼辦?
她強迫自己站起來,後來她戰勝了自己,獲得了新生,就連她的主治醫生都覺得這是奇蹟。
池未煊心裡微顫,他望進她的眼睛裡,“那現在呢,還恨嗎?”晴柔搖了搖頭,“不恨了,未煊,恨一個人太累,如果不能忘記,那就愛著吧,愛總比恨輕鬆。”池未煊心頭一窒,她是經歷了多少心裡抗爭,才得出這個結論的,愛比恨輕鬆?跟她初分開那一年,他失去了她的消息,他每每想起她的不告而別,心裡總難受得厲害。
那時,他亦恨過她,但是卻更恨他自己。他過要保護她,最後卻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對不起她的人是他,他有什麼資格恨?
後來,每次想起她,他的心就疼痛難休,漸漸的,他連想都不敢想她。更怕知道她的消息,如果知道她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他會發瘋。與其這樣,不如什麼也不知道,活在想象的世界裡,想象著她還在那裡等他,只要他一回頭,她就會在那裡。
程靖驍大婚前,他回了海城,也去他們曾經住過的別墅與公寓,他站在外面,遲遲不敢進去,生怕踏進去,他幻想中的燈光與熱氣騰騰的晚餐,還有那道悉的身影都會變成空氣。
那晚,他回了無數次頭,可是她不在那裡,不在…
“柔柔,我愛你!”池未煊深情地凝視著她的眸。
“我知道。”晴柔臉上揚起一抹笑,她知道,就算當初他放開她的手,他的痛苦也不會比她少。辦離婚證那天,攝影師給他拍寸照時,她分明看到他眼底有淚劃過。
“未煊,已經過去了,當年,我們都沒有學會怎麼去愛?好在老天給我們機會,讓我們能夠重新來過,我們要幸福,知道嗎?”晴柔反握緊他的手,不管前方擋著他們的是什麼,他們都會幸福的。
“嗯。”前面車得很厲害,但是坐在車裡的他們卻絲毫不覺得煩躁,只因身邊有一個她/他,在哪裡都是快樂的。………回到芙蓉小區,車子駛進天停車場,晴柔解開安全帶下車,池未煊按了中控鎖,牽著她的手向公寓走去。
冬天的夜晝短夜長,此時天已經黑下來,小區裡的路燈亮了起來,池未煊拉著她站在路燈下,燈光在她臉上覆上一層薄薄的熒光,他能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心頭微癢,他低下頭吻上她的。
晴柔笑著往後躲,他攬著她的,不讓她躲開,含著她的深深的吻了下去,舌尖挑開她齒關,又又,晴柔被他得腿都軟了。
她渾身虛軟地掛在他身上,睜眼望進他泛著綠幽幽光芒的眸底,她身心皆顫,他貼在她耳邊,啞聲道:“柔柔,我忍不住了…”晴柔踢他,害羞道:“那我們去七樓?”
“好。”池未煊飛快的扛起她,往公寓跑去,晴柔被他顛得渾身都難受起來,死死摟著他的脖子,生怕他會把她扔出去,“你慢點,慢點…”池未煊哪裡肯聽她的,跑得更快了,大抵是跑得太快,所以猛地停下來時,晴柔覺自己快被扔出去了,她摟著他的脖子低聲尖叫,“啊!”池未煊身體僵住,晴柔抬頭看去,就看到站在公寓樓下徘徊的舒雅,她像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未煊,你放我下來。”池未煊還愣著,直到晴柔提醒,他才放下她,晴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眸極冷地睨著離他們幾米開外的舒雅。
中午的偶遇,已經叫她像嚥了一隻蒼蠅一樣,這會兒更讓她胃痛。
她沒話,池未煊也沒話,三人遙遙相望。
然後…
池未煊動了,他握著晴柔的手,大步向公寓走去。經過舒雅身邊時,他看也沒看,徑直向前走。就在即將擦肩而過時,舒雅:“未煊,我想見見小吉他。”晴柔心一凜,舒雅出獄,小吉他回國,他們會見面在她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舒雅會找到家裡來,見小吉他麼?恐怕只是她的藉口,可她是小吉他的生母,誰也無法拒絕她見自己的兒子。
池未煊轉身看著她,“你要見可以,明天我會讓陳北帶小吉他去見你,現在太晚了,孩子們都要睡覺了。”池未煊的拒絕再明顯不過,本不讓她踏入他們的領地。
可舒雅是有備而來,怎麼會甘心如此輕易放棄,“未煊,現在才七點多,我只看看他,不會耽誤他休息。”她故意忽略了孩子們三個字,早在蘇晴柔回國時,她就知道她把那個孩子生下來了,當初她以為孩子真的產了,那賤/種真是命大,聽了很多血,居然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