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嶄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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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來臨，酒醉的人們還在推盞，火把映襯著星辰，在這個全世界都沉睡的夜裡，夢裡的親人是否也甜進入夢鄉。一輪皓月掛在天上望著下面這些興奮的孩子，望著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在這個小小的驚喜中她是否也跟著一起高興，因為他們的小小喜悅而高興。然而在遼闊的蒼穹中她就想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神，帶著淡淡的冷漠在遙遠的天上默默看著人類這樣短暫的生命在剎那間綻放，剎那間又枯萎，在時間的洪中那脆弱短暫的生命燃燒的如何燦爛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誰能綻放的彩，誰能獲得月亮女神的青睞，一切都如同這個夜裡人們腦中那不知所謂的夢，像夢一樣離、像夢一樣空、像夢一樣很快被遺忘，就在睜眼的下一刻。

斗轉星移，金黃的太陽驅散了月亮女神留下的冷漠，用他溫暖的陽光灑入宿醉人的夢裡，將那一個個正在編織的夢融化。勤勞早起的鳥兒再次開始了一天的嬉鬧，歌唱了一夜的蟲子們卻變得安靜，似乎是晨寒冷了它們的夢，連帶得宿醉醒來的人們也昏昏沉沉的。

無念抻了個大大的懶，將身上蓋著的被子用力裹了裹，半睜著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屋子，大腦還處於混沌中，像是睡在星辰島自己的上，可眼前的一切又是那麼陌生，像是睡在大叔家小姐姐的身旁，可這裡依舊陌生。轉頭看了看旁邊，那裡沒有人存在，自己整個人橫在木上，將眼睛閉上，不管是在哪裡，只要再睡一會兒，也許不睡，就這麼眯一會兒。

就在他昏昏沉沉準備再睡個回籠覺時，一個響亮的噴嚏將他驚醒，疑惑的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也許是外面路過的人，不管是誰他都要再次進入他的夢鄉，那裡有家的溫暖，那裡有孃親。剛剛閉上眼睛糊中要睡去，又是個響亮的噴嚏將他驚醒，煩躁的一下子坐起，四下掃了一圈，就見到下一人蜷著身體躺在那裡，又又壯的，尋思了半天也沒想起是誰。

想了想就覺到頭昏腦脹的，像是裡面裝滿了石頭，無力的脖頸快要抬不起。忽而想到了，昨天他隨著奚月來到了這裡，自己還表演了搬石磨，然後好像喝多了，還吐了，後來就不知道了，再看那躺在地上的人，不就是給自己和奚月做好吃的那個胖大廚麼。他怎麼會睡在地上，那莫非自己睡在他的上，真是個好人，把唯一的讓給了自己。無念一陣動，起身看了看自己髒兮兮被扔在地上的外衣，然後看了看那胖大廚同樣髒兮兮的外衣，再看自己蓋的被子，頓時跳了起來。

這也叫被子，難怪剛才聞著一股子怪味兒，只見那原本白的被面已經分不清是黃還是棕或是灰了，也有可能是黑。不管怎樣他還是謝的，雙手捏著被子，將其輕輕的蓋在胖大廚的身上，看著自己那髒兮兮的衣服，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怪味兒，將衣服團在一起拿著出了門。

剛一推門，一盆的陽光一下潑在他臉上，將眼睛閉上，頭微微仰起，深一口氣，又是個美好的晴天。眼睛睜開四下裡看了看，只見廚房那邊的棚子下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個孩子正在呼呼大睡，桌子上、地上一片狼藉。再看了下門口的石磨，想起昨晚就是自己從那邊搬了回來，石磨的旁邊還有一堆幹了的嘔吐物，他記得那好像是他吐的，伸了伸，將衣服放在地上，走到磨盤前，活動活動了胳膊，清晨鍛鍊個身體。

想著昨晚是怎麼搬起的，蹲下，左手一推，沒有推動，再一推還是沒有推動，無念一陣奇怪。不信了，換右手，把住上面的邊，使勁一推，紋絲不動，他一下子站起，雙手都把在上面一咬牙一用力，只見那磨盤還是紋絲不動。難道是一場夢，可夢為何這麼真，明明是自己舉起的呀，再使出全身力氣推了一下還是紋絲不動。偷偷的回頭見四下裡無人注意他，趕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衣服慢悠悠的去洗漱，一定是早上沒吃飯的緣故，他想到。

找到了洗漱用的大屋子，只見上面如茅廁一樣有男女之分，進了男的裡面，只見地面上擺滿了大木桶，牆上掛滿了布巾，牆邊長條桌子上放著些牙刷、齒膏放在一排大木杯子裡，在桌子下面還有一些小木桶還有水瓢。無念拿了個小木桶到井邊打了些冷水，將小水桶抬起放進一個大木桶中，將全身脫光，跳了進去。洗了個冷水澡渾身都舒坦，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就著水洗了洗，將上面的髒物洗掉，可洗完後就犯愁了，自己沒衣服穿了，難道要將這溼答答的衣服穿在身上。

“無念兄弟，起的這麼早？”只見昨天那位長的賊眉鼠眼給他下馬威的那個少年進來“兄弟，昨天哥哥做的不對地方你別在意，哥哥給你道歉。”那人說完就真誠的一鞠躬，看來這裡的人雖然勢力了些，但那份年輕的純真還沒有太丟失。

“沒事沒事。”

“哎呀！無念兄弟，你看是不是你沒換洗的衣服啊。”那人倒也靈，剛脫下外衣，出那一身紋身，轉身就看見了無念搭在木桶上溼漉漉的衣服“兄弟，你等會兒。”無念看著那人轉身便跑出去，將自己光溜溜的身體往下縮了縮，因為那人走後，三三兩兩陸陸續續的進來人，見了無念的面全都一臉熱情的打著招呼，那一張張朝氣蓬的臉上滿是興奮，不停的詢問著無念今天要教什麼。待無念在桶裡趴了一炷香後，那人跑了回來，手裡拿著乾淨的布巾、牙刷、齒膏，大木杯子，還有一套嶄新的衣服。

“無念兄，東西給你放著，洗完咱吃早飯去。”那人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笑呵呵的和無念說完，提了個桶轉身就走。

“喂！你叫什麼？”無念問道。

“哎呀！你看我，我叫於澤奇。”那人說完便走了。

“這麼悉呢，哎呀！和胖球名字差不多。”無念見大家都出去打水，或是各自忙各自的沒有人注意他，他翻身從木桶中出來，抱著身體就去拿布巾，然而卻在這時眼前紅光一閃，前面站了個女孩兒，奚月笑盈盈正站在他面前，無念一驚，拿布巾的那隻手慌忙縮回，兩隻手同時捂在下面，完了！見光了！

“捂什麼捂，拿開我看看。”奚月說著就要拉開他的手“我看看，又看不沒，是不是長的和別人一樣的。”

“這個，那個，奚月你先出去唄。”無念死活不鬆手。

“小氣！”奚月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見來來回回的人都在看她，柳眉一豎“看什麼看！本姑娘又不是參觀你們！”

“無念的小鳥兒會唱歌。”

“奚月，是真的，剛才無念兄弟還表演給我們唱了呢。”

“是的，是的！”周圍無論大孩子還是小孩子都跟著起鬨，顯然這奚月也不是闖入一次兩次了，見那昨威風凜凜的無念在此刻害羞的樣子甚是好笑。無念捂著下面被奚月到了牆角，看著她一臉躍躍試的樣，不會是真聽了那幫兔崽子的話了吧，可憐自己一世英名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這要被胖球他們知道還不被笑死。看著她那紅撲撲的小臉兒，無念發現和女孩兒在一起玩兒有時也不好。

“拿開我看看，真會唱歌啊？”奚月再次去拽無念的手，拉了半天也沒拉動，想起無念那超人一等的力氣，在他腋下瘙癢，可憐無念扭動著身體就是不鬆開，兩人嬉鬧了半天，奚月見也沒拉開，鼻子哼了一下“沒勁，不好玩兒”轉身離開。

無念看著她離開，鬆了一口氣，走到桌子前將布巾拿起擦乾了身體，看著那嶄新的衣服，比了比覺差不多，一穿上確實合適。伸袖比量了一下，只見那袖口上繡著一行小字，抬起一看，雲龍團三個字繡的是龍飛鳳舞，不仔細分辨還看不懂。再打水洗漱了一番後將木桶上搭著的溼衣服拿出去，在太陽底下的架子晾上，來到了廚房門口的棚子下，吃今天的早餐。

“景洪，給無念個房間吧。”那端來飯菜的劉大胖病怏怏的說道。

“哎呦，這昨還生龍活虎的劉大胖怎麼還生病了？”奚颯見這大廚病怏怏的樣兒調侃道。

“還不是你那妹夫。”突然那劉大胖的噴嚏如雷般打出，鼻涕一下掛在了嘴巴上，眾人一見頓時噓聲四起“噁心什麼，鼻涕沒見過啊，你們飯還我做的呢，看那大鼻涕湯，還有那鼻涕蒸饅頭。”

“劉大胖，我們跟你拼命！”眾人一聽，頓時胃裡翻滾。

“得得得，打的過我再說。”那劉大廚拿出一塊兒像是擦桌子的麻布擦了擦自己的鼻涕“無念這臭小子搶我被不說，還給我踹地上去了，我這一宿凍的啊，就做那當乞丐的夢了。”原來是這樣啊！眾人看著那瘦小的無念，在看那大塊頭的劉大胖，怎麼也想不出怎麼踹下去的。看著兩個人身形的對比，無念那爆發的大力早就被忽視了。想到這平裡仗著塊頭大總欺負人的劉大胖遭此報應，眾人一通叫好，這劉大胖也有今天，總算來了個能整治他的了。現在無念雖然還沒教他們，但昨晚那一手早把人征服了，現在不偏向何時偏向。

“一會兒後勤隊的就忙活一下吧，給無念個獨立的木屋，得裡面舒適點兒，東西不夠就去採購。”景洪發話了，那邊吃飯的後勤隊的少年們答應了一下“無念，一會兒飯後你就要當我們的教習了，實話不瞞你，我以前在一叫花子那學過一點兒練氣的功法，在市井裡比勇鬥狠還有一拼，但遇到了真正的高手，我那三腳貓功夫本上不了排場，這裡的人你也看到了，其實都是我收留的無家可歸的孩子。”見景洪老大嘮家常了，眾人想起以前自己過的子，原本歡樂的心情一下掉入低谷。但是看著這裡的夥伴，這裡的人，那份難過的心又丟到一邊，這裡是他們的家，是他們共同建造的，遠離了人世間的醜惡，這裡就是他們的桃源。他們這些孩子抱團在一起不再有人欺負，也不再捱餓，甚至他們的生活越來越好，那些青年都是這幾年一步步過來的。生活原本從衣食保暖到此刻大魚大的享受，也從幾個孩子到青年，又將幾個人變成這幾十個上百個，他們不唏噓不已。

“你們吃完了塊兒去各忙各的，別在這豎著兔子耳朵。”景洪見那些孩子慢悠悠的吃飯，碗裡已經見了底，喊了一句後那些孩子匆忙的吃完，然後拿著碗筷排隊去刷，頃刻間走了一干淨。