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花鳳作丫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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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去勢很快,轉眼之間,已走的蹤影不見了。
花鳳突然間,附在展翼的耳邊說道:“公子,你好神氣啊!”她口稱公子,但舉止之間,卻又是全無主僕之間的距離。
幽香暗渡,醉人如酒。
展翼心中跳動了下,但臉上卻仍是-片冷漠,頭未回顧,也未理會,卻轉註著申大元,道:“告訴我,他們究竟是什麼來路?”申大元道:“看樣子,不是南堡、北寨中人,一向不戴面具。”展翼道:“他們為什麼要找你?大有不得不休之勢?”申大元道:“實在原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們可能是為我這些毒物。”洪無量道:“請說。”申大元道:“第一、他們不怕毒物咬,本的是物不咬他們,證明了他們通這些奇毒之物特長,身上佩帶著毒物的畏懼的物藥。”洪無量道:“嗯!有道理。”申大元道:“第二、他們雖然有武功高強,但他們一直不肯殺我,如若真的要殺我,哪裡還有我的命在。”洪無量道:“對!他們捉老毒物似是還在其次,但最重要的是,只怕還是要我的毒物。”展翼道:“如是把你和我擒而去,這些毒物也自然落於他們的手中了?”申大元道:“對!省了他們不少的工夫。”展翼道:“有一點不太通,他們殺死你,一樣可以得到這些毒物,而且省事不少,為什麼一定要生擒於你?”申大元道:“我也在想這件事,究竟為什麼?想來想去,使我想到了一個原因。”展翼道:“什麼原因?”申大元道:“他們可能還有需要我效力之處。”展翼道:“對!你想想看,什麼樣的事,他們非要你不可?”申大元道:“在下馴服毒物之能,敢誇天下無雙。”展翼道:“你捉毒物的本領如何?”申大元道:“一樣高明…”突然間,若有所悟的,道:“也許,他們找到了一個毒物,需要老毒物幫他們的忙。”展翼道:“對!他們不但需要你的毒物,也需要你的人。”申大元道:“這一點,老毒物未曾想到。”展翼道:“咱們走吧!”花鳳忽然接口說道:“公子,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前面,只怕還埋伏。”展翼點點頭,卻沒有再理會她。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展翼似是有意的在冷落花鳳。
她臉上戴著面紗,沒有人看到她臉上的神。
但花鳳的內心中,卻泛起了很大的波動,暗暗的忖道:“哼!你這樣冷淡我,我非常要把你抓住不可!”她不是很有心機的人,但她格是屬於一種外面柔媚,內心多變。
金龍舟上的數月生活,使她更深一層體會到人上的詐,也使她學到了很多的保護自己的方法。
花鳳內心之中,暗作打算,她要忍氣聲,不惜任何手段,要征服展翼。
申大元輕輕籲一口氣,道:“公子,如若覺著老朽跟著諸位,有些不便,老朽拜辭了。”展翼道:“你有逃命的把握麼?”申大元道:“沒有。”展翼道:“唉!他們不會放過你,因為,他們一直沒有走遠,躲在能夠監視你的地方。”申大元道:“哦!”展翼道:“你既沒有逃命的機會,為什麼不跟著我走呢?”申大元道:“老朽也覺著他們不肯放手,而且,他們似是有著很多的人,為老朽拖累了公子,叫老朽心中不安,所以,我準備先走一步。”展翼點點頭,道:“他們似是一個很大的組合,擁有了很多的人手,所以,他們得不到你是永不罷手。”申大元道:“公子的意思呢?”展翼道:“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跟他們去…”突然改用傳音入密之術,說出了一番話來。
洪無量和花鳳,都離得很近,但他們卻只能看到展翼的口齒啟動。
只有申大元聽得字字入耳。
然後,申大元回過身子,抱拳一揖,道:“多謝公子相救,老朽就此拜別。”展翼這次也抱拳一揖,道:“申兄好走!”洪無量道:“老毒物,你真要走了?”申大地道:“是啊!老毒物不能拖累三位。”洪無量道:“老毒物,你有把握能逃過他們追殺麼?”申大元道:“試試看吧!”轉過身子,反向迴路而去。
望著申大元大背影,花鳳忍不住又開了口,道:“公子,咱們不管他了?”這一次,展翼回答了,笑一笑,道:“他一向獨來獨往,自有保命之道,用不著咱們心了。”洪無量道:“咱們現在到那裡去?”展翼道:“我應該找到唐琳,但目下,卻不知他去向何處?唉!只好碰碰運氣了。”目光突然轉向花鳳道:“鳳姑娘,大師兄對你很好,用情極深。”花鳳道:“我知道,公子,但男女間事,無法勉強得來的。是麼?”展翼道:“鳳姑娘,你們同門一場,難道就全無情意麼?”花鳳道:“自然是有,但那只是限於兄妹之情。”展翼道:“你和金龍公子之間呢?”花鳳道:“他死了,我沒有一點悲傷…”展翼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來,姑娘真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了?”花鳳道:“我不是,因為,我們之間,全無情意。”展翼道:“姑娘既然和那金龍公子,毫無情意,為什麼要留在金龍舟上?”花鳳道:“為了保護我兩位師兄。”展翼道:“這話怎講?”花鳳道:“金龍公子很痛恨我兩位師兄,如若我不答允留在金龍舟上,他們會被金龍公子全力追殺。”展翼道:“哦!”花鳳道:“所以,我只好留在那裡,因為,那時我兩位師兄卻無能力抗拒金龍舟。”展翼道:“哦!”花鳳道:“大師哥誤會我,但我一直沒有解說機會。”展翼嘆息一聲,道:“鳳姑娘,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花鳳怔了一怔,道:“公子的意思是…”展翼道:“江湖上,事情正多,我和洪無量,必須在江湖上走動一些時,你不能在江湖上走動。”花鳳道:“為什麼?”展翼道:“因為,你太動人,到處會掀起風波。”花鳳道:“我用黑紗蒙面,別人怎麼會瞧到我。”展翼道:“有麝自來香,你雖然蒙著面,但一樣會有麻煩,所以…”花鳳接道:“所以,你準備攆我走,是麼?”展翼笑一笑,道:“倒不是,我想把你送到一位朋友之處,你可以安靜住在那裡,等我找到了唐琳,江湖上事情,暫時停下時,我會送他去見你。”花鳳道:“那是什麼地方?主人是男人,還是女人?”展翼道:“一座深山中的尼庵,只有一位老師太住在那裡。”花鳳黯然說道:“我如是不想去呢?”展翼道:“你最好去,那對你、對我,都是有益的事。”花鳳輕輕籲一口氣,道:“你要我落髮為尼?”展翼道:“不是!只是住在那裡,那裡山明水秀,世外桃源,而且又很安全。”花鳳道:“你為什麼不住在那裡呢?那地方真如你說的那樣好,為什麼你卻要在江湖上和人拼命。”展翼道:“我很想住那裡,但我不能住,我答應過別人,要消除一場江湖紛爭,辦不好這件事,我如何能夠住那裡。”花鳳道:“我…我一個人住那裡?”展翼道:“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尼陪著你。”花鳳道:“公子,我只怕住不下去。”展翼道:“鳳姑娘,我不強迫你住在尼庵中,至少,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花鳳道:“那兩條路?”展翼道:“第一、你可以離開我,天空任鳥飛,到哪裡去,我都不管…”花鳳接道:“第二條路呢?”展翼道:“第二條路,你留在那尼庵之中。”花鳳道:“有沒有和三條路?”展翼道:“沒有。”花鳳搖搖頭,無限委屈的說道:“這兩條路,我都不願走!”展翼道:“鳳姑娘準備如何呢?”花鳳道:“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我要跟你在一起,作丫頭,作僕女,我都會很快樂。”展翼心中一震,但表面上仍然維持了冷厲的平靜,道:“你能作丫頭?”花鳳道:“我為什麼不能,我會作飯,我會洗衣服,我為什麼不能作女人作的事呢?”展翼心中一動,道:“我有些不明白了,你這種女孩子,為什麼會甘願如此呢?”花鳳掀開蒙在臉上的黑紗,臉上是一股自怨自艾的神,圓圓的大眼睛中,含蘊了兩眶晶瑩的淚水。
眨動了一下眼睛,淚水滾落下雙頰。
展翼輕輕籲一口氣,道:“姑娘,你…”花鳳黯然接道:“公子,我知道,你心中看不起我,我覺著我是個不安分的女孩子,是麼?”展翼道:“唉!”花鳳道:“公子,我會作得儘量的好,不論我有什麼錯,我都會改正過來。”望著她絕世容,楚楚可憐的樣子,展翼心中忽然間,動了一陣惜憐之念。
但他很快的剋制住這一股浮上心頭的情,道:“鳳姑娘,能不能再想想我說的話,那對你有益無害。”花鳳道:“我自己也想到了一條路,你不要再我,我就走給你看?”展翼道:“什麼路?”花鳳道:“死!我不要走!也不要獨自住在尼庵之中,你要我,我就死給你看!”展翼道:“鳳姑娘,這又何苦呢?”花鳳道:“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想法,你不是我,怎知我的想法?”一直使人莫測高深的展翼,忽然間變的軟弱了,輕輕嘆息一聲,道:“好吧!你決定跟我們一起走,那就一起走吧。”花鳳忽然笑了,臉上的淚痕未乾,緩緩放下了面紗。
洪無量早已避到很遠之處,似是有意的給兩人談話的時間。
展翼放開大步,向前行去。
轉過一個山角,只見洪無量隱在一株大樹之後,而一面凝神觀望,似平是正在看著一件很神秘、重要的事。
展翼突然一提氣,飛身而起,輕若飄絮一般,落在了洪無量的身後。
這身法太高明瞭,高明得使洪無量竟然不知道有人落到了身後。
順著洪無量的目光看去,只見很遠處有一座茅舍,柴扉半啟,隱隱可以見茅舍中擠滿了人,而且,有些手舞足蹈,不知在鬧些什麼。
可以看到的是,那些人頭髮很長,也沒有梳整,而且,衣服襤褸。
那茅舍修築在半山中一座密林內,剛巧在陽光照,和這一線之差的角度上,可以看到。
太陽光逐漸的移動,一片樹影,遮去了茅舍。
這地方距離茅舍相當的遠,失去那陽光照,就無法再瞧到那座茅舍中的景物。
展翼向前行了兩步,又向後退了四步,點點頭,道:“只有站在這地方,大樹旁側,可以由濃密的林隙中,瞧到了那座茅舍,前後錯一步,就無法看到了。”洪無量道:“而且,還要在這個時辰,天上不能有浮雲掩目,在強烈的陽光照之下,才能夠看到。”展翼道:“哦!”洪無量苦笑一下,道:“不過,那只是一座茅舍罷了,可疑的是,那裡面的人,太多了一些,看到了,也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展翼道:“洪無量,你好像有很多的慨?”洪無量道:“公子,老奴只是覺著奇怪,為什麼,一座茅舍中,會集聚了那麼多人?”展翼道:“更奇怪的是他們的衣服,為什麼那麼襤褸,而且,又留著那樣長的頭髮?”洪無量道:“他們在手舞足蹈,鬧些什麼事呢?”展翼道:“你在懷疑些什麼?”洪無量道:“我懷疑他們是被人強行關在那茅舍之中。”展翼笑一笑,道:“不錯,他們是被強行關在那裡。”洪無量道:“一座小小的茅舍,如何能關了這樣多的人,而又能使他們不逃走?”洪無量抬頭打量了對面的山勢一眼,道:“看山近,走山遠,公子在此等候片刻,老奴摸上去,瞧瞧看。”展翼道:“那茅舍的情景,確然很特異,你要多小心。”洪無量道:“老奴知道。”展翼嘆口氣,道:“如是遇上了什麼危險,還是被人困住,切不可爭強逞狠,想法打出暗號,通知我。”洪無量道:“老奴遵命。”放腿向前奔去。
展翼口齒啟動,言又止。
花鳳柔聲說道:“公子,你不放心洪大叔,我跟他的後面去,也好打個接應。”展翼道:“洪無量經驗豐富,他如應付不了,你去了,也幫不上忙。”花鳳嫣然一笑,道:“你怕我傷在了他們的手中麼?”展翼道:“咱們等等他吧!然後,再作計議。”花鳳道:“公子,你真的這樣關心我麼?”展翼道:“嗯。”花鳳道:“好難得啊!我心中好快樂。”展翼暗暗嘆息一聲,就在大樹之後坐下,未再理會花鳳。
花鳳身體微移,就靠在了展翼的身側,坐了下去。
她表現出來,無限的溫柔,無限的情意。
一陣山風吹來,由花鳳身上溢出幽香,撲入了展翼的鼻中。
展翼輕輕籲一口氣,道:“鳳姑娘,我得去看看了,也許洪無量遇上了什麼危險。”花鳳道:“我跟你一起去。”展翼道:“不用了,你在這裡等我。”花鳳道:“我如遇上了危險,你救不救我?”展翼道:“自然要救,也因為我怕你遇上了什麼危險,所以,才不讓你去。”花鳳道:“你把我丟在這裡,豈不是更危險麼?如是你救了洪無量,我又被人家捉去了,豈不是又要麻煩你。”展翼道:“好吧!咱們一起去。”花鳳笑一笑,未再多言。
展翼借地形林木隱蔽,很快的掩近了那間茅舍外面。
只見茅舍木門緊閉,四處一片靜寂。
展翼輕輕籲一口氣,緩緩說道:“鳳姑娘,停在這裡不要動,而且要小心戒備,遇到了什麼警訊,立刻出聲招呼我。”他停身之處,距離茅舍,只不過兩三丈左右的距離,身子一側,兩個飛躍,人已到了茅舍之外。
展翼站在了茅舍門口處,靜靜地站著,一語不發。
四外聽不到一點聲息,一片靜靜的有些異常。
展翼心中暗道:“咱們看到這茅舍中很多人,怎麼會忽然間一個也不見了?”一口氣,輕輕叩動了木門。
大出展翼的意料之外,木門內既無回應之聲,也無開門之人。
這一下,展翼愣住了,沉了一陣,才高聲說道:“室中如是有人,不肯打開門,在下就要撞開了門了。”室中,仍無回應之人。
展翼暗運真氣,右手按在木門之上內勁驟發,蓬然輕震之中,木門呀然而開。
原來,他內力用到恰盡好處,集中於一點,這一震之力,剛好把木栓震斷。
兩扇木門無損,但卻呀然而開。
室中仍然是擠滿了人。
不足三間房子的空間中,擠了二十餘人。
每個人都抱著頭,盤膝而坐。
只可見到他們頭上的長髮,幾乎是垂地的長髮。
展翼冷冷說道:“那一位,可以答話,請回答在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