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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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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行人進入村子後,無念繼續聳拉著他的腦袋,搖搖晃晃的回到家中,途中他並沒有再找其他夥伴詢問自己可曾飛起過,想也想自己本沒飛過,可怎麼就是那麼真實呢,還得下次如天人境界時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飛到了雲海中,也想看看那扇門後面是什麼樣的。看見自家的房門,想著天邊雲海處的那扇,他停下腳步,伸手比了比,發現自己踮腳夠不到上面,可是也快了,那仙人的門有天那麼大,那仙人究竟有多高大啊?!

“孃親孃親!我回來啦!肚子好餓啊!”無念見到了飯桌上蓋著的飯菜,掀開蓋子拿起一個饅頭叼在口中,然後就四處找孃親的所在,然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剛走出房門就聽到了碼頭上叮噹叮噹的鐘聲響起,出事了!

無念迅速的跑出見到大家都往港口方向趕去,全都是留守的婦女和孩子,他迅速的跑向胖球身邊,嘴裡還咀嚼著一大口的饅頭。

“怎麼了?”他歡呼不清的問道。

“不知道啊,港口的的鐘聲響了,應該是海港那邊出事了。”

“快走,去看看!”無念迅速的跑向港口,可胖球更快,轉瞬就將他超過,鬱悶的看著那個球一樣的身體和那雙小短腿,怎麼跑這麼快。

跑了一會兒就見到港口了,所謂的港口只是用石頭壘砌的岸堤,午間後一艘艘漁船就會回來停在那裡,叔叔伯伯們會帶回很多的魚,港口會變得熱鬧無比。而現在正是午間,所以港口那裡應該聚滿了漁船,可現在卻只有一艘船回來,停在港口旁。看著那艘船的形狀,無念一眼認出這艘是爹爹的船,他到不解,為什麼其他的船沒有回來,風叔還要給他帶螃蟹呢。

“讓讓,讓讓。”無念從婦女和孩子中間擠過,擠到了人群前面,只見船上除了爹爹和一個幫工叔叔外,還有幾個受傷的人,而孃親正蹲在一個人的旁邊,手中藍光隱隱。

無念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孃親在做什麼,那藍光是什麼,這些人又是怎麼了,他們的船哪兒去了。看著躺在甲板上原本疼得哼哼的那個人在孃親的手掌藍光下呻漸漸消失,待孃親站起走到第二個人身邊時,那個頭部受傷的人已經能自己坐起,原本受傷的所在,那裡除了留下一些血漬原來的傷口早已癒合。

無念一躍跳到船上,站到那個人的面前蹲下,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他的腦門,真的沒有傷口了,只有一抹淡淡的疤痕。

“太神奇啦!”胖球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無念嚇了一跳,原本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看著孃親在施展治療的法術,他這一聲突然響起,還在他耳邊,用肘部頂了他一下。見胖球老實的閉嘴,走到孃親身旁,看著孃親在為另一個人治療,只見孃親手掌藍光轉,將其推到傷者的傷口上時就像是下了一場雨,星星點點的融入到皮膚裡,而那原本恐怖的傷口就在這片藍雨中漸漸癒合。

可那道翻卷的切口一道藍雨並沒有完全合上,只見孃親再次揮手空中畫了一道像是符籙書上的某圖案,手中藍光再次亮起,將其緩緩推到那道傷口上,藍光再次化作藍雨灑落,傷口以眼所見的速度在很快癒合,待傷口全部癒合後,還是隻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想來這道藍雨不能去掉這些疤痕,不過這麼神奇的治療方法也真的讓他驚訝了。

抬頭看著孃親臉上和鼻尖上點點汗珠,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她會這個沒有告訴過他。忽而想起了從小記事起,每次有人受了重傷孃親都要去看看,而那人也在次就好轉。還以為是他們練習的這個修煉功法的神奇呢,原來並不是他們身體好,而是孃親的治療法術好。

從懷裡摸出一條幹淨的手帕,無念伸手為孃親擦去臉上的汗珠。看著孃親眼裡那慈愛的眼神,還有淡淡的疲倦,他就原諒了她,不過回家後得全部代,他拱了拱嘴。孃親繼續為其他的人治療,他眼睛一掃,突然似乎發現了什麼,眼睛緊緊盯著傷者裡的其中一人,一個陌生的面孔盤膝坐在那裡,只見那人身著不是和他們一樣的衣服,那衣服雖然還有些溼,但看著就比他們的衣服柔軟的覺,而且在陽光下微微泛著些許銀的光。

此人披散的長髮擋住了大半的臉,而且鬍鬚密佈,本看不清面容,但即便如此也遮擋不住髮絲縫隙中那雙綻光的雙眼。在無念看著他時,他似乎有所動,轉頭掃了他一眼,但僅僅這一眼就帶給了無念刺骨的寒意,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無念錯開了眼神,將視線轉移到下方,只一眼就呆滯在那裡,只見膝上放置的一個長長扁扁的東西,雖然那東西長的像刀,但他不確定,從那上面他再次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彷彿這個人膝頭的東西將夏天從眼前驅走。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眼睛直直的盯著那人膝頭擱置的物體,只見那人的右手握在一端金氣內斂的柄上,一團像是火焰又像是龍角由掌心而生張牙舞爪的躍向兩端,像是噬又像是祭煉上面那柄又厚又寬長長的刀,和他家的菜刀不一樣的是兩面都有刃,寒光閃閃的刀鋒中央刻畫了一縷縷像是火苗又像是雲般的圖騰,到了頂端,匯聚成一雙比那個人的眼睛更加寒冷的龍眼,突然那雙龍睜開,一道刺骨的寒光入無念眼中。

無念眼中一痛,慌忙閉上眼睛,大驚著後退,卻一口血吐出,不等眼部的疼痛減弱便睜開,滿臉煞白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這柄原本安靜的放在那裡的刀開始震顫,嗡嗡之聲不絕,刀身的寒氣凝聚化形絲絲縷縷飄出,相隔幾步遠的無念在這個夏天最熱的季節卻被凍得渾身發抖,在抖動中他隱約聽見了船上其他人的牙齒打顫聲音。

“無念!”無念爹爹的聲音響起,驚動了正在施法治療的無念母親。

“無念!”孃親驚嚇的聲音響起,顯然此刻的無念口中吐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襟,讓她不得不驚嚇,匆忙的跑過裡一把將他拽到懷裡,用身體擋住了無念盯著那把刀的視線。手中藍光一閃將其打入無念頭頂,然後接二連三的連續打入,本不理會自己此刻虛弱的身體。

無念的爹爹隨後站在他們母子身前擋住,冷喝一聲,周身泛起陣陣紅光將寒氣避開,而那柄刀覺到寒氣受阻,切隱隱與它相對,那雙陰寒的龍眼再次一亮,刀身震顫,寒氣忽然增加四下溢出,一下將整個碼頭包在寒霜裡,原本站在岸堤上不清楚下面發生了什麼的人們突然覺到寒風來襲,突然間從這七月天跳到了寒冬,刺骨的寒氣微一碰觸皮膚便整個人都在顫抖,岸上的人們驚叫著逃離。

無念的爹爹再次發功將寒氣退,但顯然從他顫抖的背部就能覺到他的吃力,這是什麼樣的武器竟然兇悍到如此!無念爹爹再喝一聲,跨步站穩,掌心凝氣前推,再次將寒氣阻擋在外,卻也只是阻擋,僅僅能保護身後的子和孩子,船上其他的人卻無力顧及。那些還留在船上的人無一不苦苦忍受著寒氣的侵襲,牙關打顫聲此起彼伏。

那人看著手中的兇刃像是試探夠了這裡的人,只見其冷哼一聲,左手在那雙龍眼上一推,一道金光打入,那柄震顫中的刀立刻停止了躁動。不理會腦中的疼痛,無念再次看向那雙龍眼,只見其還像最初那樣緊緊閉合著,而原本震顫的刀身也如剛開始那樣平靜。不會是錯覺,他將視線移開掃了掃其他的人,只見其他的人也是一臉的震驚,全都盯著那人手中的刀看,再看向那對龍眼,依舊是如同刀身一樣的金屬融合雕刻而成,唯一不同的就是雕刻的眼睛不像其他見過的雕刻那樣眼睛都睜著。

“孃親,好了。”無念從震撼中清醒,受著懷中孃親身體的虛脫,抬手將她的手握住,看著孃親臉上的蒼白,他到陣陣的心疼“孃親,我沒事了。”

“你先回家去,孃親一會兒便回去。”女人慌忙的將無念推向岸堤方向,她不想那柄兇器再傷害自己的孩子。

“沒事,孃親,你看我好好的。”無念擦了擦下巴上的血,對著母親微笑道,他可不想放過眼前這麼好的機會去親近一個陌生人,誰都沒有教過他別和什麼陌生人說話,見到這個陌生人他興奮的就像早晨飛天那是一樣,原來所有人都在欺騙他,上午還問了陸爺爺外面是否有其他的人,他老人家還信誓旦旦的說沒有,這不眼前這個人立刻將他的話推翻了。而且這個人手中那把刀形狀是那麼怪,造型是那麼誇張,還像是那本就是一個活物,一柄活生生的刀,他真的想去摸摸受一下。當他有了這個想法後就到渾身都興奮,心中有一個念頭就是去握住那人握著的刀柄然後將這把奇形怪狀的刀抓起。

“你幹嘛縱容它傷人!”無念閃過母親後站到那人面前指著那柄兇器,瞪著他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問道。

那人只見一個小人兒站在他面前,一隻芽般的小手指著他膝頭的寶刀,沿著指尖向上,只見一頭柔順的披肩長髮隨著海風飄蕩,白淨的小臉上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說話間兩個白瓷般的小虎牙在紅潤的中若隱若現,長長的睫下那雙漆黑閃亮的大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雖然身著布衣服,上面還粘上點點血漬,但這一身布衣也難掩這個小人兒的貴氣。誰家的孩子長的這麼漂亮,明媚皓齒,長的比女子還好看。那人透過髮絲間的縫隙上下打量著這個孩子,突然視線停在他間懸掛的玉佩上,只見上面刻畫的不是傳統的龍鳳,或是麒麟聖獸等一些吉祥物,半月形的上面匍匐的是一個奇怪的生物,他看著這個刻畫的生物是如此的悉,可一時卻無法想起。

“我在和你說話呢。”

“你沒看見我在和你說話呢嗎?”

“還是你不會說話?你是不會說話嗎?”

“喂,你這人,和你說話你看我做什麼?選女婿呢?”無念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那人從記憶搜索中醒來,看著眼前這漂亮的小人兒,聽著他說自己打量他是在為自己選女婿甚覺有趣。

“你訂親了嗎?”那人開口道,脫口後就一個詫異。

“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小爺還沒定親,怎麼?有貌美的姑娘給小爺做媳婦嗎?咱稍後私下探討,現在說你為何縱容它傷人?”無念用他白的手指點了兩下那人膝頭的兇器。

“何來傷人之說?”那人開口後再次一詫,自己是怎麼了,隱藏在記憶中的童在這個漂亮的小人兒面前不自覺就出來了。

“還說沒傷人,你看我衣服上的血漬,不都是它出來的,你看看!”無念雙手抓住自己的衣服兩邊將其拉平,靠近那人,讓其看清自己身上的血漬。

“它沒有傷你。”那人看了看這個小人兒的衣襟,視線卻不自覺移到了他上掛著的玉佩上,想仔細看清上面的生物到底是是什麼,這樣悉,就在嘴邊、心頭,可就是不能脫口而出它的名字出處,待仔細觀看了一下後雙眼閉上,不再理會要找他興師問罪的小孩兒,一方面也沉澱自己剛才的心。

“這人,和你說話又把眼睛閉上了,也不道歉,還說它沒有傷我,那血哪兒來的。”無念看著那人閉上眼睛不理會自己,一陣氣翻,盯著他膝頭放著的那把刀,這回離得近了,可以近距離仔細觀察了。只見那把刀真的很長也很寬,比量了一下,覺比自己身高還要長,看著那厚重的刀身,這得多重啊!而這個人看著也不是很強壯,怎麼能舉起這麼重的刀。還有這麼重的刀是用來做什麼的,切菜?

“這位哥哥,妹夫問你。”無念不管他看不看自己,自己只說自己的“你的刀是用來切菜的嗎?你是廚師嗎?”切菜?那個原本一心三用的人,一面氣定,一面思索那玉佩上的圖騰,又一面也在注意著外面的情況。雖然這個島上的人看著都很淳樸,可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也在注意著前面站著的這個小孩兒,然而聽到了這個孩子說自己的寶刀是用來切菜的,他差點兒沒走火入魔,自己哪點看著像廚師。冷哼了一聲,一團氣自身體擴散而出將前面站立的無念推遠。

一直觀察著二人動靜的無念爹爹就粘在無念身後,隨時盯著那個人的動靜,一見無念被那人冷哼一聲便被推著倒退,他一步跨到無念身後將無念抱在懷裡後縱身而退,緊張的盯著那個人,見其沒有下步動作,懸著的心才算落下,但還是繼續盯著那個不知來歷的人,還有他膝上那把強悍的兇刃。

“這位前輩,無念有冒犯之處還請諒解。”說著無念的爹爹便鞠身躬下,深深的一禮,那人的眼睛依舊閉著,沒有客套也沒有出聲,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裡,而那把兇刃在他的手中也如同它的主人一樣安靜,再也看不見它剛才的兇

“各位,請聽我說幾句。”無念的爹爹鞠完躬後轉向岸堤上再次聚攏過來的相親們,悲痛的聲音響起“我們出海後在海上遇見了海怪,一起出海的幾艘船隻都被打翻,同去的只有我的船倖存歸來,是這位前輩救了我們,他將海怪擊退後將落水的親人們救起,然而海怪太過兇橫,前輩只救活了我們幾人,剩下的人…哎!”

“你說我家武生他爹沒有回來?”一個婦女的聲音響起,與無念一起玩耍的武生就在他娘身邊站著,聽到無念他的爹的話後眼淚不自覺的開始出。

“他們都沒有回來?”

“你去了我們怎麼活啊!你這短命的!”此起彼伏的哭泣聲響起,沒有丈夫、兒子回來的婦女孩童們對著大海絕望的哭著,希望自己的哭聲能喚回自己的親人,如同每天這個時刻一樣,帶著肥美的海魚,帶著幸福的微笑歸來。然而這不過是奢念,男人們再也不會回來了,這個原本就沒多少人的村子一下就失去了那麼多青壯,後這些婦女要如何度,膝下的孩童要如何養活。

僥倖歸來的男人們垂頭喪氣的或坐或站在船上、在親人身邊,他們望著碧藍安靜的大海,彷彿前一刻就是一場夢,夢醒了,惡夢中沉入大海的人們再也沒能回來。那些一個個鮮活的面孔還浮現在眼前,這些都是親人啊,是他們的至親,經過這樣一場大難後他們的生活就會更加拮据了,要將家裡堪堪夠吃飽的糧食分給那些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們,讓她們能從陰影中走出,從傷痛中走出,繼續生活下去。

能動的男人們將受傷嚴重的傷員抬上岸,然後將船上漁網蓋著了兩具屍體抬上岸,幾聲哭嚎響起,與其沒有見到親人的屍體,見到親人屍體的親人們更加傷痛。看著清晨還喜氣洋洋去捕魚的人此刻卻無聲息的躺在那裡,女人和孩子們撲倒在屍體上哭泣著叫喊著,痛徹心扉的哭聲和著大海的波濤撲打在活著的人們心中,是那樣的悲傷,那樣的痛。

無念第一次見到死去的人,看著那兩個像是睡著的人,他知道他們再也醒不來了。就在清晨出之前他們還站在風叔的旁邊一起鬨笑,而他們再也沒有了呼,躺著回來了。可是風叔呢?那個總是挑他的長輩,那個總給他送好吃的大螃蟹的人,那個總要將自己納為女婿的人。想著想著他的眼淚不自覺的出,看著婉兒小姨躲藏在人群后面那含淚的臉,他多想將時間倒退,阻擋他們的出海,阻擋風叔。

“將亡者抬往祠堂。”島中的長者站出。

無念透過模糊的雙眼看清是胖球的太公站了出來,他是村裡的幾個老人中最有威勢的,聽他發話後眾人默默的抬起屍體,人們互相攙扶著蹣跚著返回村中。無念看到了爹爹邀請那個帶著大刀的人進入村中,那人閉著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對於爹爹的邀請沒有言語,只是搖了搖頭,顯然拒絕了爹爹的好意。爹爹沒有再說什麼,扶著無念的孃親招呼了無念一下,一家三口跟著人群走回村中。

踏上岸堤後無念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怪人,只見那人的頭轉了過來,那雙隱藏在長髮中的眼與他的眼睛對視。雖然那雙眼還是那麼寒,但他並沒有躲開,倔強的瞪了回去,見對方毫無反應便無趣的轉回頭跟著爹孃的腳步。眾人走到了村子裡的祠堂前,男人們將兩具屍體抬了進去,婦女們則將傷員抬回自己家中,待屍體安置妥善後眾人散去,臨行前陸先生讓孩子們下午放假,孩子們聽到這個原本盼星星盼月亮等到的假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趣,三三兩兩的人們回家。

無念在離去時隱約覺到了有人在盯著他看,他疑惑的回頭,看到了站在村口的那個怪人,爹爹邀請他不來,卻獨自跟來。只見那人將那面寬大的刀抗在身上,靜靜的站在那裡,眼中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他。似乎不是要入村子的想法引著他前來而是自己,這個理由當他猜出時不得其解,不過那人只盯了他一眼就轉身離去。無念看著那個高大的背影,雖然是那樣的雄壯,有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但卻沒來由的有著落寞孤寂的覺,他看不透,也猜不透這個突然間出現長的和他們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