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不下兩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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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禮信目光一亮,道:“有”點蒼雙劍“,除魔衛道,憑添不少力量。”姚昭宗道:“前輩似是估計五毒宮極高。”單禮信輕輕嘆息一聲,道:“老朽初時也以為,江澤清後生晚輩,能有多大氣候,現在卻憂心忡忡,這江澤清之難纏,怕猶在當年神龍神君之上,莫明山又未前來,唉!有王王少俠,至少也要好些,可惜又不知去向了。”姚昭宗面不服之,道:“莫明山武功蓋世無雙,那是不爭之事,但王少俠年紀輕輕,老前輩未免過於看重了。”倆人走得不遠,卻見一白衣少女指揮婢僕接待,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谷芳華。
谷芳華秋波一轉,道:“僕僮們無知愚劣,自難侍候高人,不如就由我陪兩位上賓館休息如何?”單禮信道:“怎敢有勞姑娘?”谷芳華道:“無妨。”轉身行去,單、姚二人,也只得舉步跟上。谷芳華領著二人,由廣坪上側,轉至一條衛衢道。正行間,谷芳華面龐一轉,笑道:“姚大俠,你莫非以為敝教太窮,供不起來客?”姚昭宗楞了一楞,道:“請恕在下不明姑娘何謂?”谷芳華格格一笑,道:“哦,姚大俠難道會不明白?”單禮信呵呵一笑,道:“姑娘莫打禪機,直接示下了吧。”***谷芳華一笑,道:“姚大俠,令師叔”點蒼雙劍“,一居第二賓館,一居第三賓館,貴師兄弟及令徒侄們,又分居於第四至第九賓館,不但未用真名,且未報出門派,使敝教大為困惑,莫非姚大俠恐敝教見了貴派人多,怕供應不起而推拒,故為此舉麼?”微微一頓,笑道:“這請姚掌門儘管放心,就算貴派來了千人以上,敝教也可接待無虧,況僅區區五十司馬人而已。”這一番話,直說得姚昭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心中卻是大為駭異。原來點蒼一派,本來早已議妥,為雪恥辱,全派銳齊出,卻恐五毒宮見了,自量不敵,改由暗中下手,故除姚昭宗外,皆化名潛入,待大典時,始會合挑戰,詎料,五毒宮早已察覺,連人數都一個不差,谷芳華一語雙關,更出窺視之意。
單禮信見狀,恐他忍耐不住,連忙一扯他衣袖,哈哈一笑,道:“貴教消息靈通,佩服佩服。”谷芳華黑眸一閃,道:“單前輩過獎了,貴派…”單禮信截口笑道:“老朽三位師弟,八名師侄,分批前來,或亦未向貴教掛上一號,尚請恕罪。”谷芳華暗道:老江湖果然機警,微微一笑,道:“單前輩言重了。群雄不嫌敝教魔外道,惠然肯臨,已是無任,人家高興怎麼樣,便怎麼樣,敝教哪敢置喙,一來恐招待不周。二來也恐宵小之輩,藉機漏水摸魚,故不得不注意一二而已。”她冷嘲暗諷,兩人都無法接門。谷芳華頓了一頓,又道:“這次若非敝教任長老及長孫長老,認出貴二派高人,否則傳出江湖,豈不讓人家說咱們五毒宮,有目如盲了。”單禮信哈哈一笑,道:“貴教任長老及長孫長老想必絕世高人。”谷芳華淡然道:“長孫長老久隱世外,為當初營建祖師神龍宮的”聖手魯班“之後,而今復為敝教興建別宮…”單禮信心神震動,道:“可是長孫博?”谷芳華螓首一點,道:“不錯。”頓了一頓道:“任長老嘛,那就大大有名了,兩位想必還未忘記,二十年前的風雲會總舵主吧?”姚昭宗驚呼道:“任我行?”谷芳華淡然一笑,道:“那正是任長老。”說到這裡,三人已來至一處院落。但見曲房連接,迴廊錯,菁林垂影,綠水為文,青山紫閣,廊道相通,美輪美奐,宏麗之極。
廊道之中,除了與會群雄,往來多系美麗少女。谷芳華信步站定,道:“兩位是要與貴派之人同住,抑是獨居?”單禮信與姚昭宗相望一眼,暗暗苦笑,他們方入放牛坪,雖知同門皆已入谷,尚未連絡,又不好轉向五毒宮詢問,反不知同門居於何處。
谷芳華吃吃一笑,突然輕拍玉掌,立刻有兩名秀麗少女走來,欠身道:“姑娘有何吩咐?”谷芳華一指兩人,道:“好好侍候這兩位大俠歇宿,不可有違。”那兩名秀麗侍女應了一聲,走至單禮信與姚昭宗身前,檢衽為禮,齊道:“見過爺官。”正在這時,但見來路之上,轉出倆人,領先一人是紅臉白髯的老者,後面一女,女的布衣無王,卻是風姿絕世,神情端凝,卻是美秀絕塵。
谷芳華自己已經猜出那對女的是誰了,目注那中年美婦一眼,暗道:“我果然極為似她,不知為何,心中一股孺慕之情,恨不得撲人那中年美婦懷中。”那中年美婦漫步而來,見了谷芳華,同是一楞,雙目也是齊盯在她玉面之上。突然朝谷芳華走去,藹然道:“姑娘,可以請教姓名麼?”谷芳華冷傲盡收,恭恭敬敬,襝衽一禮,道:“晚輩谷芳華。”那中年美婦聞言,又道:“姑娘是何方人氏?”谷芳華不答反問,道:“前輩可是”慈心仙子“林神醫?”那中年美婦微微一笑,道:“那是江湖朋友抬愛,林蘭蘭那配是稱。”那林蘭蘭雖是李正英之女,卻自幼由其娘林婉婷攜離神旗幫,定居梵淨山,終年侍娘茹素,未出一步,不但未染半分草莽習氣,那溫柔和平,纖塵不染,見者無不謄為龍王會上之人。
後與啦蟹黃帝兄弟二人行走江湖,三人行事亦正亦,但是唯有林蘭蘭一手神奇妙手回,活人無數,且救人按情況收費,有事分文不取者多多益善,雖惡也稍銷兇心,所經之處,化戾氣為詳和,故江湖賀號“慈心仙子”那皇乃武林雙仙“霹靂仙”之徒,北溟一會,霹靂仙飲恨而歿,他其時年幼,遂致落江湖,總因他自知奮勉,賴師伯“逍遙仙”朱子彤扶,李長風匡持,終於揚眉吐氣,成為名震江湖的大俠。
但是為人所害,直徑隱匿不出而已。谷芳華望著林蘭蘭,林蘭蘭冰生行善為樂,仁者得壽,心平氣和,雖及四旬,依然貌若中年,風王未減,她竟是愈覺親切,脫口道:“那裡,前輩貌美若仙,心慈如佛,”慈心仙子“之美號,那是再恰當也沒有了。”林蘭蘭莞爾一笑,道:“這且不提,姑娘是那裡人,可否見告?”谷芳華道:“晚輩就是青州人氏。”林蘭蘭“啊”了一聲,面上大有失望之,林蘭蘭搖了搖頭,道:“我不太相信。”谷芳華芳心一動,暗暗想道:“她話中之意,似是把我當做她的女兒…”但聽林蘭蘭道:“姑娘,尊父母還在麼?”谷芳華口齒一啟,還未說話,那紅臉白髯老者,正是五毒宮總壇壇主端木世良,乾咳一聲,道:“夫人,敝教谷姑娘父母當然健在。”林蘭蘭充耳不聞,道:“尊父母在否?”谷芳華螓首一點,道:“託前輩之福,家父母今猶矍鑠。”林蘭蘭大失望,暗道:“奇了,天下真會有非親生骨,而如此相似的?”心中一動,問道:“可否容賤妾一見尊親?”忽聽那端木世良揚聲道:“夫人,有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見面何為?”林蘭蘭恍若未聞,又道:“谷姓想非姑娘真姓,姑娘真姓又是什麼?為何又隨師而姓?請信我誠心,匆以虛言相欺。”端木世良皺眉道:“夫人如此探問敝教谷姑娘私事已犯江湖大忌了。”舉步走去。谷芳華柳眉一蹙,道:“端木伯伯,你怎麼了?”端木世良雙眉一皺,忽又哈哈一笑,道:“夫人竟然關顧敝教神君愛徒,殷殷垂詢,這是好事,老朽欣喜得很。”林蘭蘭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如何?”谷芳華含笑道:“前輩夫婦都是江湖景仰的高人,幾時有空,家父母必願欣然一晤。”語音一頓,道:“從師而姓,則是家師徵得家父同意,自幼如此。”林蘭蘭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問到此時,也不由她不死心了。她螓首連搖,目中淚光浮動,谷芳華方心一陣動,只覺恨不得撲入林蘭蘭懷中,以其心,這種覺,連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強自抑住,暗道:“他們與我算是仇敵,我怎麼會有這種念頭?”轉念之下,微微欠身,道:“晚輩告辭了。希望他再聆前輩教益。”端木世良暗暗吁了一口氣,敞聲笑道:“大典在爾,來客眾多,老朽職責在身,請恕簡慢了。”朝林蘭蘭一抱拳,偕谷芳華轉身而去。林蘭蘭勉強還禮,道:“谷姑娘,但願近能再見面暢談。”谷芳華道:“晚輩也願如此。”她走至路的轉角,忍不住又回頭望去,見林蘭蘭目送她去,她也覺得有些戀戀,頓了一頓,始行移足。
原來林蘭蘭與袁拜結縭以來,生有一女,名小羽,未滿週歲,由僕婦抱去大巴山玩耍,竟然雙墮深壑,一併死去。袁拜夫婦次尋遍山谷,始行發覺,見了僕婦與次女屍骨一慟幾絕,林蘭蘭終以淚洗面,半年之久。
後來,她漸漸看開,只以為父親生平為惡太多,報及孫女,除了盡力行善,連李長風夫婦也未告訴,故王笑笑還不知自己有這樣一個早夭表妹。午牌未屆“別宮”前的廣大石坪之側,涼棚之中,已坐滿了天下群雄。
東側涼棚,九陰教與星宿派,各佔一半,中間隔了一丈,莖渭分明。左邊一截,陳若素扶杖端坐,緊靠著坐的,卻是石灣泉與兩個不知名老者,白髮皤然,看來都近半百,以下才是葛天都,幕九疑等一殿三堂之主。
星宿派,為首的卻是向問天,未見東方不敗出面,令狐兄弟,呼延恭、房隆,位於左方。這兩派加起來,也不下二百人,且個個神瑩凝固,手腳沉穩,功力俱非泛泛,聲勢著實不小。
西側涼棚,坐著都是俠義道中人,以蔡夫人為首,加上點蒼、天台的人,也有百司馬人了。正面的涼棚,則鬧哄哄一片,迥不似東西兩棚中的靜肅無譁,這座涼棚中的人,大部分是普通江湖人物,人數最多,不下兩三千人,雖然棚搭得最大,也幾乎擠不下了,彼等不時朝東西兩棚指指點點,私議竊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