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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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形不無可能。

這就足以說明，為什麼她會自投羅網地走入多斯洛預設的陷阱，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她的言行舉止和傳聞中的公主相差如此之大。

“如果我說實話，你…會相信嗎？”方鬱突然覺得有點冷，於是用力了掛手臂。

“看情形。”卡西莫保守地回答。

方鬱不由得長聲嘆息。

事到如今，她只得坦白說了，再瞞下去恐怕會愈愈糟。

“雖然外表看起來的確是，但我並不是你們以為的公主。我的出生地在臺灣，家庭單純，長相平凡，唯一做過比較特別的事，就是寫了一部關於託斯加納伯爵——卡西莫-德-麥迪奇的冒險故事。”

“等等，我沒聽錯吧？你說你寫了關於我的故事？”卡西莫不皺眉，這種說法實在詭異得緊。

“先聽我把話說完。”方鬱直桿，態度認真且嚴肅。

“兩年前！我曾經到意大利觀光，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當屬佛羅倫斯的麥迪奇家族。

“我無法遏止自己的幻想，於是創造出一個幾近完美的人物——卡西莫-德-麥迪奇，他是麥迪奇家族的領導者，英俊、勇敢、機智，並且具有令人無法抗拒的特殊魅力。

“原先我只打算髮表這部作品，完全沒料到上市之後會打破歷年來的銷售紀錄，就在出版商為我舉行的新書發表會上，突然闖進來一個持槍歹徒，我大概是遭到彈攻擊才會失去意識，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化身成最新一集故事中女主角的模樣。”

“你說——我是你筆下虛構的人物，現實生活中本不存在？”卡西莫不由得提高嗓音，打量她的神情活像她頭上長了一對角。

“沒錯！”方鬱認真地點頭。

卡西莫突然爆出大笑。

“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你要編故事我不反對，但起碼應該編個像樣點的吧？”

“我是說真的！”方鬱難堪地漲紅瞼，雖然早知道他不可能相信，但是他那種態度、那種語氣仍令她有受侮辱的覺。

“拜託…別…別逗了…”卡西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拼命著肚子。

“你一定是…傷到腦子了…才會…淨想些有的沒的…”

“你太過分了！”方鬱不動怒。

“人家這麼認真想把實情告訴你，結果你居然是這種態度！”

“抱歉，實在…太好笑了。”

“告訴你，卡西莫，這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找到另一個比我更瞭解你的人！”方鬱決定豁出一切，說服他相信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是嗎？”卡西莫優閒地蹺起二郎腿。

“我倒想聽聽看，你是藉由何種方式‘瞭解’我？”

“我是創造你的人，要了解你一點都不困難。據我所知，你背上那條長達二十公分的傷痕，是第一回出任務時被敵人偷襲的結果；你小時候曾經從樹上摔下來，然後差點淹死在一旁的河裡；更小的時候，還曾經說過長大要娶你媽媽當新娘…”方鬱淨挑他的糗事說。

“你怎麼會知道？”卡西莫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的臉上結了一層霜，神情冷漠且僵硬。

“我還知道，你曾經和同父異母的妹妹有過一段不可告人的戀情！”方鬱得意洋洋地揭。

等到她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已經來不及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