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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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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翻盤暗巷中,僻靜裡,這兩群看似實力相差極其懸殊的人正在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張立平清楚的看出,面前的這七個人無論進退趨避間,都顯出極有規律,訓練有素。應該是從軍隊退役的那種銳特種兵,單個人的實力已是不凡,如今七人共同進退,那麼便是更加棘手的難題!

他心念一動之下,竟主動張臂向右方第二個絡腮鬍子撲了上去,只因為他已經看出,這些人雖然未發一言,但進退間隱隱有以這絡腮鬍子為核心的舉動,他這樣自殺的舉動,賭的就是身處鬧市,這些人便是再大膽,也未必就能立即痛下狠手,那麼老煙桿當能趁對方無暇指揮的契機,擊倒對方兩人,以求先手。

見張立平這麼一個身材略顯單薄的青年毫無章法的撲上前來,那絡腮鬍子獰笑了一聲,反倒邁上前一大步,他這一步跨得卻是相當的講究,恰好是在張立平前撲之勢已經無法收回,但卻還處於剛剛發力的階段,然後直接一記膝撞頂出,這樣一來,彷彿張立平是主動撲向他的膝蓋一般!

只是張立平這麼一率先發難,老煙桿也不會放棄那大好機會,趁著對方的注意被引了的關係,已經撐開黑傘遽然矮身一個翻滾,到了身後的一人的身前。

這人一怔,他反應也是極快,拔出間的塑膠警霍然下擊在了面前的黑傘上,耳中卻聽得“蓬”地一聲。連虎口也被震得隱隱生疼,這隻因老煙桿的這把傘的傘骨乃是請專人以鋼材打造而成,他的警打上去,當然是自討苦吃。而這人一擊無功,慌然退卻,只是眼裡滿是那黑大傘的影子如跗骨之蛆隨之而來,連敵人的身形都被盡數隱藏了進去。彷彿一面詭秘的盾牌不住晃動,他待反擊。趨避,卻本也不知道要從何處入手!

三秒以後,這個人痛楚地捂著下檔滾倒在了地上——於男人而言,那地方受到創傷後,身傷倒是其次,心傷卻佔據了主導地位,算上先前被老煙桿扼傷喉嚨的那人。局面已由七比三變成了五比三。

只是此時張立平地情況卻非常不妙。

與面前這絡腮鬍子隊長相比,他無論是力量,經驗,反應等方面都遜不止一籌,對方似是為了戲耍於他,只用了一隻單手隨意招架,張立平卻已吃了三記耳光,耳朵裡嗡嗡作響。而後背上中的一肘,肚子上中的那一頂,更是痛惻心肺!

老煙桿對上了剩下的四人,局面也是異常的困難,這四個人與往的那些烏合之眾不同,顯然平時訓練。配合都異常默契,在默不作聲的前進中,已經藉助整體地力量巧妙的封堵住了他出手,退避的每個一個破綻,老煙桿儘管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瞭然:敵人進一步,自己就得馬上退一步!自己若是強行出手,那麼固然能擊倒一人,那卻也是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不智之舉!

四個人的腳步移動緩慢而堅決,他們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將老煙桿入這空巷的死角里。地方只要狹小,四名大漢一擁而上。任你再高地身手那也是有力難施了。

而此時的張立平更是不濟。他已被打得頭昏眼花,跌跌撞撞之下,右手被一把撈住,一股大力強行將胳膊反擰過去,那力量巨大到幾乎要半掂起腳,才能勉強維繫那鑽心的巨痛。身後那絡腮鬍子頗為譏嘲的道:“就憑你這小兔崽子也敢和我叫板?快點乖乖把偷的東西拿出來,爺爺好不容易買通了那餵狗的人,能被你小子佔這等現成便宜?”

“這些人竟然也是為了千年古蓮子而來!”張立平心中驀然湧現出這樣一個念頭。這七恨之末乃是他為了拯救父親,挽回心中遺憾地至關重要的東西,說什麼也是不可能主動出去的。這時候,他卻銳的發覺了一件事——身後這男人說話的時候,想來是因為使上了力的緣故,呼裡帶了幾分紊亂,而說話的餘韻裡卻也有著一絲蜂鳴也似的雜音,這聲音並不明顯清晰,若非張立平這等醫道高手,還真的分辨不出,就在這瞬間,他的腦海裡條件反地掠過了一個詞:“肺部幹羅音!”這個念頭一起,張立平勉力回頭,藉著微黃地光線就看到了這人微突出眼球,略帶了些紫的口,是法魯氏四聯症地典型徵兆!這是一種遺傳心臟病,常常在幼小時候就發作了,不過有極少數人的病徵卻一直深埋體內,與正常人無異,或是終身不發,然而一旦發作,那便纏綿難愈!

張立平不過猶豫了那麼一下,身後那落腮鬍子已顯得頗為不耐,他提高了聲音怒道:“快拿出來!”在這樣的擒拿局面下,落腮鬍子有著對手必然無法掙脫的自信,事實上在那年的戰爭中,也沒有一個越南人在被他抓住以後還能逃脫,在用力上拗對手的手臂後,他很滿意的聽到了面前這始終不肯求饒的小兔崽子的呻和屈服:“哎喲…我,我拿給你!”任何人聽到這句話,心裡都會一懈,可就是在這一剎那,每個人的耳中都清晰的聽到了:“啪”的一聲輕響!然後絡腮鬍子只覺得小腹上略疼,手上一麻情不自的鬆開了手!

張立平生生的自行反身大力拗斷了自己的右手然後用左手在落腮鬍子的小腹上不輕不重的擊了一下。

做完了這些事地他,竟——轉身就跑!

敢於自己拗折自己的右手。這反應出了他的勇氣與狠心!

只是接下來拋棄同伴逃跑的舉動,卻又幾乎是“膽怯,畏懼”的表現。

這樣的兩種截然不同的舉動,矛盾地體現在一個人的身上,當真是有些叫人哭笑不得了。

落腮鬍子卻在這剎那一怔,按理說他這麼一個從硝煙瀰漫,戰火紛飛地戰場上險死還生的人。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內作出反應,再次抓住張立平的。只是他在先前的那一瞬間。心裡卻掠過一絲非常不好的覺——上一次出現這種覺的時候,還是在戰場上,本應該參加戰鬥的他因此便找了個藉口去搬運彈藥,一小時後聽到噩耗——整連地人誤入埋伏,無一生還。

可是面前這小兔崽子連自己一隻手也敵不過,究竟有何危險?一想到那筆完成任務的鉅款,落腮鬍子的貪慾若蛇一般膨脹起來。終於佔據了上風。他看著已經逃出十餘米的張立平,冷笑一聲拔腿追去,他的百米最好記錄是十四秒,追上這斷了一隻手的小傢伙,要不了一分鐘吧!

十秒。

只是短短十秒,這名壯碩的大漢便把與張立平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三米,他甚至能聽到面前對手急促地息聲。那麼的劇烈,那麼的清晰。

“再過兩秒。只需要再過兩秒!”落腮鬍子惡狠狠的盯著張立平的後脖子,他已經在心中估算抓上去的力度。

然而張立平卻忽然停步!

回身!

落腮鬍子來不及收腳,竟是與之貼了個面對面。這一瞬間,面前臉蒼白,手捂斷臂地張立平的形象深刻的映入了他的眼裡,然而最清晰的。竟還是嘴角那抹譏刺的微笑,落腮鬍子心中掠過一個乍驚的念頭:他已受到這陌生對手在氣勢上忽然雄壯的步步進,緊緊相迫,他清晰的受得到,自己若是退讓一步,他便前行一步,直到自己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他也會一直進迫得彼此必然有一方粉身碎骨為止。

“你傻笑什麼!”自認為張立平已是甕中之鱉的落腮鬍子咆哮道。

張立平著氣,忍住傷痛看著他地嘴,一字一句地道:“你很想要這個嗎?”他從懷中掏出那隻裝著千年古蓮子的袋子。啪地一聲將之摔在地上!略帶輕蔑的道:“來啊。來拿啊!”這樣的語氣徹底將落腮鬍子怒了。他咆哮道:“你找死你?”但是他做的第一個動作卻是彎下,試圖拾起面前的那個袋子。然而就在彎下去。手指觸到袋子的那一瞬間——落腮鬍子的動作忽然凝固,僵硬在了原地,而隱約可見頭上豆大的汗水淌了出來。

張立平施施然的走了過去,輕鬆的將袋子從他微微痙攣的手指裡拽了下來,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憐憫道:“看你的模樣,應該是近年才知道自己得了心臟病的的吧?你這個病叫做法魯氏四聯症,其實也沒什麼,只要好好調養,活個五六十歲沒有問題,但你犯了幾個錯誤知道不?首先你不該捉住我,否則我哪有機會在你的氣海上撞上一撞,紊亂掉你的身體內環境?其次你更不應該陪著我一道跑這麼快,本來經脈內的氣息就已經紊亂,再血行加速,嘖嘖,這就已經等同於站在懸崖邊緣了,最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你彎下——劇烈奔跑後,血壓降低下,這個動作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落腮鬍子臉上已呈醬紫,他現在不是不能動,而是不敢動,耳中彷彿有三千九百個小人兒在喧鬧歡跳著,而放的針刺疼痛不停的從口輻出來,渾身上下只要稍微動彈,那種痛苦就加倍衍生!

張立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從這個人的出了一電警,轉身向老煙桿那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