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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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澔的吻驚出了姒姒的滿腮紅霞,卻無法達成嚇跑她的目的。
自然,更嚇不跑她一意要他戒酒的決心。
她寸步不離死跟著他,只要他眼中一出現了酒,她便緊跟著砸罈子,也不管兩人的舉措引來了多少側目好奇的眼神。
末了,姒姒乾脆掏出身上的銀票,扔給了管理酒肆的帳房。
“我請客,整座院裡的酒我全包了,隨便你們要砸要請人喝都可以,就是不準…”她抬高挑釁的眸睇著陰鷙著臉的荊澔。
“讓他沾上一滴!”於是乎,他們兩人鬧了整整一夜,由胭羽閣、倚紅苑、醉仙樓、聽宵集到不夜窯…不論荊澔上了哪兒,姒姒都如影隨形死纏不休,且相當俐落地在他喝下酒前灑了他的酒。
他發了一夜脾氣,因為長久以來,他頭一次夜裡無酒。
無酒無眠必當有夢,這麼長長的一夜他怎麼過?
可當雞啼破曉,他才驚覺那向來被他視為畏境的長夜竟已在無意間度盡,他沒了酒,卻依然見著了東方天明。
換言之,沒了酒,他還是可以生活的。
不過,前提是,得有個不斷惹他生氣,讓他忘了嫣語的搗蛋丫頭!
其實,荊澔知道他大可將這叫姒姒,卻又半點不“似”柔情似水的嫣語的少女趕跑的。
院裡待久,對付那種自動送上門來的姑娘,他有的是各種人遠離的法子,自然,就更別提他還有個身為開封府捕頭的好友了。
他自忖不是善男信女,對付會礙手礙腳的人向來不擇手段。
可當面對著這笑起來有對可愛至極虎牙的少女時,他就是硬不下心。
是那牙印還有那在他耳邊嚷疼的聲音,讓他狠不下心的嗎?
他不知道。
對於那一夜,他可以如她所願佯裝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什麼都不用負責,可他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
那一夜,他不但記得,且記憶清晰。
所以,他無法當真狠下心將她推離,他畢竟,是欠了她的。
雖然,對於這件事情發生的始末他還釐不清楚頭緒。
跋不走、罵不跑,他當然不會傻得真準備讓這丫頭就這麼給牽著鼻子走。
晌午時分,荊澔陰著臉踱入了畫室,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在一堆墊褥抱枕裡找到了那砸了一夜酒罈後,睡了一上午的丫頭。
他想過了,既然這丫頭酷愛丹青,也許他可以以教她畫畫為補償,等她稍有成就,那麼,他就算贖了過,自然也可以無愧於心地將她趕走。
“起來!”他冷著眉用力推了推酣憩在甜夢中,睡得像個落塵仙子的姒姒。
“不要!”她在睡夢中轉了身,聲音滿是濃濃的娃兒憨味“別吵,人家沒睡飽,困著呢…”
“成!”荊澔站起身“你多睡會兒,我再去喝幾杯…”他話沒完,姒姒已乍然失了睡意彈跳起身,星眸湛亮,小手攀緊他袖子,那模樣像個怕相公跑去偷腥的小子。
“喝幾杯啥?”她撅著菱,嗓音透出威脅。
見她黑瀑似的青絲被睡得打了幾個糾結,他皺皺眉,忍不住伸手幫她撥開,不自覺這樣親暱的動作像極了個在幫小子整睡亂了發的丈夫。
“玉米模模”他淡著嗓“胡大廚最拿手的便是熬玉米模模,不糊不焦、既稠且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