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可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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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鍾離冷笑道:“你這人口腹劍,最壞了,什麼貴賓?分明是被你們擄走了,什麼普濟蒼生?分明是施天下,難道莫名山莫容山莊,會比不上你們這旁門教?”她一張小嘴,既要應付三方面,玉面神,也轉換三次,這一種嬌憨活潑之態,別說苦頭陀聽得呵呵大笑,就連梅步昌、鍾離也不覺得捱罵了。王笑笑卻輕輕一扯她,道:“你先別嘴,聽我師父處置。”蔡靈靈回頭道:“我怕你師父不知此事,被他們騙了。”王笑笑低笑一聲,道:“我師父何等人物,焉容這批人佔便宜去了,你大可放心。”蔡靈靈這才不語。他倆這情形給旁人看了,有人固然暗贊一對璧人,除了王笑笑,他人也配不上這若解語名花的蔡靈靈,有的人卻心中暗妒。
尤其那徐恆老三,竟爐火中燒,再也難忍,大步走至鍾離前,一躬身道:“小侄請命搏殺王笑笑。”鍾離道:“三公子,請退下。”徐恆老三道:“鍾壇主…”鍾離面一沉,道:“連三公子都知法犯法,教下弟子又當如何?”徐恆老大忽峻聲道:“老三,鍾壇主生殺在手,你不知機,是想死麼,”徐恆老三悻然退下。鍾離皺眉道:“大公子言重了,老朽承受不起。”徐恆老大冷笑不語。
鍾離暗罵道:“你們自恃教主之徒,膽大妄為,比莫容山莊小兒差得不知那裡去了,上去還不是送死。”自鍾離撤退五毒宮徒,至徐恆老三出陣退下,也不過幾句話工夫,神李長風已不耐煩道:“是戰是和,你們決定沒有?”鍾離道:“李谷主與李大俠來此已久。想來必知本教不過請華公子與蔡姑娘權為敝教貴賓而已,既然諸位不願,老朽也不好相強了。”說畢打了個哈哈。
王笑笑暗道:“這姓鐘的臉皮真厚,方才之事,有目共睹,他睜眼胡扯,居然還面不改。”只是他平時調皮,逢到這種場合,卻識大體,知神李長風必有用意,並不嘴。蔡靈靈那能忍得住,道:“亂紫成李,臉皮比城牆還厚。”苦頭陀笑道:“剛才是誰大放臭,得佛爺連隔夜的糧食,都要吐出來了。”梅步昌沉臉不語,鍾離佯若未聞,都看神李長風如何回答。卻聽神李長風道:“既然如此,老夫等就告辭了。”他氣質果以大變,換成以前,那能連一句譏曬之言都不說的道理。轉向王笑笑道:“笑笑,走吧。”王笑笑心念一轉,拉著蔡靈靈玉手,神自若,緩步走向李、李二人停身之處。蔡靈靈想起適時情形,覺得實在太便宜了這些人,行過鍾、梅二人的前面,不狠狠的盯他們一眼。
那五毒宮及魔教的人,全都注視著他們,一語不發。直至四人會合一起,梅步昌始震聲道:“李老兒,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反正新帳、舊帳,總有結算的一天。”神李長風道:“老夫等著。”一揮手,當先走向谷外,三人默默隨著,王笑笑心中暗驚,連一向嘻嘻哈哈的逍遙仙苦頭陀,也是笑容斂起,毫無輕鬆之。須臾出谷,蔡靈靈問道:“李爺爺、頭陀爺爺,你們怎麼起來這般巧?”神李長風面沉重,並未答話。苦頭陀又現嘻笑之,笑道:“那裡是巧,李兄及我早已藏身谷中,若非你們冒冒失失闖入,我門還可以繼續偷聽下去,你說說看,該罰不該罰?”蔡靈靈嘟噥著嘴,道:“該罰?頭陀爺爺該罰,我們已那麼危險了,還不出手。”苦頭陀笑道:“不錯,真該罰,不過要罰的是李老兒,不是我,李老兒想要笑笑多吃點苦頭,所以躲著不肯出來。”蔡靈靈不依道:“不,我要罰頭陀爺爺。”苦頭陀搖著頭佯疑道:“看來為人還是嚴肅些才好,笑口常開,就要被人視做好欺的了。”蔡靈靈吃吃一笑,道:“誰叫頭陀爺爺像個彌勒佛,活該。”王笑笑始終微笑,看這一老一少鬥口。
四人無一不是功力超絕的人,雖未展開輕功,這一陣疾走,已離谷口十司馬裡,神李長風忽然佇足,道:“就這裡了。”王笑笑一瞥之下,已看清立身之處,又是座荒谷,四外僅有亂石蔓草,並無大樹,藏不住人,顯然神李長風有要事言,故選擇這一片地方。
神李長風當先坐在一塊石上,苦頭陀也一顏笑容,坐在另一石上,王笑笑與蔡靈靈,也分別坐下。王笑笑道:“師父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神李長風先不答他的話,面龐轉向蔡靈靈,道:“蔡姑娘…”不俟蔡靈靈出語,一笑改口道:“恕老朽託大稱你靈兒了。”蔡靈靈嬌聲道:“這是應該的嘛。”神李長風道:“靈兒,你的師長我雖不知,而必是身負蓋世絕技的奇人。”王笑笑接口道:“靈妹的祖師是當年的武聖雲老前輩…”蔡靈靈搶著道:“我來說,我外曾祖出家啦!法號長青,家父上常下浩,家母姓蔡諱文姬,李爺爺難道不知道,我娘只怕已到了莫名山中啦。”神李長風聽到莫名山神一暗,接著又赧然一笑,道:“李爺爺這些天來忙得很,沒空去莫名山莊。”頓了一頓道:“我本想問你的尊長對此次魔劫的看法,因令尊長雖具絕世武功,卻沒然無聞,顯然是不願介入江湖恩怨,現在倒不必了,桑榆之年,又見武聖神功揚威天下,也是一大幸事。”蔡靈靈聽神李長風如此看重己家,芳心大,道:“為什麼又不必問了?”王笑笑接口道:“師父是因為令堂既已願去我家,顯然已決心參與這事了。”蔡靈靈嬌嗔道:“你聰明,我不知道,要你嘴?”神李長風和苦頭陀見他們小兒女之情,相視一笑,仍由自長風道:“這一月來,我跑了不下萬里…”王笑笑忍不住說道:“師父幹麼如此忙碌?”神李長風霜眉聳動,道:“幹麼?哼!還不是為了你這孳障,累得我也顧不得老臉,重作馮婦,頒下”神令“,通告各地舊屬,令他們留意五毒宮的動靜。”倏然一嘆,道:“摸到那支早已塵埃滿布的”神令“,連我也不慨萬分,想不到我神李長風臨老會做出出爾反爾之事。”王笑笑看出了師父的黯然,不想起師叔皇講起的當年那一段兄弟爭美的傳奇佳話來,但是隨即想到自己和師孃的不論之戀,有不覺補不起師父來。但是這“神令”在當年神谷,是最高令旗,除了自長風父女各有一面,再無第三面。
當年神李長風解散神谷,他是梟雄之心,事必做絕,本擬將首要之人,廢去武功,後因家人勸阻,又念這些人忠心耿耿跟隨多年,也就罷了,不意而今都派上用場了,那些人雖已離散,若接獲“神令”依然不敢不尊命行事,只是既已解散,卻又傳令,近乎出爾反爾,也難怪他大黯然,非是關心王笑笑之甚,如何肯為此事?王笑笑當然明李這個道理,淚承於睫地道:“師父何苦為笑笑破誓?”神李長風道:“師父為此,並非完全為你,主要是你司馬叔爺之仇,及江湖大劫,不容坐視,你也不必說了。”王笑笑收淚應是,神李長風仰望黑沉沉的天宇,又道:“師父第一件事,便懷疑五毒宮的來路,因關外之人不少,曾一度猜是”楊王爺“的後人楊文廣。”蔡靈靈道:“不可能,我們長祖師,論來猶算”楊王爺“徒弟女婿,他老人家道高德深,後人亦當不差,不可能創出這教。”苦頭陀笑道:“靈兒,你們蔡家與楊家近來有否來往?”蔡靈靈赧然道:“自從四世遠祖曾祖立下不準涉足江湖之後,便斷絕往來了。”燕陵世家的宗嗣家法大異世俗,承統者不必一姓,只要肩起世家宗嗣即可,這也是獨乏男丁,無可奈何,形成的事。苦頭陀道:“這就是了,大丈夫難保不賢,子不孝,何況四世不通慶弔,又安知這一代不變成魔頭?”神李長風見蔡靈靈張口辨,忙道:“李爺爺只是說猜測,並非就是啊。”手捻頦下三綹李須,又道:“不過也非捕風捉影的猜,他不是說,剛才那鍾離就是楊家的管家。”蔡靈靈驚聲道:“真的?”神李長風微微一笑,道:“李爺爺騙你幹什麼?”蔡靈靈玉靨一紅,窘得說不出話來,芳心卻有著無比的難過。王笑笑見狀忙道:“靈妹何須難過,楊家是楊家,燕陵世家是燕陵世家,何況猶未證實。”神李長風也道:“後來李爺爺再一查證,又發現另有他人。”蔡靈靈眼下對於此事,比誰都關心,急聲道:“那是誰?”神李長風莞爾一笑,道:“假如知道是誰,那不就好了?”蔡靈靈惑然道:“那李爺爺如何發現另有其人?”神李長風道:“別急,我總要講的。”略整思緒,道:“我當時猜測玄冥教主是楊文廣,忽然野心,違背祖訓,爭霸江湖,可是這只不過是猜測之事,對於此人,因為遠在關外,對他一無所知…”苦頭陀道:“李老兒,既然對他無所知,你講這麼多廢話幹麼?”神李長風笑道:“老和尚少打岔,就是這麼一點,我自信也知者不多。”他這一句,確是實話,要知當年天下,以他最是雄才大略,多少人所不知的奇人,都能為他網羅。苦頭陀嗤笑道:“自誇自贊,我懶得聽了。”神李長風簡要說了,轉面向苦頭陀道:“該你說了。”苦頭陀淡淡笑道:“有什麼可說的,你還探出些微眉目,我可一事無成,慚愧還來不及。”神李長風笑道:“你不願說,我幫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