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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才突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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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瞧之下,倒像武將拔升的身子將三杆長槍起一般。武將把鐧一掄,擊聲中,銀槍似不勝其重,四下散開,卻乘機將其他迫近的夜襲者退。槍身閃躍,活如靈臂,轉瞬又在落下的武將身周織成一張密如白光似的槍網。

幾名白衣少年,雖在斜坡上竄高撲低,但換步穩實,身姿矯健。凝定之時,但見那際大動,漫天槍勢,波及甚廣。其中一名白衣少年似不耐久攻,忽地一收槍身,退出陣外。這時方能看清他雙眉微擰,是個面帶英氣的十八九歲的清俊少年。

歇得一會兒,他眼盯戰勢,提起長槍,一步一行,那銀槍顫巍巍地前遞,槍尖一劃一劃,抖著小圈,少年漸漸弓步前,便如咬準了目標,伺機伏擊的毒蛇一般。說也奇怪,他慢慢踏入戰圈,竟絲毫不受其他圍功的夜襲者幹攏。原來,幾名白衣少年頗有默契,暗暗替他掃清了身周障礙。

一時那武將掠動的灰影凸顯了出來,那躡步潛行的白衣少年猛的一聲暴喝,電閃雷擊般,長槍疾刺,扎中人群中武將的灰影,提氣一,將武將的身軀高高拋飛。

天際之間,陡然一道銀光飛至,穿過武將身子,釘立於地面,卻是一柄尾顫不止的銀槍。夜襲者群呼聲中,武將捂身仰跌,眨眼山頭上數名白衣少年飛臨,如見血狂的群狼一般,居高臨下,亂槍撲擊。突聽“呵”的一聲,白衣少年群圍之中,一截託廟之臂高舉,白衣少年似被什麼無形之力退,紛紛四散,一擊不利,各歸其位。

武將顫巍巍地扛鐧立起,先前三名白衣少年身形閃移,將他重又裹入陣中。武將哈哈大笑,不顧身受重創“呵”的一聲大唱,手掌高舉,下方轟應無數,隨見武將掌中小廟,升煙徐徐。伴著眾人又是“呵”聲一喊,煙氣轉濃,吐出白條數道,飄若絲縷。

武將弓背打轉,那託廟之掌以天之勢旋舉。接著又是“呵”的一聲,三名白衣少年如受迫壓,陣形隨之擴大。

山頭默觀的一名白衣少年忍不住高叫道:“請神真言!元氣之匣!各位師弟,小心了!”三名白衣少年聞言,陣形一變,人影繽紛,團轉不定。

“呵!”所有夜襲者齊聲響應,聲撼山谷。此際漫天雨絲,如氣如霧,無聲無息,被熊熊火光一照,卻紛紛透出形來,如天垂劍簾,氣勢驚人,映襯得下方吶喊對戰,更是氣壯山河。

三名白衣少年穿梭愈快,槍身過處,起赫赫雷聲,轉瞬構成一道環狀的白光圈網,白圈之內,武將鐧揮臂轉,煙氣左突右襲,一近白光圈網,便像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

白衣少年槍丟身退,背接山頭飛落長槍,撲身又進,極是驍勇。雙方對戰陣外,卻有一亭然小轎,遠遠停立於人群身後的一處高丘之上,轎前兩名低鬟小婢,手執紅拂,默聲觀戰。

這時,其中一名小婢,邁步前行,紅拂一掃,語發清聲:“降妖伏魔,便在此時!”酣戰之中,清音遠遠遞出,顯見功力也頗不俗。

“降妖!”

“伏魔!”夜襲者紛紛吶喊。喊聲未歇,突聽“咚”的一聲巨響,我耳鼓發悶,神志搖動,身子不晃了一晃。

“咚!咚!”又是兩擊鼓聲!我心隨鼓躍,眼前黑暈,心神糊,剎那間竟不知飄身何處。依稀只見身前呆立著一個少年,這少年突兀乍現,全不知他於何時、又從何處來此,待看清他衣飾身形,天啊!

這不是賈大公子麼?莫非我撞見鬼了?我驚駭莫名,心間煩悶吐,只覺眼前情景與情理不合,極為不可思議,偏又找不出錯在何處。錯覺!錯覺!我一驚之後,拼命雙眼,睜目一瞧,那幻影果然不見。

“好一個陰山大鼓!”禿鷹喃喃道。

“是驚魂鼓!”白麵婦人搶白道。

“陰山大鼓即是驚魂鼓,雀使不可不知!”禿鷹毫不客氣地辯駁道:“此鼓惟在子時,才有驚魂之威。”

“驚魂之威?”白麵婦人冷哼了一聲,道:“用心倒也歹毒。不過,若以此鼓破天羅幡法陣,恐怕還差上少許。傳聞這驚魂鼓與天門道長的斬劍、白玉蟾的如意珠、張天師的招魂幡合稱南派道門四寶,我看也不過如此嘛!”禿鷹不答,往旁挪了挪。忽然“嘿”的一聲笑。白麵婦人怒道:“你笑什麼?”禿鷹道:“沒什麼,你的唾沫星子噴到我脖子裡頭啦!”白麵婦人道:“混賬!那是雨滴!”禿鷹舉頭訝望:“咦,又下了嗎?”白麵婦人道:“雨就壓沒停過!你究竟打什麼岔?鬼頭鬼腦的,休想滿得過我!”

“是!是!”禿鷹道:“雀使明察,這驚魂鼓嘛,倒是不可小視的。想當年,我隨教尊路經塗山,適逢陰山老人以驚魂鼓遙擊北岷山群鬼,那才叫驚天地泣鬼神吶,我這對眼珠,便是那時受的傷,所幸教尊在側,親施援手,倒也因禍得福,得以貫通心目奇脈,否則,身帶殘疾,還混什麼混?

哪能像今這般英雄蓋世,威武不屈?事後教尊言道,此鼓不凡,一則在於其善借天地之勢,以助震攝之威,塗山山勢險峻,望天只見一線,峽谷地形如桶,正是得其所哉。

二則鼓之人,須修為深厚,全神貫注,以自身魂入鼓,才能傳鼓入幽,應心魂。而將軍廟這裡,山矮留豁,先有破聲之危。此外,那鼓之人呢,相貌矮小委瑣,品格下,自身修為定力尚且不夠,以此鼓傷人,可稱之為蟻力撼樹,可笑,可笑!”白麵婦人寒聲道:“禿子,我知道有‘心目神通’,在我跟前賣什麼關子?莫非你已找出那擊鼓之人藏身何處了?”禿鷹點頭道:“不錯,更有趣的是擊鼓者是個人,你也認識。”白麵婦人問道:“誰?”禿鷹道:“烏鴉!”白麵婦人道:“胡說八道!烏鴉怎麼會…”禿鷹搶白道:“我說的是烏鴉那孿生之弟,另一隻烏鴉!”白麵婦人道:“難怪你羅嗦半天,損人惟恐不夠,真是遇見冤家了!

只不過,我記得烏鴉之弟於東華派秘修傀儡之術,已有數年,怎會來此?”禿鷹道:“嘿嘿,正是東華派!雀使大人,你定然知曉東華派於世俗中傳法靠的是什麼勢力了?”白麵婦人道:“城隍廟?”禿鷹道:“不錯,這群亂七八糟的人該是城隍廟徒眾了,東華派則是背後策動者,你再瞧那頂青布小轎!”白麵婦人喃喃道:“帝君夫人?雲英姐姐?怎麼會…”

“咚!咚!”他們說話間,那鼓聲依舊催魂似的,不緊不慢,一聲聲傳來。我渾身打著顫,那鼓擊聲讓我心神不安,心內鬱積著的狂躁愈來愈盛。漸漸心沸如狂,只想嘶聲大叫,卻似給人捂住了嘴一般,發不出半點聲氣。

雖然白麵婦人與禿鷹的說話聲、一舉一動,都異常清晰地落入我的知之內,然而卻總像忽遠忽近,輕而飄搖。漸漸的,遠處的鼓點與喧鬧、近前的悄語與低斥,黑壓壓的夜空與林外的火光。

忽然都變得虛而不真,人生是何其孤獨!沒人在意我,無人知道我,只有雨點落穿我的身軀,愈來愈薄的空涼…“咚!咚!”我心神又是一震,夜空的幽暗中,彷彿有雙眼睛窺視著我,青陽山…

鏡湖水…師尊的大鼻頭…師姐含而不的笑意…三師嫂亂的眼神…往事歷歷,如開閘的洪水,傾瀉如,隨後全真道士、左小瓊、王寂府、宗陽宮、棋娘、趙燕非、連護法、小菁、白麵婦人…

一幕幕景象如狂亂卷,剎止不住,我如身處噩夢之中,渾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念。讀靈術!直至那突如其來的攝食飽餐而去,我才突然驚醒,不冷汗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