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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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飯店裡,樑上伸手莫八大口吃喝時,才始想起,含笑向施鳴峰道:“兄弟!怎會給你想出用畫來找你大哥的?”施鳴峰笑了道:“這是學你的嘛!”田舍村姑林翠翠,似乎要在他們對話中,慢慢地去了解他們!”樑上伸手莫八搔了搔後頸,詫異地道:“兄弟,‘南天堡’壽宴上,你們這些人上哪兒去啦?”施鳴峰臉凝重,輕輕地嘆了口氣,突然轉臉語還止的朝林翠翠看了眼!
莫八喝了口酒,含笑道:“兄弟,咱莫八有三妹翠翠姑娘在一起,更不怕受人鳥氣啦!”言下之意,似乎對田舍村姑林翠翠的江湖行止,有幾分清楚,他說出此話,好像暗示施鳴峰不必顧忌林翠翠在座!
施鳴峰微微點了點頭,就把他跟花婆李映紅等數人,在“南天堡”之宴中的遭遇情形說了遍。
他慨地望了望莫八,又道:“大哥,糊塗人有糊塗福,一場酒醉,誤打誤撞下,反倒免了你一場浩劫!”田舍村姑林翟翠臉瞬息千變,很注意聽他說的話。
樑上伸手莫八聽施鳴峰說出這段經過,喟然驚疑地喃喃道:“雷火金輪呂老兒果然是這等狠毒!”說到這裡,急向施鳴峰道:“他們現在都囚在九嶷山峰的‘蜂巢死牢’裡?”施鳴峰黯然沉痛地點了點頭,道:“正是!”樑上伸手莫八拍了拍自己腦袋,蹙眉想了半天,搖頭道:“‘南天堡’壽宴後半節情形,我記不起來了。當時我跟那個一付強盜臉相的什麼‘鐵背狼’殷洪,賭酒喝下十大杯之後,醉意深濃,後來如何演變就不清楚了!”轉臉望了施鳴峰:“你說紅、綠小紙箋是怎麼回事?”施鳴峰不勝慨地道:“呂老兒虧他想出這麼一個天衣無縫,陰毒至極的計,來‘南天堡’大廳赴宴的客人,如果贊同呂老頭兒做一代盟主,將綠紙箋放進封袋裡,不同意的話,把紅箋撕下放在封袋裡。老頭兒就在這張紅小紙箋施下手腳,染上‘雨花散’毒物。咱們這張圓桌上,除了你莫大哥酒醉之下,誤撕綠箋,倖免於難外,東、西兩寨寨主,李婆婆,和那位金笛子樂華,俱罹上這場浩劫!”
“‘雨花散’?”莫八震驚不已地道:“江湖上竟有這等歹毒的物藥!”施鳴峰嘆可口氣,道:“虞衝用此‘佛心毒醫’稱號,蓋棺定論,他喪命‘銀鬚針芒’下時,果然應驗了!他以歧黃之道,煉成這包劇毒無比的物藥,將江湖起這場駭人聽聞的腥風血雨,臨死前給我十四顆‘昊天玉芙丸’。唉!中原武林華十有八九已沉淪‘南天堡’‘蜂巢死牢’裡,難道憑他這十四顆丸子,還能挽回這場浩劫!”樑上伸手莫八一收平時詼諧風趣之態,頷首道:“兄弟,天下事情演變,很難預測的,幻變千相路文收下你十三顆‘昊天玉芙丸’後,逢後機緣,他從‘蜂巢死牢’逐一放出遭害的武林高手,這些人物再次出現江湖,未嘗不是呂老兒的一支勁旅死敵!”他朝田舍村姑林翠翠望了望,道:“話又說回來,還有咱們這些在江湖上走動,不把呂老頭兒這些人搞得心驚跳,六神無主才怪!”莫八說到這裡,忽地想起道:“兄弟,你在糞坑邊時,有說十四名高手,和一百零八名‘雷火鐵騎’,這又是怎麼回事?”施鳴峰將九嶷山麓夜晚小鎮客店聽到的情形講了遍,又道:“呂老頭兒認為‘蜂巢死牢’走失我施鳴峰,可能是心腹之患,於是策動武林高手,和‘雷火鐵騎’四下搜找,志在滅口。”旁邊靜聽不說的林翠翠忽地道:“二哥,誰要碰你一汗,我翠翠先把他腦袋扭下來,再跟他講理!”施鳴峰的朝她笑了笑!
樑上伸手莫八搖頭不迭道:“三妹,把話說得太快啦,要先跟他講理,講不通再把他腦袋扭下來才是。肩膀沒有腦袋,還能說話?”林翠翠粉臉一紅,朝他白了眼!
莫八接著在道:“其實這種人不配跟他們講理以後咱們遇到是‘南天堡’里人,一個個打發他回姥姥家,讓他們自己到閻王爺跟前申訴理由好啦!”三人吃喝的這家飯店,在小鎮大街的熱鬧地方,雖然佈設簡潔,裡面還放有七八張座位!
大街上,傳來一陣“嗒嗒嗒”馬蹄聲。粱上伸手莫八放下酒杯,轉臉朝店門外街上看去。
“唏聿聿!唏聿聿!”一陣倦馬嘶叫聲,這家店門口停下四匹駿騎,坐騎上其中一名勁裝武生,朝他三名夥伴道:“就這一家,再過去不會有了。”四人下了馬背,店家張羅下,把他們殷殷接進店裡深處的一張方桌上坐下,這些武生吩咐店家端上葷素酒菜後,一邊談一邊吃起來!
這時飯店裡的吃客,已佔有七八成座,除了進深牆沿方桌上四名武生外,這裡所有客人沒有瞧得起的施鳴峰桌上,他一襲鮮明的方巾長衫,經過這些時來僕僕風塵,已沾滿塵土,從他這份神態看來,倒像是個落魄書生!
樑上伸手莫八雖然文生打扮,這股酸溜溜的模樣,活像是三家村的冬烘先生。至於田舍村姑林翠翠,她忝列武林“神州五女”之一,就是因她一身妝扮,江湖才有這名號,是以不知底細的任何人看來,她是一個十足道地的鄉村少女!
四名武生不約而同的朝這些酒店客人身上轉了一眼,似乎並未發現可疑的人物,才始高談闊論起來。
“這兒快近湘南地帶啦,咱們不知還要趕多少路腳程呢?”
“王斌,養兵千,用在一朝,堡主爺平時對咱們不錯,自從‘南天堡’‘雷火鐵騎’組成後,湘鄂一帶江湖倒傳了不少名氣,可是從來沒有過臉,咱就在這次上抖抖威風一一”
“王斌,瞧你這份德行,離開‘南天堡’沒有幾天,就怨聲嘆氣起來,我看你捨不得離開黃臉婆,還是趕快回去吧!”
“喂,你們三人別扯談這些啦!咱們談正經的,據咱們鄧康看來,這小子十有八九已離開湘地吧。”施鳴峰一桌三人,相顧看了眼!
“王斌”武生方才給同桌夥伴揶揄幾句,這時要扳回一點面子似地大聲道:“堡主爺目前已是天下武林一代盟主,別說這小子離開湘地,就是逃到海角天涯,咱王斌也要把他抓回來!”其中一個冷冷道:“話是這麼說,恐怕不簡單吧,不然憑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江湖上默默無聞的施鳴峰,堡主爺還是勞動眾,挽請十四名武林高手相助!”方才說話的“鄧康”道:“劉賢芳,你說得有理,眼前咱們見機行事才行!”其中一個接道:“這事依我張子明看,堡主爺邀請十四名高手相助,倒不是在施鳴峰這小子本身上,他脫走‘蜂巢死牢’,這小子自己到寸步難行,無容身之處,他一定四出求助,到那時,說不定不是咱們這一百零八名‘雷火鐵騎’所能應付。”武生張子明說出這話後,三個夥伴連連稱是!
武生鄧康道:“眼前情形如何演變,還無法預料,好在咱們四人一批,萬一發現施鳴峰這小子時,他旁邊沒有扎眼人在一起,咱們四人把他制下,押回‘南天堡’,如果情形不對,咱們分撥兩批,一批盯蹤,一批立即通報已來湘西的房老前輩,或是‘千手龍女’房姑娘!”鄧康這話,他們三個夥伴,亦連連贊同!小鎮酒肆飯店佔幅狹仄,四名武生說話時,施鳴峰一桌聽得很清楚。
施鳴峰悄聲向莫八道:“大哥,‘千手龍女’是誰?”樑上伸手莫八兩目注看了半杯剩酒,好像在思考一樁事情,他聽施鳴峰悄聲問這話,抬頭朝他看了眼,筷尖蘸酒,在桌上寫著:“就是‘赤地堡’‘金戈叟’的寶貝女兒房瑜”他見莫八在桌上寫出“房瑜”兩字,倏即想想過去在衡陽城“昭安居”客店外廳上的情形“赤地堡”堡主“金戈叟”房震同席的,一個窄袖蠻,螓首蛾眉,黑裡透俏,紅白相映,年有雙十年華的少女!
施鳴峰想到這裡,緩緩頷首自語道:“原來是她!”旁邊田舍村姑林翠翠狐疑地朝他盯看了眼,悄聲緊迫地道:“二哥,這房瑜你認識她?”施鳴峰搖頭笑了道:“我會認識她?過去我上‘南天堡’,路過衡陽投宿‘昭安居’客店時,在客店外廳上,見‘金戈叟’房老兒同桌有個少女,房老兒口稱她‘瑜兒!’,我才想起此女!”他不厭其詳的說出經過情形後,林翠翠粉臉一紅,朝他甜甜一笑,道:“幹嘛說得這麼詳細!”施鳴峰不由楞楞一怔,暗道:“女孩子真不容易侍候!”林翠翠碰了下施鳴峰手臂,指了莫八悄聲道:“這位莫大哥在幹什麼?”施鳴峰朝莫八看去,只見他兩眼注看了酒杯裡剩酒,倏而微笑,倏而搖頭…好像在策劃一樁有趣的事!
施鳴峰笑了道:“別理他,這位莫大哥整天在打鬼主意,想佔小便宜!”突然!
樑上伸手莫八一拍大腿,自語道:“對!就這麼的”報抬頭朝兩人看了眼,又朝牆角處四人共席望了望,含笑道:“兄弟、三妹,閒了沒事,莫大哥替你們招攬一樁買賣來解了悶!”說著,長身站起,往四人共席一桌上緩步走來!
樑上伸手莫八到四名武生跟前,滿臉風,拱手一禮,道:“四位辛苦了!”王斌等四人,突然見走來這麼一個滿身酸氣的中年秀士,都到錯愕一怔,他們四人相顧環看一眼。莫八十分稔地說出這話,在座四人懷疑其中一個認識這個文生秀士,結果,從四人神情上看來,顯然這窮酸是個不速之客!
鄧康武生他瞪了眼,冷然道:“尊駕有何貴幹?”樑上伸手莫八呲牙咧嘴一笑,移過一張椅子,在他們方桌一角坐下!
這邊桌上的林翠翠看得詫異地道:“二哥,莫大哥認識他們”施鳴峰搖頭含笑道:“大哥不會認識他們他一肚刁鑽古怪的鬼名堂,可能又給他想出別出心裁的玩意來捉他們啦!”樑上伸手莫八在他們一桌坐下,順手在他旁邊鄧康桌上,剛斟上的滿杯酒,一手拿起灌進肚裡,才始慢條斯理的道:“方才你們四位談話,好像是在搜找,自九嶷山‘南天堡’‘蜂巢死牢’的施鳴峰。”抬頭朝四人環顧一匝,把話停下來!
四名武生聽得都不一怔,其中一名劉賢芳陰陰道:“唔,真是敢情尊駕還知道這小子的行蹤線索不成?”
“哼!”莫八嗤之以鼻,冷了臉道:“‘南天堡’呂老兒訓練出得一批‘雷火鐵騎’,簡直都是酒囊飯桶!差勁…太…差勁了!”樑上伸手莫八冷冷說出這幾句,四名武生聽得怒眼圓睜他旁邊的鄧康長身站起,指了他鼻尖,喝聲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敢侮辱堡主爺的名諱,還教訓咱爺們…”莫八伸手把右邊王斌桌上半杯酒倒下肚裡,漠然冷冷道:“正經事不會幹,只會嚇唬人,有的用!”對座的武生張子明聽他說得蹊蹺,倏地勸阻鄧康,臉上出-縷笑意,道:“聽你尊駕這幾句話,好像有點來歷,你是不是已知道施鳴峰這小子的出沒之處?”莫八朝他點了點頭,漠然地道:“說話客氣一點,人家聽了才舒服。”王斌武生緊接問道:“施鳴峰在哪裡?”樑上伸手莫八嘆了口氣,好像不勝委曲地道:“在下好意前來通風報信,竟捱了一頓臭罵,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咱真不該多管閒事!”言下之意,指四人狗豬不如!
四名武生給他罵得兩眼直瞪,還是張子明忍下氣含笑問道:“施鳴峰現在何處?”莫八旋首朝飯店裡環顧一匝,冷冷道:“‘在何處?’他就在這家飯店裡吃喝嘛!”這邊林翠翠聽得憤怒的道:“二哥,他把你出賣啦!”施鳴峰含笑道:“三妹,別慌!莫大哥就喜歡開這些玩笑。”四名武生聽莫八說施鳴峰就在這家飯店用膳,一個個站起來,縱目四顧,莫八冷冷道:“光是看,有的用處!”王斌大聲道:“人呢?”莫八緩緩站起,向兩人桌上,指了施鳴峰道:“施鳴峰?這不是施鳴峰,難道會是你四人的祖爺了?”施鳴峰再也想不到這位莫大哥竟把“敵人”帶上門來。四名武生這時才始注意到,依稀中還能記起“南天堡”之宴中,曾有這麼一位少年書生出現過。樑上伸手莫八大聲的向兩人道:“兄弟、三妹,這四個酒囊飯桶,打發他們回姥姥家。不!留下一個活口,把咱們帶去找‘赤地堡’的房老兒!”施鳴峰聽得啼笑皆非,這時才知道莫大哥的用意何在!
四名武生朝莫八錯愕不已的瞪看了眼,見堡主所要緝捕的少年,旁邊坐了一名鄉村少女,膽子陡然茁壯起來。鄧康武生“嘿嘿”冷笑道:“小子,乖乖的跟爺們回‘南天堡’,免得皮吃苦!”樑上伸手莫八指了鄧康大聲道:“兄弟、三妹,這傢伙最不是東西,先把他開刀?”施鳴峰還沒開口,林翠翠柳款擺,走到鄧康跟前,眉兒一剔,冷冷道:“死傢伙,你想做二哥爺爺”話還沒有說完,一記結結實實“啪!”的聲響林翠翠玉掌翻舞,摑在鄧康臉上。敢情是林翠翠玉掌威猛,抑是身列“南天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