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躊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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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笑始終留意著長恨道姑,見她已被說動,暗暗鬆了一口氣,聞言長聲一笑,道:“任你辯詞河瀉,不說出東方不敗現在何地,怕是難釋群疑了。”五毒宮中,孟為謙忽道:“啟稟神君,這小子分明在信口拉扯。”江澤清點一點頭道:“我也看出,你說應當如何?”孟為謙道:“這小子多半意在阻擾九陰教開罪林璧環,神君不如促九陰教出手,看那莫名山小兒必下來也不?”江澤清道:“建醮會上,風雲會即因首開釁隙,致損失最劇,前事可鑑,陳若素必不肯再蹈覆轍。”孟為謙沉道:“屬下如率壇下人馬助陣,陳若素自可放心大膽,向那林璧環動手了。”江澤清想了一想,道:“此計甚佳,不過一罈之力過弱,陳若素未必即肯放心,崔壇主與端木壇主,也領人一齊去。”兩人計議既定,江澤清目光一抬,冷笑道:“王笑笑,你有興就在上面慢慢看吧。”王笑笑何等聰明,見狀暗暗忖道:江澤清等,心智俱不等閒,我之用意,必瞞彼等不了。心中在想,口中笑道:“笑花郎另有要事,恕我失陪了。”身影一轉,消失峭壁之上。他這舉動,太過突兀了,突兀的全場的人,齊齊一楞。但是場中卻混戰起來,吳東川倏地朝江澤清低聲道:“神君,那齊潔與魏豐,趁亂消失,奉命監視的弟子,遍覓未見,如今待罪一側。”江澤清聳然動容,道:“有這等事?”吳東川道:“谷內俱在本教監守之下,姓齊的與魏瞎子化成蟲蟻也當難以遁形,屬下也深覺奇怪。”頓了一頓,道:“還有正棚中人,多半偏向莫名山,最後只怕仍會出手相助對頭那批人,是否一併除去?”江澤清緩緩說道:“不妥,那批人存不足慮,殺了人反,好在收伏並非難事,不妨放他們一馬,齊、魏二人失蹤之事,奉命監視弟子,傳令搜索,戴罪立功。”他才智卻非等閒,已覺出事非尋常,齊、魏二人驀地離去,分明存有陰謀,只是一時之間,卻難猜出,轉念一想,暗道:“這兩人縱有黨羽,憑本教實力,怕他怎地,諒他們也作不出什麼風,夜長夢多,不如火速剪除莫名山羽黨,再對付他們不遲。心念一決,頓時峻聲道:”吳副教主,你率本教紫衣以上弟子齊上。
“吳東川躬身喏道:“遵命。”將手一揮,率領了六七十名紫衣弟子與十司馬名黑衣老者,加入戰場,俠義道先頭已自吃緊,那堪五毒宮這批生力軍,武功高強的捉對廝殺,尚無所謂,混戰的人登時岌岌難保,連連退卻。
江澤清打量戰況,見群俠漸已勢蹙,心中暗暗想道:“對頭們終究難逃一死,元清和尚不足為慮,九陰教與魔教縱然聯手,亦不足與本教抗衡,此後天下,當屬本教的了,李長風啊李長風,看你莫名山是否屹然不動,也教你看看江某人顏,這二十年慘淡經營,所耗心血,總算未曾白費。”轉念之下,口角不由泛起陰森得意的冷笑,方待下令總攻擊,盡殲俠義道。忽聽谷東峭壁,響起一聲暴喝:“住手。”這喝聲有若焦雷,谷中搏戰眾人,無不耳膜一震,只是相鬥正急,雖聽出是王笑笑之聲,無人罷手。
江澤清倏然一驚,轉面望去,但見峭壁之上,王笑笑昂然卓立,不冷笑一聲,道:“王笑笑,你忽來忽去,搞什麼明堂?如果活膩了,何不下來,讓本神君替你送終。”只聽王笑笑長長一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譏曬之意,道:“江澤清,活膩的是你,你可知道任我行與齊浩等,在做什麼?”他話聲甫落,突地一聲幕嘯,自西壁上響起。
王笑笑面一變,急聲道:“任我行已在催點炸藥,你們尚在…”話未說完,驀地,谷中傳來天崩地裂也似轟地一聲,隨即,四山亦隱隱一陣連綿不絕隆隆聲。
剎那,天搖地動,亂石崩雲,腳下之地,震動不已,石坪立時裂開,四周山峰,也似搖搖墜,磨盤大的石頭,密若繁星,急似驟雨,挾雷霆萬鈞之勢,紛紛投向谷底,谷口頓時已被住,棚催屋倒,沙塵蔽。
谷中慘叫連聲,都是被石頭打中,還有那武功弱的,疏忽之下,震跌倒地,有那膽子稍弱的,狂叫道:“完了,大家快逃呀。”這都是瞬眼間事,谷中人人驚惶,莫知所措,亂成一片,卻是逃無門,這情形倒似天地毀滅,世界末一般。
正雙方,自是立時罷手,紛紛躲那墜下石塊。這其中最為驚怒的,莫過於江澤清,他左手大袖一揮,震飛一塊石頭,幕聲喊道:“任我行。”只聽西方崖壁之上,傳來一聲震天狂笑,出現了一群參加開壇大典的,多是內外雙修高手,目光銳,相隔雖遠依然一目瞭然。
但見為首一人,右臂齊肩而斷,身裁修長,更顯乾瘦,身穿黑綢長衫,臉陰黯,目心深邃,在場的大都認得,正是那二十載前,雄距北地,叱吒天下的風雲總舵主任我行,除了髯發皤然,更是陰沉外,無大改變。
他身旁一名五嶽朝天,貌相奇醜的老者,是風雲會四大臺柱,龍門雙煞碩果僅存的二煞刑紂,齊浩、魏豐等分站左右,其他人黑壓壓一片,將長達數里的崖壁俱都站滿,居高臨下,更顯得聲勢浩大。任我行目光一掃,哈哈笑道:“江澤清,你有何話說?”江澤清幕聲道:“任我行,你已加入本教,尊為長老,本神君待你不薄,何以叛教,速速悔改,本神君尚能網開一面。”這時,下墜之石漸止,僅有三兩塊碎石,偶爾落下,谷中的人,心神一定,有那子躁的,登時紛紛喝罵出口,各方高手,則沉下氣來,靜以觀變。
突地任我行哈哈一陣狂笑,笑聲淒涼蒼勁,四山回應,一時之間,天地中似乎都充滿了這狂放絕倫的笑聲。忽聽王笑笑高聲道:“江澤清,你作法自斃,尚不覺悟。”任我行笑聲倏歇,冷冷說道:“姓江的小子,你可知老夫這二十年來,所焦慮苦思的是什麼?”***此際,任我行眼看大功即將告成,忍不住發出一陣震天狂笑,坪上高手,人人變,谷中群眾,頓時發出一陣驚歎之聲,他們心中,不由一沉。
陡地,遙遙傳來一陣穿金裂石,驚心動魄的清嘯,人人都聽出是王笑笑的嘯聲。突然間,任我行得意至極的笑聲,如忽然遭人斬斷,戛然而止,谷中暴出一陣驚哦歡喜聲。
東崖諸人,莫名其妙,但知情勢必然驟變。宮月蘭急聲問道:“姐姐,怎麼啦?”宮月蕙手一攤,苦笑一聲,表示己亦不曉。
宮月蘭面龐一轉,促聲道:“嫣然姐。”蔡嫣然再也無法保持心如止水,櫻含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宮月蘭急得什麼似的,喃喃咒道:“這鬼地方?”團團亂轉。
這都是緊接著的事,說來冗長,其實自王笑笑離去至今,不過片刻而已。原來千鈞一髮之際,王笑笑登上一座峰頭,睹狀之下,義憤填膺,一聲長嘯,撲向鬥場。人在半空,寶劍出鞘,身劍合一,映著白,似經天長虹一般,蔚為奇觀。
他那身法太快,聲猶未至,人已撲到。這邊血戰正殷,忽覺劍光刺耳,頭上勁風,若泰山壓頂,迅雷擊身,人人心膽俱裂之下,竟不分敵我,兵器上,合拒來人。
但聽一聲幕吼,劍光倏斂,那使鋼拐的老者,血五步,屍橫就地。只見場中一位輕袍緩帶,俊美無儔的少年,凝立如山,寶劍上指穹蒼,氣宇森嚴,神情肅穆,彷彿一尊天神,自天而降。
場中諸人,心神大震,停下手來,凝目注視著王笑笑,臉上的神倩,如在夢中。寂然片刻,王笑笑目光由眾人臉上,一掠而過,始才朝著天乙子,緩緩說道:“天乙前輩,請您將那陳樹旁,一塊青石翻開,點燃其下引線。”天乙子心頭一清,朝目四望,只見百步之外,一株石陳,枝幹夭矯,是附近惟一的陳樹,其下盤錯結,青石累累,但僅一塊青石,大如磨盤,光澤圓滑,他經驗老到,一眼便斷定引線必埋在此石下。
此時,王笑笑一人獨戰刑紂等九大高手,居然神態悠閒,遊刃有司馬。俠義道的,無不興高采烈,李天浩等老輩人物,重見莫名山繼起有人,老懷大暢,相視而笑,同是欣然不已,長恨道姑喃喃自語道:“這孩子。”忽覺悲不可抑,鳳目之中,珠淚滾滾而下。白紫玉蓮步悄移,取出一方絲帕,輕輕替她拭去玉頰淚痕,她木然而立,未加阻止。王笑笑見刑紂兇悍絕倫,心念一轉,健腕一振,刷的一劍,刑紂膛早著了一劍。
刑紂悶哼了一聲,他受創之下,兇大發,十指箕張,放棄防守,踴身撲上,發出十二成功力的“太陰神抓”王笑笑冷冷一哼,帝皇決第七層功法用起,同時施展逍遙神功,只見那身形一側,右腿一翻,刑紂“太陰神抓”嗤嗤連聲,將地面擊出十幾個深,人卻在幕嘯聲中,摔出懸崖,落入炎炎火海之中。
這一代兇人,作惡不悛,終於死在王笑笑手底,天道好還,報應不,王笑笑也算報了殺祖大仇。
蔡靈靈最為起勁,咭咭呱呱,講述戰況,唯恐別人不知王笑笑多麼幕害,蔡昌義等少年,指手劃腳,大聲呼叫,遙遙助威。
東崖諸人,情態又異,他人尚可,宮月蘭與奼女教那批女弟子,少女心,忙得不可開,一會兒望望對崖,高聲譏訕任我行,一會兒俯視谷中,一會兒又埋怨王笑笑糊塗,選錯地方,累她們失去眼福,想越嶺至現場,親眼觀看,又懼任我行遣人斷索,那時節,連略阻待援,亦有不能,躊躇不安,好生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