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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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看，不可手，我們不是講好了。”

“可是。”看見高個子的人搖頭，矮個子的人影只能一氣之下閃入林中。

高個子的人影將地上的莫寧提起，身影幾個閃動出現在無念等人的山坡旁，出掌一拍拍在莫遠背上，而後一閃消失。

“下面有人！”正在巡邏的衛兵眼睛被一道光閃過，看向光的出處，只見山坡下面躺著一人。

“我去看看。”勒科莫利魯看了一眼守在希雅和無念身邊的蒙庫達，現在也只能他去看。

過不多時，當勒科莫利魯將山下的人扛上來時，莫遠一眼就認出了正是自己的兄長，只見其雖然盔甲有些凌亂，頭盔也不知丟到了哪裡，不過全身似乎沒有什麼傷勢。想要爬過去看看，卻牽動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勒科莫利魯將莫寧放到了莫遠身旁，眾人一看果真是自己的統領回來了，而且除了像是在睡覺，其他一切無恙。

“報！城中再無動靜，公良霖大人軍隊由東而來。”

“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嗎？公良霖軍隊有沒有遇到埋伏？”

“稟大人，報信人未回。”

“報！公良霖大人已聽我軍受到伏擊，正在加緊趕來。”這時報信的騎兵快馬趕回。

“先去休息吧。”蒙庫達一揮手，然後轉頭看向希雅“公良霖，這。。這小子倒是快。”

“你和他說無念重傷無救，他的頭眼看就要保不住了，能不快麼！和無念在一起，蒙庫達叔叔也變壞了！”希雅抬頭看向東方，只見山下金黃的莊稼中細長的土路上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龍正向著他們這個山頭而來。

過不片刻大軍已經到達，公良霖一騎當先跑了過來“我的都督大人啊！你可不能死啊！我的妹妹未嫁，我的喜酒你還沒喝呢！”公良霖翻身下了白玉四不像的背，連滾帶爬的過來，撲到無念身上便哭。

“大人！你可不能死啊！末將我上有花甲老母，下有不教小妹，還要娶三個媳婦十房小妾呢，你可不能死啊！你要喝十三次喜酒呢！”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抹得無念身上全是。

“公良霖大人。”希雅看著這位一口一句死，小聲叫了他一聲。

“希雅小姐，大人是怎麼死的？可憐的大人那！小姐您別怕，我公良霖為了報答大人知遇之恩，後定然照顧你周到。”

“還是不必了，大人。”希雅臉一下紅透，刻意加重了大人二字。

“大人一生仁義、英勇，我若能有大人一成也死而無憾，雖然不足大人的一成，但是在下也願用這微不足道的力量守護希雅小姐，願大人的在天之靈保佑。”公良霖抬起頭信誓旦旦的對希雅說道，見希雅的臉越來越紅潤不一呆，一愣之後低頭看向緊閉著眼睛一睜也不睜的無念，上下掃了一下，見其身上除了血跡似乎並沒有明顯的傷口，將頭低下，趴在無念右聽了聽，突然一驚，顫抖著將手緩緩靠近無念的鼻子，放在前面受了一下鼻息，了口水。

“黃昏的景真漂亮啊！”趕忙向後一打滾，公良霖連滾帶爬的轉身便跑，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翻身上了白玉四不像的背，剛要讓四不像跑路，只聽嗷嗚一聲大吼澤澤一瞬間出現在他面前，四不像驚得立起，公良霖趕快抱住了四不像的脖子“誤會啊！大人，我只是要幫助希雅小姐，您別誤會了！”周圍的人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這公良霖大人是怎麼了，一直都在自言自語，似乎是害怕都督大人一樣，可是都督大人昏厥至今都沒有醒來呢。

公良霖回頭看著無念還躺在希雅懷中，疑惑得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看著他像是看猴子的那群草原人，又看向一動也不動的無念。不是真的死了吧，可是還有心跳和呼啊，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回過頭，見澤澤一雙又大又火熱的眼睛死死盯在自己坐騎壯的大腿上，猩紅的舌頭伸出著多到裝滿口腔正向下滴落的口水。拉著坐騎向後退了退，見澤澤隨著踏前，了口水，即使無念不知死活，但有那個草原大漢在，他可不敢教育這個嘴饞的猛獸。

“大人傷勢如何？司馬大人已經領兵去圍剿潰散的敵兵。”公良霖從白玉四不像上下來，從懷中拿出魂石，口中默唸，真氣湧動，手指一點坐騎，一道光亮起，坐騎被送往異界。

“聽說有幾千伏兵，哎呀！我怎麼沒跑快點！可惜啊可惜！不知道大人傷的嚴重不嚴重，還有這麼多傷兵，恨我不會那道家治癒之術，只希望大人吉人天相，仲孫逸快些趕到。”公良霖說了一大堆也沒見有人搭理他，療傷的療傷，準備的準備。

“要進沉城嗎，去看看這第一場戰的戰場，來人！一會兒將酒送來，本軍侯要祭奠各位英雄！”

“不知道這群人是哪兒來的，竟然進了戎郡地界，還奪了沉城，本軍侯一定要上書王上徹查！駐守沉那小子叫什麼了，一定要砍他的頭！”不知道原本風度翩翩的公良霖為何今這麼多話，兵將們還沉浸在傷痛中，而草原人則關心無念何時醒來，不知道這樣一場看似勝利的敗仗在他醒後會有怎樣的心情，是否能度過這第一次的挫折。公良霖的軍隊在前將元帥親衛軍在後，大軍緩慢的向著還在冒著濃煙的沉城而去。

“為何你不讓軍隊直接過去？”坐在澤澤身上的希雅側頭問公良霖。

“莊稼再過半旬就要收割，如若我們肆意踏過，百姓一年的收成就要毀於一旦，這個冬天要如何過，就算再惦念著大人的安危，也不能置百姓的生死不顧，何況，大軍後所需軍糧可能就會從這片莊稼中出來。”將白玉四不像再次放出騎乘的公良霖緩緩說道，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希雅，秋風拂過，吹起了她的耳鬢的髮絲，絲絲縷縷飄在風中，陣陣清香隨風撲進了他的鼻息中，深一口，真是風美、景美、人更美，煞風景的是她懷中的那個臭小子。

“想不到大人還是愛戴百姓的好人。”

“嗯？”希雅的聲音將打醒了他的夢“啊，是啊，多謝希雅小姐誇獎，我們這些為官為將的，拋頭顱灑熱血為了國家為了百姓，而除了這身血是父母而給，其他全都由百姓所送，破壞了百姓的莊稼就是斷了自己的軍糧，斷了自己的路，官與百姓都是息息相關的啊！”公良霖嘆一聲，臉上閃過了一絲落寞，又閃過了一絲憧憬“中州正亂，天下百姓都要陷在水深火熱之中，試問值此亂世，大丈夫不持三尺長刃立功與世，如何報效國家，報答百姓的養育之恩！”

“大人的心像是草原的鷹。”

“哎！我只恨不能明衝到中州斬掉姚賊頭顱，解救天子於水火，換天下朗朗，屆時功成身退，找一處桃源過些安樂的子。”公良霖面帶微笑的看著頭上藍藍天，然後眺望向遙遠的遠方。

“不想大人竟有如此俠義的心，不知桃源在何處。”希雅隨著看向天邊，惆悵的嘆息了一聲，然後低頭撫摸著無念的臉，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

“希雅小姐想要去嗎？等大軍凱旋後，我願為小姐去天下找尋那片最美的桃源。”

“小女子何德何能。”希雅微笑了一下不再言語。

“希雅小姐。”公良霖見其委婉的拒絕趕忙轉移“啊！真期待凱旋而歸的那天，身後的朝陽是否如今一樣金黃，撫過臉龐的風是否如今一樣輕柔，我們所有人回來後一起去找尋那片桃源，那裡會比這裡更美麗，會比這裡更離人的心。

會嗎？真的會嗎？希雅不知道如何去憧憬那天，她每都向月亮女神祈禱，祈禱無念的平安，也許只有在那天真的到來時她才可以讓自己的祈禱放鬆，但依舊虔誠。身後的夕陽照在身上在前方拉出長長的影子，在那朦朧的影子中，有她、有澤澤、還有她的愛人懷中的無念，希望無論多久，兩人一獸就像是這重疊影子，在每一個出到落永遠也不要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