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美女醉群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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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行入了室中。
明心大師心中雖然明明知曉,但卻裝作不知。
只聽一聲輕笑,傳了過來,道:“大師父,禪坐入定,怎麼連門都不關一下呢?”明心大師緩緩睜開雙目,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年輕人。
這崔家塢中,有著太多的兇危,明心大師心中早已有了很嚴密的戒備。
揸了那年輕人一眼,道:“施主是什麼使者?”年輕人道:“我不是使者,我只是一個途的人。”明心大師一怔,道:“途的人?”年輕人道:“對,一個途之人,請大師指點津。”明心大師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年輕人道:“在下是一片至誠。”明心大師道:“崔家塢中怎會有途之人?老衲不信。”年輕人道:“虎生九子,各有不同,何況,崔家塢這個龍蛇雜處之地。”明心大師道:“你是…”年輕人道:“我是這裡的雜役。”明心大師道:“雜役?”年輕人道:“崔家塢中廣收四方人物,雖然是一雜役,但也來自有處。”明心大師道:“貴塢中人,人才眾多,天下皆知,不過,待客之道,如此多疑,那確是不應該了。”年輕人道:“大師誤會在下了。”明心大師道:“閣下自稱求老衲指點津而來,但不知有什麼要求老衲奉告之處。”年輕人突然放低了聲音,道:“大師,這住處四周,都已派了高手,暗中監視,還望你約束門下,不可妄動,免得造成憾事。”明心大師心中暗道:這崔家塢中的事,果然詭詐的很,這年輕人,不知道又用的什麼手法?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多承指教,老衲等不盡,老衲等是受邀與會,崔家塢自有客之道,老衲能夠奉告的,只有這些,我一路行來,甚覺睏乏,還要休息,閣下請吧!”年輕人低聲道:“人在矮牆下,不可不低頭,多一份忍耐。就少一分危機,在下去了。”明心大師對那年輕人臨去之際,留下的警告,卻使他有著很大的警惕,多一份忍耐,就少一份危機。
他反覆思索這句話,心中頓生明澈之,少林寺中的固執、清規,實在,已無法堅持。
一夜匆匆而過。
明心大師一直禪坐到天亮。
他聽到了很多的嬉笑之聲,也聽到很多怪異笑聲。
但他沒有去理會,也不去幹涉。
他只是在暗中冷眼查看。
隨來的一十二個弟子,似乎是隻有一半,過了情的誘惑,六個人被誘淪入戒。
想想自己帶來的弟子,竟然是那麼沒有定力,心中那份難過,簡直不用提了。
但他表面上,仍然保持著冷靜,緩步行了出去。
這時,一個僧侶正在房中和一個丫頭胡鬧。
他們似是有意的讓明心大師看到,所以,鬧的很厲害。
那丫頭像蛇一樣,纏在了一個和尚身上。
明心大師輕輕咳了一聲道:“法元,不要胡鬧了,過來,我有幾句話問你。”那丫頭放開了法元,回顧了明心大師一眼道:“大師,小婢給你見禮。”她媚眼如絲,臉上泛起一片情,嫣然一笑,低下了頭。
法元的衣服,已被那丫頭脫了一半,直到她離開之後,法元才急急整整衣衫,行了過來,道:“師叔叫我。”明心大師道:“嗯!,到我房裡去,我有事問你。”法元點點頭,緊隨在身後,行入室中。
明心大師道:“法元,在少林寺中,你是個很有修養的人,今天怎會變得如此差勁?”法元道:“師叔有什麼指示?”明心大師嘆息一聲道:“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麼?”法元道:“請恕弟子愚昧,師叔責罵弟子,弟子理當敬謹接受,不過,弟子也希望師叔,能夠明所指教。”明心大師內心是要發作,但他長長吁一口氣,忍了下去,道:“法元,你好像已經不把我這個師叔放在心上了。”法元道:“其實,師叔,又不是我一個人有這種麻煩,師叔好像要故意找我麻煩似的。”明心冷笑一聲,道:“就算我找你一點麻煩,有何不可?”法元淡淡一笑道:“師叔如是覺著弟子不太聽話,那就把弟子逐出門牆就是。”如此頂撞長輩,可是少林寺前所未有的事。
這明心大師怔住了,沉了半晌,才緩緩說道:“法元,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法元道:“我知道,達摩院主,明心大師。”明心大師冷哼一聲,道:“我是你的師叔。”法元道:“我知道,所以你才能把我逐出門牆。”明心大師冷冷說道:“難道我就不能斃了你麼?”法元淡淡一笑道:“能!如是我不還手的話,一旦我還起手來,你能不能斃了我,那就很難說了。”明心大師冷笑一聲,道:“你敢還手?”法元道:“這裡不是少林寺,你這院主的架子,不用擺得太足,而且,你我心中都明白,江湖正面臨著一個很大的變動,所以,你最好收斂一點。”明心大師氣的渾身顫抖,道:“你!這是欺師滅祖。”法元道:“言重了,師叔此刻的處境,難道你自己不明白麼?”明心大師道:“我明白什麼?”法元冷笑一聲道:“師叔,你帶了十二個弟子到此,目下這十二個弟子,只怕還不一定都會很聽從你,此時此景,山窮水盡,如若你還不肯改變一下,那就問題很大了。”明心大師已從他口氣中,聽出了不對,下一口氣,緩緩說道:“法元,你好像很有辦法?”法元笑一笑,道:“不敢當,不過,就目下情景而言,我確實可以幫師叔一個大忙。”明心大師暗道:看來,他果是少林寺中內之一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你能幫忙?
…
”法元道:“不錯!但有一個很重要的條件,要請師叔聽我的話。”明心大師道:“好!你說吧!”法元道:“現在情勢,江湖上劫難已成,憑我們這點力量,實在無法和這些人對抗。”明心大師道:“哦!”法元道:“既是獨木難支大廈,何不想個法子變化一下。”明心大師道:“變化?”法元道:“對!識時務者為俊傑,師叔應該明白。”明心大師道:“法元,你明說了吧?如何一個變化法?”法元道:“早些投入崔家塢。”明心大師道:“投入崔家塢的事,不是早已經決定了麼?”這一次,倒是法元愣住了,沉了一陣,道:“早已經決定了?”明心大師道:“不錯啊,早經決定了。”法元道:“這個,我怎麼不知道呢?”明心大師道:“好像,沒有人代我跟你商量。”法元道:“這是怎麼回事?”明心大師道:“法元,你在少林寺中是什麼身份?”法元道:“弟子是…”是什麼,說不出口了,只覺回答這句話,也不對,不回答這句話也不對。
明心大師笑一笑,道:“法元,咱們少林寺中,早和崔家塢中有聯絡的,也不是你一個法元,對麼?”法元道:“哦!”明心大師道:“比你身份高很多的人,也和崔總寨主有聯絡。”法元道:“哦!”明心大師道:“我來此之時,有人代了我不少事,就是沒有提到你。”法元道:“這個…”明心大師接道:“法元,在少林寺中,我是院主,投入崔家塢中之後,我的身份,比你還要高,你明白麼?”法元道:“弟子明白了。”明心大師道:“一個人的身份,在江湖之上,有一種固定,這就像老虎和狗一樣。”法元明明知道這幾句話,罵得很厲害,但卻不敢反相譏。
明心大師笑一笑,道:“法元,去和他們談談,找一個能夠管事的,以真真正正的身份出現過來,和我們很認真的談談。”法元道:“怎麼?他們有人來過了?”明心大師道:“是!不過,來的人太複雜,每一個人,都不正式,我們也無法和他們談。”法元道:“談什麼?”明心大師道:“談談我們應該作的事。”法元道:“好!弟子這就去。”明心大師道:“慢著,這一次,你們之中,有幾個是同道之人?”法元道:“好像只有我一個,不過,有過四五個人,受了我的影響很大。”明心大師道:“你怎麼影響他們?”法元道:“我使他們對自己的處境,到很惶惑,我讓他們接近女,嘗試喝酒,讓他們擺脫清規的約束。”明心大師道:“嗯!你的辦法不錯,但不知收效如何?”法元道:“同行十二個弟子之中,只有一半弟子,受到了我的影響。”明心大師笑一笑道:“你去找一個能夠作主的人,來這裡談談。”法元行到門口之後,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說道:“師叔,你可是受咱們方丈指示,投入崔家塢中的?”明心大師道:“法元,你先去找他們來,咱們必須要儘早和他們接接頭。”法元哦了一聲,大步而去。
望著他遠去的背景,明心大師暗暗忖道:“如以法元作例計算,少林寺中真正被崔家塢中人收到的,還是不多,但受到他們影響的人,卻佔的比例不少,這真是一個老鼠壞了一鍋湯。”足足等過了一頓飯工夫之久,法元才帶著一個青衫文士,行了過來。
未等明心大師開口,來人已搶先抱拳,道:“在下文承亮,現任接待各路英雄的副總管。”明心大師道:“一個副總管,能夠作多少主?”文承亮道:“每天晚上,在下要面向崔總寨主親口報告很多的事情,你看我這個副總管,能夠作得多大的主呢?”明心大師道:“這麼說來,副總管是總寨主的親信了?”文承亮道:“這種事,如非親信,如何可以承擔得起呢?”明心大師道:“好!請帶老衲去見見總寨主,或是有一個真正能夠代表總寨主的人,老衲要和他們好好的談談。”文承亮道:“和我談吧!如若在下覺得確有必要,自然會安排大師和總寨主見面。”明心大師道:“哦!”文承亮道:“大師有什麼事,請說出來吧。”明心大師道:“崔總寨主有什麼計劃,關於我們少林寺方面應該如何著手一事,還望總寨主給我們一個具體的說明。”文承亮道:“哦!”明心大師道:“這一點,不知道文副總管能不能給老衲一個答覆。”文承亮道:“能!”明心大師道:“老衲洗耳恭聽。”文承亮道:“這一次,總寨主召集天下英雄大會,一則是希望各位瞭解一下崔家塢的實力,但更重要的一件事,是要確定崔總寨主在江湖上的地位。”明心大師點點頭。
文承亮道:“內心之中,雖然都已承認了崔總寨主,已是號令江湖的盟主,但口頭上,大家都沒有確認,現在,要借這一場英雄大會,認定這件事情。”明心大師點點頭,道:“不錯,但不知我們少林寺中應該如何?”文承亮道:“你要在大會之上,起立說話,自然是擁立總寨主的事了。”明心大師道:“對,這要如何一個說法,還要你文副總管,給我們指點一下。”文承亮道:“對!這就是你大師表現的時候了。”明心大師道:“如何一個表現法?”文承亮道:“以少林寺過去在江湖上的威望,還是有一定的分量,只要你肯說話,我想不會有人反對。”明心大師道:“我…”文承亮道:“怎麼?大師可是不太願意麼?”明心搖搖頭,道:“不是…”文承亮接道:“只要大師願意合作,總寨主決不會虧負大師,至於英雄大會的情形,我們已有很詳細的計劃,只要大師到時間,依照行事就是。”口口口口口口很多的江湖豪客,陸續趕到了崔家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