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同舟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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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帶來了任無雙。
知趣的方蘭,奉上了一杯香茗之後,緩緩說道:“兩位請談談吧!我還有點事辦。”目睹方蘭離去之後,唐琳才低聲說道:“任兄,怎麼辦?”任無雙道:“什麼事?”唐琳笑一笑道:“我的急了一些,閣下是不是也有了一個夫人?”任無雙道:“是!完全一樣。”唐琳道:“你怎麼對付那位配給你的夫人呢?”任無雙道:“這是奉命行事,雙方都非得已,處得來,不妨終身相伴,處不來,看它作過眼雲煙就是。”唐琳道:“咱們就這樣去崔家塢了麼?”任無雙道:“唐兄,不去又如何?”唐琳道:“我們就這樣隨波逐,任人擺佈麼?”任無雙笑一笑,道:“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唐琳搖搖頭,接道:“任兄,我發覺你變了,變得很…”任無雙接道:“很什麼?”唐琳道:“很軟弱。”任無雙搖搖頭,道:“唐兄,我們已經受人所制,我相信她們不是威脅我們,很可能隨時把我們炸個粉身碎骨。”唐琳道:“任兄怕死了。”任無雙道:“兄弟和那位綠衣姑娘動手時,雖然故意隱藏了一些實力,但照動手情形觀察,兄弟實非她的敵手,咱們既然明知非她之敵,又何必自找苦吃呢…”放低了聲音,接道:“唐兄,你應該已經明白了,那綠衣少女,並非是真正領導人,她和咱們差不多,只不過,比咱們的身份,稍為高一些罷了。”唐琳道:“她是什麼人呢?為什麼要混入崔家塢去,何況,她對咱們,並不完全瞭解。”任無雙道:“這是你的看法,兄弟的覺是,她已經把咱們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唐琳道:“她如何調查的?”任無雙道:“你很單純,所以用不了很多的時間,就調查明白了,我比較複雜一些,所以被囚了數月之久。”唐琳道:“我恨他們不能履行承諾。”任無雙道:“因為,她沒有救下令師妹,對麼?”唐琳道:“是!”但聞艙門呀然,方蘭陪著那綠衣少女,行了進來。綠衣少女神情冷肅,緩緩說道:“唐琳,一個月後,令師妹一定會到崔家塢。”唐琳道:“哦!”綠衣少女籲一口氣,接道:“我現在告訴你們幾種聯絡的手勢,暗語,為了安全,每次,都要經過三次對證,才能表明身份。”任無雙道:“很嚴密的設計。”唐琳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咱們還不知道你貴姓芳名。”綠衣少女道;“叫我楊柳青,這是個化名,但它代表著我。”唐琳道:”你為什麼要用化名?”楊柳青道:“因為,我不想讓你們知道太多的事,老實說,我們對你們沒有太多的約束,就是因為你們知道的事情太少;不足以對大事構成危害,所以,你們才保持了相當的自由,我心中很明白,我只是控制了你們的身體,但卻無法控制你們的心,我要你們自己去看,看一看詳細的情形,然後,再由你們的良知去決定自己應該如何。”任無雙道:“姑娘,我們到崔家塢去,究竟是去幹什麼的?”楊柳青道:“這個,我們已替諸位安排好了,只要你們肯合作,照著上面講,那就不會錯了,至於諸位到那裡幹什麼,那要看諸位自己了。”任無雙道:“為什麼看我們呢?”楊柳青道:“你們可能會參加一次比武,被選人武師身份,也可能被派去做工。”唐琳道:“派去做什麼?”楊柳青道:“不知道,崔家塢正進行著很大的工程,但崔家塢是個很奇怪的地方,在後院作的事情,在前院中的人就不會知道,所以,做的什麼工,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知道。”任無雙道:“這麼說來,姑娘對崔家塢的瞭解,也不太多。”楊柳青道:“何止是我,就算整個江湖上,又能有幾人瞭解崔家塢?”任無雙道:“在下有些明白了,利用我們,混入崔家塢,去查證一些什麼?”楊柳青道:“你只算猜對了一半,不是去查證,而是去了解。”任無雙道:“這樣重大的事,姑娘給我們兩個和姑娘全無關連的人,不覺著太危險麼?”楊柳青道:“小妹的看法不同,我們不是存有爭霸江湖野心的人,憑藉我們的眼光,選擇些我們覺著有骨氣、有擔當的人,至於你們到了崔家塢之後,是否再願和我聯絡,那也悉聽尊便,我們不能找已成名於江湖的人,最好是剛剛出道的武林人物。”任無雙道:“但姑娘在我們身上加了霹靂珠,情同威迫。”楊柳青道:“這是生米煮成飯的法子,我們的時間太少了,無法先把兩位說服,只有先兵後禮。”這是一番很長的談話,楊柳青很耐心的解說了此行的目的。
唐琳和任無雙,也提出了內心中憂懼、疑惑。
這一次深談,足足化去兩個時辰之久。
任無雙和唐琳安靜了下來,至少是暫時安靜了下來。
楊柳青的口才很好,詞意婉轉,卻又能解說得清清楚楚。
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在甲板上走動,整天要躲在艙中。
漸漸的,唐琳發覺了方蘭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子,溫柔中而又端莊。兩人雖然是同共枕,但卻是以禮自守。
花鳳的嬌媚魅力,如磁鐵,帶走了唐琳所有情,這使他對共處一室的方蘭,一直無法動情。
方蘭也一直保持溫柔賢淑,全力在學習著身為人的工作。
兩個人相處得很好,但卻一直保持純潔的友情。
這一,天入夜時分,楊柳青又突然推門而人。
她帶了一紙白箋,上面記述了唐琳的身世。
那是經過密安排的計劃,天衣無縫的謊言。
唐琳的名字末改,從師學藝的經過,也大致相同,只改了唐琳的出生地方,家中的情形。
第二天中午時分,行船突然停了下來。
唐琳一直沒有出過船艙,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
方蘭整了一下衣物,笑道:“到了,很快就要登岸,別忘了那白箋上記述的身世,一言錯出,可能就被人丟人江中餵魚了。”唐琳點點頭,言又止。
方蘭黯然一笑,幽幽說道:“我原想能盡我之力,你寂寞,使你身處龍潭虎中,保持著快樂,但你情有所鍾,小妹也不敢勉強,但事已至此,還望你放開懷,打起神,應付艱鉅。”唐琳笑一笑,道:“蘭妹,你確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好女子,也是一個好子,但我唐琳無福…”方蘭嘆口氣,低聲說道:“唐兄,任無雙他們已然易舟轉往別處登岸…”處在這樣一個神秘,詭異的環境之中,總希望能有一個曾共患難的朋友,共處一堂,遇事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所以,他聽到了任無雙已離去之後,不一呆,道:“他們走了?”
“崔家塢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我們要處處小心。使任無雙和我們分行兩處,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而巳。”唐琳苦笑一下,未再多言。
他初人江湖,就遇上了這等事,心中是慨萬千。
但這一切的演變,都非他所能自主。
忖思之間,艙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個穿著長衫、面目陰沉的中年人,出現艙門之外。
人未進艙,兩道陰冷的目光,已然授了進來。
目光森冷得有如利刃寒芒,直似要穿人心。唐琳心頭微微一震,暗道:這人的目光好凌厲,好惡毒。
人隨著兩道目光,行人艙中。
冷冷的說道:“你叫唐琳?”唐琳點點頭,道:“是!在下唐琳。”長衫中年道:“說下去,你家住那裡,學藝經過。”唐琳中早巳記好了一套說詞,應對的十分暢。
青衫中年人點點頭,目光突然轉到了方蘭的身上,道:“這位是唐少夫人了。”方蘭道:“不敢,鄉下女子…”青衫人冷笑一聲,接道:“在下有一件事想不通,要請教兩位了。”唐琳道:“咱們洗耳恭聽。”青衫人道:“兩位年紀輕輕的,何事不可為,為什麼老遠的跑到江西崔家塢來?”唐琳道;“為了拙荊和人動手,一怒之下,傷了人命,所以…”青衫中年人接道:“被官府緝拿,存身無處,才投奔此地而來,對麼?”唐琳道:“是!”青衫中年道:“你們選對了,在區區的手下,有十二個逃犯,你是第十三個了。”唐琳道:“崔家塢收容逃犯,就不怕官府中人找上門麼?”青衫中年笑一笑,道:“如若我們怕官府中人找上門來,也不敢收容逃犯了。”唐琳道:“我們作些什麼事?”青衫中年人道:“你想作些什麼事呢?”唐琳道:“我自信學這一身武功,還不算太錯,所以,我希望找一點輕鬆的事情做做。”青衫中年道:“好!你想幹什麼?”唐琳道:“這要閣下量材而用了,我想幹的事,閣下未必會答應我了。”青衫中年哈哈一笑,道:“唐琳,看來你是個很乾脆的人,你有些什麼能耐,告訴我,我看你能作些什麼事?”唐琳道:“閣下,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身份?”青衫中年道:“我是崔家塢某一個部分的管事,別人都叫我劉三爺,你怎麼稱呼我,隨便你了。”唐琳道:“我們入境隨俗吧!別人稱你劉三爺,我也稱你劉三爺就是了。”劉三爺笑道;“好!好!看來,你還有些善解人意。”唐琳道:“三爺誇獎了。”劉三爺道:“唐琳,你這小子學的什麼武功?”唐琳道:“我拳、掌、兵刃,都還可以,我也許不算太高明,但每一樣,我還都有一兩招絕活,三爺如是不信,可以當面考驗一下。”劉三爺的臉,突然間拉了下來,冷冷一笑道:“唐琳,你想和老夫比劃一下麼?”唐琳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想在劉三爺的面前,證實一下我的成就。”自然,這些話不是出自唐琳的原意,是事先研商好的說詞。
劉三爺臉上又綻開了笑容,目光轉到方蘭的身上,道:“姑娘,你…”方蘭接道:”我已經不是姑娘,我是唐家的人了。”劉三爺道:“唐琳為了你,動刀殺人?”方蘭道:“不錯,那小子對我出言輕薄,也難怪拙夫動火。”劉三爺道:“值得,值得。”方蘭道:“劉三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三爺笑一笑,道:“唐夫人,在下的意思是像你夫人這樣玉容如花的美女,自難免使男人動心,惹起的糾紛,恐也非是一兩次了。”唐琳冷冷說道:“一次在下就殺了人,如是兩三次,在下就只怕多殺很多人。”劉三爺點點頭,道:“賢伉儷夫博深,咱們很歡這樣的忠貞之人,但崔家塢有崔家塢的規矩,這一點兩位必須遵守。”說完話,突然轉身而去。
這位劉三爺本來是滿臉笑容,但最後這一番話,卻說得十分嚴肅。
劉三爺剛剛離去,一個藍衣大漢和青衣女婢,並肩走了進來。
兩人手中,各執一條黑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