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一碗雞蛋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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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一碗雞蛋麵條我必須先解決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上哪裡去?
火車到站,又看到了人湧動、樓林高聳的大武漢,一種陌生、壓力居然撲面而來。
沒想到,虹虹就在候車的人群裡等著。我一出站口,她就叫著我的名字快步跑過來。
她一到我面前,什麼話都沒有說,我們緊緊、緊緊地抱在一起。
我們都完全置周圍的人於不顧,近乎貪婪地吻著,彷彿要拼命索取對方在這段時間所失落的情。
她的一切都在我的擁抱之中,甜而傷、快而疼痛。她的氣息,那種令人醉的女孩氣息一點一點地將我的思想與靈魂慢慢地溶化。
然後,我們相擁著走出站口。那裡站著我的生死鐵哥們兒胡文林。她朝我們壞笑一下:"你嚇我喲,像不要命了。"我也笑笑:"對,不要命了。"虹虹拎起我的一包衣物攔下了一輛的士。我發現她的嘴滲出了血,大概是我用力過猛,咬破了她的嘴。
我在車裡抱著她,掏出手絹為她輕輕拭去那縷血漬。
晚上,我請所有寢室裡的兄弟們在學校附近的餐館裡喝了頓酒。
虹虹也在一邊作陪。我特別向衛誠也敬了杯酒。
他這次居然慷慨解囊,讓我意想不到。
當著虹虹的面,他很誠懇地舉杯說道:"剛剛,都曉得我追過虹虹,公平競爭,我不認為很醜。扳手腕子我勝了,搶女朋友你勝了。來,我祝賀你!"我見虹虹的臉刷地紅了。
我很真誠地說道:"衛誠,對我來說,今天都是生死之,十年之後,二十年後,我們還是鐵哥們兒。"這一天,我喝了個大醉而歸!
第二天,輔導員告訴我,我已經被學校列入了特困學生的救助對像。
我冷冷說道:"我不需要。誰願意領誰去領。"我確實需要錢,但我不喜歡別人用這種方式來可憐我。
虹虹跑來問我為什麼不要學校的救濟,我只答了三個字:"不需要。"她看著我嘆了口氣:"你好傻,好多人不符合條件都在爭取。"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又不是殘疾人,也不是老得走不動。我不想在別人憐憫的眼光裡討生活。再說那點錢其實也不夠。"她告訴我,她父親想單獨見見我。
我點頭:"反正娶人家的姑娘,總要和丈人談判的。"她拍打了一下我的頭:"誰說嫁給你啦。"她把我的領子整了整,仔細端詳了一下我,笑了:"我爸是個很開通的人,最喜歡我。他會問你一些問題,反正照實說吧。我都給他講過了。倒是將來我媽這一關不好過。"我愣了愣:"怎麼不好過呀?"虹虹低下頭:"她不同意我在大學談戀愛。"我不在乎地笑笑。
為了生計,我瞞著虹虹,到處打聽哪裡有打工的路子。獨自一人跑到街上看那些招聘信息,很多招工信息都只要本地戶口的,再不就是一天八小時的。待遇也都只有五六百塊。
兼職的直銷人員、賣送報紙、送送氣這些工作我還留了意,專門把聯繫方式抄了下來。
反覆比較了一下,這些工作收入也不行。多數都不到一千塊錢。
後來我看中一則廣告:招聘搬運裝卸工,按件計算工資,一般情況下一個月可以收入千元以上。由管理人員(工頭)據員工具體情況安排工作時間。這個可以,我反正一身力氣,晚上隨時可以出動。我按照聯繫電話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很客氣,聽說我是大學生,想通過這種方式勤工儉學,他一口答應了。
我把幾個關鍵環節又問了問,確實是如信息通報上所說,情況好的話,月收入兩千以上都有可能。
"畢竟是很多人不願幹、也幹不了的力氣活。工資是差不了的。"那邊這樣說。
我於是把學校寢室的電話告訴了對方。
他讓我週六去漢口。
我心裡有點興奮。和虹虹一起吃過飯,就簡單講了講我的計劃。
她表示反對:"剛剛,你還是要以學習為主,不要把力時間花在基本生活保障上。"她還告訴我,她專門為我的生活學習保障問題同她父親談過,她一個人的生活費就可以保證兩個人的基本開銷,無非是少買幾件衣服。對此,她父親是完全贊同的。
我沒有表態,內心是不以為然的。
我難道還能像過去那樣心安理得地花她的錢嗎?
週末,我跟虹虹打了個招呼,然後一個人跑到漢口寶豐路找到那個老闆。
那個老闆姓林,原來是國營運輸公司的一個小頭頭,現在專門買了幾輛貨車,找了一幫人開了個裝卸運輸公司,為各個碼頭車站跑運輸搞裝卸。
"小陳,你找我是找對了。一個大包是十塊錢,一箇中等的五塊。一個晚上運他十來個大包就是百把塊。你算算,一個月下來就能搞個上千塊錢。學費呀生活呀還有泡女朋友啊都解決了。"林老闆這樣笑笑說道。"像你這塊頭,說實話我是蠻喜歡的。是塊搞裝卸的料子。"看上去林老闆是個蠻實在的人。我痛快地答應了。
他領著我到了一個裝卸班,讓一個松滋口音的中年人看了看。那松滋人簡單問了問我情況,聽說我是大學生便多了一句:"我這裡好多都是學生,要吃得苦喲,莫幹兩天就跑了。"我忙道:"不會的,不會的。我是農村長大的,這點苦算不了什麼。"一邊林老闆說道:"小陳,以後他就直接安排你的事。以後有活兒就讓他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