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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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轎子風波凌晨,四更天,也就是大約還不到三點。
北京城的各條大街上卻出現了一頂頂的轎子。
不過,在巡夜的更夫們見到這些轎子之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到詫異,相反,這些既負責報時,也擔任預警任務的更夫們反而紛紛給這些轎子讓開了道路,好像唯恐冒犯了這些轎子一樣。
這是當然的了。
因為,這些轎子不是普通的轎子。
除了少數的幾個四人抬藍呢大轎之外,更多的,是八人抬,而且還各帶一名引轎官、一名扶轎官的綠呢大轎。
清廷有制,四品及以下官員準乘藍呢轎,三品及以上官員準乘綠呢轎!
當然,這並不是硬規定非如此不可。官員如果達到了品級而收入不豐者,是可以量力而行的,不算違制;但若品級達不到卻為了圖好看硬要乘高品級的轎,那就算違制,一旦被人舉報出來,不僅要受處罰,嚴重的,還要被革職、充軍。
而在這個時候所出現的這些綠呢、藍呢大轎只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文武百官們要上早朝了。
事實上,早朝並不是天天都有的。要不然,五更上朝,四更天就得起,也就是每天凌晨一二點兒就得從上爬起來,任是誰都受不了。所以,歷代都是將每月逢三、六、九的子做為早朝的時間。
而今天就是要康熙要上早朝的子!
…
戶部侍郎陳錫嘉坐在自己的綠呢大轎裡,睜著還有些惺鬆的睡眼,身體隨著轎身的晃動一搖一搖地,覺十分的愜意。
他正在為自己的同黨,工部侍郎伊桑阿的遭遇而到幸災樂禍。
“早就給你說過,別急別急,可你就是不聽。不聽老人言,你就吃虧帶現眼…現在好了吧?現在被人家一記‘拐手’打得昏天黑地,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白痴!”回想著上一次早朝,伊桑阿被康熙拿著勒輔的案子訓得狗血淋頭,在文武百官面前大丟臉面,羞憤死的情景,陳錫嘉就到一陣好笑。不過,更讓他到可笑的還不是這一點,在他眼裡,伊桑阿居然不知取教訓,反而妄想攻訐報復馬德諸人才是真正好笑帶愚蠢的舉動。
“唉,這世上的人怎麼都這麼不知道進退呢?
…
伊桑阿啊伊桑阿,你早晚得死在自己的爛脾氣上,索額圖沒了,佟國維可不會多賣力的護著你啊!”陳錫嘉暗暗為伊桑阿的不聽勸阻的舉動到可惜,現在能和自己保持點兒友好關係的同黨不多了,佟國維雖然好像看重他,可是,畢竟在他和伊桑阿投靠過去之前,佟國維就已經有了一大幫手下了,這麼多人都想跟著佟國維這個宰相多得好處,自己勢單力薄的,如果連伊桑阿這個舊同黨也要因為最近的事情而被削職的話,那自己以後的子可就更加不好過了。
“梁-清-標!”陳錫嘉恨恨地吐出了一個人名。求人不如求己。伊桑阿太心急,黑龍江剛剛出一點兒頭角,他就想蹦過去撈好處。自以為於中一夥都是無之木,本就保不住在黑龍江的“地盤”可是,又有誰能想得到?於中一夥居然抱成一團兒,由馬德出面,透過陳潢等人的事件,連消帶打,把他得灰頭土臉,險些翻身呢?
…
什麼黃河大決口?黃河哪一年不會決口?勒輔那麼能治河,不也是年年都得堵口子去?這種藉口居然也會有人信?
…
陳錫嘉微微冷笑。伊桑阿身為工部侍郎,其實也算是個油水頗豐的職位,加上這兩年康熙開始建造暢園,工部每天進出手的帳目都十分的大。可是,誰叫他新近攤上了個叫陳廷敬的工部尚書呢?有這位陳某人看著,他伊桑阿別說本來就能耐有限,就算能力出眾又如何?他能鬥得過陳廷敬那個老狐狸嗎?
而想到陳廷敬,陳錫嘉又想到了自己現在的頂頭上司,也就是被康熙於年前從老家召回來,並且當上了戶部尚書的梁清標。這個梁清標,是前明祟禎年間的進士,不僅投降了如今的大清,先前還投降過李自成,十分不是個玩意兒的東西。可是,偏偏這位梁某人在康熙朝的兩次大舉動,也就是平定三藩和收復臺灣的過程中都立有大功,結果,就拐裡八彎兒的成了康熙的親信,在朝中底子深厚。所以,說起話來氣的很。雖然還不敢跟上書房大臣擺譜,可是,朝中諸人被他放在眼裡的可是少之又少。而十分不幸的一點,就是這位梁尚書並不是一位清廉的主兒,知道自己這一次出任有可能是“生命中最後一抹的輝煌”所以,手伸得極長…如今,已經快把他這個戶部侍郎擠兌得連在戶部說話的份兒都沒有了。
“梁清標啊梁清標,既然你不仁,也休怪老子不客氣…哼哼,本官好不容易到了你的爛帳一大堆,到時候,看誰能幫你蓋得掉。”陳錫嘉眯起了眼。歷來朝堂相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昨天稱兄道弟,今就擺明車馬乾個你死我活的例子多了。他陳錫嘉想“出位”就得把坐在頭頂上的那個股端掉…可是,這件事他求了佟國維好幾次,到現在卻仍然沒見什麼動靜。想想也是,佟國維如今雖然朝中第一輔臣,可是,比起當初明珠、索額圖的氣勢,差的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梁清標在康熙面前說得上話,他就不敢下手。
“大人,前面有轎子擋住了路…”就在陳錫嘉沉下心思考慮該如何把梁清標的那些爛事捅到康熙面前的時候,他的扶轎官掀開轎簾朝他說道。
“嗯?可能是哪個上朝的官員吧…跟在後面就是了。”陳錫嘉說道。
“大人,沒法跟…那轎子橫在地上把路擋住了,咱們過不去…”扶轎官說道。
“嗯?怎麼回事兒?”陳錫嘉一愣的功夫,他所乘坐的綠呢大轎已經停了下來,接著,就聽引轎官一聲“落轎”轎子就被放到了地上。…“大人,那是一頂藍呢轎,不知怎麼搞的,好像是摔壞了…旁邊也沒什麼人,就只剩下一頂轎子了!”奉陳錫嘉的令,扶轎官去看了看擋住了他們道路的轎子,回來奏報道。
“藍呢轎?摔壞了?”陳錫嘉更糊了。官員出門,哪有轎子突然壞了的?轎伕們難道事先沒檢查?不可能啊,要是因為這個把朝廷命官給摔了,那些轎伕還混不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