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夜劫雪蓮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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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琳心中一動,暗道:“是了,他們只是不願我們瞧出這篷車如何在草叢中行馳的情形,所以,先要我們趕到官道上來。”這篷車不但可以變換顏,而且,也可以行馳在草叢泥沙中。
這是一輛設計密的篷車。
篷車上了官道,車簾輕啟,金二姑又飛身而出。
石玉一抱拳,道:“二姑,咱們沒有遇到人襲擊。”金二姑笑一笑,道:“你們聽著,由此刻起,咱們已不是由崔家塢出來的人了。”石玉道:“那要如何說呢?”金二姑道:“五位都是無情仙子的隨行護駕,記著,仙子無情,你仍這作從人的,也都要變的很冷厲,出手無情。”石玉道:“二姑的意思,可是要我們出手就要傷人麼?”金二姑道:“最好是一出手就把人殺了,那才是無情仙子的好部下。”石玉哦了一聲,不再多問,帶著唐琳等向前行去。
篷車跟隨在五人身後而行。
唐琳心中暗道:在崔家塢,她是崔家的大小姐,離開了崔家塢,她就變成了無情仙子,咱們是她的從人,但卻完全沒有見過她的樣子。
就算她站在了咱們的面前,咱們也無法認出來。這中間,唯一的聯繫人物,就是金二姑了。
心中念轉,回頭望去。
只見和自己並肩而行,正是何方。
唐琳低聲說道:“何兄,你見過咱們的崔姑娘麼?”何方搖搖頭,道:“沒有。”唐琳道:“你這是第幾次跟姑娘出來?”何方道:“第二次,第一次,我們死了一個人,唐兄就是補他位子。”唐琳、何方,奉命走在前面開道,但到了十字路口處,卻不自主的停了下來。
敢情兩人,不知道行往何處,走哪一條路。
石玉匆匆行了過來,道:“兩位,戴上了人皮面具。”原來,他們每人,都有一個人皮面具,裝在配發的行囊之中。
這是特製的面具.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顏。
五個人,五張談金的面孔,一樣死板板的,看上去,全無分別,除了由身材、兵刃上分辨之外,簡直如同一人。
但聞輪聲傳來,黑的篷車,也馳到了大路口處。
車簾啟動,金二姑突然飛身而下。
她非常尊重石玉,低聲吩咐了石玉幾句。
石玉點點頭,回身向唐琳等人說道:“咱們走!”放腿向前奔去,何方等四人,緊隨在石玉身後而行。
一口氣,奔出了十餘里,到了一座整齊的茅舍前面。
那是一座修建很整齊的茅舍,借星光映照,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的景物。
那是一座四合院的建築,門前植花,門後種菜,一種標準的隱居處所。
石玉和唐琳,都有一種奇怪的覺,到了這一座茅舍前面,自然會產生出一種勿嗔,勿的寧靜。
何方低聲道:“領隊,咱們來此作甚?”石玉道:“先把它圍起來。”何方低聲說道:“石領隊,這裡面住的什麼人?”石玉搖搖頭道:“不知道。”何方道:“我們…”但聞一陣輕微的輪聲;那輛黑的篷車,悄然的行馳到茅舍前面。
金二姑突然出現在石玉等面前,低聲接道:“石玉,叫他們出來。”石玉哦了一聲,道:“裡面住的什麼人?”金二姑道:“這不用你們問了,叫他三遍,如若不肯出來,就用火燒了他們這座茅舍。”石玉一皺眉頭,道:“屬下遵命。”金二姑冷冷說道:“告訴他們,聽到出手的令諭之後,那就全力施為。”石玉點點頭,高聲說道:“室中之人聽了!哪一位可以作主,請出來答話。”柴扉呀然,緩步行出了一位五十以上的藍衣老者。
看他衣著整齊,似是早已有了準備。
只見他供手一禮,道:“朋友是…”口中說話,兩道目光,卻不停的在石玉等臉上轉動。
石玉輕輕咳了一聲道:“老丈貴姓。”藍衣老者道:“老朽江鴻。”石玉道:“哦!這茅舍之中,除你之外,還有些什麼人?”江鴻淡淡一笑,道:“朋友深夜造訪,連寒舍中幾個人,也不知道?”石玉道:“咱們不用知道。”江鴻道:“哦!”石玉道:“咱們希望由你嘴中說出來。”江鴻道:“年輕人,老朽可不可以問你幾句話?”石玉道:“可以,但咱們願不願告訴你;那是咱們的事了。”江鴻道:“老朽如若不肯回答閣下的問話呢?”石玉道:“閣下可以不回答,不過…”金二姑的聲音,冷冷傳了過來,接道:“石玉,不用和他多費口舌了,殺。”石玉應聲出劍,寒光一閃,刺向了江鴻的前。
這一劍快如星火,江鴻在全無防備之下,劍勢出手,已近前。
江鴻身子一閃,竟然對迅如電光石火的-擊,閃避開了。
石玉一皺眉頭道:“好身法。”長劍揮動,連攻三劍。
這三劍一招快過一招,攻勢銳利至極。
江鴻沒有還手,只憑閃避的身法,把三劍全數避開。
石玉冷冷說道:“閣下,原來是一位深藏不面的高人。”江鴻臉冷肅,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什麼賈夜找上門來?”石玉道:“咱們奉命來殺你,你自然有可殺之道。”江鴻道:“這麼說來,閣下只是一個爪牙了!”石玉道:“不管咱們是什麼人,閣下可亮兵刃了…”金二姑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殺!一齊動手。”江鴻哈哈一笑,道:“閣下是…”石玉右手一揮,何方、唐琳,一齊出手。
三把劍,分成三路,直向江鴻攻了過去。
這三人武功,都很高強,三把劍閃起了三道冷厲的寒芒,分由四面八方攻了過去。
在三人的強大壓力之下,江鴻亮超了兵刃,是一對短劍。
兩把短劍,紉起了一團護身銀芒。
但聞一陣叮叮咚咚之聲,三柄長劍,盡被江鴻手中兩把短劍分擋開去。
石玉等三人一擊不中.並未再連續攻出,反而向後退了一步,橫劍以待。
江鴻也未還手,手橫短劍,肅然而立,緩緩說道:“諸位,老朽已然退出江湖十餘年,縱然有些什麼江湖恩怨,也已被這無情歲月帶走,老朽實在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還要來找上老朽呢?”石玉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搖搖頭,道:“咱們只是奉命而來,為什麼?閣下應該很清楚了。…”江鴻苦笑一下,接道:“我如清楚,也不會問諸位了…”他忽然間,變的軟化、客氣起來。
石玉冷冷接道:“咱們只是奉命行事,閣下不用和我們談道理。”江鴻道:“剛才一招.老朽已覺出諸位,不是綠林道上人,所以,老朽覺著十分奇怪。”石玉道:“咱們的出身,和來此殺你無關,用不著告訴你。”江鴻道:“朋友,可不可以,讓老夫見見你們的上司?”石玉道:“這個,我可以給你稟報一聲…”金二姑冷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不用通報了。”人影一閃,金二姑面垂黑紗,飛躍而至。
江鴻道:“閣下…”金二姑接道:“不用問我是誰,只答復我的問話就行了。”江鴻道:“老朽已退出江湖,早年恩怨,早巳風消雲散,諸位…”金二姑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自然是有為而來。”江鴻道:“什麼事?”金二姑道:“聽說閣下收存一粒千年雪蓮子,可有此事?”江鴻沉了一陣,道:“不錯。”金二姑道:“好!獻出這一粒千年雪蓮子,咱們立刻撤走。”江鴻道:“千年雪蓮子乃人間奇物,老朽得來不易…”金二姑接道:“如是容易得來之物,我們也不會找上你了。”江鴻道:“但那雪蓮子已被老朽配用在物藥之中…”金二姑怔了一怔,接道:“配了物藥…”江鴻道:“是!老朽已把那顆雷蓮子,配製了一種丹藥。”金二姑道:“什麼物藥?”江鴻道:“七寶金丹。”金二姑道:“姓江的!我不能相信你的話。”江鴻道:“老朽二十年沒有和人動過手了,也不願再手沾血腥,姑娘等人深夜來此,只希望取得千年雪蓮子,如若那雪蓮子,老朽沒有用過,老朽定會雙手奉上,只可惜,老朽確然已把它用於物藥之內。”金二姑道:“那七寶金丹何在。”江鴻道:“老朽一共製成了一十八粒金丹,除了送給朋友三粒之外,還餘下一十五粒,如若姑娘要七寶金丹,在下倒可以奉上大部份。”話說的不但婉轉,而且合情人理,極盡委屈。
石玉、唐琳,都聽得油生同情之心。
金二姑沉了一陣,道:“一十五粒金丹中,含有多少雪蓮子?”江鴻道:“一個雪蓮子,平分於十八粒金丹之中,十五粒佔好多,不難算得出來。”金二姑道:“好!你把一十五粒七寶金丹,獻上來吧。”江鴻道:“我要留下五粒…”金二姑冷冷接道:“咱們此來旨在取得雪蓮子,你把雪蓮子製成七寶金丹,我們接受金丹,已然極為忍耐,但你如再扣下部份金丹,豈不是更減少了雪蓮子的份量。”江鴻道:“雪蓮子混入物藥之中,它本身原具的功效,已然為其他的物藥中和,縱有雪蓮子的成份,已非原有效用。再說,老朽製造七寶金丹,也是應一位故友所請,所以,我必須給他留下五粒,還餘十粒,老朽可以全數奉上。”金二姑道:“好!你等候片刻。”轉身一躍,消失在夜之中。
片刻之後,金二姑天馬行空一般,去而復返。金二姑兩道冷厲的目光,一直盯了在江鴻的身上,打量了一陣,冷冷說道:“江鴻,我們不大相信,你會把千年雪蓮子,拿來製造了七寶金丹。”江鴻道:“姑娘不肯相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不過,此事千真萬確,而且,不難立刻獲得證明。”金二姑道:“如何一個證明之法?”江鴻道:“諸位之中,可有人能夠辨認出千年雪蓮子?”金二姑道:“自然是有了。”江鴻道:“那就容易了,如若諸位之中,有人能夠辨認出雪蓮子,只要捏開一粒七寶金丹,就可以由丹中成份找出雪蓮子了。”金二姑沉了良久,道:“好!去拿出七寶金丹吧!”江鴻應了一聲,轉身而去,片刻之後,手託著一個錦盒行了出來,道:“這錦盒之中,有十粒七寶金丹…””金二姑道:“接過來。”石玉應聲出手,接過了錦盒。
金二姑道:“打開它。”石玉應手打開了盒盞。
金二姑凝目望去,只見盒中果然放十粒丹丸。
金二姑神情肅然的說道:“我們不強人所難,也希望你說的句句實言,我們如是受了騙,我們會再回來找你,那將是一個血五步的悲慘局面。”江鴻道:“老朽一言一字,無不真實,姑娘可以由金丹成份中所含的雪蓮子,證實老朽之言。”金二姑道:“我很奇怪,你江鴻製成這七寶金丹,耗費不少,為什麼肯這樣首心的出十粒金丹。”江鴻道:“老朽練制此丹,純為一位故友所請,懷璧其罪,老朽深通箇中道理,十餘年隱居生活,雄心盡消,出金丹,能免去一場是非,對老朽而言,是一椿划得來的事情。”金二姑輕輕嘆息一聲,道:“閣下倒是想得很開呀?”轉顧了石玉等一眼,道:“咱們走!”唐琳一面隨後而行,一面暗暗忖道:“我們這等行動,有如打家劫舍一般,但箇中又像是盜亦有道,沒有窮兇極惡,趕盡殺絕的盜匪之風。
他心中充滿了疑問,很想問問石玉,但一直沒有適當的機會。
篷車行馳在官道上。
天亮時分,投宿在一座客棧之中。
唐琳發覺了一件事,這一次,他們的行動以夜間為主,白天大都躲在客棧中睡覺。
又是深夜的時分,到了一座廣大的莊院前面。
篷車停在三里外一片雜林之中,金二姑帶著石玉等一行人,直奔向莊院。
夜幽沉,莊院中不見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