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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貪歡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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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未煊愣了一下,聲帶破損的舒雅,身上揹著一幅野獸圖的舒雅,身上打著喬震威烙印的舒雅,這些不同的舒雅像一重重山脈一樣壓下來,壓得他不過氣來。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使出千般法子想要從過往中掙脫出去,最後還是被困得死死的。

他來不及想別的,站起身來拔腿追了出去。這樣的舒雅,無論是良心還是責任,他都無法拋下。

墓園。

晴柔抱著一束小雛菊,沿著山路慢慢向山上走去。她身後跟著兩個如影子般的黑衣保鏢,她不讓他們跟,他們卻寸步不離是他們的職責。

晴柔苦笑了一聲,沒有再為難他們。走到蘇母的墓碑前,她定定地看著照片上的蘇母,溫柔慈祥。她將小雛菊放在墓碑前,然後靠著墓碑坐下來。

黑衣保鏢自動退守到50米開外,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媽媽,我想您了。”晴柔低喃道,當記憶中的母親變成這樣一張照片時,她記憶中的溫暖也變成了墓碑的溫度,無論靠得有多近,她都受不到溫暖了。

她想起那,媽媽在爸爸的衣冠冢前告訴她,她的爸爸沒死,這真是一個荒誕離奇的事!

不僅荒誕離奇,還離經叛道。原來她不姓蘇,她姓舒,與舒雅的舒一模一樣。舒少軍,海城白果鎮人,因為工作原因,調任到媽媽所住的清泉鎮,從基層幹起。

年輕時候的舒少軍一表人才,高大帥氣,引了清泉鎮上許多姑娘的芳心,蘇母也是其中之一。蘇母生內斂,並不像別的姑娘那樣找各種藉口接近舒少軍。因緣際會,蘇母與舒少軍認識,兩人往了半年,偷嚐了果,一個月後,蘇母懷了舒少軍的孩子。

舒少軍表示自己一定會負責任,遂娶了蘇母,當了上門女婿。兩人恩恩愛愛,生下了晴柔。就在晴柔滿月時,孩子需要上戶,舒少軍卻跟蘇母商量,孩子的姓,落成蘇姓。為此,蘇母跟舒少軍大鬧了一場,最後還是同意了他如此荒繆的提議。

當時的蘇母,父母早亡,她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是舒少軍,舒少軍一她不會二,舒少軍讓她往東,她不會往西。兩人就這樣過了好幾年,一晃眼,晴柔都已經五歲了。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蘇母有一次提起,是不是該帶她們回去見見他的父母。

舒少軍卻似有難言之隱一般,並沒有同意更甚至於,蘇母連他家在哪裡都不知道。因此,蘇母漸漸為自己當初的衝動到後悔,她決定要了解舒少軍這個人,這才發現,舒少軍在白果鎮已經娶,他的子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因為早產,他的子再無生育能力。

他父母他離婚再娶,要為舒家傳宗接代。於是,夫兩想出了這樣一個“借腹生子”的荒唐計策。

而舒少軍之所以“娶”蘇母,一來,是要借腹生子,二來蘇母父母早亡,勢單力薄,沒有孃家人撐,就算東窗事發,也沒人會信一個小孤女的詞。

蘇母從白果鎮回來,她心灰意冷,一度想過要自殺。但是為了晴柔,她忍辱偷生,選擇活了下來。那時舒少軍的調令下來了,他調去了海城,臨行前,蘇母與舒少軍決裂。

舒少軍走後的第二個月,蘇母懷了第二個孩子,那時她憂鬱成疾,又擔心晴柔的私生女身份被人發現,一輩子受人指點。於是撒下了彌天大謊,稱舒少軍在外死了,屍骨無存,並立了衣冠冢悼念,也絕了兒女們找爸爸的心思。

蘇母為自己的天真與單純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她獨自撫育了兩個孩子,到死都沒有再見那個男人一面。而那個男人也如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回過清泉鎮。

晴柔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小時候總會被人指指點點,為什麼總有人在她媽媽背後三道四。

晴柔手指摩挲著素戒的鑽面,菱形的鑽面颳著她的指腹,泛起淡淡的刺痛,她看著遠方被金的陽光籠罩的山脈,眼裡浮現薄薄一層霧氣。

“媽媽,您在下面還好嗎?我見過那個負心人了,他真可憐!”真可憐,她也真可憐,這樣想著,她心情更加低落,再不能言。舒少軍可憐,是因為他生命中的兩個女人,在同一天離世。這個男人,因一己之私,不僅毀了媽媽的人生,也毀了她的人生。

這段孽緣,上一代結束了,卻延續在下一代,舒少軍,舒雅,這段噩蛋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池未煊在醫院外的馬路旁追上了舒雅,他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繼續向前跑,“舒雅,你別跑,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都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舒雅,不會變。”舒雅楚楚可憐地望著他,蒼白的臉上爬滿了淚痕,“你真的不會介意?”

“不介意!”池未煊斬釘截鐵道,舒雅眼底的憂鬱因為他這句話慢慢散開,“未煊,謝謝你,為了你,就算受再多的苦,我也不後悔。”池未煊的心又往下沉了沉,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艱難道:“你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裡,又發生了些什麼?”無論是理智還是情,都在阻止他問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問出口了,與其這樣一天發現一點,不如將所有事都攤在臺面上,該他承擔的,他不會逃避。

舒雅神情一愣,剛退去的憂鬱又迅速匯聚到眼底,她低下頭,聲音像破了個一般,“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知道,那你跟我去個地方吧。”舒雅開車,載著池未煊向郊區開去,這段路他認識,是通往池宅的大路。車子經過池宅,又向前開了兩公里,那裡有一棟廢棄的別墅,舒雅在別墅前停下車,淡淡道:“到了。”池未煊看著這棟殘破不堪的別墅,他又回頭看著舒雅,舒雅的神情充滿懼,她慢慢陷入回憶。

“我們約定的那晚,喬震威派人找到我,他只要我不跟你走,他就放過你們。但是隻要我跟你走,你這輩子都別想過一天安生子。”

“你答應了他?”

“是,除了答應他,我別無選擇。”舒雅閉上眼睛,聲音裡多了一抹蒼涼,“我想用我的自由換取你一生光明前途,值得了。然而,喬震威的變態是你們都想象不出來的,我背上這幅野獸圖刺青,只是他一小部分傑作…”舒雅著,聲音就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