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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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裡,我都有權利知道,難道不是嗎?”他的保證讓秋水灩很動,卻無法除去她心頭的不安,一雙美眸寫著堅持。
注視著她明明疲累,卻不肯好好歇息的倔強小臉,嚴昊抿不語,良久,才將視線挪至面前的火堆,低聲說:“沈家父子,太過貪心。”貪心?秋水灩沒發問,但那狼狽卻依舊不失豔麗的小臉已寫出她的不解。
抿著,他低聲繼續述說:“我早知道今天是場鴻門宴,沈瑋真那老傢伙心機深沉,邀我出遊,不過是藉口,事實上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將我給困在這,我出他一直處心積慮想得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聽到這,秋水灩忍不住開口詢問。
睨了她一眼,他啟又說:“軍火的鍊鐵制方。”
“軍火?”秋水灩心一凜,“他要那種東西做什麼?那對沈家來說本沒用不是嗎?”據她所知,沈家所經營的不就是普通的貿易進出及麵粉廠,怎麼會扯上鍊鐵?而且還跟軍火有關?
“怎麼會沒用?”嚴昊冷笑一聲後,繼續為秋水灩娓娓道來——沈瑋真野心極大,不甘只守著他那間麵粉工廠,而是妄想更多更大的財富,為了權勢及利益,那狡詐的老狐狸甚至不惜和本人勾結。
早在去年年底,本便派來一名叫佐藤孝民的男人來和嚴昊接洽,他們開出十分優渥的條件,要他提供一批火力強大的軍火供他們使用。
本人不論是冶鐵、鍊鋼,技術早已遠遠超過中國,然而他們要軍火,卻不在自國生產,反倒來上海,這讓他起了疑心。
他一方面和他們周旋,另一方面則暗中派人調查,這才發現港口在兩個禮拜前來了幾艘由本來的貨船,而這些貨船兩個禮拜以來,卻沒上貨也沒卸貨,就這麼霸佔港口的一角,像是在等著什麼。
這擺明有古怪,本人這筆生意,他當然是不接。
上海最大的鍊鐵廠歸他所有,除了他之外,沒人有辦法煉出能製成槍械的鐵,因此在找到有能力為他們製造軍火的賣主之前,他知道本人還不會有動作。
只是他沒想到沈瑋真為了利益,竟膽大叛國,而程忠俊也是其中一員。
程忠俊藉著他和程雅芝解除婚約一事,假意惱怒,聽從沈瑋真的計劃,和他連手,先是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找人炸了他鍊鐵廠的鐵爐,讓工廠停工,再慢慢的接收他的生意,讓本人注意到他們。
有了和本人接洽的機會,再來,便是由他身上取得軍火的鍊鐵制方了,這也就是沈瑋真今天邀請他前來狩獵的目的。
只不過沈瑋真並不知道他會帶著程雅芝前來,因為程雅芝,生多疑的沈瑋真開始懷疑程忠俊是不是臨陣倒戈,暗地裡背叛他,在他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前,他料定沈瑋真不敢輕舉妄動。
而他帶程雅芝來的目的,也確實是要混淆沈瑋真,只不過…
“在得到鍊鐵制方之前,沈瑋真就算想殺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可他沒想到沈震會不聽他的話,被妒意衝昏了頭,起了殺意,甚至失手殺了程雅芝,當然,我也沒想到。”他沒想到沈震對秋水灩這麼執著。
聽完所有的事,秋水灩只覺得全身泛起一陣惡寒。
她沒想到事情會牽扯得這麼廣、這麼深,甚至攸關上海的存亡。
“那些本人要軍火,是不是想…”想起因戰亂而雙雙喪命的父母,她忍不住渾身發抖。
她那模樣讓嚴昊擰起了眉,手臂一收,緊攬著她的肩,沉聲說:“本人的事,你不用管,就算你想管,也幫不上忙,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現在,閉上你的眼,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所有的事都會解決。”
“我當然知道我幫不上忙,我擔心的是…”你。
她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女人,要是本人真有野心要攻佔上海,她再擔心也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但嚴昊卻不一樣。
她知道沈瑋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嚴昊,他為人不擇手段,在他要的東西未得手之前,他是不可能輕易放手的。
再加上沈震不聽他的話,殺嚴昊,沒想到卻誤殺了程雅芝,沈瑋真為了自保,不知道會想出什麼辦法對付嚴昊。
一想到在這陌生的森林裡,他沒有任何人保護,連自保的獵槍都來不及拿走,身旁還跟著一個沒半點用處的她,秋水灩不擔心都難。
“嚴昊,趁現在半夜,沈瑋真他們應該不會追來,你還是快逃吧,別管我了。”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他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冷聲說:“該逃的人,不會是我。”他的話讓秋水灩困惑,不解的望著他。
“你以為我會蠢得什麼都沒準備,便一個人前來?”黑眸閃過一抹陰狠,他又說:“你不用擔心,不管是沈瑋真或是沈震,都殺不了我,現在,閉上眼,好好休息。”真的沒事嗎?
秋水灩不這麼認為,但凝著嚴昊自信且傲然的黑眸,她總覺得,事情或許真會像這能隻手遮天的男人所說,只要睡上一覺,次醒來,一切都會沒事。
或許是嚴昊的自信,也或許是秋水灩實在太過疲累,在他溫暖且讓人貪戀的懷抱之中,她的眼皮漸漸沉重,最後當真聽話閉上了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