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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賊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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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霸王長大了。”

“小霸王,不知是哪個小霸王。”無念口中所說的是戎郡的小霸王洪懷仁。

然而洪懷禮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表情依舊淡然“仙長可好,這些年學了什麼?”

“不錯,學了些玩兒樂的本事。”無念隨口回道,然後嚴肅的看向洪懷禮“郡王叔叔是病死的嗎?”

“正是,你也不要太難過,父王希望你無憂慮快樂的長大。”

“當真?”無念緊緊的看著對方的眼睛。

“當真。”洪懷禮與其對視,忽而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幕,不莞爾“你可願跟隨我?”無念與對方對視,看不出對方眼中是真是假,洪懷禮一直是他看不懂的人,見他突然樂瞭然後說著三年前的話,他回覆道“你可願追隨小爺我?”

“只怕你沒那個本事。”

“有沒有本事不是說了算。”無念飲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

“而今你是督府候,孤是王。”洪懷禮現在的說話自有一番氣勢,但無念只有那個大王子的印象,因為不知所覺。

“督府候?你封的?”

“父王所封。”

“即使我當了,也只聽命於郡王叔叔。”無念本不理會對方話語上的威壓,別人怕他,但從認識開始自己就沒怕過他。

“你在孤的國家。”洪懷禮繼續用自己王的身份壓著無念。

“別忘了我不屬於任何國家,我來自海外!”無念膩煩的回道,聲音略略抬高。

洪懷禮這時才想起周圍還有很多百姓,將聲音壓低了些“孤是王,你是臣,我不會干涉你的自由,但國家有難你要歸來!”

“王可知雲龍山的孩子們死不瞑目!”無念也壓低了聲音,冷冷的看著洪懷禮“哼!王!”

“你們是賊,我是官!”洪懷禮微微將身體前傾,一字一頓的道。

無念與洪懷禮二人對視,久久沒有言語,整個酒樓都變得安靜,唯有外面的吆喝聲不曾停歇。周圍的人全都遠遠的站在遠處,聽到無念與郡王言談的只有同桌的小公主還有身後的快手,以及一旁的曹公公。當快手聽到了雲龍山時頓時身體一震,抬頭掃了一眼郡王,趕快將頭低下,雙拳攥緊又鬆開。深埋在記憶中的場景又出來,除了驚恐還是驚恐,死神的箭矢、死神的刀一直追著他,整個世界都是一片血,逃跑還是逃跑。忽而小公主碰了一下將他驚醒,此時才覺自己的全身都被冷汗所浸泡,將攥緊的拳頭鬆開,抬頭看了一眼郡王,只見對方似笑非笑的掃了自己一眼,趕快將頭低下,室內阻隔了秋風他也到了絲絲的涼意。

“剩下的人呢?那群最小的孩子在哪兒?”過了片刻無念開口問道,本想說奚月,但看著小公主聚會神的偷聽只說了那些孩子。

“頭目竄到別的郡去了,那群小孩子被人帶走了。”

“不是埋到坑中了吧?!”無念雙目緊緊的盯著對方,咄咄人的問道。

“一位高人帶走。”無念發現從對方眼中永遠看不出真假,一位高人,莫不是乖仁,既然將奚月帶走,那群孩子估計也一起帶走了。想到這裡就想馬上去泌陽大牢看看那裡有什麼,但是還得去韓陽與希雅會合,不然她一定著急了。

“悅來的菜確實好吃,告辭。”無念起身拱了拱手。

“九月初七王陵受封。”洪懷禮說道。

“看時間吧,我先去宮裡見見和各位嬸嬸。”無念擺了擺手要離去,然後想起什麼,從懷裡摸出一封皺巴巴的書信“對了,羅瑪是不是來了?這有你的信。”

“羅瑪將軍還提起你。”洪懷禮接過。

“無論你們的計劃是什麼,記住!別將草原人引入關!”無念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後將聲音放大“王上,臣先告辭”躬了躬身,揚長而去。

小公主見無念起身走了,向王兄行了行禮然後跟上,曹公公也隨著出去,只留下洪懷禮一人還有低頭站在桌子旁邊的快手。他也想跟著走,可是這裡是他掌櫃,一家人都在此,只能硬著頭皮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洪懷禮看著走出去的幾人,嘴角翹了翹,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站在那裡的快手,又掃了一眼周圍的百姓,將自己翹起的嘴角咧開,笑容更加平和。正好飯菜被侍衛公公們送上,拾筷嚐了一口,細細咀嚼確實美味,這人間的美味不外乎食了,人生啊人生!

出了門只見澤澤前面放著三大盆的,不過現在只剩下半盆了,而大快朵頤的澤澤吃著盆裡的還不時的看著旁邊一直肥的雪鹿,呲開他粘連著血的尖牙像是對其在笑。那隻雪鹿瞪著一雙水靈靈又無辜的大眼睛,每當澤澤呲牙時都害怕的躲開,當澤澤低頭吃時又好奇的走回來,靜靜的看著澤澤將能裝下三個它的大盆中的一點點消滅。

翻身上了澤澤的背,澤澤兩口將剩下的吃光,然後虎視眈眈的看向一旁的雪鹿。只見一個女人用手指指著他,再看她的臉,似乎很悉,走過去嗅了嗅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將那隻雪鹿嚇跑,忽而想起了這是小公主,親暱的用它的大頭蹭著小公主的衣服,將雪白的麻衣上面蹭上了絲絲縷縷的血漬。看著小公主如那隻雪鹿一樣躲在了一邊,無念笑了笑,拍了拍澤澤,穿過列陣守護的衛兵向著王宮的方向而去。小公主趕快上了雪鹿的背,拉著韁繩跟在無念的後面,再後面的則是慢悠悠走路的曹公公。

與三年前比的華髮愈加的蒼白,無念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頭,然後被拉著手倒了一些家常,之後又挨個院子走了一圈,這時才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院子裡還是那些人,沒有變動,自己的房間也整潔如新,與熱情的人群寒暄了一下走到了獸園,洪之依舊在這裡工作,每裡餵養這些鳥獸。無念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寒鐵籠,想起上面的陣法秘訣,然而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自己原來所在的位置已經空了出來,澤澤的籠子裡裝著一隻長的雪白的幼獸,看樣子像是一隻熊,而他的鄰居那隻幼豹據說已經送人,洪之不知道送到了哪裡。

“小公主,你知道那個寒鐵籠嗎?”無念問像小公主,見他搖頭又看向曹公公。

“深海寒鐵籠。”曹公公淡淡的道。

“正是。”無念希冀的看向曹公公,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在哪兒,自己只要去看看那陣法秘訣然後背下來。

“不知。”無念差點沒憋過去,整天跟個神仙似的,還以為他什麼都知道呢,看來只有問洪懷禮了,他一定知道,不過要找個什麼理由呢。或是知道在哪兒去偷偷看一下,自己也不要那個籠子,只是要上面的法決,估計除了巫馬和自己誰都不知道。看著原來寒鐵籠放著的位置空了出來,不由得想起了從前的子,再看向一旁恭敬站立的洪之,他皺了皺眉,但是他知道他改變不了洪之的想法。這裡的味道依舊悉,季節比這個季節稍晚,但也是四年前的秋天,每天最快樂的時間就是洪之偷偷帶來的好吃的,然後與澤澤分食。

澤澤似乎也在追憶著這裡的子,站在自己的籠子前彷彿要嗅一嗅從前的味道,但是剛嗅了嗅就打了個噴嚏,慌忙的躲到了一邊,似乎是被味道燻跑了。無念趴著聞了聞才發現這個看著雪白乾淨的幼獸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味道,看著它兇狠的呲著牙,然而那雙大眼睛卻是驚慌著,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澤澤的時候,不對這個幼獸到了一絲親切。讓洪之好好對待這個幼獸,不管將來送人還是如何,讓它少受些罪。

“小公主,我要告辭了。”走出獸園無念看了看天,此時走估計在落時能趕到韓陽。

“你要去哪兒?”小公主剛忙拉住了無唸的胳膊,然後臉紅了紅又鬆開。

“還有事情要去做。”無念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路線。

“這回走多久?”

“不知道,不過九月初七我會回來。”無念想了想道,不管如何,郡王叔叔所封,曹爺爺又說了那句話,他倒要看看會發生什麼。

“要那麼久!”小公主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不是又騙我吧?”

“九月初七回來。”

“我在父王的陵墓前等你,我要在那裡住三年呢,九月初七你一定回來。”小公主見他去意已定,鬆開了手。

“一定。”無念翻身上了澤澤的背,他才不管王宮裡許不許騎乘呢,似乎所有人對他都沒想到這一層,澤澤剛走幾步無念忽然轉回頭,看著亭亭玉立的小公主“洪儀希,你鼻涕下來了。”小公主趕忙抬手擦了擦,然後伸手看了看,哪兒有,接著聽到遠處的無念哈哈大笑,原來在捉她,氣憤的四下看了看,王宮裡太乾淨沒發現能扔的東西,突然噗嗤一樂,手抓著自己脖頸上的項鍊,向著遠處的無念喊道“你送的項鍊我很喜歡!”到了韓陽城與眾人會合,見無念沒有說什麼,眾人也沒有說話。夜裡無念找來了蒙庫達與勒科莫利魯談話,就後的發展問題,剛開始有追隨者炫耀的問題,在因郡王叔叔去世這件事後無念已經沒有了興趣,既然來到了中土又想要如何金,他是完全不通,看著莽漢蒙庫達和響馬勒科莫利魯,三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九月初七我去王陵受封督府候。”無念想起了自己這個不大想要的爵位。

“小…小主成…成為督府候了?”蒙庫達眼睛一亮,只要在中土當官那錢財還不是如泉水嘩嘩的來。

“是啊,郡王叔叔封的。”

“有封邑嗎?”蒙庫達追問道。

“封邑,不知道。”無念搖搖頭。

“應…應該會有的,這樣我們就有本了。”

“明天我要趕往泌陽,去祭拜朋友以及打探消息。”

“我們隨小主一同前去。”蒙庫達趕忙說道,這兩天他終於體會到了當時把希雅留給勒科莫利魯照顧的辛酸了,希雅見到什麼都好奇,見到什麼都拿,而他則跟在後面用勒科莫利魯的錢付賬,這一群人裡只有這響馬出身的人有錢,其他人都是身無分文。

“早就聽說中土富庶,年輕時征戰四方又是敵對都沒有來過,而今正是要遊歷一番。”勒科莫利魯在旁邊也頻頻點頭,這麼長時間加上以前總聽中土話,現在雖然不會說但也能聽懂大概。

“好,明我帶你們遊歷中土。”無念又和二人說了自己的境況,現在他也一片惘,將自己的故事講給這兩個年長的人,怎麼著也算有個建議。蒙庫達對這些是一竅不通,但是勒科莫利魯卻是當中好手。聽說羅瑪來到戎郡分析了一下就知道是西可汗要對東可汗動兵了,這麼長時間的和平都是假象,草原容不下兩個可汗,而名不正的西可汗看來要率先發兵,又假裝成商隊,其心不言而喻。

至於無念與洪懷禮之間的事,他只勸無念先受封,然後盡職責以便在中土有些名望。至於以後的事他沒有說明,勒科莫利魯的野心很大,因此他也要無念的野心大點兒,蒙庫達有勇無謀無法干預,無念又是個聰明的孩子,相信自己的引導即使他能猜出一些也會照辦,所以他只是說了一步而沒有說後如何。無念確實如他想的一樣,他也隱約猜到了一些,無論他與洪懷禮之間如何,他現在的確需要權勢,每當想到雲龍山的慘劇,就是因為洪懷禮說的一樣,他們是賊而不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